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做翻譯
第二天，餘景嚴一大早就準備了去海澱區，早上六點半出發，估計下午六點半是能逛一轉回來了。
到北京西站的時候八點多，這時候正是上班高峰期，人員很多。餘景嚴一時坐錯了車，竟然無意中來到了北城東城區的商業區。
“我……可能是還沒睡醒。”
餘景嚴看着面前林立的商業大樓，有些苦笑不得，虧他還是北城土生土長的娃子，這會兒竟然坐丢了。
既然來了這裏餘景嚴也不急着走，先在這裏逛上一圈再說，今天要是去不了海澱區明天又去，或許今天還能在這裏找到一份零時工。
不過北城工作崗位那麽緊張，誰會要一個高中畢業的準大學生，沒經驗又沒時間。
餘景嚴走進一家名叫明珠的購物中心，這家購物中心好像是陳羽笙家的企業，經營的風生水起，算是周邊商場的龍頭老大。因為陳家的家族企業在百貨業這方面側重算是比較大。
陳家主營地産方面，近幾年做大商業地産，進行城市綜合體、購物中心、商業地标建築等項目開發，而這些項目都需要招百貨店進駐，與百貨業态緊密結合在一起，算是雙向發展。
餘景嚴走了進去，四處看了看有沒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他以前很少來逛這種地方，主要是太忙了，管理公司的業務還管理不過來，哪裏有時間還欣賞別人管理的商業成品。
路過一家男裝店的時候，餘景嚴突然被導購小姐拉了進去，然後一臉懵地不明狀況。
“帥哥，要不要來試試我們的新款？”
導購小姐帶着明媚的笑容，拿了一套時尚的服裝展示給餘景嚴看。
餘景嚴：“……”
這被突然拉進來，是要買單才能出去？可能是他幾個月不來北城，所以連這些事情都弄不大清楚了。
他猶豫了一會兒：“怎麽這套衣服很眼熟？”
導購小姐眨了眨眼睛：“當然熟悉，這是當紅明星陳羽笙同款，吶，你手機殼上不是貼了他的貼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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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景嚴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殼，瞬間想一磚頭砸在孫毅博身上。
這貼紙還是他去孫毅博家的時候，孫毅博給他貼上的，因為他買多了，為了不浪費，所以貼他手機上了。而他看着好看，也沒有撕下來。
抱歉，這是孫毅博的偶像，不是我的。
“所以，你是以為我是陳大明星的粉絲，才拉我進店裏的？”
導購小姐點了點頭：“我是不是觀察力不錯？買一套如何？”
餘景嚴：“……”不了，我并不需要這東西。
費了好大勁兒，餘景嚴才逃脫了導購小姐的魔音，又逛了大概半個小時候，覺得有些無聊，便轉身離去。
主要是他窮，無法體會購物刷卡的快感。
出了商場餘景嚴就在手機上跟孫毅博說剛才遇到的事兒，孫毅博發了一大串“哈哈哈”過來，隔着屏幕餘景嚴都能聽到他的嘲諷。
果然損友慎交，不然就是他這種下場。
【餘小六】：［中指］［中指］
【孫毅博】：……
餘景嚴也不急着去哪裏，就漫無目的地走着，因為玩着手機，突然就撞到了一個打電話的人。
“啊！”
餘景嚴一驚，手忙腳亂地去接快要落地的手機，幸虧手快，自己的手機小命還在。
“對不起，撞到你了。”餘景嚴老老實實道歉，不過人家并不理他，還在忙着打電話，似乎說着重要的事兒。
“拜托，段公子怎麽能現在出車禍，我帶人去跟一群只會德語和英語的老外談生意，這不是坑人嗎？英語我還能應付，就怕他們下套，von（馮）家族可是跟宋家有聯系的。”
“好的，我知道了，讓我現找一個，哪那麽多會德語的。老大，你坑死我了！”
賀紳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很好，現在還有一個小時開會，我會盡力找個德語大佬的……”
還沒說完那邊就挂了電話，賀紳：“……”
老大這是重視還是不重視跟von家的合作？好歹一簽約就有上億美金的交易……
餘景嚴有些愣地看着這個熟悉的人——賀紳，他是覃池的秘書兼助理，是他的左膀右臂。
他跟賀紳還算熟悉，因為有些時候他在公司裏被欺負，這個人也不計較些什麽，會暗中幫他一把。
想了想餘景嚴打算幫他一把，做翻譯這種事情他很擅長，雖然這人是去幫覃家談生意。
他雖然不想跟這些家族扯上任何關系，但是遇上了事情也不能袖手旁觀，好歹他也曾是公司的一份子。
感情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先做大事再說。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賀紳先開始跟他說話。
賀紳擡了擡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模樣嚴肅道：“哎，小朋友，你會不會德語？”
說完賀紳自己就想抽自己一嘴巴，這是急瘋了，随便逮個路人就問。
被稱作小朋友的餘景嚴：“……”
他勉強點了點頭：“我會一些，需要幫忙嗎？”
賀紳眼裏有些驚訝，面上沉穩道：“我也就随便問問，還真找到個會德語的人了。”
餘景嚴：“……”
啧啧，怎麽以前沒發現賀紳是個逗比，這性格這麽跳脫，完全不像覃家企業裏的精英助理，以前別人眼中的他完全是個斯文禁欲精英眼鏡男。
