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禮物調換

電話放入懷中，姜木城躲在黑暗裏睜着眼睛，如同一座魔鬼的雕像，讓前來一起搭伴的流浪漢不敢靠近。手上的紅繩沾了些泥水，已經和髒兮兮的袖管不能分辨。

姜木城，你這樣的髒亂，孑然獨立間，依然存有傲視天地的強勢。

夏納辛州，一座廢氣的小型飛機場，落下兩架私人飛機。飛機上走下穿着深黑風衣的維森.哈靈頓，手上是一個迷你手提箱，箱子有自.爆程序。

另一架飛機上是十幾個經常跟着自己的墨鏡男，他們将維森護在中間。

不遠處的倉庫有人影鑽入，維森眯眼，跟着走進倉庫。陽光透過破爛的鐵皮牆壁、屋頂直射進入，總算給暗黑帶來一絲光明。一個人站在最深處，看不清他的樣貌，盯着一面什麽都沒有的牆站立許久。

“jin。”維森造出的陣勢和聲音很大，那個人毫無反應。

墨鏡男取出身上的武器對準冷冷的人，維森一人向他走去。

“jin，我的朋友，你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走到一張桌子前，維森放下迷你手提箱，從裏面拿出一張貨物清單和購買合同。

男人慢慢轉身，黝黑的皮膚在黑暗中更加難辨容顏，眼中的寒冷卻足以被看清，猶如一座即将壓在身上的冰山。

走到桌前，男人沉默，拿起面前的一張紙看了一眼，毫無情緒地簽下字，又将筆遞給了面前淺笑的維森。

“漢在哪？”維森簽字之前，看向面前的人，見他指了指角落裏一動不動的麻袋後，落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維森揮了揮手，幾個人走到角落将漢救出，又從他身下拿起三個黑皮箱，裏面裝滿了錢。

“合作愉快，我的朋友。”維森想要和面前的男人握手，卻見他冷冷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一會兒，終于開口問出，“jin要你将武.器運往哪裏？”

什麽？他不是jin嗎？

維森立刻後退，面前的人卻笑了起來，“別害怕朋友，我們是一路人，都是jin的朋友。”

男人轉身走向另一個角落，在漆黑的空間內掀起一塊兒黑布，另一個麻袋出現在衆人面前，“這份禮物送給你，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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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維森看了看左右角落的兩個麻袋。

“這是jin，你稱為朋友的人。”男人從衣兜裏拿出打火機，光亮一瞬映出他的樣子。

kun，那個曾經和邁克韓一起販賣.器.官的恐怖人員，唯一知道姜木城特殊身份的人。他，怎麽在這裏？

那張臉毫不避諱的出現在維森面前，帶着一如既往的陰冷，看着面前驚訝的一張臉，咧出一抹笑。他慢慢打開麻袋，“我要你看看國際通緝犯的真實樣貌和真正的身份。”

口袋順着一個人的頭頂慢慢滑落，那個人穿着黑色的西裝，有白色的襯衫，如今正昏沉地依靠着牆壁熟睡。

感覺到昏迷之人的偶爾不同，kun側目看去。剛才只是突然沖進來打昏了他，并沒有自己辨認黑暗中的人，如今借助光亮，才感覺這個人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機.槍的掃射一瞬而來，衆人身後，剛才的一個飛機駕駛員端着槍悄無聲息地走來。臉上戴着遮面的口罩，眼中的寒冷比kun更加凜冽。

與此同時，四周傳來直升機的聲音，倉庫四周的鐵皮牆壁被繩子拴在直升機上，鐵皮被拽起，倉庫內透出煞白的光亮。所有人都暴露在視野中，借助坍塌的灰塵，一輛jeep車出現在倉庫後門。

