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顧朝陽感覺到對方的溫度, 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了解可以, 深入就免了吧。”
他本來想說，不要随便動手動腳, 想起一些過往, 他說出口的弑：“齊光, 很抱歉。”
“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突然這麽說？”
顧朝陽直視着齊光的眼睛, 格外真誠的說：“你以前老說讓我不要碰你, 我卻總是罔顧你的意見。”
齊光肯定很生氣吧, 被困在小苗苗裏已經相當苦悶了，還被一個陌生男人動手動腳的。
而且他之前不僅是觸碰小苗苗，還摸了對方腦袋上的小葉子，也就是後來長花的地方。替齊光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換做是自己，完全覺得這種行為沒有辦法忍受。
怪不得, 小苗苗每次清醒狀态下被摸, 都會露出很奇妙的表情，而且總是抗拒。
如果說花是植物的【哔】，那他豈不是對植物狀态的齊光施行了性騷擾？！
想明白這一點, 顧朝陽恨不得地上能夠開一條裂縫，好把他埋進去。
“我之前對你做出那種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顧朝陽用雙手捂住了臉頰, 肩膀一聳一聳的, 看起來像是在哭。
齊光沒有想那麽多, 他舉起手來，手在半空中僵硬了一會，然後在顧朝陽的背部輕輕拍了拍：“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但只要是朝陽你的話，不管是什麽都可以原諒。”
“真的嗎？”顧朝陽猛地擡起頭來，然而臉上并沒有一絲淚痕。
“除非太過分的話。”他總算意識到顧朝陽指的是什麽，“如果你指的是之前的舉動，是你的話，沒關系。”
盡管當時小葉子被觸碰到的感覺很奇怪，但扪心自問，他的內心對顧朝陽的觸碰并不排斥，也不讨厭。
對方都不介意的話，那就不能說是騷擾吧，顧朝陽內心的負罪感輕了不少。就是一看到小苗苗，還是會覺得有幾分尴尬。
至于對方言語中的暧昧，只要對方沒有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他還是裝傻一點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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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還有一間很重要的事情：“你這幾天在這邊住下的話，作為小金人出現是在晚上吧，那晚上一個人，你想怎麽打發時間？”
以前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畢竟沒有人會去關系一棵長在地上的樹腦袋裏在想什麽，可現在意識到樹裏還藏着一個人類的靈魂，他想的更多一些。
“雖然作為這個家裏的主人，我也很想好好的招待你，不過很抱歉，在睡眠時間我的确是個普通人。”
長期熬夜的話，他肯定會猝死的。顧朝陽想要做一個好的東道主，不過不能是以損害他的身體為代價。
齊光接着說：“把水族箱放在原來的地方就好了。”
“欸？只要這樣嗎？”什麽風景，看一晚上也要好多個小時，又沒有手機可以玩，看不了書大不了游戲，擱他身上會枯燥死的。
齊光點點：“這樣晚上看着你的話，一晚上也不會覺得無聊。”
如果說先前還不确定，只是對方在試探的話，這句話一出來，顧朝陽已經完全确定了。
這個男人，是在撩他吧，沒錯把，盡管是尬撩，但撩得相當簡單粗暴直白，這種時候，再裝傻下去對自己可沒有什麽好處。
顧朝陽深吸了一口氣：“齊先生，飯不可以亂吃，話更不能亂說，你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嗎？”
齊光當然知道，先前他還有幾分猶疑，但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之後，他就不打算再退縮了。
優柔寡斷或者是靜默守護從來都不是他的性格：“我想一開始我就說的很明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并沒有男朋友不是嗎，巧得很，我也沒有。”
