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巽非的表白
薛潋自穿到肉文裏後,幾乎就沒正經用過鬥智那塊的大腦。而這次,她說的話,卻讓巽非停頓了一會兒。一雙鷹目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筆挺的坐姿,軍人的打扮,迷彩服軍靴,身上不見任何一點女子妩媚的特色。可是那瑩亮亮的眼神卻不是軍人該有的,會有的。甚至不是亂世中任何一個女人能有的眼神。
那眼神清亮、柔軟、高傲卻又平和!将一張本來只是清麗的臉蛋,映出了與衆不同的光輝。一時間那秀氣的眉毛變成了柔和的氣韻,明亮的眼神變成了神彩熠熠的自信,小巧的鼻子看起來十分可愛,而一張淺粉色的櫻唇則看人心馳神動。
巽非本是在試探薛潋這話中的涵義,卻平白被這樣的眼神看出了一絲心動。
他嘴角含笑,眼神自然變了奇怪。薛潋一驚,立時收回了眼神,低頭看手頭的茶杯。然後,一陣陣爽朗的笑聲從對面傳出。象是被猜中心思般的困窘,又象是隐隐的不安。薛潋的臉色越發變得奇奇怪怪。可巽非卻看之更加心折。靠在沙發裏,手搭在扶手上笑看着眼前困窘的人兒:“我若是說,我确實想和你發展一個私人情誼,那麽,你會給我這樣的機會嗎?”
薛潋臉頰發燙,不為喜悅,只覺得一絲憤怒。她在極力掩飾她的不悅,而巽非在看出這點後,也收斂了他适才的笑意。眼神中帶出冷意:“我還原以為,你是那種果真與衆不同的女子。不會把皇族權勢放在第一。如今看來……哼哼!”
他沒有再往下說,可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薛潋本來氣他這般輕佻,可不想巽非卻是把她想到那種地方去了。有些惱怒,話自然也不好聽:“你的意思是,但凡你和葉灏澤站在一起。選了他不選你,便是愛慕權勢;而不要他,看上你,則是慧眼獨具?”
巽非眉頭一皺,沒有接話,而神色裏也沒有了剛才的輕蔑。他雖自信,卻并非狂妄。薛潋話中的意思,他倒是聽明白了。他自認并非完人,而若有人看不中他,卻也不是什麽奇怪事。只是道理歸道理,放在誰身上都不會舒服。所以巽非的臉色也并不好看:“照薛小姐這麽說,你是非完美不缺不嫁?”
這話就更離譜了!
“這世上有完美不缺的人?”
“那你倒說說看,你喜歡哪種?”巽非是個直性子的人,頓頓又直接把話挑在了明處:“我又有哪裏不如你的意?”非要這樣拒絕他?
這人……薛潋簡直無語了。如此時刻,怎的就會有這麽多的人喜歡情情愛愛?正經的末世文有幾篇?男頻的是争權壓勢順帶搶女人,女頻的則是各種生猛海鮮肉戲連篇。好象末世時分,除了争權和好色,別無他事。
更好象:“我一定要喜歡誰嗎?我不喜歡男人,不想嫁人,難道也犯了誰的王法?”
不喜歡男人?
巽非讓吓了一跳,再度掃視薛潋,眼光卻讓薛潋更不舒服:“我不是同性戀。”
“那你為什麽不喜歡男人?”
“男人有什麽地方值得我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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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沒好氣,說話也是雞同鴨講。巽非覺得今日話題不順,實在不值得再講下去。便讓侍衛官帶了她到一樓的客房,也就是她曾經住過的那間休息。巽非的侍衛官是個極清俊的年青人。自進門後,眼睛便一直在薛洽身上掃來掃去的。好象是極好奇傳說中的太子妃殿下是什麽模樣?又好象是在心裏八卦無數此女和他們新軍長之間的關系。
別人如何想,怎麽想怎麽打算,薛潋如今是正經的懶得計較了。關上房門後,薛潋檢查了一頓房間後,便洗漱休息了。開了一天的車,她很累。而她倒頭就睡的場景則被房間裏依然存在的攝像頭一樣不差的拍到,傳到了巽非房間的電腦裏。
他還沒睡,她倒已經睡得香沉。
巽非覺得嘴裏澀得緊。他不是沒有談過戀愛,更不是不曾有過女人。薛潋對他來說,自然是極特別的一個女人。卻也從頭到尾的清楚,那是因為她的異能。而如今,卻似乎在那之外,又有了一些別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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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做過早餐後,巽非便帶了薛潋到處參觀。
軍區這邊的設備防置,人員配備,兵力布屬以及火藥存儲,他一樣不瞞她,而她看得仔仔細細,卻也并不評價。
幸存者那邊的模樣一如曾經薛潋到時的情景,只是如今人員更多,而房舍蓋得更密。男男女女擠在一處居住,實在讓薛潋心生憂慮:“你這邊的某些關系,如何調節?任他們自由往來?還是會有約束?”