“老大，快上車，這裏被警察包圍了。”

kun回頭看了眼依然端着槍掃射出煙塵的人，跳上jeep一路疾馳。

姜木城。

四周湧來警車和特種兵，将還在地上沒有爬起來的人繼續按倒。姜木城順着一架直升機放下來的軟梯爬了上去，手中端着槍對準奔跑中的吉普車掃射，直到它沖入一座茂密的樹林，枝葉遮擋了直升機上人員的視線，kun消失在了姜木城的視野中。

直升機并沒有返回小型機場，而是直接回到‘基礎運作’，姜木城跳下飛機直奔作戰室。

“阿木，他跳海了。”顧聖指着一處飛機拍下來的監控畫面，“整個車子都落入了海裏。”

姜木城冷冷起身，握緊的拳頭放入口袋裏轉身離開。

陽光下的‘基礎運作’陷入平靜，機場的收尾工作也已完成。姜木城故意給卡彭送去一份禮物，目的有兩個，一是為日後進入im做準備，二是引誘kun的到來，因為他也在為厄富汗的組織購買武器。

可是，kun在到來時已經策劃好了逃跑的路線，一旦讓他進入那座密林，就很難再抓到他。

姜木城斜靠着一架直升機盯着極遠處的空蕩，猶如此刻的內心。

kun絕對不能留下，至少要他不能被信任，這是姜木城進入im之前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基礎運作’詹姆斯的辦公室，谷貝握着十萬元心情忐忑，這次任務真的可以得到這麽多獎勵嗎？自己只是送了送文件，見了‘屠夫’的老大，接近了剛剛被判刑的維森，好像也沒做什麽偉大的事情，連最後的收尾都是姜木城指揮。這些錢該不該是她的？還是詹姆斯老糊塗了。

傻女人，拿着這筆獎勵就相當于你在‘基礎運作’的一年考察期已經圓滿結束，他們接受你了。而這筆錢拿得數量越多、次數越多，越危險。傻女人，這不是件該高興的事情。

這種獎勵在內部被叫做‘慰問金’。你死了，最親的人可以得到這些錢。你活着，就拿着錢過大難不死的生活。這樣在生死徘徊的金錢，拿起時，真的心情會好嗎？

你問問姜木城。

咖啡館，谷貝等着姜木城的到來。她今天穿了一條粉色的過膝群，脖子上是銀色的迷你鈴铛項鏈，看起來俏皮可愛。盯着淺白襯衫從車內走出，推開咖啡館的門，徑直走在她面前，還未等服務生開口就回了句，“要比她喝的檔次高的。”

谷貝：“……”

兩人對視幾秒，谷貝回過神兒來，立刻從手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姜木城面前，“給你學費。”

深邃的眼神依然凜冽，寒意中看着面前的女人。

“總覺得住在你的房子打擾你很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錢了，可以還你學費了，以後我會繼續住宿舍。”

拿起桌子上的卡，姜木城放入口袋，一只手放在桌面上用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桌子，眼中冷意深沉。拿起服務生剛剛端來的咖啡一口喝下，明明還冒着熱氣，他不覺得燙嗎？

“‘小東西’已經被你毀了，所以我不打算收回來，就賣給你了。”

小東西？

谷貝看向門外的紅色車子愣了愣，“那個。”她十分猶豫，“不是給我的禮物嗎？”

“讓你加油的錢是禮物，它不是。”

姜木城，你怎麽可以這樣。

“可我買不起它。”

一抹淺笑從嘴角滑過，轉瞬恢複清冷，“那就給我打掃房子來還債吧。”他起身整了整衣服，“咖啡你請，既然你這麽有錢。”

“……”

‘基礎運作’詹姆斯的辦公室，姜木城坐在他面前扔了張卡給他，“以後不許給女人這麽多錢。”

“這是她應得的。”詹姆斯拿起銀行卡聳聳肩，“聽說她也需要這筆經費還債，你知道，欠債的滋味不好受。”

“這點兒錢她還不了債。”姜木城起身，瞥了眼十分無奈的詹姆斯，“女人說了，以後她因獎勵所得的款項都會捐給教會和福利院，她只拿工資。”

