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接替棋子
趴在桌子上,谷貝并不害怕,回想着那個夜晚的美好,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麽要睡覺。可能是心裏的緊張和想念,在撞上姜木城凜冽的眸光時終于覺得安穩。在幾個失眠的夜晚才能夠平靜睡去。
姜木城,我不想在做夢的時間才能見你一面,那樣會讓我覺得不真實。我已經越來越想念。
最新的一次任務,谷貝得到五千米金的酬勞,要她将一把gp-251送到ny庫翰酒店502號房內,是一位藏.槍愛好者想要私下裏買的槍。本來不是什麽重要的顧客,維森為了增加谷貝手中的客戶數量,讓她在真真假假中混淆,才決定将這次任務派給她。
晚上七點,來到酒店大廳,谷貝拿出身份證明,“我是佳盛保險公司來處理lee先生車身被劃傷問題的業務員。”
看了看她的身份卡,前臺接待拿起lee留下的紙條對比名字,将一張鑰匙卡遞給谷貝,“lee先生說您可以直接進去找他。”
谷貝握着鑰匙蹙眉,被指引着來到顧客的房門前。鑰匙卡輕輕滑動,房門輕松打開。越危險的人,看起來越無防備的心思。谷貝忐忑進入。
“lee先生。”谷貝拿着文件箱,将房門關上。
浴室傳來水聲,顧客正在洗澡。這是個尴尬的拜訪時刻。谷貝向後退了幾步,盡量遠離視線與浴室的直接對焦。
水聲慢慢停止,谷貝轉過身去,手裏文件箱握緊,等待顧客先開口。
浴室的房門打開,是腳步聲在房內響起,谷貝輕輕嘟了嘟嘴,又抿了抿唇,打發越來越尴尬的時間。
溫熱濕潤順着後背慢慢襲來,臂彎将她輕輕裹在懷裏,削薄的唇貼緊她的耳朵,輕輕吻了吻她耳前散落的碎發,讓谷貝全身僵直。
“果然,還是沒有進步,除了僵硬還是僵硬。”
姜木城。
谷貝捏着鼻子,忍着鼻頭湧出的酸楚。她不能哭,不能讓姜木城看到自己的軟弱,他是來看成績的,他将要對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做出評價,包括自己的感情控制。
姜木城,我很喜歡在你懷裏的感覺,喜歡到幾乎瘋狂。可是,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對吧。我們是‘僞裝者’,只能是‘僞裝者’。
小小的谷貝,這樣做時,真的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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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見她這樣的舉動,姜木城慢慢松開了她。
不要,松開。
“怎麽捂着鼻子?”姜木城讓她面對自己,“鼻子也被打了嗎?”
谷貝放下手,搖搖頭,“你怎麽來了?”
“你的工作能力有問題,速度進展太慢,我決定參與進來。”
“不許。”
女人,你剛剛說了‘不許’?再激烈的反應,也該是‘不行’,你竟然敢對我說‘不許’。
“為什麽?”姜木城從桌子上拿起手機低頭翻看,腰上只裹着一條浴巾,“理由充分,可以批準。”兩人的話變得開始官方,氣氛很奇怪。
“因為......”因為我要得‘優秀’。
“忐忑猶豫,是不能想出充分理由的反應。你還沒有一個清楚可行的計劃,更沒有一點點能夠說服我的方法。如果讓你制定出解決問題的行動計劃,恐怕要再拖一年。”
傻女人,拖一年,你還想不想見我。
“阿木,我這一段的表現......”
“良好。”
果然,只比‘及格’高出一個層次,還不能夠達到他心中的‘優秀’。而為了那兩個字,小小的谷貝,真的已經努力了。
“你準備怎麽參與進來?”
停止撥動手機屏幕的手指,冷靜幾秒,放下手機,“戴着這個,觸感也這麽靈活。”他動了動手指,泛白的指肚上是一層薄膜,可以遮擋自己的指紋。天色已經暗下,姜木城拿起遙控關閉了所有的燈。
四周散發出熒光綠,細細粗粗的痕跡都有。
“看到了嗎?這些都是曾經入住過的人留下的指紋、頭發、體.毛、指甲等等身份特征。”
看到這些,谷貝全身打了個哆嗦,原來這些幹幹淨淨之下,是如此的肮髒。她面目猙獰地盯着姜木城。
“惡心對嗎?”
點點頭。
“可是這樣最安全,盡量不要留下自己最新的指紋,就可以将自己無法隐藏的身份特征和許多混亂的元素一起隐藏起來。不要住新酒店,因為那裏的入住率不高,不足以替自己作掩護。”姜木城打開燈,從床下面抽出一個手提箱。
“這些熒光綠會在每一次關燈時出現嗎?”
“化學作用只可以持續半個小時。”姜木城從箱子內拿出一柄匕首,慢慢起身舉起。
“國際刑警,jian。”
谷貝蹙眉,這是她的新身份嗎?
