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思哲
“你弟弟……？”莫忱手指動動，在路哲的手心點了兩下。
路哲被他一句話拉回來，在路碩要轉來這邊的時候拉着莫忱去了斜對角。
“是我弟弟，”他說，“沒想到能碰到……”
嘴裏說出的話像是不多在意，收不回的眼神卻是挺直白。
莫忱順着他的目光看着那個小男孩，被注視着的人還在熱切地和旁邊的女孩聊天，手裏捧着兩個漂亮花哨的頭繩，嘴裏還嘟嘟囔囔說着什麽，活脫脫一個……額，莫忱斟酌一下用詞，覺得讨好的意味真的好濃厚。
他觀察完之後又去看路哲，發現他臉上的呆滞早就散去，那瞬間的迷茫就像是瞬間的幻影，眨眼就消失不見。
“要不下樓？附近有別的書店嗎？”莫忱問。
“嗯。”
路碩和人家小姑娘單獨來這裏要是大庭廣衆之下直接上去質問，肯定會傷了這小孩兒的自尊心的。
莫忱想到的路哲也想到了，他走向莫忱放籃子的地方，等身邊的人拎起來之後就下了樓。
收銀臺人不多，他們排到的時候也就花了三分鐘。
“18.9，有會員卡嗎？咱們這裏會員八五折。”
“有。”路哲想了想，報了自己的手機號。
“嗯，姓路……路哲？”
路哲準備好付款碼正準備結賬，收銀員突然念出來名字，他擡頭，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韓業真？”路哲把付款碼對準機器，聽到聲響後往旁邊退一步讓莫忱走過來，語氣還有些遲疑：“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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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韓業真的omega一邊掃碼一邊笑着跟路哲說話：“我也沒想到，你以前挺喜歡買書的，每次放假都見你來書店——221.5，有會員卡嗎？咱們這裏會員八五折。”
“有。”
莫忱點開付款碼，背了一遍路哲的手機號。
韓業真輸入之後下意識要問一句，結果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嘴裏的話卡了一下，路哲自然而然地給他接上話：“我們一塊兒的。”
“這樣，行。”
他掃了碼給莫忱裝好，看到後面沒人了，笑着接上剛才沒說完的話：“每次放假都見你來書店，還以為在這兒工作能常遇見你呢，沒想到這回才第一次見面。”
“可能是來得不湊巧，沒碰上。”
“那可真是不湊巧的，算上今年都三年了吧，我一次都沒見過你。”
他這話說得帶了點過分熟稔的語氣，莫忱聽在耳朵裏都覺得是在撒嬌。
路哲沒分辨出來，但也不擅長應付，笑着回了幾句就準備離開，玻璃門都推開了，又被韓業真一句話制住了。
“诶，咱倆要不加個好友吧？”
“我記得我好像加了全班？”
“可能你把我忘了。”
路哲輕笑，掃了好友之後給他看了一眼就走了。
莫忱察覺到韓業真是個omega的時候就開始似有若無地慢慢縮短和路哲之間的距離，現在看他出門，身體就稍顯急切地跟了上去，手還放在了路哲的肩膀上。
“難受？”
“omega對我影響更大一點，”莫忱肩膀放松下來，“剛才那個是你之前的同學？”
“嗯，初中同學。”
……
韓業真看着路哲離去的背影，嘴角挂着的笑容慢慢淡下去。
不認識的男生對路哲貼近的動作他當然注意到了，只是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人和路哲靠那麽近。
手機未暗的屏幕顯示着加上好友的聊天框，頂端的名字還是和幾年前一樣的……沒什麽特別的，他又沒給過備注。
“嗯，39.6，有會員……”
“有有有！”
對面的收銀員的詢問被一個稚嫩的男聲打斷，韓業真扭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個小男孩和小女孩在結賬。
男孩報了一串數字，韓業真聽着耳熟，收銀員一問——果然是路哲那張會員卡。
……不說別的，今天這張會員卡遭遇還挺坎坷的。
“我……”
“我來吧我來吧——”路碩看旁邊的女孩就要掏錢，慌忙按住她的手，表示自己來，“讓你來不合适不合适……”
趙思哲看着他的動作，倒也省心，手往兜裏一插就沒拿出來。
路碩憋憋屈屈結了賬，也沒讓她拎着，自己一只手拿着就轉身給她開了門。
趙思哲當沒看見，面無波瀾地走出門。
路碩跟在後面，倆人都沒注意到旁邊清秀的omega收銀員手裏豎起的手機。
看着拍好的視頻，韓業真手指一動就發給了路哲。
“你弟弟？”
後面還跟了個現在網上比較流行的表情包。
……
路哲走到半路改了主意準備先去剪頭發，但是走到理發店門口發現裏面的人滿了，現在進去除了等也沒有別的選擇。
所以最後莫忱跟着路哲停在了一家普普通通的飾品店還是碰見了他弟弟路碩的時候，都不知道這還算不算巧合。
“哥……哥……？”
路碩看着自己手裏拎着的東西和旁邊站着的人，生怕下一秒路哲要問他在做什麽。
路哲既然剛才選擇離開，現在就不會問出來：“和你同學出來玩？”
“對，買點學習用品……嘶——”
他腦子下意識找了一個聽起來最無可挑剔的回答，但是說完才想起來自己手上有東西，牙齒緊張之下上下一碰就咬到了舌尖。
趙思哲看起來鎮定很多，甚至在聽到路碩的呼痛聲後還頗為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緊張什麽，你和我又沒什麽別的關系。”
她說話聲音沒有刻意壓着，路哲和莫忱聽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年紀的小孩兒都有點喜歡裝大人的傾向，總之路哲從她這句話裏窺見了路夢的影子。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看着那女孩皺眉故作煩悶的臉，剛想說什麽，就被她下一句話噎了回去。
“況且你不是說你哥還在上高中，他不也是學生嗎？現在不也是在早戀？”
趙思哲說着，眼神還暗示性地瞄一眼路哲和莫忱交疊着的雙手。
路哲：“……”
路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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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近事情确實多……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