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價學費
“好吃嗎？”谷貝蹲在桌子前，咬着勺子，擡頭看着将蛋炒飯一勺勺送入口中的人，“快說啊。”
姜木城放下勺子，“好吃。”
谷貝蹙眉，“那就吃完。”
姜木城倚靠着沙發看她，沒有繼續吃的意思，過了很久，谷貝已經紅着臉低下頭，姜木城淡淡一句，“你從沒有想過給我學費嗎？”
學費？他是什麽意思？
“你上學不給錢的嗎？”姜木城一條胳膊搭在沙發靠背上，保持審問的姿勢，模樣很好看，眼神卻冷得可怕。
“你是說，你教我的那些本事，都是要收費的？”谷貝愕然，他不是很有錢嗎，很缺自己的這點兒學費嗎？
“是。我的教學費用很貴，一節課兩個小時，一萬。”
勺子從谷貝嘴巴掉出，她慢慢坐在地板上，不可思議地盯着面前的人。他，開玩笑吧。可是，他從來不開玩笑。
愣怔時，姜木城撥通了顧聖的電話。
“喂。”顧聖好像在做床上‘運動’，喘着氣道：“阿木。”
“告訴傻女人，我的每一節課，你都收多少錢。”
傻女人。顧聖停下‘運動’才反應過來那個詞說的是谷貝，立刻笑着安慰身子下的女人，“寶貝，等會兒啊。”他頓了頓，“不都是一萬嘛。”
電話挂斷，姜木城繼續神色冷淡地看着已經不敢起身的谷貝。
“你準備什麽時候付款，我要顧聖給你一個賬號。”
“可是。”谷貝覺得姜木城這樣做是因為詹姆斯還在醫院休養，目前沒人可以給自己撐腰，他準備借此機會獅子大開口，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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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谷貝擡眼回憶自己的存款。
“來‘基礎運作’的半年裏，你一共掙了兩萬，沒有本事獲得任何額外的獎勵，所以你原有的資産加上工資，一共兩萬三千。”姜木城聲色更冷，“只夠付兩節課的錢。我具體教你的課程一共十節，加上你剛剛預約的駕駛課，一共十一節，一塊兒付了吧。”
駕駛課？谷貝的世界，要黑暗了。
“那個。”她猶豫地坐直了些，“駕駛課能不上嗎？”
“和我的預約決不能毀，否則法庭見。”
要不要這麽狠。先不考慮駕駛課的錢，其它幾節課的錢她也拿不出來，姜木城真的給她上了十節課嗎？她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
這種選擇性失憶，是想逃避責任的一種心理。
擡頭看那個人，居高臨下，明明一身的有錢範兒，卻還這麽斤斤計較，十節課的錢而已，還沒有他樓下的蘭博基尼的輪子貴呢。谷貝，能給他擦車抵錢嗎？
“我......”谷貝抿了抿嘴，“我沒錢。”
“那就用其它還。”
其它？谷貝緊了緊衣服，扭扭捏捏，“身子不行。”
姜木城嘆了口氣，“那就去我家裏洗衣服做飯吧。”
“什麽？”
姜木城起身，打開房門，“就是說住在裏面，聽我差遣。”房門被重新關上，留下一臉愣怔的谷貝。
‘基礎運作’會議廳，顧聖針對姜木城收取谷貝學費的問題和程嚴飛談論了一個上午，得出了一致意見，他們也曾給谷貝上過課，雖然要價沒有姜木城高，可在外面也算價格不菲，這筆錢如果谷貝給不出來，他們就一起搬進姜木城的城堡享受谷貝的服務。