“我會德語，不過剛才聽你講電話，是去談生意對吧？”
賀紳點點頭，接着道：“我想讓你幫忙做翻譯，應該得先簽一份保密協議，畢竟涉及商業機密。”
“哦。”餘景嚴表現得很平淡。
賀紳也不廢話：“算了，這個開完會後再說，我們先前往會場，公司派過來一起開會的人應該已經到了，我們過去跟他們彙合吧。”
“嗯。”
兩人走到賀紳臨時停車的地方，發動車子後，賀紳突然道：“對了，你有歌德高級證書C2--大語言證書沒？”
餘景嚴：“……”抱歉，以前有現在沒有，但是不響我學習需要的天賦。
見餘景嚴沉默，賀紳也一陣沉默，最後他道：“算了，大不了我跟對方交流一番，盡量用英語，到時候你幫我看一下那些有德語的文件就行，英語的文件我能解決。”
餘景嚴默默在心裏吐槽，看德語文件還不是要很高的德語水平，原來賀紳平時是這副呆萌樣，看來他們以前都被他精英眼鏡男的的模樣欺騙了。
餘景嚴被賀紳帶到了一家會所裏，他擡頭一看名字，雅SUN會所。
這個地方曾經是北城年輕公子哥兒們談生意的去處，後來不少重大生意都在這裏談，畢竟習以為常。
雅SUN是早幾年前發展起來的會所，背後控股的是宋家大少宋錦山，後來這裏聚集越來越多的商賈，為了保密性和安全性，會所的股權漸漸分流，估計在北城的大家族裏都有人占上一份。
在寸土寸金的北城，雅SUN會所的占地快要趕上半棟商場，裏邊設施齊全，吃喝玩樂的地兒都有。
餘景嚴以前不太喜歡來這裏，因為熟人太多，遇到的刁難也就越多。
記得有一次覃池讓他送一份文件過來，真的是繃着臉進去，苦着臉出來。
那份文件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只是簽約的對方一時興起想見一見覃大少的男妻而已。
餘景嚴跟着賀紳走了進去，賀紳說了房間號後便有工作人員帶着他們前去。
進了房間後對方還沒來，裏邊只有覃家公司派過來的那三個談判人員。
這次覃家要與德國von家合作信息與通信技術這方面的投資發展，近幾年互聯網飛速發展，市場龐大，投資好了會獲得不小的收益。
賀紳将臨時翻譯人員餘景嚴介紹給了三名同事，說起餘景嚴名字時賀紳一臉微妙地看着他。
餘景嚴不等賀紳問，主動說道：“叫我小餘就好。”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餘景嚴但是無所謂。
這些人他也面熟，打過招呼後他就忽視他們，專心看起von家主動發給覃家的投資策劃書。
這一看餘景嚴倒是驚嘆von家抛給覃家的橄榄枝，确實利潤收益巨大，不過投資地風險很高，一不小心錢就拿不回來了。
覃家與von家合作能更有利地打通覃家在德國的市場，不僅是信息與通信技術行業能夠發展，相關的産業也會水漲船高。
餘景嚴正看着，突然一個女談判人員湊近他說道：“你能看懂？”
餘景嚴微微一笑：“還行。”随後他就不說話了。那女人也沒再說些什麽。
這女人是覃家企業總部的市場營銷部門經理，在企業裏地位很高。她能力強，就是愛擠兌人，以前餘景嚴沒少受她欺負。
他一去總部彙報自己管理的公司情況，就會被她悄悄跟人說上兩句不中聽的話，到後來他都懶得計較了。
現在餘景嚴也不理她，只是在心裏梳理着看到的信息，一會兒大體怎麽幫他們翻譯。
賀紳看了看表，“小餘，馬上他們就到，你別緊張。雖然是von家主動抛的橄榄枝，但是他能夠随便換一家，這對覃家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餘景嚴點點頭，一臉嚴肅。
沒一會兒德國人走了進來，賀紳帶領團隊去迎接，主動伸手跟對方握手，用英語打招呼。
雙方寒暄一陣也就進入了主題，覃家算上餘景嚴也只有五個人，相對于von家的十人團隊就顯得有些勢力單薄。
不過餘景嚴也看得出對方可有可無的與會人員不少，倒也不會覺得覃家底氣不足。
雙方開始談判後，餘景嚴聚精會神地幫忙翻譯，把覃家的要求都說給了對方，其間還夾雜了一些自己的說服話語，因為覃家的利益訴求也比較實際，雖然一眼看上去是覃家得寸進尺，但是談生意就是這樣。
von家的談判人員有些猶豫，又問了他們這方幾個問題，餘景嚴也一一翻譯過來，不過倒是聽的一頭霧水。
賀紳聽後突然就說到今天怕是簽約不了了，雙方協議達不成一致，還有待磨合。
餘景嚴雖然不清楚賀紳為什麽這麽說，但應該是其中有些什麽問題。
von家的人聽後表示遺憾，期待下次見面能夠完成簽約。
之後兩方人就散了，von家的人走後賀紳立即打了電話給覃池，告訴他會議的情況。
von家确實在這裏邊設了圈套，這一次談判覃家也是準備試探。宋家跟von家交好，如果覃家把大把資金投進去又被套牢，資金鏈出現問題，宋家定會在跟覃家競争激烈的電子商務行業給予覃家打擊，最後獲利的是von家和宋家。
想必von家也察覺了，如果他們依然要合作的話，覃家也可以犯險試上一試。
餘景嚴跟着賀紳幾人走出會所，原本打算直接走人，但是被賀紳抓住了。
“你保密協議還沒拟好，讓我跟着你也不是辦法，浪費時間，反正我不會說出去的，也沒聽到什麽商業機密。”
賀紳揚了揚嘴角：“那是你自認為的，你如果沒事兒的話先跟我去一趟醫院，看看我們的翻譯，協議我已經讓人送去那裏了，你的工資也帶過去了，也別錯過。”
餘景嚴眼角抽了抽：“原來還有錢啊。”
賀紳：“你不要也行，不過你德語确實不錯。”
餘景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