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奔奔想爸爸了”
能在這種場合見到阮峥, 尤其是來到Y國的第一天，這讓沈浪霆稍感詫異。
他盯着眼前清俊的青年看了兩三眼，在胖子開口說話前, 總算認出了這個青年是誰, 叫什麽名字。
“好久不見。”他笑着回應,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将對方忘記，又補充道，“阮峥，我說胖子怎麽活的面紅春色，原來在Y國還有他的老熟人。”
阮峥勾起唇角，那雙眼睛依舊亮的吓人, 看着沈浪霆的俊顏輕輕地笑了起來。
胖子在旁邊歡快地插話：“浪霆，你還真別說, 小峥特別夠義氣, 我來Y國的第二天就專門為我接風。”胖子得意地顯擺完，忽然拉住阮峥的胳膊, 語氣帶有歉意地說, “對不起啊小峥, 讓你在外面等了那麽久。”
阮峥的臉上依舊挂着可親的笑容, 剛要說話, 包廂的門被推開，袁池回來了。
胖子招呼着幾位好兄弟落座, 阮峥進來沒幾分鐘, 維克多也回來了。
五個人圍坐長方形的餐桌前，胖子和維克多坐一邊, 另外仨人坐在對面, 袁池意外得了C位, 恰巧把沈浪霆和阮峥分開了。
徐藤海拍拍旁邊的空位，示意阮峥坐在他旁邊。
阮峥愣了一下，露出不解的神色。
胖子邀請道：“來啊小峥！”他的眼睛閃閃發光，明顯是想找人聊天，但又不想跟身旁的維克多講話。
阮峥依言坐了過去，本不想當電燈泡，不過坐過來以後，斜對面就是沈浪霆，可以清楚看到男人臉上的一瞥一笑，心情霎時好了許多。
侍者開始上菜，各種精致考究的按位菜按照順序呈上來，有兩位侍者專門留下來照顧客人。
幾個男人聊的熱火朝天，話題始終圍繞着這次錦标賽，最為熱烈的是胖子，明明就他沒資格參加，偏偏比任何人都激動。
胖子一直相信沈浪霆的實力，有意無意地吹捧鼓勵，搞得旁邊的維克多都有點吃醋了。
沈浪霆倒是雲淡風輕，一邊刷手機一邊跟兄弟們聊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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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安靜的人是阮峥，乖乖地坐在旁邊，笑盈盈地看着大家聊天，很少插話引起注意，只是偶爾看一眼對面的沈浪霆。
在阮峥第五次偷看沈浪霆的時候，後者倏地擡眸，深邃幽暗的黑眸恰巧與他的視線相觸。
阮峥心跳快了一拍，緊張了幾秒後重新露出笑容，沖着男人颔首低眉，友好又夾雜着讨好。
沈浪霆順勢打量他幾眼，回憶着最後一次見到阮峥時的模樣。青年長高了些，頭發變短，沒有最初印象那麽白嫩了，整體看上去像一個剛出茅廬的大男孩，眼睛裏自帶的笑意比曾經更加有親和力。
比起之前幾次的接觸，再次相見，沈浪霆對阮峥有些刮目相看。阮峥無論是身高還是氣質都有了改變，而且是往好的方向改變，變得成熟許多，最起碼在表達內心渴望的情感時沒有那麽露骨。
不再是那個一上來就說“想睡一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有點男人的味道了。
現在的阮峥有一雙冷靜的眸，沒有怆然，即便面對沈浪霆打量的眼神，也能鎮定地回一個平和的微笑。
這是社交場合中，隐晦而不過分，展示好感的一種方式。
“小峥，你在外面等了多久，”胖子突然轉過臉面向阮峥，語氣裏又充斥着歉意，“今天外面有點冷，胖哥讓你久等了，胖哥自罰一杯。”
說着，胖子拿起紅酒杯，仰頭飲盡杯中酒。
阮峥也喝了一口，善解人意道：“沒等多久。”其實等了半個小時，為了不讓胖子為難，阮峥沒有說實話。
胖子心知肚明，更加愧疚，一手攬住阮峥的肩膀，說：“怎麽沒打電話？”
