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欲探姑蘇觀

沈靜妙從來沒有感覺到靈氣能夠這麽得心應手過, 看着天舞門的那位掌門将靈氣彙聚的那般容易, 她的劍心也蠢蠢欲動的想要試一試。功法運轉起來, 竟然就真的開始往劍心彙攏。師父口中聽起來很有難度的凝劍心,也在靈氣主動彙聚的情況下,很快就變得凝實, 築基這種事,來得如此突然, 又似乎水到渠成。

雖說她早就煉氣大圓滿, 也準備就在最近開始閉關凝劍心進入築基。但是當進入築基這件事情變得如此容易時, 沈靜妙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她甚至只是動了動心念,只打算熟悉凝劍心的過程,竟然就成了!

天舞門的這枚進塔玉牌,是叔父送給她,讓她就當看個熱鬧,在閉關築基前用來放松心情。天舞門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派, 他們天劍門這樣動辄幾千弟子的大派, 她來之前真的沒有看在眼裏。

意識到自己竟然輕松的可以一心二用, 分心出來想些有的沒的, 沈靜妙還是趕緊一斂心神,定心開始築基了。總覺得不能辜負天舞門那位掌門, 給她送來的這樣大好機緣。

舞臺之上,進入煉氣大圓滿的烏長柳,在感覺到身周的靈氣都往某一個雅間瘋狂湧動時,不自覺就加快了跳舞的動作。與孟染上次小境界晉階時一樣, 這樣的舉動讓靈氣更快的往烏長柳周身彙集。

烏長柳周身的氣勢都發生了變化,宋玺看着這樣的變化,心知烏長柳這是要築基了。身為師姐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

雅間之內,孟染也感覺到了這種變化。随着烏長柳築基,孟染體內的元氣也因為同源之由,運轉的越來越快。剛剛踏入煉氣大圓滿的孟染,也随着烏長柳一起開始築基。

舞臺之上,烏長柳就是一個發光體。靈光不再僅僅是個剪影,将他的眉目也照耀的異常清晰。金色的頭發宛如靈晶閃耀,精致的眉目在這種情況下被強調出來,彙聚着靈氣的玄妙舞姿,觀舞之人甚至不自覺就屏息以望,仿佛觀得不再是一支舞,而是神子莅臨。

天舞塔外,随着夜幕的悄然降臨,廣場上的人已經散去了諸多,卻還是有諸多人沒有舍得離開。天劍門的諸人也還站在廣場外的主道上。

在那把劍影一閃而過之後,天舞塔頂陸陸續續又有諸多光影一閃而過。

此時,天舞塔上卻浮現出了兩個仿佛人影又仿佛流雲的光影。這兩道光影卻沒有消失,最初兩道光影各自閃動着,不知何時兩道光影的動作開始完全一致,随着這樣發生變化的則是天舞塔。天舞塔上之前彙聚靈氣産生的白色靈輝,開始慢慢變成金色。

玉白色的塔樓上,仿佛鍍了一層金輝,這樣的異象,就算是天劍門的弟子,也不由得啧啧稱奇。

“靜妙師妹的劍心都只維持了數息,天舞門的築基異象竟然能持續如此之久,怎麽看,天舞門的功法也不該只能修到築基啊?”這名天劍門的弟子看了看身側的徐師兄,沒敢把話說的太明顯,天舞門的功法搞不好比天劍門的更勝一籌?

豈料,他這樣的問法,還是讓人聽出了弦外之音。

一聲冷哼入耳,徐師兄道:“也不知道你們是被什麽迷了心竅,靜妙師妹那樣的資質,就算不來觀舞,難道今年就不能築基了麽?此地是天舞門的如意塔,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故弄玄虛?區區一個只有築基修者的門派,你也敢拿他們的功法出來說事?”

另外兩名劍修對最開始說話的翁弈航挑了挑眉,景殊開口道:“徐師兄說得有道理。”築基天象這種事,也是出現過徐柯所說的情況的。兩儀山門派衆多,一個門派就算有好的功法,也要有好資質的弟子,才能有機會走到巅峰。一部功法好不好,除了看派內修者的修為,便是看築基、結丹等等的天象了。早年諸如天劍門這樣大派與其他小派還沒有走到如此泾渭分明之時,便曾有門派做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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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也已經是兩千年多前的陳年舊事了。

徐柯見有人認同自己的意見,便冷哼一聲,再不多言。

翁弈航還想說點兒什麽,景殊暗中搖了搖頭,翁弈航只得呲了呲牙,将心內想法按下不提。

得益于烏長柳的臨時築基,此次神揚之妙舞多跳了一遍,才終于停下。天舞塔門再開之時,已經是亥時一刻。塔外明月高懸,塔內舞臺之上,其他人已經失去了蹤跡,唯有一身金輝的烏長柳靜坐其中,周身靈息開始內斂,穩固境界。

機緣這種事,總是說不清楚,也并不那麽容易抓到。天舞塔內,未曾抓住機緣之人,戀戀不舍,卻又不得不魚貫出塔。天舞塔門大開,那層光幕卻只讓人出塔,并不接受其他人再次入塔。