針對他們的無聊，金恩熙已經提前離開，順便将這個爆.炸性的會議結果告訴了谷貝。
吸血鬼。原來這就是Team的真正面目。
三個人提着行李箱走到姜木城的玻璃城堡面前，當然，谷貝一旁的兩個人是作為‘少爺’的身份而來，谷貝萬分悲慘的開始給三個人還債。如果詹姆斯知道他精心挑選的‘觀察者’成了‘傭人’，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再次住院。
對待這兩個來蹭吃蹭喝的閑人，姜木城很不習慣，對着他們本能的忽視成了空氣，做事不理。
谷貝住在一樓的一間有木櫃、木床和木雕的房子，怕她對這種透明感不适應，她的屋子是唯一有淺白色絲織窗簾的。而對于那些愛暴露自己驕傲的男人來說，這樣的玻璃屋子，再透明都樂此不疲。
木櫃上有成排的光盤套盒，谷貝上前打量，有D士尼的經典動漫，有北國優秀動畫和動漫，全都是還沒有拆封的新品。架子上留着一張字條，上面寫着，‘谷貝，不用再偷偷看動漫了，沒有院長的管束，沒有其他孩子和你搶頻道，在這裏你可以肆無忌憚。’
謝謝你，姜木城，入住禮物我很喜歡。
谷貝選了那碟D士尼的光盤，拿出了裏面的《灰姑娘》。
姜木城，灰姑娘午夜十二點逃跑後，王子還是找到了她，這些，你知道嗎？
第二天，平日裏吃慣了金恩熙做飯的兩個男人對谷貝的廚藝産生了質疑，“你确定阿木說好吃？”程嚴飛一臉地嫌棄，盯着面前他認為不倫不類的早餐，很不給面子的搖搖頭。
顧聖也是一臉失望，“和恩熙比确實差遠了，阿木喜歡也很正常，他本來就是怪人，可我們倆好好的。”
姜木城已經換好衣服走下樓，坐在餐桌開始咀嚼谷貝煎的蔬菜餅，神色淡淡，不說好吃，也不說不好吃。三個人看着他吃完一個，又拿了一個，對剛才讨論的話題産生了質疑。
程嚴飛、顧聖再次拿起面前的蔬菜餅，“有那麽好吃嗎？”嘗了一口，決定放棄。程嚴飛托着腮幫子懷念，“恩熙在就好了，我美好的早餐是要毀了。”
“覺得難吃可以搬出去。”姜木城冷冷一句。
“住進這裏是我倆的夢想好嘛，怎麽能輕易出去。飯不好吃我們可以出去吃，對不對，嚴飛？”顧聖是準備在這裏死纏爛打的節奏。
谷貝遞了杯煮好的燕麥給姜木城，“阿木，如果覺得不好吃，可以......”
“很好吃。”姜木城接過燕麥慢慢喝着，不顧另外兩人誇張的揉搓全身的雞皮疙瘩。
谷貝陪他坐着一起吃，眼睛偶爾瞥向他上下咀嚼的嘴巴，手上捧着燕麥杯輕輕抿着，嘴角因此沾上了燕麥粒。姜木城已經吃飽，站起身時看到谷貝嘴邊的東西，伸手将它用大指抿下，又看了看沒有放餐巾紙的桌面，将手上的髒東西順手蹭在了谷貝的維尼熊睡衣上。
這個人，真是的。
“打不通嗎？”顧聖看向給金恩熙撥去第五個電話的程嚴飛。
“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态。”程嚴飛蹙眉，“她從來不會玩兒失蹤的。”
姜木城翻看着查理.盧西安諾的歷史資料瞥了眼讨論金恩熙的兩個人。
“你不會得罪她了吧。”顧聖拿起自己的電話，“我撥給她。”
程嚴飛撓撓頭，“沒有啊，這兩天都很少跟她見面，哪有機會得罪。”
“也沒接我的。”顧聖放下手機，突然想起一個人，看向谷貝，示意她拿過來姜木城的電話。
谷貝剛要伸手，被姜木城一把按下，“我的手機不許別人碰。”
谷貝聳聳肩放棄。
“那你打給恩熙吧，她興許接你的電話。”顧聖提醒一句。
