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魂幡法修死

宋玺身形一擰, 一道靈光從她周身擴散開來, 立刻将幾人的身形兜住, 并如同千斤墜一般,将幾人定在了原地。

那道靈光過後,一道虛影從石門中探出了身形。

仿佛鬼影一般的虛無身影, 飄出來的上半身,正好杵到了孟染的眼前。

透過對方的身體, 能一清二楚的看到石門, 又能看清對方的鼻子眼睛甚至睫毛, 從未遭遇過這種情形的孟染,已經下意識一聲大叫:“鬼啊!!!”剛被宋玺壓制住的身形,并不能動。孟染臉色鐵青,呼吸都差點沒續上。

那虛影被他一叫,捂臉跟着驚叫:“鬼啊!!!!”

孟染:“……”

看着對方比自己更加惶亂不安的樣子,忽然就不害怕了呢, 是怎麽回事?

孟染安靜下來, 虛影也跟着安靜下來, 和孟染面面相觑:“鬼在哪兒呢??”

你不就是嗎?

虛影從孟染的眼神中讀懂了什麽:“不會你說的鬼…是我吧?”

孟染總覺得點頭之後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你以為你不點頭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了嗎?”虛影眉頭倒豎, 眼看就要發怒,忽然, 孟染等人身後來向的谷內,發出了一聲巨響,随着這聲巨響炸開的,還有一篷帶着陰冷氣息的黑霧。

白霧也随着這聲巨響, 仿佛被驚吓般往四周退去。

煙塵中,造成這般動靜的兩人也露出了身形。一人周身環着數道短匕,寒光閃動間将一道道黑影逼退。

而另一人,一身青色法衣,卻執着一柄魂幡,那數道黑影正是從這魂幡上竄出,又在被短匕傷到後退回。

兩人都已經是築基中期,在這個地方打起來,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波及到孟染等人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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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執着魂幡之人,臉色青白,似乎情形不佳,當然,也可能是這人受功法影響,本身就是這樣面色。真正讓他看起來狀況不太好的,是嘴角的一絲血色,和似乎被剜斷的足經。

執魂幡的法修冷哼道:“閣下破我奪魂陣,也就罷了,如今還重創于我,是何道理?”

那名周身環着數道短匕的法修也冷哼一聲道:“閣下在這種地方設下奪魂陣,已經害了多人性命,又是何道理?”

魂幡法修聞言,嗤笑了一聲:“閣下莫不是從化外之境來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短匕法修問道。

“境外的地方,連仙盟都不管,又哪裏有閣下說話的地方?竟然為了伸張正義就破了我的法陣?”

“我只知道我有朋友要從此處過,你卻在這裏設下了這等陰損陣法,怎麽就破不得了?”短匕法修說着話時,白霧已經在兩人的打鬥下徹底散開。

看到孟染等人,短匕法修愣了一下,問道:“你們……怎麽就過去了?”

孟染往那名短匕法修看了一眼,眼神對宋玺:他說得朋友不會是我們吧?

宋玺也有點詫異:“喬道友?”

那周身環着數道短匕的法修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一直跟着他們回了天舞門的那位無影宮喬永。但是,道謝是一回事,允許跟到天舞門是一回事,跟着一直到了兩儀山境外,這就有點……

喬永這一分神,那名魂幡法修忽然一搖魂幡,數道黑影就朝着喬永撲了過去。喬永身側的短匕這次稍微慢了一息,數道黑影似乎就撲到了喬永的面前。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殺傷力的黑影,撲到喬永面前竟然就讓喬永身形一滞,喬永悶哼一聲将面前的兩把短匕推了出去,被黑影撲到的左臂,衣袖被腐蝕一般缺了一大塊,露出來的胳膊也很快浮出了一個青黑色的指印。

宋玺見狀,手中一套辟邪八瓶就祭了出來,一道金色的佛光将孟染幾人護在了靠近石門的地方,一縱身加入了戰局。

因為兩儀在,他們順利避過了法陣,但那名魂幡法修,那路數一看就有些不對。境外的修者資源有限往往不講究什麽傳承,但是既然已經有人因為這個法陣無辜喪命,出手也就在情理之中。更何況,他們也是險些就要被對方算計到了。

對方那黑霧一看就情形不對,宋玺手中一條帶着禪意的玄繩随心而動,與宋玺肩後的披帛融為一體,宋玺姑射之舞起,平素青白色的劍光都染上了金色,朝着那堆黑影掃去。

被喬永的短匕碰到的黑影,在回到魂幡後不久就又能出來再戰。宋玺加入戰局後,那些黑影出現的頻率就越來越低。

魂幡法修見狀,也知道自己不敵,将魂幡一招,竟然将不知藏在何處的青色法衣的女修給拽了出來。

孟染見到那名女法修就覺得哪裏不對,而女法修在看清魂幡法修手中法印之後,竟然一個打滾就想要逃走。

剛剛遁出了丈餘就被魂幡法修的一道黑影給擄了回來。

女修立刻開始大叫:“師父,徒兒跟了您這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饒命啊!!”