薛潋的話說得含乎,巽非卻聽明白了。不只他明白,左右跟随的十來個侍衛軍官都聽明白了。一個個嘴角笑得奇裏古怪,巽非更是直接坦白:“這邊的男女比較例是四比一。也就是說四個男人才有一個女人。薛潋,你在別的地兒看見的事,在我這兒可沒那麽亂。他們自己願意的事,我犯不着管。而女人麽……亂世中活下來的,又有幾個幹幹淨淨?即便不是自願的,也是為了某些原因半推半就。我又何必做那個惡人。”
這話說得難聽死了。薛潋很不愛聽,卻也心中明白。女人們在亂世中活下來,除了異能者之外,哪個不靠男人?而這古怪的世界,不管是不是肉文,卻都是末世。人都要死了,還要那張皮幹什麽?自然是能換吃的換吃的,能換喝的換喝的。生命和尊嚴之間其實選擇很簡單!而如果再有家人丈夫兒女在中間作用,那麽……殷菟的那個姐姐何嘗甘願被人糟蹋?只是,身不由已罷了。
“那異能者和變異者呢?”
他們走到半路的廣場便沒有再往前行,而異能變異者居住的小樓則在遠處依然幢立:“這些人沒造反嗎?你又是憑什麽壓制住了他們的野心?”
巽非冷眼斜看薛潋,這妞是在諷刺他奪了葉灏澤舅舅的權嗎?既然她想知道,那告訴她又如何?“誰說他們沒造反?若他們沒反,我又哪裏來的這個位子?我羸了,他們輸了。而這世上,勝者王候,敗者賊。而待大局已定,他們那些人,又有幾個敢出去和三級喪屍拼個長短?”
唯有呆在這裏。
“那待遇呢?你給他們的待遇是什麽?”
“一日三餐,餐餐管飽。”
“幸存者的待遇呢?”
“一日一餐,米粥鹹菜。”
“那要是不夠吃怎麽辦?”
“自然就得拿東西來換。”
巽非再說這句時,旁邊好幾個年青的侍衛官全都輕笑了出來。薛潋莫名的看了一圈,這些人笑得更厲害。薛潋有些生氣,她覺得這些人象在看她的笑話。可是她除了相信還能如何呢?亦或者,就算是巽非騙了她,又有什麽用?
幸存者這邊看上去平平靜靜,屋子裏雖然都留着人,可是也沒看見大白天胡天胡地的人,而來來往往路上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罷。或者木然,或者呆悶,雖然并不積極,卻也沒有象離蘇島那樣,眼中個個瘋狂懾人。
前前後後轉了七天後,薛潋總算是把這裏該看的東西都看完了。說不上太滿意,可似乎也并沒有讓她特別厭煩的地方。幸存者依然吃不飽,可是卻也沒有餓死到怎樣的地步。軍隊區這邊吃的稍好些,但從巽非的餐桌上,都很少看到蔬菜和肉食了。米面倒還不算太陳舊。可是:“你還有多少存糧呢?照這個吃法下去,你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薛潋并沒有在這地方看到種植糧食作物之類的地方,所以她很擔心有一天食物告磬後,這裏會面對的局面。
巽非訝異的看了看薛潋,這次他真正肯定,這個薛潋和太子并未有過深處。因為她居然不清楚,n軍的地下藏了什麽樣的種植基地。
不過不知道也好,他也沒必要說。甚至于越不說,對巽非來說越有好處。倒是薛潋這頭,擰着眉毛,十分不解。薛潋想想後,反倒是反問薛潋:“你不是有先知的異能嗎?那麽,你倒來告我一下,從現在到以後,全國的走勢會是如何?喪屍們會因為自曝而終于滅跡嗎?這中間需要多長的時間?而如果喪屍們滅跡了,隕石灰卻不消散怎麽辦?外面地上的病菌是否會變異?是否又會有再次的喪屍病毒來襲?就算沒有喪屍病毒的再襲,那麽那些病菌又會不會影響到我們這些人的健康。就算是那些東西不傳人,又是不是會一層一層的逐漸滲透到地下,終至污染到地下水的安全?”
“我們現在所有吃的喝的,全部來自于沒有被深層污染的地下水和地基土。如果這兩樣都會在某一天被污染的話。接下來的人類,又要如何生存?”
“還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離蘇島,太子殿下,我,以及帝都之間,誰将會是最後的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