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行為教條

顧聖、程嚴飛已經不能再等，走到姜木城面前問他，“你倒是做些什麽？那個人是個瘋子，天知道他會對恩熙做出什麽事。”

“他不敢碰那個女人。”姜木城依然不慌不忙，眼睛盯着窗外擺動的樹影。

“他是瘋子，阿木，你不知道嗎？”程嚴飛着急地移動着步子，“不行，我們要做些什麽，不能讓他牽着鼻子走。”

“是，我們該出手了。”

大家驚訝地看向突然出聲的姜木城，只見他伸出一只手示意谷貝将電話給自己，又撥通了一則電話，“詹姆斯，我需要和警察局局長通話。”

NY醫院裏的詹姆斯立刻将電話通過第三方轉接到聖塞何警察局局長Tom的辦公室，“你好，詹姆斯。”

聽筒內卻是姜木城的聲音，“以下是我的要求，‘警察局在編警員、警部心理咨詢師金恩熙被劫持，警方正在全力營救’，我要這條消息立刻出現在各大媒體。”

電話被挂斷，Tom盯着手中的聽筒愣怔半晌，立刻下達了命令，盡管他并不清楚金恩熙是誰，可是他受命要接受并配合‘基礎運作’的一切行動。

“你這樣會不會刺激了裘德洛，對恩熙沒有好處。”顧聖不太明白，姜木城為什麽要将金恩熙被劫持的事情公布天下，還給她挂上了‘警察局在編警員、警部心理咨詢師’的名號。

只有谷貝一個人大約明白了姜木城的目的。他這樣做反而能更好的保護金恩熙，讓裘德洛不敢對她下手。

裘德洛.卡彭，一個查理.盧西安諾的模仿者，一定會模仿他的行為教條。當年的盧西安諾有兩個禁忌不會觸碰，也不許他的手下觸碰。第一，絕不殺害執法人員。第二，絕不販.毒。如果新聞上報道了金恩熙警員的身份，裘德洛一定不會傷害她，因為他的心靈導師不許他這樣做，他也一定不會違背這個心靈導師的意思。

“谷貝。”姜木城看向已經走近自己的女人，“你的新朋友什麽時候做整形手術？”

“後天，手術結束後，他會和馬西舉行婚禮。”

“她快要死了。”姜木城淡淡一句。

谷貝驚愕，“可是馬西不是裘德洛。”

“裘德洛會用替身殺人，猶如當年的盧西安諾一樣。在作案現場盧西安諾假說自己在上廁所，讓另外一個信任的人殺了自己的敵人，以此來逃脫罪責。馬西就是裘德洛的替身，所有案件都是兩個人完成的。‘計劃者’裘德洛和‘實施者’馬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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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是個好姑娘，我不能讓她出事。”

姜木城慢慢轉身，向一旁木桌走了幾步，“如果我說，查理死了我們才能誘出裘德洛，救出金恩熙呢？”

“不行。查理現在就是人質，是我的首要選擇。”

顧聖不同意，“可是，恩熙也是人質。”

吸血鬼們，兩個人質谷貝都想救。

她跑到姜木城一旁，抓着他的一條胳膊，“你一定有辦法救下兩個人的對不對？”

傻女人。他當然有辦法，可是不能說，你會擔心的。

姜木城挑起嘴角回了個笑容給她。谷貝不能明白他的意思，這個人，在眼神那樣寒冷的情況下，為什麽要笑，為什麽要讓自己感到害怕。

這幾日學校正在進行期末測試，醫務室的人員不用去上班，谷貝沒辦法每天見到查理。唯一見面的辦法是約她出來挑選婚紗，可是這個女人想要做完手術後再試穿。

時間分秒而過，谷貝抱着公寓的枕頭發呆，她要怎麽才能讓查理呆在她的身邊，而不是陪着那個可怕的馬西。她要怎麽做？

門鈴響起，程嚴飛立在門口，舉了舉手中的鑰匙，“谷貝，阿木想到了辦法，救你的朋友。”

谷貝約查理出門，要給她介紹自己在發國的一位婚紗設計師LU，他如今正在井山。LU看在谷貝的面子上，願意免費給查理設計一套婚紗。查理激動地快要哭出來，她覺得自從遇到了馬西和谷貝後，一切都變得太過美好，美得不真實。

她給馬西打去電話，說要和谷貝去井山做婚紗，第二天才能回來，絕對不會耽誤眼部手術。馬西并不阻攔，他殺死查理的目的和讓她去更遠的目的一樣，都是不讓她出現在整形醫院內，如今谷貝帶走了她，反而省了自己不少事情。

谷貝給查理遞去的水裏有很重的安眠藥，讓她睡了整整一天，谷貝又按照姜木城的要求，将所有人的時間調慢了一天，當然包括查理的手機時間。讓她誤認為自己只是睡了兩個小時。

依照姜木城的吩咐，LU在谷貝到達時會因為急性腸胃炎住進醫院，要第二天才能出院。谷貝勸查理多等一下午，并保證一定不會耽誤她做手術的時間。查理又給馬西打去電話，講明了發生的意外，說是要比約定回去的日子晚半天，馬西再次愉快的同意了。