法修獰笑一聲:“苦勞在哪兒,讓你騙幾個境內出來的小白到法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為了活命幫人破了為師的陣,今日不把你血祭了,怎麽對得起為師的一片苦心栽培。”

數道黑影就朝着女修撲了過去。宋玺雙腳單腳掂地,一道劍光朝着那名魂幡法修直射而去,這道已經積攢了好幾息的劍氣,比之前幾道都要強勁,将魂幡法修身側的黑霧直接切破,那名魂幡法修一聲慘叫,一條左臂已經被宋玺給斬落在地。

宋玺正要松口氣,那些已經要撲向女修的黑影忽然折返,朝着魂幡法修的那條斷臂撲去。

只消片刻,那條斷臂便只剩一層幹癟的皮肉裹着森森白骨,那些黑影卻在瞬間凝實了數倍,朝着宋玺和喬永攻過來時,竟然能與喬永操縱的飛匕相撞,發出金石之聲。

那魂幡法修被宋玺斬斷一臂,頓時大怒,魂幡一搖大部分的黑影都朝着宋玺只撲而去。宋玺身側的兩條披帛被旋轉出道道金光,那些黑影卻根本不敢直面佛光鋒芒。

魂幡法修見狀,魂幡忽然一折向,數道黑影朝着孟染等人的方向只撲而來。

孟染與白秋雲默契十足的腳步一踩,甲盾之舞已起,一面鐵木之盾朝着黑影的來向正面迎擊。

鐵木之盾與數道黑影還沒有撞在一起,一道刺耳的聲音忽然從孟染身後往前沖去,肉眼可見的靈波從孟染和白秋雲的身後沖擊出來,孟染和白秋雲兩人踩着甲盾之舞的舞步那處,卻恰恰好空出了相應的位置。

靈波後發卻先至,與數道黑影撞在一起。那道虛影也從師門中徹底鑽了出來。

雖然還是原來的眉目,氣勢卻完全不同,一管青色的橫笛,一身和飛天差不多輕薄的衣飾,身姿順着笛聲扭動着,竟與孟染等人的甲盾之舞合在了一起。

數道黑影被那道靈波打中,呈現出一副被撞懵逼了的狀态,飄中半空中仰着腦袋轉圈。

這種眩暈的狀态似乎也傳遞到了那名魂幡法修處,築基修士的鬥法,哪裏容得這樣的差池。只這一瞬,喬永操縱的短匕就已經帶起一篷血花,取了那名魂幡法修的性命。

魂幡法修瞬間斃命,那群黑影卻沒有消失,反而似乎失去了束縛,忽然暴起,朝着宋玺等人更加猛烈的發動了進攻,甚至不分敵我互相之間也撞擊着擰成了一團。

其中幾道黑影撲向了魂幡法修的屍體,一道黑影朝着那名青衣女修撲去。

似乎被魂幡法修下了定術的女法修這次沒能僥幸,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道黑影朝着自己撲過來,慘叫着和魂幡法修的屍體一樣,被吸食成了一具幹屍。

就算此前曾經斬殺過七星海的散修,孟染也從未見過如此凄慘的死狀。

到了此時,就算明知道這些黑影可能是比鬼怪更加可怖的存在,孟染也沒了時間害怕。

甲盾之舞的腳步不能停,不僅是他自己和白秋雲,倪飛和兩儀也都還在他們的護持之內。

倪飛的琴弦上浮起一道道青色的靈弦身影,在倪飛的撥弄下,對準朝着他們飛撲過來的黑影彈去。兩儀也手執符筆朝着那些黑影拍出了蘊含星辰之力的靈符。

谷中的白色迷霧,在衆人激烈的靈氣元氣碰撞下迅速消散。

這樣的動靜,很快也驚動了谷外之人。

孟染宋玺等人還在谷中與黑影激戰之時,谷外還在伺機而動的人群也開始騷動了。

“師叔,這次的迷霧似乎散去的比較早?”一名短衣體修看着谷中一片白茫茫,已經開始隐約露出綠地,不太确定的對身邊修為較高的中年體修男子問道。

修為煉氣大圓滿的體修卻道:“白霧翻湧的有些異常,剛才還隐約有鬥法之聲從谷中傳出,那道樂聲今年也有些不同尋常,再等等。”

這名體修的話音剛落,就有一道女聲長笑而來,嬌聲道:“李大哥哥,每次都是因為你這樣沒膽,才人到中年還沒能築基。”

那名體修眉峰一蹙,看着與那名女修攜手而來的另外一名法修,冷哼一聲道:“膽子大也要有命築基才行。”

那名女修似乎對此不屑一顧,對身側一個煉氣後期白面男法修臉上微微一撫,滿含得意的道:“膽子這樣小,你幹脆就不要去了,去了也輪不到你們,那石門之上的舞蹈,本宮主已經參透了。這次,勢在必得,也免得你去了還要徒生矛盾。”

體修正要說話,那名女修已經抛了個媚眼兒,嬌聲道:“一日夫妻還有百日恩呢,小妹難道這點面子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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