作為小金苗的時候，他和顧朝陽朝夕相處，對方是不是單身狗他一清二楚。
顧朝陽沒吭聲，齊光又接着說：“你很喜歡寫作吧，藝術來源于生活，總是一個人的話，靈感遲早會枯竭，如果是兩個人，可以累計更多的素材吧。”
顧朝陽覺得自己很是頭疼，他往後退了兩步：“我沒有男朋友，但不代表我想交往男朋友。”
他其實并不是主動的那種類型，至少在感情是不是。所以齊光暧昧的話，他就會含混地帶過去，但如果地方像現在這樣主動出擊，他就會有幾分無所适從。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真的是，你只喜歡男人嗎？告訴我實話？”
難道基佬種出來的種子也會是基佬？這年頭就連種顆植物都不安全了嗎？
齊光沉吟片刻：“你想聽實話還是？”
顧朝陽想都沒有想：“實話，當然是實話。”
不管是哪個回答都至于讓他崩潰，直接聽實話就可以了。
齊光就說：“實話就是，在你之前，我也不喜歡男人，但我覺得可以和你試一試。不，準确的說，我想和你試試看。”
作為齊家的當家，齊光參加酒會很少會帶伴出場，如果帶，也基本都是帶女性，她們基本上都是他的下屬，為他工作的員工。
如果有腦子拎不清楚想要發展什麽的，他會把人辭退或者調走，讓她們清一清腦子裏的水，別整天做些不切實際的豪門夢。
“你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歡女人，就說這樣的話真的好嗎？”
顧朝陽不愛和直男打交道，也不喜歡和那些所謂的雙。如果你和一個雙好了，轉頭對方就扛不住壓力和女人結婚生子，如果碰上更渣一些，還倒打一耙是你勾引，那真的是一腔情意都喂了狗。
他所處的那個社會，輿論對同性戀要更包容一些，但暗地裏亂的也是真亂，不是顧朝陽不敢踏出那一步，只是他是個較真的人，談戀愛的話太耗費精力了，找不到合适的，他寧缺毋濫。
他直直地看着齊光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這扇心靈之窗看到對方的內心深處。
顧朝陽的眼睛黑白分明，他的皮囊雖然算不上頂尖，但無疑是有男性美的，不過這種美是溫和的，沒有攻擊力，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親和力爆棚的同時，也會給人一種好欺負的錯覺。
“齊先生看起來是個成功人士，你很優秀，不管是容貌或者是別的東西。但一個人的優秀，不代表就能輕易的玩弄別人的感情。我确實是喜歡男人沒錯，可也不是随便什麽三條腿的男人我都會接受的。”
齊光為自己辯解：“我并沒有想玩弄你的意思。”
顧朝陽在唇邊豎起食指，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先別着急，聽我把話說完。我們之前雖然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有些話題沒有聊過，我們彼此都不了解。在說喜歡之前，我想我應該把我的态度說明白。”
“你說吧。”
“第一條：彼此雙方獨立，事業互不幹涉，尊重雙方隐私，第二條：不能劈腿，身心都不能。第三條：感情淡了好聚好散，不要發瘋。我方發言完畢，現在你可以發言了。”
顧朝陽坐了回來。
齊光問他：“這就說完了嗎？”
顧朝陽反問他：“你以為這幾點很容易做到嗎？”
要是個個都能掰扯清楚，世界上就沒有那麽多癡男怨女了。
“如果我都能做到的話，你就同意了？”比起被動的防守，齊光果然還是更習慣進攻的姿态。
“三天的時間吧，作為齊先生你的考察期。”
除非不說話，不然三天足夠他們彼此深入的了解了。
顧朝陽歪着頭：“先前關于你問題的回答，我需要修改一下。”
“嗯？”齊光問了顧朝陽不少的問題，不知道是哪一個。
“我們可以試試看，深入了解一下，如果彼此發現不合适，就算了。”
“不合适的标準是什麽，需要像伊麗莎白那樣，給我出一張考卷，合格就可以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齊光也是個相當锱铢必較的人。
顧朝陽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一臉認真地思考：“這個方案可以考慮。”
“那考察地标準是？”
“性格，三觀，愛好，當然……”顧朝陽拖長了音調，意味深長的說，“還有尺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