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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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鬧騰太晚,身子骨還算不錯的簡時一最終還是沒熬住,隔天就發燒了。
睡夢中,簡時一周身仿佛陷入一片火焰之中,炙熱滾燙,隐約察覺有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跟額頭,冰涼舒爽,使得臉上的熱意終于得到一絲緩解。
簡時一舒服地輕吟了聲,臉不由自主想往上貼,随之而來的是一道低沉而關切的嗓音,帶着幾分誘哄。
“乖,先把藥喝了。”
陳璞端着水杯走到床側,俯身摸了摸簡時一泛紅的臉頰,又用手背感知了下簡時一額頭溫度,發現還是有些輕微的燙。
他眉頭緊蹙,眼底充斥着懊悔與擔憂,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昨晚醉酒後竟這般失控。
他只是看到日思夜念的簡時一就在自己身側,連日積壓的不安與想念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爆發了。
明明就幾天不見,陳璞卻覺得煎熬無比,沒有哪刻不在想萬一簡時一被說動了呢,萬一舍不得父母擔心打算放棄呢。
他年紀小,又沒什麽感情經驗,還有一堆選擇。
直到陳璞發現自己只要想到即将失去簡時一的這種可能,巨大的恐慌如同岸邊洶湧的海浪,一波一波朝自己襲來,将他囚困于茫茫海水之中,亂了呼吸與心緒,以至于這幾天午夜失眠已經是常态。
陳璞沒想過簡時一真的會來接自己,還那般體貼照顧,他又不是不行,會起反應也不奇怪。
只是當從自己這個角度,居高臨下去看跪坐在自己腿上的簡時一時,看到這人寬松領口下那白皙的燈光時,陳璞心底的罪惡因子便開始肆無忌憚地作祟,有個聲音盡管他已經很努力去克制,依舊從心底發出如猛獸般的嘶吼,渾身被簡時一不經意碰過的血脈開始沸騰,無不叫嚣着占有。
是的,占有,将簡時一徹徹底底的占有!
他要在這人渾身上下都打上自己的烙印,只屬于他!
他太喜歡聽簡時一哭了,這人哭起來聲音不大,就跟小貓兒似的哼唧,嘴唇被他吻得通紅,斷斷續續喊着自己的名字,說些軟糯情話的樣子如何不讓他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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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璞知道自己昨晚太過,而且又是兩人第一次真槍實彈地做,沒有任何阻隔,肌膚挨着肌膚。
起初,簡時一很不适應,扭曲着想躲,奈何手臂還被束縛着無法逃脫,等完完全全适應後,束縛早就解開,又化成了黏人的小貓咪,牢牢抱着自己說什麽都不松手,只一邊害臊一邊讓他不要停。
“寶貝兒,起來先把藥喝了。”陳璞俯身揉揉簡時一額前的碎發,溫柔道。
簡時一睡意朦胧,微微睜開便見陳璞離自己只有咫尺的距離。
“幾點了?”
簡時一嗓子沙啞得不像話,他借着陳璞的力道艱難地從床上坐起,随着動作的起伏,不小心扯到某個隐秘的位置,不由得疼出了聲。
“十點多了。”陳璞答。
“十點多?!”簡時一瞪大雙眼,掀開被子欲下床被陳璞伸手攔住。
“去哪兒?”陳璞問。
“上班呀。”簡時一道。
話剛落,簡時一腦門兒就被陳璞彈了下,不輕不重。
“某人年假還沒休完就這麽積極上班?我又不是周扒皮,那麽苛刻。”
簡時一聞言,眼睛頓時亮起:“!!!”