結束了演舞,天舞門的事情并沒有忙完。烏長柳正在臺上築基,有些事情便只能由宋玺帶着人來做了。

喬永和花若妍從雅間中出來時,便很驚訝的看到宋玺這樣的一門之長,帶着兩名幼童站在塔門出口處,接過觀舞之人遞過來的玉牌。

見到喬永,宋玺對兩名幼童吩咐了一聲,才終于抽身走了過來。

孟染從無影宮得了七枚銀丸,回到天舞門之後,便一分為七,給宋玺等人一人留了一顆,多出來的那顆便給了兩儀。

“喬道友。”宋玺打了招呼,便看向花若妍。

喬永忙道:“這是我師父。”

宋玺如今不過築基初期,聞言便道:“竟是花前輩親自過來了。”

花若妍微微一笑,道:“都要老了,最怕被人叫前輩,稱我一聲花道友或花師姐都行,可不要叫前輩。”

宋玺顯得有些為難,看了喬永一眼,喬永抓了抓頭,道:“若不是我是嫡傳的弟子,只怕都要被逼着叫花師姐了,哈哈不用顧忌我。”

宋玺便從善如流叫了一聲花師姐。見宋玺願意親近,花若妍便也不客氣了,直接問道:“怎麽不見阿染?”

宋玺聞言便笑了,應道:“此次阿染回來的晚,長柳讓他在雅間觀舞,看那動靜,大約是築基了。”

花若妍也驚訝了一下:“回來之前不是才煉氣後期嗎?”

宋玺應道:“與長柳一樣,小境界晉階之後便直接築基了。”

花若妍便看了一眼身後跟着的粱夢,宋玺便懂了,問道:“花師姐親自過來,可是另有要事?”

花若妍應道:“确實如此,不過你也還忙着,便等阿染出來,再同你們一起說吧。”

言罷,告知了住處,留下玉牌,帶着喬永和粱夢離開了。

三日後,等孟染從雅間出來時,便在第一時間被告知花若妍親自來了兩儀坊的事情。

烏長柳也已經築基結束,看到和自己再次齊頭并進的孟染,烏長柳錘了孟染一拳,兩人便一同去見花若妍。

說起無影宮,其實是一個比較神秘的門派。一宮十二道,每道弟子單傳,一宮之內據說總人數并沒有超過兩百。但即便如此,派內的元嬰修士卻有足足三位之多。便是天劍門廣開山門,如今元嬰修士也不過三位。

無影宮甚至沒有在兩儀坊立塔,烏長柳和孟染兩人便是在北坊一家客棧的客院內見得花若妍。

兩方碰面,花若妍便直入主題,道:“粱夢的事情我聽說了,關于姑蘇觀我也問了我師祖。我們小一輩,對姑蘇觀不了解,是因為姑蘇觀最後一次大開山門發放功法玉簡,是在三千年前,三千年來一直隐世而居。無影宮的《截脈禁卷》得以補全,便是得益于姑蘇觀。師祖以為,要麽是有人假冒了姑蘇觀的名頭,要麽便是姑蘇觀內出了什麽事情,才導致發生在這樣的事情。師祖讓我直接過來,便是介入此事,一定要查探清楚。”

烏長柳之前也從各處打聽了一番姑蘇觀,确實如同花若妍所說,小派對姑蘇觀都不太了解,但凡是派中有元嬰修者的大派弟子,對姑蘇觀發放功法之事都給予了肯定。但烏長柳能接觸到的大派弟子也有限,更不可能如同花若妍這般屬于無影宮的嫡傳。也不如無影宮與姑蘇觀此前還有什麽前情。

只是,如此一來,事情就有些超乎預料了。烏長柳最初只是覺得,救了粱夢不去一探究竟,也不知道姑蘇觀會不會什麽時候突然發作。畢竟是一個聽起來挺有底蘊的門派,天舞門這樣的小派,大概禁不起對方的雷霆一怒。

按花若妍所說,則有可能牽扯到姑蘇觀的門派內幕,烏長柳便覺得有些事情,是不是應該打住了。

孟染也不是喜歡麻煩的人,但,粱夢是孟染救得。即便與花若妍有着這樣那樣的交情在前,亦或是無影宮與姑蘇觀有着如花若妍所說的前情,将粱夢就這樣甩給花若妍不管了,似乎也說不過去。

烏長柳此次過來,是代表宋玺發言,有些話不好說。孟染只好道:“不如,此事便由我聽花師姐安排,但有其事盡請差遣?”

花若妍則道:“此事尚未有定論,也不好對宮內其他各道随意通禀,大約确實需要阿染的一臂之力。”

烏長柳心內嘆息了一聲,卻也只好表态道:“既然如此,便由阿染随花師姐走一趟,如有處理不過來的……”

花若妍已經道:“事态如若擴大,必然通禀師長。”

倘若花若妍領頭都處理不過來,屆時也只能由無影宮來處理了,畢竟,如今天舞門修為最高的宋玺,也不過築基初期。花若妍雖然有傷在先,怎麽也已經是一位築基大圓滿的修者。

此事便議定,待孟染再花幾天穩固境界,便一同前往姑蘇觀。

作者有話要說:

順便這裏說一下關于設定的問題:

築基期:劍修凝劍心,醫修凝藥心,符修凝符心,體修凝武胎;其他以此類推。天舞門的舞心就是門派标識。

結丹期:在築基期那個x心的基礎上結丹,類似于x心外面包一層琥珀。

元嬰期:結嬰時化丹為嬰,萬本同源,也有返璞歸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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