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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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酒吧地點,簡時一連外套都顧不上穿,風風火火從家裏趕來。

時間剛過晚八,對于忙碌一天的打工人來說夜生活才開始。

簡時一小跑到路邊攔車,快速報完地點被司機古怪地看了眼。

司機應該是本地人,對酒吧名字熟悉,知道那是什麽地方特意問了句:“小夥子,你成年沒啊?那地方未成年還是別去。”

簡時一聞言哭笑不得,心裏的焦躁緩和了些,跟師傅說自己都二十六了。

司機師傅樂呵呵道:“真看不出來。”

簡時一來得急,只穿了件白色短袖,晚上的秋風帶着絲絲涼意,一下車,他便被冷風吹了一臉,手臂頓時起了雞皮疙瘩,然而此刻他卻顧不上這麽多。

簡時一在服務生帶領下尋到兩人。

秦之昂這邊正心焦地攔着走路不穩卻十分固執堅持要起身的陳璞,見簡時一來了就跟看到救星似的,連忙拍拍陳璞肩膀,聲音不大不小,偏偏走過來的簡時一恰好聽到。

“醒醒,你老婆來了。”

也不知是這話打動了陳璞,還是陳璞察覺到身後有人來,借着秦之昂的力道下意識轉身,便見簡時一氣喘籲籲地走近,碎發因為一路疾馳的風吹得一團亂,卻全然不顧。

陳璞一雙黑眸直直盯着簡時一,仿佛生怕對方跑了一樣怎麽都瞧不夠。

他沒想到簡時一真的會來接自己。

不可否認,他心底是詫異而知足的。

陳璞以前的戀愛觀就是他在一段感情裏一定要占據所有主導權,成為對方無論何時都可以依靠的那人,所以他從不示弱,哪怕病了也逞強不讓對方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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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陳璞發現原來向自己的愛人示軟感覺好像還不錯。

某人好面子,明明心裏高興卻故意繃着臉,下颚微揚,和方才電話那惹人疼愛的語氣截然不同。

“你來了。”他眼眸幽深,一臉平靜,完全看不出醉酒的窘态。

若不是下一秒上前走兩步差點摔倒的話,簡時一根本發覺不出他跟平時有何區別。

好在簡時一及時上前将人扶住了。

陳璞聞到了熟悉的奶香味,甩開秦之昂的手,長臂一撈,整個身子都壓在簡時一瘦弱的身軀上,把簡時一原本挺拔的脊背壓彎了一大截。

秦之昂看不過去,還是上前扶了把,直到兩人合力将陳璞送上車才憤憤吐槽道:“行啊你,真是過河拆橋,老婆來了居然就嫌棄兄弟了。”

“謝謝秦哥!”替陳璞系上安全帶,簡時一額間已經微微冒汗,擡手胡亂擦了下跟秦之昂道別。

“行了,路上注意安全,開車小心點。”秦之昂叮囑。

車是簡時一開回去的,陳璞坐在副駕眼眸微阖,眉頭輕皺,似乎不太舒服,但一路還算安靜,沒有鬧騰,給簡時一省了不少事。

簡時一不是第一次伺候醉鬼,之前陸霭霭跟他老板喻晟鬧別扭生氣時經常找自己買醉,每次喝的酩酊大醉都是簡時一收拾爛攤子。

所以在這方面,他比陳璞有經驗。

抵達家門,簡時一先是按了指紋解鎖,慢吞吞地扶着陳璞去卧室。

好不容易将人放下,正準備去浴室拿毛巾替這人擦身,誰知剛轉身手腕便給抓住了。

“別走。”陳璞微阖的眼睛睜開,呢喃道。

“我不走,我去趟浴室。”簡時一蹲下身子湊在床側拍拍陳璞結實的胸脯安撫道。

誰知話落,這人握住簡時一手腕的手驀得握緊,根本不配合。

簡時一無法,只好使了力氣将這人緊握的手指一根根掰開,起身去卧室。

簡時一不過在浴室弄盆接水的功夫,忽然聽到卧室有動靜,立馬端着盆慌慌張張跑進卧室,就見陳璞摔在床側,擡手揉着額頭。

“磕哪裏了?”簡時一放下水盆,連忙上前緊張地問。

估計被這麽一摔,他腦子清醒了些,有些丢臉地搖了搖頭,悶聲不吭配合着簡時一重新躺回床上。

見陳璞睜着眼,簡時一紅着臉小聲詢問:“你可以自己脫衣服嗎?”