阮峥露出窘迫的笑意：“趕的巧，手機被摸了。”
“哈？”徐藤海感到不可思議，“還有這種事？”
阮峥無奈地攤開手，不自覺地又看了沈浪霆一眼，他在看向男人的時候，帶着一種自己很難察覺的愛慕，還有幾分老鄉見老鄉的親切感。
胖子放開阮峥的肩膀，回過身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身邊的維克多，帶點怒氣的英文響起：“聽見沒有，小峥手機讓人偷了。”
維克多歪頭看着阮峥，并沒有多驚訝，笑着點頭說：“放心吧朋友，我來搞定。”
“吃完飯，我送你回學校。”胖子像大哥哥一樣，安慰地拍拍阮峥的肩膀。
阮峥眉眼隐隐興奮：“謝謝胖哥。”
說完以後，青年的雙眸掃到了沈浪霆。
紅酒染紅了沈浪霆的唇，讓他的模樣變得既性感，又瘋魔。
阮峥只看一眼，便匆匆移開視線，不敢多看。
天下沒有人能拒絕沈浪霆，誰不想跟沈少睡一覺。
阮峥往嘴裏塞東西的時候，腦子裏突然蹦出來這麽一句話。那股渴望的難耐就像螞蟻，從小腿一路爬到了後頸，以至于在接下來的用餐時間，阮峥變得更沉默了。
這頓飯的主角并不是外表惹人眼球的沈浪霆，也不是脾氣暴躁的袁池，更不是安靜乖巧的阮峥，而是胖子和維克多這對處于熱戀中的情侶。
這倆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趁人不注意就在桌子底下搞小動作，有好幾次胖子沒忍住險些叫起來。
維克多特別喜歡欺負純情的胖子，總是故意撩撥對方，非要把人弄得面紅耳赤才罷休。後來胖子都要哭了，眼神裏滿是求饒，再加上維克多接收到沈浪霆警告的眼神，這才收斂許多。
沈浪霆和袁池幾乎是一天一夜未睡，幾人吃完晚飯，沒有在餐廳逗留太久，早早結束了這次接風宴。
站在街邊等專車的功夫，阮峥逮住機會和沈浪霆獨處，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問沈浪霆什麽時候參加訓練賽。
沈浪霆站在街口，站得漫不經心，又因為身材高大，氣勢十足。他一手插兜，若有所思了幾秒，才回一句：“明天。”
阮峥又提及到奔奔，關心奔奔最近怎麽樣，有沒有長高。
沈浪霆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态度挺好，如實回答。
似乎是猶豫了好半天，阮峥的手指顫抖着收緊，試探性地問道：“阮先生什麽時候來？”
阮先生這三個字，不可避免地勾起沈浪霆一些過去的回憶，他挑了下眉毛，嘴角扯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着阮峥，這次選擇沉默，沒有說話。
他看人的眼神，像是被人冒犯到了。
阮峥覺得有點奇怪，剛想再開口詢問幾句，被一聲車喇叭制止。
兩輛黑色專車緩緩駛來，前面的車裏坐着胖子和維克多，車停下來後，胖子搖下車窗向阮峥招手，示意他上車。
他回過頭，對沈浪霆說：“沈少，我先走了。”
沈浪霆點頭：“好，回見。”
第一輛專車順着街道向前行駛，沈浪霆和袁池坐進後面的一輛車。袁池系好安全帶，忍不住打個哈欠，心不在焉道：“咱倆回酒店，我得趕緊補一覺。”
“不等胖子了？”沈浪霆随口一問。
袁池嗤笑道：“等他？等到明天天亮，他送完阮峥，明顯要去和維克多開房。”
沈浪霆眼裏有着愉悅，不置可否地笑起來。
當天晚上，Y國的深夜。
沈浪霆是被一陣從左臂傳來的陣痛擾醒，他睜開眼睛，屋裏開着一盞暗燈，借着微弱的燈光他望向頭頂陌生的天花板。
忍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他不得不從床上坐起來，開始翻包找藥吃。
藥物逐漸起了作用，左臂的陣痛緩解不少，但是沈浪霆的睡意全無，整個人很精神，他摸出煙盒，站在套房寬闊的露天陽臺開始抽煙。
尼古丁迅速侵占了他的喉道，緩緩下沉，平複了內心攪在一起令人煩躁的複雜情緒。