匕首猛地插.在胸口,她被男人一只手拽到面前,再抱入他的懷中,“永別了,國際刑警,jian。”
維森的辦公室,電腦桌上的筆記本收到了一封加密郵件,是一個叫做‘j’的陌生人。維森删除了郵件,又接收到了第二封,第三封,直到第十封,維森将郵件點開。
裏面是張女人被蹂躏後躺在床上的照片,匕首插.在胸口,女人臉上滿是血跡,身上也被鮮血浸染。
“jian。”維森慢慢起身,盯着背後的玻璃窗凝視對面樓房玻璃映出的模糊倒影。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維森猛然看去,冷冷接聽。
“朋友。”冰冷徹骨地聲音,“你派國際刑警來給我送槍,這份大禮我已經收下,現在還你一份禮物。”
‘嘭’的一聲巨響,維森放在樓下的紅色蘭博基尼被炸毀,濃煙滾滾間,聽筒內繼續傳來一個男人寒冷刺骨的低沉語調,“我們還會見面的。”
“你是誰?”維森握緊拳頭盯着樓下汽車滾出的濃烈火焰。
“jin。”
維森愣怔,這是個熟悉的名字。是一個惡魔瘋子的名字。他最初給基地人員送去軍.火時就聽說過這樣名字,那時覺得這人遙遠到觸不可及,如今,竟然近在咫尺。
“都是他的計劃對嗎?”谷貝坐在顧聖的車內氣惱,“我就是一枚棋子,自以為是的将這一切當做自己的任務,原來都是他一步一步計劃好的。”
“阿木是怕你有危險,才決定接手的。”顧聖笑着解釋一句。
混蛋,誰信啊。
從谷貝被要求用‘小東西’撞上維森的車子時,姜木城就已經設計好整個接管計劃。
維森在ny遇到谷貝之前,‘基礎運作’已經開始出手,他身邊的所有人都被警方嚴密監視,沒有一個能夠輕松的完成任務。正是因為被牽着鼻子走了許久,維森心中氣憤,才慢慢有了發展新人的計劃。
而在他憤懑難平時,谷貝的突然闖入才會給他眼前一亮的感覺,讓他将這個女人列入考慮的目标之內。再讓谷貝在生活和行為上慢慢靠近他,他會覺得親切熟悉,想要這個女人加入自己隊伍的想法會更加強烈。
經歷過背叛、信任、生死的人,會很難再信任別人。姜木城為谷貝設計的任務并不像谷貝所想的那樣,取得維森的信任,反而是讓他逐漸産生對自己的懷疑。
然而,懷疑一旦産生,信任也會蕩然無存。維森發現谷貝可能是派來調查自己的人時,出于對她身份的忌憚,給她的任務不會每次都是真實的,以此混淆她的判斷。而每一筆生意中,又會有一筆是真實的,以此來借用她方便的身份。
這樣一步步地掉入姜木城的獵圈之內。
ny庫翰酒店,維森在ny的其中一個産業。姜木城選擇了這個維森可以控制的地方實施谷貝的‘脫離’計劃。殺了她來表示自己的憤怒和不滿,以此誘惑維森上鈎。
警方到來之前,維森調取了監控錄像,這個叫做lee的顧客總是帶着大檐帽進進出出,滿臉的略腮胡子幾乎不能辨認他原有的模樣。身型也被刻意僞裝成臃腫之态,微有佝偻的背很是明顯。
一個星期後,維森忐忑地接到一個電話,是那個叫做jin的男人,要他送一批貨給西利亞的朋友,簽收人叫做‘卡彭’。
這并不算是維森遇到的最大的生意,卻是最有趣的生意,那個叫jin的國際通緝犯盯上了自己,在那麽多武器交易者中選了自己,若是被其他武.裝分子知曉,這對自己的生意将會起到有利的作用。
貨物從邊境順利運出,仿佛jin的身上有種魔力,自然因素、人為因素都不敢阻攔他的生意,卡彭順利接收到這一批jin送給im的禮物。
第二筆訂單五天後悄然而來,是可以被國際軍事法庭以反.人類、反傷.害.性.武器罪判處死.刑的數量。維森猶豫一天,沒有給出回複,這是他不能夠掌控的事情,那個jin比他想象的大膽。
那個jin。
電話再次響起,“我的朋友,我們見面吧。”
“你在哪?”
“離你最近的地方。”陰冷地聲音鑽入維森耳中,“漢,不是一個好的調查者。”
“他怎麽了?”維森手心冒出冷汗。
聽筒內是漢的低沉掙紮聲,“朋友,我喜歡調查我的人,更喜歡信任我的人。對我的不尊敬,會比死更加凄慘。”
“好。”維森一直不敢确定這個只用電話和自己做生意的人,現在他徹底相信這個人的存在是真實的,“我們見面。”
入夜,姜木城坐在ny市一間廢氣的工廠裏,一身的腥臭破爛,如同最普通的拾荒者。
手中的電話響起,是一個加密終端。
“阿木。”
笨女人,又被熱水燙傷了嗎?還是又碰到了頭?這兩天自己不能盯着她,她總是會被這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弄傷,還要一一向他彙報,是要他擔心嗎?
“恩。”好吧,我承認,很擔心。女人,可不可以安全的度過我不在的這些日子。
“你怎麽這麽慢。”
“......”女人你想死嗎?
“阿木。”
“恩。”
“快點回來吧,我都吃胖了,總覺得對不起你,畢竟你是老師,我該因為擔心吃不下飯的。”
淺淺一笑,“吃胖了好,證明你對我有信心。”
“我也這樣覺得。”
“......”女人,你找理由的本事倒是不一般。
“阿木。”
“恩。”
“什麽時候回來?雖然你搶了我出風頭的任務,不過,也不能比我用的時間長,不然我會看不起你,所以你要抓緊時間,要......”
“明天回。”
“......”捏着鼻子,不能讓他聽出她的哽咽。明天回嗎?真的明天就可以見面了嗎?
“怎麽不說話了女人?是不是覺得我用的時間比你短,你很沒面子。”
是啊,可是我願意沒面子。“明天晚上吃什麽?我給你做。”
“蛋炒飯。”
注釋:1gp-25:俄羅斯gp-25式榴彈發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