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巽非的失敗
巽非的問題一提便是一長串,樣樣要緊。薛潋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曾經,她或許有所謂先知的異能,可時事變遷,現在的她卻對前路一無所知。
她不再反感,厭惡,退縮或者懼怕。
可是她需要時間,需要揣摸,需要付出以及賭博。
她自己賭,心甘情願!
可是別人呢?她無權作主。
所以,想了想後,吐露:“我現在只能回答你,離蘇島終遭滅亡。喪屍也會自曝全亡。我只能肯定的告訴你這一點,其它的……暫時尚不明朗。”
巽非對這個答案不算很滿意,可是以薛潋和他的交情,也就這樣了。倒是薛潋的情緒好象一下子失落下來,連着幾天都只是坐在房間裏發呆,象是在想什麽心事,每天悶悶不樂。
巽非既覺得好奇,隐隐覺得這個女人頗有些無聊。天大地大,外頭如何始終是男人的事。她一個女孩子不想着如何找個男人,談場戀愛,卻成天想得這些有的沒的。
他不待管她,薛潋卻在失落了幾天後,打起精神:“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離開了。我還要到其它幾個地方轉轉,順道辦一些事。至于你這裏的情況,我不會告訴別人。同樣的,別人的事我也不會告訴你。”
巽非預料到了,但有一點,他很好奇:“你一個人上路,若是碰到三級喪屍該怎麽辦?我看你的車已經讓襲擊過了。再來一遭,你有信心可以安全離開麽?要知道,這些喪屍已經餓得快瘋了。你的事若是不急,最好還是再等等。反正照我們這邊的研究結果,再耗三個月,這片的喪屍就全到極限了。這三個月是最關鍵的時候,你要是不想給喪屍們補充血液,就暫時不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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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非的話很強硬!
薛潋也不想和他争吵。一來是她也沒信心對付得了三級喪屍,二來……保險起見,留在這裏也不難過。反正不過是三個月的時間罷了。到空間去搞點事,很快就過去了。
果然,第二天,薛潋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後,嘩的一下便從房間裏消失了。
警衛員馬上報告給巽非,巽非也是大驚,可是嚴密戒備了一整天,卻是什麽事也沒有。倒是天天色大黑下來後,她出現了。好象忙了一整天似的,倒頭大睡。
第二天,如此。
第三天還是如此。
一連七天均如是。
巽非的忍耐力到極點了:“薛潋,你每天在屋子裏搞什麽?你要幹什麽事,我不允許麽?幹什麽隐形?你這樣,別人會怎麽想?”
薛潋,張大嘴巴,眨眼……再眨眼:“你這人好奇怪。我還沒說你一天到晚監視我,我壓力大不大,你倒說起我來了。我房門和窗戶都緊關着,橫豎沒出那個屋子,你管我隐形幹什麽?我修煉晉級,不可以嗎?”
修煉?
晉級?
“不用吃晶核了?”
巽非抓住這一點追問,薛潋……停頓了半天,沒有回複。臉揪得包子一樣,象是在艱難掙紮。
巽非卻是堅定的一直追問,追問得到最後,薛潋幹脆嘩的一下子從他面前消失了。然後吧的一聲,她居住的房門讓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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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拒不回答升級的方式,巽非十分生氣。可是要如何逼這個女人說出實情,卻是一時沒有頭緒。而就在這時,外面那些已經餓到了極點的三級喪屍們,開始圍聚在一起,進行最後的殊死一搏了!
央央赫赫的數千名三級喪屍圍攏在一起,來如風去如電,子彈根本射不着,大炮的殺傷力也極為有限。雖說這些家夥們攀爬不上那高高的圍牆,可是餓到極點的喪屍們卻不知從哪裏,想出了一個最簡單也最惡毒的方法,就是利用投石機的原理,往圍牆裏扔沾帶着膿血的衣包。
二級喪屍的傳染方式就已經是皮膚傳染了,而到了三級則變成了飛沫傳染!
這些飛來的膿血衣包上不知雜帶了多少的細胞,而喪屍們的力氣又足,跳不進圍牆,但扔進東西來是沒問題的。而只要有一個士兵沾染上這東西,那麽,接下來的将絕對會是一場浩劫!
可是如何阻止?
所有人站在崗樓上,一愁莫展。
喪屍們移動速度太快,打它們是肯定打不到的。只有擊中那些飛來的血包一條途徑。可那樣的速度和角度,要在半空中讓血包擊落,準确率很難達到百分之百。而但凡有一個進行來……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要不,拉網?”
“不行,來不及。”
“但至少管一會兒是一會兒。”
“可拉網也不頂用啊。那血包上多少細菌。一旦進行來掉在地上,或者牆上,或者什麽看不清的地方。誰能保證不會有人沾染上?”
“而且……三級喪屍的病菌是飛沫傳染!”本就已經走投無路,薛潋一句話說,引得崗樓內所有開臨時會議的軍官們面面相觑,然後臉色慘白。
巽非擰眉瞪視:“你有什麽辦法?”