他一邊吸煙一邊想事情，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奔奔，預估着小孩能不能堅持三天。
奔奔果然沒讓他失望，多一天不多，少一天不少，在他離開的第三天，奔奔堅持不住了。
C市，淩奧集團總部。
下午時光，陽光充足的辦公室內，阮京默一個人坐在老板椅批閱下屬遞交上來的文件。
最近工作安排的比較緊湊，他想盡快解決C市和S市的業務，希望能早一點去Y國與沈浪霆會合。
每每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腦海裏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總是第一時間通知他和沈浪霆分手了。
但是令他感到奇怪和舒心的是，他和沈浪霆分手這件事，并沒有給他和沈浪霆之間造成距離感，反而比他們冷戰時的那種焦灼感要舒服許多。
董事長秘書來敲門，是一位業務能力強的漂亮女士。
阮京默頭也沒擡，輕聲說句：“進來。”
秘書踩着高跟鞋走進來，站在門口，有些緊張地觀察阮京默的神色，停頓了幾秒鐘，才開口：“阮先生，沈小少爺不吃不喝，很容易生病。”
阮京默拿着文件的手微微頓住，擡起清冷的眼眸，眼神極具魄力：“為什麽。”
秘書欲言又止的模樣：“孩子可能是.....想爸爸了。”
阮京默意料之中地點頭：“知道了。”
秘書離開沒多久，阮京默便把手裏的文件合上，站起身走出辦公室，來到隔壁的休息間。
奔奔身邊一直有兩位保姆照顧，晚上回錦林方舟睡覺，白天基本上是跟随阮京默來到淩奧集團。
最開始的兩天奔奔充滿好奇心，對人對物都保持着新鮮感。三天過去後，新鮮感不存在了，奔奔與其他小朋友一樣，開始尋找親近的人。
他想爸爸了。
想到不吃不喝，開始與身邊的傭人耍小脾氣，無論是給玩具還是好吃的他都選擇搖頭，從早上到現在泛紅的雙眼始終噙着淚光。
阮京默走進休息室的時候，奔奔正坐在保姆的懷裏扭屁股，小嘴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什麽，圓嘟嘟的小臉特別擰巴。
當奔奔看到阮京默的一瞬間，下意識停止了扭動的身體，嘴一撅，低頭揪着保姆的袖子玩。
阮京默在對面的沙發空位落座，雙腿自然疊起，一雙美目帶着與生俱來的壓迫感注視着小孩，輕聲說：“奔奔，為什麽不吃飯？”
保姆特別懼怕阮京默，趕忙摸摸奔奔的小臉，把放在茶幾上的奶瓶遞到奔奔的嘴邊，誘哄道：“奔奔要乖，快把牛奶喝完。”
奔奔臉一扭，不高興地哼唧了一聲。
保姆有些為難，鼓起勇氣正視對面的阮京默，解釋道：“阮先生，沈小少爺今天早上就沒吃什麽東西，中午也沒有用餐，只吃了一點水果。”
阮京默朝奔奔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奔奔，不喜歡阿姨為你準備的午餐嗎？”
奔奔不說話，低頭擺弄着保姆的袖子，假裝沒聽見。
阮京默平生最讨厭被人無視，何況是自己的小輩，立刻不悅地皺起眉頭：“沈煦川，叔叔在跟你講話，你沒有聽見嗎？”
眯起眼眸的阮京默，目光頗具壓力，沉甸甸落在身上時，叫人屏住呼吸。
“小孩子可能聽不懂...”保姆害怕老板發脾氣，忙不疊為奔奔小聲辯解一句。
奔奔終于肯擡起臉，露出通紅染上水汽的大眼睛，眨巴了兩下，險些沒流出眼淚，小嘴一撇，固執地搖搖頭。
阮京默對奔奔始終心存有愧，只要奔奔眼眶一紅，他內心的怒氣瞬間平息。他嘆口氣，語氣柔和了些許：“奔奔要乖乖吃飯，絕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保姆把吃的送到奔奔嘴邊，希望小孩能乖乖張嘴。
奔奔依舊不聽話，鐵了心一般，小屁股又開始不安分地扭來扭去，嗚咽着說：“老爸...呃老爸...”
