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升職
女醫生話一出，大家齊齊松了一口氣。
畢蔭這口氣松得最狠，整個人坐在沙發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周磬音轉身拍拍他的肩膀，眼睛帶笑，低聲道：“恭喜。”
“同喜。”畢蔭長籲一口氣，“謝謝老師。”
“不必客氣。”
周磬音看聞垚病床那邊，翁盾他們治療組正在讨論聞垚的治療方案，整個小組的人都很興奮。
他走過去，說了一聲，“翁老，我先帶畢蔭回去先回去了。”
翁盾從中回過神，目光落在畢蔭身上，“好，辛苦你們。這次多虧了你們，尤其小同學，過兩天空下來了，我給他寫封表揚信。”
“職責所在。”周磬音也笑，“您有事随時喊我們。”
葉女士正站在聞垚旁邊，見他們要離開，沖他們點頭。
畢蔭有些激動又有些不好意思，跟着周磬音出去了。
回到科室，胡士銘正在辦公室，見他們回來，有些擔憂地走過來，“怎麽樣？确診了嗎？”
“确證了，确實是莫氏綜合征。”
胡士銘驚訝，拍拍畢蔭的肩膀，“可以啊，有你的，這樣你也能猜到。”
畢蔭身高沒他高，肌肉量更是差遠了，今天連累帶吓，整個人有些虛軟，被他這麽一拍，險些沒一屁.股坐到地上。
周磬音在旁邊，眼疾手快托住他的手，朝胡士銘，“老胡你手下有數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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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我們的功臣快來這邊坐下。”胡士銘看畢蔭臉色，笑，“中午沒吃飯？吃個小蛋糕吧，還有鍋巴薯片方便面……你要哪個？”
“小蛋糕就行，謝謝胡醫生。”
“小事。”胡士銘坐在旁邊，滿眼好奇，“說起來，你怎麽猜到是莫氏綜合征？”
畢蔭想了想，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不對，心裏猜多半是是莫氏綜合征。”
“第六感？”胡士銘感慨，“這天分可以啊。”
畢蔭猜出某個大人物的病症這事很快在醫院傳開，他下班的時候，許多人都知道了，看向他的目光帶着驚嘆，還有許多人向他打聽。
他一律笑笑不說話。
別人當他這事要求保密，便不多問了，倒是私下很是讨論了幾句，“我這麽感覺這小畢變了挺多？”
“我也覺得，好像長得都不一樣了，先前看着吧，臉還是那張臉，以前身上總有點媚氣。”
“噗——這是什麽形容？”
“我也說不好，就眼睛裏跟有小鈎子似的，他看好幾個年輕的男醫生，我都覺得他跟人調.情。”
“錯覺吧，你看他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樣子，也不像眼睛裏藏鈎子啊？”
“所以說他變了，要不是天天見，還以為這幾天來的是他雙胞胎兄弟。”
旁邊有個年紀大點的醫生聽他們嘻嘻哈哈，感慨，“都這樣，這幫小孩成長起來一個塞一個快，前幾天還是學生，現在就是社會人了，多少會有點不一樣。”
“這話是。”
畢蔭不知道背後那些話。
他正在家裏養兔子。
他那兔子養得非常不錯，短短幾天就皮光水滑，眼睛又大又亮，毛發長且軟，看着像一個絕佳的毛絨玩具，品相比先前好了不少。
看來靈泉水确實有用。
畢蔭找了個水壺放入靈泉水，燒成開水泡茶喝。
他泡的茶就是普通紅茶，用靈泉水一泡，茶裏的香味全激發出來，喝進嘴裏那茶的香氣仿佛從肚子裏升騰起來，整個人都帶着一股說不出的熏熏然。
畢蔭對窗喝茶，不敢多喝，就喝了一小杯，要是明天沒事，再增加靈泉水的用量。
茶本提神，他對茶葉不敏.感，喝了一杯茶，反而睡得更香，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地去上班。
