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現場相遇
男人身體微微發抖的走着,程攻很快追了上來,把男人拽到了車裏。
車內的暖風一開,男人頓時舒服多了。
程攻看了男人一眼,“你家住哪?”
男人半天沒有回答,程攻擡高了聲音問:“問你話呢!你家住哪!”
男人頭抵着窗戶,身子斜靠着說:“就送我到我們昨晚相遇的地方就行。”
程攻把檔一挂,腳踩油門猛然加速離開了這裏。
程攻回憶了一下,他們是昨晚在一個水煙吧裏遇見的,那裏不是專門給gay開放的場所,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在那裏總能遇到“同類人”,于是就習慣性的泡在那裏,休息的時候打打臺球,抽抽水煙,喝喝小酒。
通常程攻習慣在固定的位置坐,老板已是默認二樓最裏邊的隔間是程攻的專座,程攻也很講究,每次去之前都會跟老板打個招呼,老板就會提前把位置幫程攻空出來,而且程攻基本去的時間也都有規律性,老板在程攻沒打電話之前就會提前控制好,沒有打電話的時候老板就不會替程攻預定座位了。
昨晚,程攻和往常一樣,來到這間水煙吧,包間旁邊是臺球桌,那裏總會有人在玩。
程攻從臺球桌路過的時候,男人看見程攻的眼睛都直了,程攻沒有太在意,如果在意所有人的目光他這輩子都不用幹別的了。
但是程攻心裏清楚,今晚不用擔心孤枕難眠了,問題是這個男人能不能勾起他的興趣和*,否則他也不會将就的。
随着時間的流逝,男人一直都沒沒有主動過來搭讪,程攻有些不耐煩,是不敢還是羞澀?程攻有些對這種內向型的不太感冒,因為他本身就不是主動型的,難不成到嘴的鴨子飛了?
程攻想了想,走到男人的臺球桌旁,對桌子旁其他打球的人說:“三局兩勝,打贏我的今晚酒水我請客。”
周圍的人開心的值吹口哨,沒有彩頭的打球都覺得無聊。
旁邊有人笑而不語的走了上來,幫忙直接把球歸攏好,有人立刻加入了賭局。
程攻沒出手之前,第一個挑戰的人自信滿滿的,輪到程攻出手之後,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很精彩,尤其那個挑戰者,挂在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住了。
第二局沒開始對方就認輸了,一時之間沒人敢站出來“找虐”,誰知那個一直不敢搭讪眼睛卻一直盯着程攻的男人卻站了出來,看了程攻一眼,咽了口口水,好似有些心虛。
令人意外的是,這個男人打的非常不錯,開局就連續進球,差點沒給程攻機會碰球來個大滿貫。
不知道是不是程攻故意放水,三局兩勝男人毫無懸念的贏了,程攻把男人請進包間,請他喝酒,酒喝了多少沒人知道,但兩個人很快就一起離開了。
車很快開到了水煙吧門前,回憶從這裏斷開,之後的事程攻沒有過多的回憶,他覺得已經無關緊要了。
男人下了車,水煙吧還在關門,白天是休息的時間。
程攻沒有馬上開走,而是看了男人一眼,他欲言又止的頓了一下,随後踩下油門甩車而去。
一路上程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從沒主動問過男人的名字,但是這個男人卻也沒有問他的名字……
這還是第一次,當然,問了也不會是真名的。
程攻自嘲的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何這種小事他還如此在意,這次也不過是普通的露水情緣而已,過了今天很快就模糊了這段記憶,再過兩天,這個男人都會在記憶裏變得模糊。
第二天早上,是休息結束的日子,程攻直接被電話吵醒,開着車來到了案發現場,是一棟住宅小區的二樓。
門口警戒線外站着民警,看見程攻亮出的證件分分舉起手敬禮。
程攻擡起警戒線徑直走了過去,一身警服的劉忻看見程攻小跑了過來。“程隊,早!”
程攻點了點頭說:“彙報情況。”
劉忻和程攻一邊走一邊說:“目前發現的是三個死者,一家人,一個老婦人一個男孩子還有這個男孩的媽媽,也就是這屋子的女主人,老婦人是女主人的母親,男孩的姥姥,目前沒有任何男主人存在的跡象。”
程攻戴上了白色手套,問:“雲姐來了嗎?死亡時間和死因是什麽?”
劉忻小聲對程攻說:“程隊你忘啦?雲姐懷孕了,今天有新法醫接替她,正在裏屋做初檢呢。”
說到這程攻才猛然想起好像之前誰跟他說過這麽一嘴,但他根本沒在意,他來這個警隊也沒多久,換誰不是換?
但是程攻看見警服外套着白大褂的“那個男人”的身影時,程攻還是不由得定住了一下。
男人穿着鞋套非常淡定的蹲在血泊中的女人屍體旁,兩只手抱起面目全非的腦袋,神色默然的看來看去,他的周圍已經沒有任何警員,有好幾個看過第一眼這種景象的警察已經去外面吐了。
滿屋子的血腥味道已經夠讓人作嘔的了,再加上那可怖的畫面,簡直就是極限挑戰,就連劉忻第一眼見到這畫面都差點沒忍不住。
男人把頭放下,蹲着對程攻說:“死亡時間根據肝溫判斷基本是在半夜一點,兇手先進屋殺了一老一小,兩個人睡在一起,一刀一命,很專業,刀口直接割開喉管和動脈,時間間隔很短,兩人都沒有掙紮的痕跡。”
“那個女主人呢?”程攻問。
“那個女主人死亡時間也大約在一點左右,目前無法确定是否有被性侵犯,但是頭上的傷口絕對是生前所為。”
看着男人輕描淡寫的訴說着這些罪行,程攻有一種錯覺,前天晚上都是黃粱一夢,眼前這個男人和那晚在他□□承歡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還有別的發現嗎?”程攻壓住自己的好奇的沖動,繼續故作正常語氣問道。
“還有就是我發現殺死祖孫是用刀,幹淨利落,但殺死這個女主人卻是鈍器,臉都砸爛了,目前還無法确定兇手是否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