“又不是我找她，為什麽要打電話。”姜木城拒絕的同時，谷貝也打了個電話給金恩熙，她依然沒接。
姜木城放下手中的資料，察覺到不對勁兒，扔了自己的電話給谷貝，“你打。”
手機設有密碼鎖，需要四個字母才能打開，谷貝輕聲問他，“密碼？”
“你知道。”姜木城重新拿起資料翻看。
谷貝知道的四個字的英文。她掰着指頭推理，“‘基礎運作’首字母。不對。‘阿木’，三個字母不對。‘恩熙’，對了，恩熙。”谷貝輸入，顯示密碼錯誤。
姜木城冷冷斜她一眼，倒是顧聖機靈，提醒一聲，“試試‘谷、木’。”
谷貝愣怔，怎麽可能？她擡目看了眼不動聲色的姜木城，滿懷希望的輸入‘GU MU’，又不服輸的輸入‘MU GU’，果然，都不是。
她正打算放棄，突然想到一個名字，驚愕地看向已經放下資料準備親自動手的姜木城，猶豫地在屏幕上輕輕點下‘Jian’。
開鎖成功。
屏幕設置是她坐在公安學校聽姜木城講課的那一次，他什麽時候拍的照片，從角度上來看是從講臺上拍攝的，可是自己明明全程都在盯着他看，他是什麽時候拍的？
顧聖、程嚴飛對姜木城的手機萬分好奇，都湊過來看。顧聖盯着那時候剛剛初出茅廬的谷貝贊嘆，“真是女大十八變，那時候咱們的小貝真是嫩啊。”他刻意用了寵溺的語氣，再問姜木城，“不過阿木，你幹嘛選谷貝的這張照片啊。”
“時刻提醒自己，傻女人欠我學費。”
果然。這才是他。
谷貝心底剛剛升起的一絲甜蜜被洪水沖走，只剩下有些苦味兒的幹澀。她打開通訊錄，裏面沒有存號碼。她再打開通話記錄，滿滿一排都是和自己的聊天記錄。
這個人，果然自傲到沒朋友。
谷貝按下數字鍵，撥通了金恩熙的電話。
“朋友們。猜猜我是誰？”一個恐怖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衆人驚愕。
姜木城慢慢站起身，深邃的眼眸中是突然湧出的冰川，一只手放在兜裏看着谷貝手中的電話。
“‘基礎運作’是嗎？”怪聲音繼續響起，“聽說你們有個‘狩獵者’，久仰大名，我真的很想見見。”
谷貝一怔。那人雖然說着英語，卻用了與‘久仰大名’異曲同工的翻譯體，是Z國的四字成語。北國，中臺人，那個女查理的未婚夫。
可是，那個男人不是裘德洛，不是照片上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很愛狩獵，而且拿到了‘狩獵者’最喜歡的東西。”怪聲說到這些時，傳來了金恩熙的慘叫聲。
谷貝驚愕，裘德洛知道金恩熙是姜木城‘最喜歡的東西’，是因為他做過調查，知道姜木城手上有根她送的紅繩嗎？
“噓！”他故意要金恩熙壓低聲音，“聽說‘狩獵者’喜歡你，那麽，你榮幸的成為了我和他的獵物，這是你的光榮。”
金恩熙的聲音消失，緊接而至地是狂笑，“怎麽樣？‘狩獵者’？準備好和我的對決了嗎？我們再約。”
電話被突然挂斷，谷貝再次撥回去，已經關機。
那個裘德洛抓走了金恩熙，想要用她來制衡和威脅姜木城。本能的忽視了谷貝的存在。而姜木城這幾天明明就是守着這個女人，他突然覺得，這個裘德洛沒什麽可挑戰的。
姜木城，你在想什麽？谷貝看着他。臉上的冷意，眼神的可怕，你是在擔心金恩熙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心情好，兩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