阮京默知道，奔奔是想爸爸了。
他看眼腕表，計算着Y國現在的時間，根據時差計算，Y國的天色還早，正處于淩晨熟睡階段。
“奔奔，叔叔會聯系你的爸爸，”阮京默思索了好一陣能給奔奔什麽好處，想來想去說，“等到晚上，我帶你找爸爸，好不好？”
“不好！”奔奔拔高小奶音，粗魯地推了一下緊緊抱住他的保姆，口中執着地念叨着，“握要爸爸！握現在就要爸爸！”
阮京默眼神一凝，冷臉道：“現在不行。”
奔奔強憋住眼淚，依舊在保姆懷裏掙紮，“老爸...呃老爸，想爸爸...我#%$≠%....”
阮京默頭有些疼，煩躁地捏捏眉心，決定改變戰術：“你想要爸爸，沒問題，如果被你爸爸知道你不乖，不肯按時吃飯，還欺負阿姨，他會很不高興的，會打你屁股。”
這一招果然有用，奔奔立馬不作了，安分地坐在保姆懷裏，有些害怕地看着阮京默。
保姆神經松懈，緩緩吐口氣，一手輕撫奔奔柔軟的頭發，在心裏笑起來。
阮京默循循誘惑：“奔奔先吃東西，吃完飯以後，叔叔會給你爸爸打電話。”
奔奔吸了吸鼻子，衡量一下利弊，最終點點腦袋。
阿姨如釋負重，開始喂奔奔吃東西，用小勺一點一點地往孩子嘴裏送。
奔奔咀嚼着美食，吃東西時眼睛總盯着阮京默，生怕一個不注意人跑了。
等奔奔吃完兒童餐，小肚子鼓起來以後，阮京默擡起手腕看時間。
“刺完了...”奔奔邀功似的說句，一臉期待地看着對面的男人。
阮京默的臉上浮現一絲淺笑，誇贊道：“奔奔真乖。”
“我想老爸，老爸！”奔奔身體前傾，指着阮京默手裏的手機，意思非常明顯。
“這孩子真聰明。”保姆忍不住贊嘆，總覺得這孩子比其他同齡小朋友要聰明很多。
阮京默害怕打擾沈浪霆休息，磨蹭了将近一個小時，才打通電話。
其實沈浪霆早就醒了，異國他鄉睡的不沉，每天早起晨跑，接到阮京默電話的時候，正吃完早餐回酒店換衣服。
能夠接到阮京默的來電，他是一點也不驚訝，找了一個安靜寬敞的地方，坐下來接聽。
“是不是奔奔想我了？”他開門見山地直接問，心裏已經篤定。
他的聲音如記憶中的低沉悅耳，如果不是隔着電話，一定性感百倍。
阮京默一邊回味着男人的聲音，一邊因被孩子折磨而嘆息地說：“是，你方便聊視頻嗎？”
“方便。”
答應一聲，倆人很有默契地挂斷了。
很快沈浪霆就接到阮京默發來的視頻通話，他擺正手機，按了綠鍵。
手機畫面一閃，奔奔的小臉和聲音立刻傳到沈浪霆的耳朵和眼睛裏。
視頻中只有奔奔和一個女人，并沒有見到阮京默的身影。
奔奔坐在女人的懷裏，兩只小手朝着空氣抓呀抓，一點也不老實，興奮的恨不得跳起來。
“沈煦川，你在幹嘛？”沈浪霆笑着問，說話的音量不自覺調高。
剛才還滿心歡喜的奔奔，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小嘴一撇，竟然放聲大哭起來：“嗚嗚嗚嗚.....老爸！嗚嗚嗚...咯...爸爸！寶寶想裏.....嗚嗚嗚嗚...”