聞言,陳璞原本睜着的眼又微微阖上,那意思仿佛是我不知道,別問我。

簡時一心知同醉鬼是沒道理可講的,幹脆自己上手替他脫。

白襯衫早就被揉皺,紐扣從最頂端一顆顆往下解。

由于陳璞躺得太裏面,簡時一只好跪坐在床側,低着頭替他解扣子,指尖稍一不小心就會觸碰到陳璞胸膛的肌膚。

絲絲涼涼,對于此刻體內無比燥熱的陳璞來說完全就是解暑神器。

正當簡時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陳璞襯衫脫掉,正準備再去解那皮帶時,手腕忽地被人扣住。

陳璞不知何時醒來,借着手腕力量撐起上半身,眼神熾熱地地盯着簡時一,熱烈得猶如夏日的煙火,想将簡時一融化。

“你做什麽?”陳璞出聲道。

“給你換褲子啊。”簡時一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如實說。

“哦。”

陳璞松了手,下颚微擡,示意簡時一繼續,半躺在床頭一副看戲的神情,簡直跟簡時一最開始認識的陳璞一模一樣。

高冷的皮下有點惡劣。

簡時一:“……”

你都醒了你不自己脫?

簡時一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陳璞,跟他對視了半天。

“怎麽不脫了?”陳璞沉聲道,語氣似有催促。

算了,反正他又不是沒見過。

不跟醉鬼計較,不跟醉鬼計較。

簡時一莫念了兩句,紅着臉繼續幫他脫掉,誰知陳璞完全不配合,連腿都懶得擡一下,簡時一只好任勞任怨,一點一點幫他脫。

忽而,簡時一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不是說喝醉了不會有反應嗎?難不成大老板……裝醉呢?

簡時一在心裏嘀嘀咕咕,想趕緊将人扒光了溜走。

誰知簡時一失策了,正準備逃之夭夭被陳璞一把拽入懷裏。

這人扣着簡時一腦袋,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簡時一根本抵不住這麽猛烈的攻勢,苦澀的酒精在嘴裏蔓延。

他不滿地輕哼了聲,似乎想躲,卻被陳璞撈在懷裏。

雙手不知何時被束縛,無法動彈,這人眼裏含着水光,不明白陳璞打算幹什麽。

白色T恤被輕易撩起,密密麻麻的親吻落下,仿若有股電流劃過。

簡時一經不住這麽誘惑,白皙的腳趾蜷起,透出淡淡的粉。

“陳……陳哥。”

話音剛落,簡時一只覺得天旋地轉,深深陷進柔軟的床墊中。

他看不見陳璞,只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這人似乎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俯身從身後将他抱住,蹭着他側頸問:“叫我什麽?”

“陳……”話未說完,肩頭被咬了口,那聲“哥”藏在了嗚咽之中。

“喊老公。”

“老公……”

“乖。”

……

漸漸的,簡時一眼角生理性淚水開始堆積,面色一片潮紅。

“寶貝兒,我們一起。”

耳邊響起輕聲的呢喃。

夜色中,簡時一宛若一支任人采撷的花朵,忽逢一場大雨落下……

粉色的花蕊被雨水浸濕,原本想收攏花瓣卻抵不住大滴的雨水來襲,只好顫顫巍巍地全部接納。

最終,在夜色的雨幕裏,傾盆而洶湧的大雨主動邀請嬌嫩的鮮花跳了一整晚不着調的圓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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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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