放在以前,薛潋會直接搖頭。可現在……她抿嘴想了半天後,終于有了一個點子:“收集生血。放在一個小筒裏。筒裏置放定時炸彈。我出去,将它們引到一個地方。然後定時引爆。炸掉多少是多少。不行就再來一次,再不行就再來一次。這些喪屍都餓瘋了。生血面前,他們想不了太多。就算是不能全部殲滅,但至少能少掉一大半。而在這段時間內,你們可以抓緊時間拉網,防止下一撥攻勢。”
法子!是個好法子!
其實都算是個簡單的法子。
可是……這麽做,卻太過危險!幾乎是九死一生,甚至百死一生。可是……這個薛潋卻要去!?
崗樓內外所有聽到這話的人,都不由得對這位太子妃殿下肅然起敬。巽非雖然……不舍,但是大局當前,其它一切均得靠後。況且,薛潋未必是不惜命的人,她既敢這樣做,想必是有些防身辦法的。當即便吩咐人去準備炸彈和生血。炸彈是現成的,生血取來卻需要一點時間。
薛潋第一個下了崗樓,站在鐵門外,準備出去。巽非帶着所有高級軍官站在一側。
崗樓門牌之下是改建過的一處門洞。本就不明的光線,在這裏更是微弱。只有一盞日光燈照在頂上。那燈光是慘白的,再加上如此時刻,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森然肅殺之氣,越發映得臉色恐怖猙獰。
可……
薛潋就那麽平平靜靜的站在那裏,從容适度的站在那裏,粉拳緊緊的握着,顯示着她的緊張。可是她的眼神沒有飄乎,她的意志無比較堅定,她的唇一直緊緊的抿着,将一抹本便不大的櫻唇收得更為小巧,細若一條游線,不知不覺間,滑進了一個男人的心底。
巽非本是十分憂心的看着薛潋出征,卻不知為何,看着看着竟然生出這樣绮豔的思緒。然後當東西全部拿來,薛潋将四個小桶以及遙控器全部帶到身上後……更不知為何,居然走上前來。拂了拂薛潋肩上的微塵:“我等你回來。”
“呸!”
薛潋粉臉氣彪,回頭便啐了一口。
不想巽非竟是半點沒惱,反而放聲大笑出來。“薛潋,你要是活着回來,我一定娶你。”
“那我寧願死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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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一線,薛潋沖出去了。巽非趕緊帶人沖上崗樓觀瞧,可城牆外早已經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太子妃這是隐形了嗎?”
“哇塞,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異能,太兇悍了有沒有?”
“這是在亂世。這要是在盛世,誰有了這種老婆,哪個敢打他的主意?”
幾個年輕侍從低聲交談,巽非聽見最後一句時,心中一動。可還未及深想時,正東邊那方的喪屍們不知為何,嘩的一下向一個方向沖過去了。
“有動靜了!”一聲輕喊,所有的人注意力全部集中過去了。只見大約有四五百個喪屍全朝一個地方沖了過去。而就在他們差不多沖到位的時候,‘嘭’一聲巨響!黑煙彌漫,巨大的蘑菇雲騰空而起,将那處離着軍區大概有四五百米的地方炸出了一個極大的深坑。而在那附近的喪屍,已經全部不見。只留下一灘一灘的膿血掉在地面上,逐漸腐蝕,形成一個個的泥沼。
一個成功了。而緊接着南面,西面也接二連三的響想了爆破之聲。各處崗樓上的監視人員也全部往回回報:“南面喪屍基本炸毀。西面喪屍也基本炸毀。北面喪屍逃了三成,但剩下的七成,全部被炸身亡了。”
這麽說來,竟是四五千的喪屍,一下子消滅了四千嗎?
n軍軍士上下歡心鼓舞,滿心歡喜的準備迎接太子妃殿下的回歸。可是……從白天等到傍晚,從傍晚等到深夜。從伸手不見五指的寂夜再度等到天色蒙蒙,薛潋卻始終不曾回來。
“軍長,您看……”這一桌子的慶功宴,已經熱了四次了,再熱就怕是要毀了。
巽非閉目,靠坐在沙發內側。他一夜未睡,一夜想着臨別時與薛潋鬥嘴的那番話。其實,他那樣說,只是半真半假。他固然對她有意,卻并不一定要她一回來就要娶她。可是……那妞似乎當真了!亦或者,她讨厭男人,讨厭到了不願意呆在任何一處讓她覺得‘危險’的地方。
情愛,是這個女人覺得危險的所在!
而他……“我終是差了葉灏澤一招。”
什麽?屋子裏收拾飯菜的軍士們聽到軍長的喃喃,心頭驚懼。可這次,巽軍隊長雖然話語陰狠,卻并沒有遷怒。甚至在睜開眼後,兇狠的眼光看向的也是南面的某處虛空。
一個人喃喃自語:“這就是你為何從不對她明言的原因嗎?你只有在她離開後,才敢向人宣布,她是你看中的正妃。你在人後許她太子妃的名位,卻不會在她面前多置一辭。葉灏澤,你比經看她看得清,但你也別忘了,這個女人,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