“太好了。”詹姆斯一點也不考慮是不是谷貝說的話，只要有人願意替‘基礎運作’給教會和公益組織捐款，他自然樂此不疲，這個吸血鬼機構明明這麽有錢，卻有一個魔鬼幫着一個惡魔盡情的壓榨一個孤兒。

自此姜木城和詹姆斯達成了協議，谷貝就再也沒見過三位數以上的獎勵，不管自己如何努力。

姜木城，你不怕她知道嗎？

答案好像很明顯，他不怕。

依然是那間屋子，姜木城在身後冷冷地盯着她，“不喜歡這間？”他将錯誤歸咎到了屋子身上。為什麽總找不會說話的茬。

“不是，很喜歡。”谷貝誠實地點點頭，轉身看他，“只是總覺得住在你家裏不太方便。”

姜木城抱臂斜靠着門框，打量面前的女人幾眼，手腕上的紅繩明顯，“該看的都看過了，還有什麽不方便。更何況那麽小的地方，我也沒有興趣，所以，沒什麽不方便。”

捂着胸走上前狠狠地将門關上，混蛋，這就是我不想住的原因。谷貝低頭看了看凸起，不小啊。

約查理出來喝茶，谷貝講了自己最近在律師事務所的工作，兩個女人見面後，又圍繞男人的話題聊了許久。查理交了新男友，可能是因為自信心提升的原因，讓她顯得格外有魅力。那個幸運的男人是安德小學的保安，也是個老實人。

“你喜歡他，卻不知道他喜不喜歡你？”查理盯着谷貝微微泛紅的臉頰。

點點頭，谷貝蹙眉，“他是老師，我總想做的讓他滿意，可是，離他心中的完美還差很遠。他總是工作時對我溫柔，私底下會冷冷的，還總是欺負我。”

“這個。”查理想了想，“你可以試試他，男人看見自己喜歡的女人對別人好，會受不了。

是嗎？谷貝決定試一試。

“顧聖，快嘗嘗。”當着姜木城的面兒，谷貝将蛋糕送到顧聖面前，只給了他一個人的份兒。

“樣子不錯，有進步。”顧聖沒心眼的回着，剛要拿刀叉，手機響了起來，他一愣，看了眼旁邊的姜木城，挂斷了電話，盯着蛋糕傻笑。

“還有這個。”谷貝又給他送了個蘋果派，“這個也嘗嘗。”說話時，看了看一旁倚靠着沙發翻資料的男人，他完全沒有理睬兩人的樣子。

“那個。”顧聖突然站了起來，“不好意思谷貝，我回頭再吃，程嚴飛要我立刻過去。”

“喂。”顧聖飛速跑走，谷貝嘟嘴掐腰。

姜木城冷笑一聲，繼續翻看手裏的東西。

“阿木。”谷貝有些生氣，“我給顧聖做了好吃的。”她提醒的明顯，可是面前的人卻表情淡淡。

“恩，我看到了。”

“我沒給你做。”

“恩，我看到了。”

“混蛋。”

“恩，聽到了。”

跑回房內，谷貝拿起電話，“查理，這些對那個木頭都沒用。”

“怎麽會？”查理想了想，“難道是刺激的不夠，你穿的性感些，看他有沒有反應，如果有就是喜歡你，如果沒有，那你可要努力讓他喜歡上自己了。”

性感？谷貝躺在床上想了想，提起包準備出門，客廳裏，給顧聖準備的蛋糕和蘋果派已經消失，姜木城也一起消失。

桌上留了一張字條，“不要将聖物給狗，也不要把你們的珍珠丢在豬面前，恐怕它踐踏了珍珠，還會轉過來咬你們。----《馬太福音》第七章6”。

谷貝蹙眉。姜木城，這樣說顧聖，真的好嗎？

傻女人，能提升我的形象，損低別人的事情，我都覺得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