小家夥哭得聲嘶力竭，頭頂的羊毛卷都要立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阮京默身邊受了天大的委屈，遭受了非人虐待。
阮京默面無表情地在旁邊看着小孩表演，就像一個看客般，仔細聆聽手機裏傳來屬于沈浪霆的聲音，憑借熟悉的聲音在腦海裏描繪男人的長相和此時的表情。
“奔奔，你吃過午飯沒有，爸爸這裏是早上，太陽剛出來沒多久，同住地球村，多神奇。”沈浪霆用平靜的聲音說話，似乎對奔奔的哭泣不感冒。
聽到小孩子放聲大哭，他即沒有嚴厲批評，也沒有刻意誘哄，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用那種很平常的語氣。
“嗚嗚嗚...嗝...”奔奔哭得直打嗝，用小手抹了一把眼淚，嘴裏嘟囔着想爸爸。
電話裏傳來的啜泣聲經久不息，沈浪霆卻不為所動，依舊用那種淡然的語氣說：“等你哭夠了，我們再聊天。”
保姆拿紙巾給奔奔擦眼淚和鼻涕，孩子的鼻尖通紅，看上去很是可愛。
哭泣并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安慰，奔奔有一種唱獨角戲的無聊感，慢慢收住了眼淚，抽抽噎噎地回答爸爸的問題。
“爸爸.....握...刺飯了...”奔奔的小肩膀一聳一聳的，用小胳膊擋住哭紅的眼睛。
保姆将他的小胳膊挪開，讓他露出小臉跟爸爸聊視頻。
沈浪霆的俊臉幾乎占據了整個手機屏幕，露出一口白牙，笑問：“你哭夠了？”
奔奔用小手指摳摳嘴角，點頭道：“嗯...”
“那就乖乖回答老爸的問題，今天早上有沒有懶床？”
“麽有！”奔奔驕傲地舉起小手。
沈浪霆繼續發問：“昨晚幾點睡的？”
“呃....阿姨...讀故事...”
“哦，奔奔真幸福，每晚都有阿姨陪你讀童話書，你要乖乖聽話，要感謝阮叔叔，感謝阿姨，知道嗎？”
“老爸...想裏...”
“奔奔是小男子漢了，別總把想字挂在嘴邊。”
“旺旺旺旺旺旺！”
“.........怎麽又學狗叫？”
父子倆聊了能有二十分鐘，沈浪霆後面又問奔奔最近幾天收獲了什麽新玩具，有沒有認識新朋友，奔奔乖乖作答，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裏的男人，緩解了思念的心情。
這期間，坐在一旁的阮京默只字未說，始終保持沉默，安靜地聽着爺倆隔着電話聊天，那股渴望交流的欲望似乎被他硬生生壓住。沈浪霆也是一樣，沒有主動和阮京默搭話，兩個人很有默契的誰也不cue誰。
沈浪霆心裏清楚，阮京默不喜歡對着鏡頭講話，以前談戀愛的時候，阮京默也很少跟他聊視頻，基本上是打電話或者直接見面。
以他們現在這種關系，就算想見面，也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