第42章 意外的賀儀
兩儀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醒過來的兩儀唇色都是烏白的, 和之前受了內傷的宋玺一樣。
看着醒來的兩儀, 孟染驚喜過後, 就開始訓話:“你才煉氣期,臨空繪符這種事會受傷你知不知道?”
兩儀烏白着唇, 神色毫不作僞,回道:“我現在知道了。”
“……”這話訓不下去了, 孟染氣道:“畫不了你就別畫啊, 把自己弄成這樣!”
兩儀伸出手來, 握住孟染擱在床沿上的手, 應道:“可是,阿染要用。”
“…怪我咯?”結果這事最後還要怪自己?孟染覺得怎麽這麽氣呢!
又莫名覺得窩心。竟是連氣也生不起來了。
沒有誰該對誰無緣由的好,更何況他與兩儀本來只是萍水相逢。
“對了,”孟染忽然想起之前宋玺說得事情:“之前賣符筆給我們的那個女修, 你認識嗎?”
躺在床上的兩儀輕輕搖了搖頭。
“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孟染問。
兩儀還是搖頭,道:“沒有印象。”
“符文都能想起來, 竟然……”對門人沒有印象嗎?還是說, 其實宋玺也沒有猜對?
“那個女修怎麽了?”聽着孟染的自言自語,兩儀有點疑惑地問道。
“你受傷, 那支符筆不會有問題吧?”孟染又擔心起別的事。
兩儀應道:“符筆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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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染正要繼續問話時,白秋雲敲了敲門,在門外輕聲喊:“三師兄,倪飛的大師兄問你什麽時候有空。”
“馬上就來。”應了白秋雲,原本要說什麽,孟染竟然忘了。
瞪着兩儀看了好久沒有想起來,最後,孟染扯着毯子往兩儀臉上一蓋:“養你的傷吧。”說不清楚是什麽心情的走了。
把毛毯扯下來的兩儀,看着已經朝着院外走去的孟染,默默地想了想,剛剛應該算是被關心了吧?
孟染其實很忙,神揚之妙舞的曲子還沒做,舞臺的式樣要根據最後定下來的曲子進行設計,服裝等也一樣,還都少不了孟染的指導。
兩儀受傷,擔心了一個晚上,妙手之舞都沒怎麽停過。看他醒過來,孟染才算放了心。
五音門的人昨天就已經到了,聽說是能幫人築基的曲子,五音門差點連倪飛等人的師父也跟着一起過來。倪飛的大師兄戚禾淵已經煉氣大圓滿一年多了,卻一直沒能築基。等了一個晚上,到底沒忍住,讓倪飛來催了。
接下來的幾天,孟染就在五音門等人的催促下,忙的連軸轉。當然,無論多忙,都還記得要給兩儀跳一曲妙手之舞。
到烏長柳帶着一串小蘿蔔頭回來時,已經又過去了一個月,孟染的曲子基本定下來。戚禾淵也在多次的參與之下,感覺自己境界松動,似乎快要築基了。五音門的人看孟染,簡直就像在看一個糖饽饽。
烏長柳帶着小蘿蔔頭們回來,天舞門也就開始了此次演舞會的正式排練,經過差不多一個月的排練之後,終于進入了最後的彩排。
也是在最後的彩排中,戚禾淵終于一舉突破,進入築基期。并在築基之時,感悟天道,對天舞門神揚之妙舞的舞曲,進行了一次小的改動。五音門的衆人也因為戚禾淵的所悟,小境界都有所提升。
數月前一場天舞,讓天舞峰附近的靈峰,數人突破大小境界;數月後今日的又一曲天音,讓這些靈峰的人再次有所悟。當然,這些,目前天舞峰的諸人還毫無所覺。
根據這次的彩排,舞臺和服裝進行了最後一次的修正。
最後便是此次演舞會到底在哪裏進行了。烏長柳通過魏憶曉聯系魏雲哲,想借魏紫宗仙塔外的廣場,作為此次演舞會的場地。
當天,魏憶曉就收到了來自魏紫宗的鶴信:“父親說,仙塔外的廣場空着也是空着,我們想用就用,他會去打招呼的。”
萬事俱備,天舞門的一行人開始準備前往兩儀坊演舞。
及至此時,兩儀的傷勢已經痊愈。并主動對孟染說,上次是因為不太記得,摸索着繪符,才會身受重傷。現在已經知道了,還可以再繪一次。
考慮到無論是宋玺,還是戚禾淵,都是對音樂有所了解,并且能從中直接有所悟的人,孟染覺得,屏蔽靈光的符文還是有必要的。若什麽都能被看到,相應的,意境也就會差了許多,效果自然不甚理想了。
“不會受傷?”孟染還是确認了一遍。
兩儀答得很篤定:“不會,這次我已經知道要怎麽做了。”
兩儀受傷,加上有五音門的人過來,此次奏樂并沒有讓兩儀參與。孟染覺得,所有人都在為演舞會忙碌的此時,讓兩儀什麽都不做,也有些不太恰當,又是有益之事,便欣然應允了。
買符筆花去了一塊靈晶,也該用在刀刃上才對。
舞臺和服裝的原料這次也陸陸續續花掉了天舞門三塊靈晶。
總之是背水一戰,烏長柳甚至狠狠心,花了兩塊靈晶,通過仙盟往各派的掌門令發出了告知。
這則告知經過孟染的渲染,變得非常有吸引力。以宋玺築基受天道感召為號,邀請仙盟諸派煉氣大圓滿的弟子共觀神揚之妙舞。當然,最後不會忘記說明此舞可助人築基。
修行中人,即便對天舞門沒什麽印象,對天道之事的說法,也要多多少少留心一些。
宋玺站在舞臺後方,看着未到午時,魏紫宗的廣場上已經烏壓壓的人影,有點緊張。人群中不僅除了煉氣期的各派弟子,築基期修士也來了不少,甚至金丹期的修士也有十餘人混雜人群之中。宋玺忍不住轉頭對身邊的烏長柳問道:“若屆時,演舞會并沒有這麽好的效果,沒有人築基,怎麽辦?”