其實，在真實的時間裏，等谷貝帶着查理回到聖塞何時，裘德洛已經代替她做了手術。而一切完結後，馬西就會在家等着查理的歸來，依照裘德洛的指示，殺了她。

整形醫院裏到處都是姜木城安排好的特工，新聞上循環播放着‘警員金恩熙’被劫持的消息，裘德洛也沒有向姜木城發出‘狩獵’的挑戰，可見他已經開始被牽制，拿這個有着執法人員身份的女人沒了辦法。

陰暗的房間內，裘德洛盯着蜷縮角落的金恩熙，握緊了拳頭。

明天，他就要變成他的心靈導師，無論是行為、心理還是樣貌，都會是那個讓他瘋狂崇拜的查理.盧西安諾，他絕不可以打破那個人立下的規矩，他不能殺執法人員。

他雙手捂臉，兩根指頭慢慢插.入上眼皮，直到疼得不能再繼續才停手，如今的他只能通過自殘來緩解被‘狩獵者’牽制的憤怒。

裘德洛做手術的那日，米國的各大學校已經開始放寒假，天氣也越來越冷，人們捂着厚衣服陪孩子出門游逛。一個中年婦女牽制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走入整形醫院，她指着孩子的兔唇詢問價格，又被接待領着走入整形師的屋子。

特工們行走在街邊，偶爾進出整形醫院，化裝成清潔工和路上修燈的電力人員，無論如何都等不到裘德洛。離他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裘德洛依然沒有行動的意思，這場注定會抓住他的行動因為他的缺席而宣告失敗。

聖塞何警察局收到一封匿名來信，打開牛皮紙信封，裏面躺着一張照片，是剛剛做好眼睛整形的裘德洛，若不是照片的清晰度和上面的日期，衆人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人。完完全全的查理.盧西安諾，只是眼睛微腫，應該是消炎藥還沒有完全消散。

Team裏每個人的手機都有小型的自.爆器，當被盜取或者丢失時，‘基礎運作’會将手機做處理。金恩熙的手機已經自.爆，裘德洛無法聯系他們，只得将照片轉交給了警察局。

他很自大，交出如今照片的意思很明确，他已經成為了盧西安諾，那麽，下一步計劃就要開始實施，‘基礎運作爆.炸案’。

谷貝陪着查理在趕回聖塞何的路上，汽車廣播上正在播報一條最新消息，‘神秘的基礎運作今日遇襲，一座基礎運作的倉庫被炸毀，目前無人員傷亡，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姜木城沒有抓到裘德洛，他們的計劃失敗了。谷貝不敢驚訝，查理就在旁邊，她要忍着。駕駛座上的程嚴飛關了廣播，神色淡淡。

警察沖入整形醫院盤問今天都有誰做了眼部整形手術，通過監控錄像才看到，裘德洛扮成的正是那個牽着孩子走進去的中年婦女，而那個孩子，是馬西的兒子。他用手.槍指着整形醫生為裘德洛放哨，讓他順利完成了蛻變。

醫生不敢報警因為他們得到的警告是這裏埋了炸.彈，如果有警察的人過來，他們會立刻按下引.爆器。如今警察在場，并沒有爆.炸，可見他們被騙了。

送查理回家時，馬西并不在，也沒再聯系她。查理給他打去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接。查理依然認為明天才是手術的時間，頭疼腦裂地倒頭就睡。警察局派專人在社區附近巡查，以此保護她的安全，卻也沒有見到馬西。

他和裘德洛一同消失了。

回到玻璃城堡，谷貝沒有如期見到姜木城，可是倉庫爆炸案不是早就約定好的嗎？故意暴露一個‘基礎運作’的廢氣倉庫，姜木城沒有理由親自去處理爆炸案，他也沒有留下去了哪裏的消息給谷貝。

如同查理找不到馬西，谷貝也和姜木城失去了聯系。

顧聖、程嚴飛都說不知道，‘基礎運作’裏的人也保持一致口徑，讓谷貝心裏不踏實。

下午五點，谷貝坐在玻璃城堡外的白色吊椅上等待。天色已經慢慢暗下來，四周空氣冷得刺人。谷貝裹着毯子，抱着為姜木城泡好的咖啡，等待着。

午夜十點，他沒有回家。

顧聖、程嚴飛也沒有回家。

谷貝被與世隔絕了，這裏沒有給她開車的司機，更沒有一輛車。姜木城的車呢？

谷貝站起身，姜木城呢？

十點四十分，手機裏來了一條信息，是姜木城。

“谷貝，不怕。”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兩更，別忘了看上一章哈）

【小劇場】

記者：“你好，阿木。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谷貝你的名字？”

木（斜眼看一旁的女人）：“喂，女人，很重要嗎？知道我的名字。”

點點頭，女人極其羞澀，不就是一起接受采訪嗎，至于臉紅成這個樣子？

木（冷冷的）：“等我快死的時候會告訴她。”

記者：“那你什麽時候死？”

谷貝竄起，“你才死呢，會不會聊天啊，什麽記者啊***&&&%%%###￥￥￥......”

輕輕抱着有些激動的女人，一只手遮住她的嘴巴，“好了，女人。”你最近被我寵的越來越會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