他來得早，辦公室卻有人比他來得更早。
見到他，辦公室一住院醫笑，“小畢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瞧這容光煥發的模樣。”
畢蔭不解，“什麽喜事？”
“你還不知道啊？”
“知道什麽？”畢蔭放下東西，有些茫然，“沒人跟我說啊。”
“群裏都傳開了。”辦公室大家笑他，“除了你昨天的大發神威，還有什麽喜事？你等着吧，今天開會上面肯定會表揚你。”
今天已經是周六，他們醫院單休，周六上午一般會開個短會，說說這周的事情，再安排下周的任務。
畢蔭這種小實習生，開會的時候往往坐到最後面去，連領導們的臉都不太能見得着，更別說被表揚。
畢蔭道：“應該沒那麽快。昨天才發生的事，怎麽可能今天就在會上說？”
“要是別的事，上面肯定沒那麽快做出響應，你這不是特殊情況嘛？聽說家屬還特地跟院領導表揚了你，上面肯定會及時跟進。”
畢蔭聞言仍是笑笑，有些不太相信。
“不信我們來打個賭——”
“再聊什麽？”他們正聊着天，周磬音進來，掃了辦公室一眼，對畢蔭說道，“畢蔭，出來一下。”
周磬音有些暴脾氣，他這目光一掃，辦公室裏大大小小的醫生們瞬間噤若寒蟬。
畢蔭忙跟着出去，兩人走到走廊盡頭的那個小天臺。
周磬音聲音低沉：“上面做了決定，從今天開始，你并入聞少将的治療組當中，優先跟随他們那邊進行診療，有空的時候再過來信息素科這邊跟組學習。”
“！！！”畢蔭瞪大眼睛，“我？！我只是實習生，可以嗎？”
“可以。葉女士親自提的，翁老也很欣賞你的直覺跟勇氣。”周磬音道：“翁老團隊裏都是精英，你跟着他們能學到不少東西，對你未來很有幫助。”
“哦，好。”畢蔭點頭，眼睛裏滿是不舍，“那我還算是信息素科的人嗎？平時辦公室也要搬？”
“嗯。你去那邊多做多看少說話，有問題可以問我或者老胡。行了，回去吧，收拾一下東西，開完會你就搬到治療組那邊。”
他們回辦公室，一辦公室的醫生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畢蔭滿心惆悵，周磬音脾氣不算好，卻很負責，平時該罵的罵，該教的教，要是去跟別的老師，他不一定能碰上那麽負責不藏私的老師。
開會時間到了，大家從四面八方趕到大會議室。
好幾個領導都在會議室裏等着，醫院幾百號人來了一大半。
畢蔭旁邊坐着他們科室的小實習生，小實習生也聽說了他的事跡，坐在他旁邊沖他豎起了大拇指，“哥們，牛啊。”
畢蔭笑笑，“僥幸。”
他翻開紙質筆記本準備做記錄，他們這些實習生都要求用紙質筆記本手寫會議記錄。
會議很快開始，領導們先說本周成果，再說下一周的安排。
這些都是大方向上的事，跟畢蔭他們這種小實習生們沒多少關系。
畢蔭在下面聽得昏昏欲睡，手下的筆記本攤開也沒寫多少字。
會議流程一項項走，說完安排說院裏的事跡。
“……下面，有一則表揚。要表揚信息素科的醫學生畢蔭。畢蔭同學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給病人在死神手裏搶到了不少時間……”
畢蔭聽到自己的名字，猛一個激靈，一下就清醒了，他擡頭，正巧發現會議室裏絕大多數人齊刷刷地轉頭看他。
畢蔭頭一次被那麽多目光盯着，瞬間白毛汗都快起來了。
他一個個對視過去，感覺十分別扭，只好低下頭，裝作專心記筆記的樣子，那表演叫一個行雲流水。
前面桌子的胡士銘見他耳根都紅了，輕笑一聲，搖搖頭又轉回去。
周磬音眼裏也帶了笑意。
大家看過一回，紛紛轉回頭去，心裏有些驚訝他年齡看起來如此小，人也俊秀。
當真英雄出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會盡量把更新時間固定在中午十二點左右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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