說實在話,烏長柳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且不說眼前就有戚禾淵這個實例,即便沒人築基,小境界有所提升也是肯定的事。
當然,在宋玺這麽一問之後,烏長柳自己也有些心裏沒底了。畢竟,五音門到底是一個很特殊的音修門派。
看到烏長柳的眉頭皺起來,魏憶曉扯了扯烏長柳的衣袖。烏長柳轉頭,便看着小家夥勾了勾手指。等烏長柳蹲下身來與他平視,魏憶曉才開口道:“我與父親商量過了,就算不行,我也可以先問他借十二塊靈晶。不過,父親說,大概用不着。”
烏長柳聞言,忍不住露出笑容,“叮嘣”一聲一個彈指就落到了魏憶曉的額頭上:“你父親都對我們這麽有信心,你自己怎麽就這麽沒有信心?”
魏憶曉撅嘴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對烏長柳反問道:“對啊,你自己怎麽就這麽沒有信心?”
站在旁邊的宋玺聞言,也是忍不住莞爾一笑,甚至走過來揉了揉魏憶曉的頭,才對烏長柳道:“是我多慮了。”也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問這種話,哪怕問話的對象是烏長柳。
未時一到,烏長柳便走上了舞臺。看到舞臺上終于出現了人,魏紫宗的廣場上剛剛還嘈嘈切切的雜音瞬時一淨。
烏長柳見狀,露出了一個雍容地笑,感謝了衆人的到場後,便着重描述了宋玺築基之事:“四月十八夜,我天舞峰上,明月懸正空,繁星蓋紫峰,掌門師姐受天道眷顧,成功築基,并悟出天舞一曲……”
烏長柳說着話的同時,人群中有人開始互相密語傳音。
“師父,時間是對的,天象也對,應該就是他們。”
“師姐,你猜對了,就是他們。”
“果然是他們,只是這樣的因果,該怎麽了結比較合适?”
“師兄你是不是傻,幹嘛一定要了結啊,交好不行嗎?”
一名結單修士身側的築基大圓滿修士也問道:“他們不是說只對築基有助益嗎?你确定你結丹和他們也有關系?”
“哼,愛信不信。”千虹真人已經對身邊的童子道:“準備将為師的賀儀送上去吧,記得唱諾。”
烏長柳說完話,正準備轉身離開舞臺,讓演舞會正式開始時,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忽然踏雲而來,拱手為禮之後,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個禮盒,道:“玄光派梁天意,贈千燈傘一柄,謝天舞門協築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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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長柳心裏滿是問號,看着這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築基修士,差點沒能維持住臉上的微笑。
烏長柳半晌未語,梁天意也不以為意,甚至面帶善意的笑了笑,将禮盒放在烏長柳身前的舞臺上,就踏雲轉身而去。
烏長柳還沒想好要說什麽,又一名體修踮腳一躍就上了舞臺:“斬龍獄管子貢,贈飛鳳紫金冠一頂,謝天舞門協築基之恩。”
體修剛剛離開,一名築基初期的女修踏劍而來,身姿婉然地飄落在臺上:“影月劍派刁太華,贈破山劍一柄,謝天舞門協築基之恩。”
“雲煙谷柴松柏,贈碧落靈泉一壺,謝天舞門協築基之恩。”
“翠羽剎冷靈犀,贈玉頂靈鴉卵一顆,謝天舞門協築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