對哦,他怎麽遇到大老板總是會第一時間想到工作,果然小小年紀就已經把打工人打工魂印在腦子裏了。
得知自己還有三天假期的簡時一沖陳璞笑了笑,傻裏傻氣。
陳璞親自喂完藥,又親自替他塗。
這人一早出去買了消炎藥專門用來塗那地方,不然容易紅腫發炎。
簡時一本來不想麻煩陳璞,奈何如今起身都困難,只能眼一閉,掀起被褥蒙住腦袋裝看不見,任由被子裏的自己呼吸滾燙,耳根發紅。
陳璞也不笑話他,做好這一切又抱簡時一去浴室洗漱,替他擦完身子再将人抱去沙發坐着,十分體貼地端來簡時一昨晚熬的湯。
他也是今早去廚房才得知簡時一昨晚比自己還要早回家,甚至已經做好飯菜等自己,估摸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卻被他給打亂了。
惋惜的同時又慶幸,慶幸簡時一已經會自己回家了。
陳璞端來湯,簡時一準備伸手去接被他躲開,睜着眼睛不解地望着對方。
陳璞拍拍身側示意簡時一靠過來些,而後一勺一勺喂下,喂得簡時一臉頰好不容易消下的紅暈又浮了起來。
此時,安靜的客廳內只能聽見湯匙碰着陶碗發出的聲響,以及如同小貓兒似的吞咽聲,氣氛溫馨又暧昧。
其實,按理說像陳璞這種人,對于生活方面是很有原則性的,比如吃東西不能坐沙發,也不能上床,每次陳悅然來總會挨他唠叨,然而自從簡時一搬進來後,這一切都莫名其妙破例了。
這人不僅破例,還會主動去縱容,要是讓陳悅然知道鐵定要郁悶好一番,數落他哥重色輕妹。
飽腹後,簡時一基本已經能夠适應身後因為動作牽扯帶來的疼痛感,雖然還疼但上過藥之後好了許多。
他餘光瞥見陽臺放置的含羞草,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拽住陳璞的手就急忙往陽臺走去,生怕錯過了。
見含羞草那朵盛開的淺紫色花還開着在,簡時一暗暗松了口氣。
“含羞草前兩天開的花,你之前不是只在視頻裏看見嗎,快來看看現實的。”
簡時一側身讓了個位置,滿是欣喜地向陳璞介紹:“據說含羞草開花寓意好運到來,這麽說我們兩個人都會有好運氣,真的好準!”
對簡時一來說,父母能夠接受自己性向,接受陳璞自己是最大的幸運了!
含羞草真的就是他命定的吉祥物吧!
陳璞自是知道含羞草開花的事,不僅知道還親自參與了這個開花的過程。
那天為了能夠看看簡時一在家狀态如何,陳璞早早休息,意識便從含羞草身上醒來。
自己原先被放置在陽臺花架,客廳燈光驟亮,透過輕薄的窗紗能夠看出三人之間溫馨和諧的氣氛,根本沒有陳璞想象中的冷戰争吵,還擔心簡時一會不會挨板子,看來是他多慮了。
陳璞正想着簡時一何時會來看自己時,只聽見窗外轟隆一聲巨響,打起了雷,像是要下一場傾盆大雨。
簡時一也聽到雷聲了,怕晚上下雨淋濕含羞草,便匆匆走到陽臺欲将它搬進客廳。
就在簡時一抱着含羞草的那刻,陳璞聞到了一股淡淡牛奶香,是簡時一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令他安心不少。
正想着簡時一這幾天不在自己身邊,會不會跟他一樣失眠,突然頭頂癢意再次襲來,那朵長着花苞的枝葉被微風吹得差點彎了腰又立馬“擡頭挺胸”。
如果是人的話,陳璞方才的行為應該是不小心受風的影響,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而那花苞在他企圖用別的枝葉去撓癢的那刻,開花了。
簡時一眼都不帶眨一下,看到花開的那刻驚喜地叫了聲,“爸媽,含羞草開花啦!”
那樣子興奮地仿佛中了大獎一樣。
“開花就開花呗,你可別把土弄地板上。”簡父叮囑道。
“知道啦!”簡時一快速回了句就鑽進卧室,拿起手機對着含羞草拍了好幾張發給陳璞。
簡時一不知道陳璞這個點睡了沒,沒敢打電話打擾。
次日,陳璞醒來手機短信果不其然就是簡時一發的含羞草開花照片。
照片上,一片汪洋的綠中開了一朵紫色的花,毛絨絨的像個小球,仿佛風一吹就能吹散,實際上含羞草的花在遇到風浪不是散開反而是縮成一團,圓滾滾像是取暖的小兄弟們。
看了眼自己開花的模樣,陳璞抿了抿唇,想起簡時一那興高采烈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
“我的好運早就來了。”陳璞将人拉至身前擁住,親昵地蹭了蹭簡時一臉頰,側耳道。
他的好運在含羞草開花之前,在發覺自己意識可以依附含羞草之時,在電梯與簡時一相遇那刻便已經來了,只是他費了些時間才認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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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就想說束縛的是皮帶,怕發不出。保險起見就沒詳細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