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親力親為

劉忻走進衛生間，看着在這裏忙碌的痕跡科的警員問道：“你們看見死者衣服了嗎？”

痕跡科警員帶着口罩，搖了搖頭，悶聲悶氣的說：“沒有，就連廢紙樓裏面都沒有一張廢紙。”

劉忻一臉驚愕，果然紙簍裏連個垃圾袋都沒有。

回來報告程攻，聽到這麽說，程攻走出屋子，向這層樓的安全通道走去，看見樓梯上果然擺放着一個大的垃圾桶，程攻戴着手套面無表情的在裏面翻看着垃圾。

此時劉忻真是對程攻有一絲敬佩了，這活他完全可以支使其他警員幹的，結果卻是身體力行。

這時候程攻果然從垃圾堆裏翻出一袋黑色塑料袋，打開後果然是死者的衣服，褲子上面還粘着人類排洩物，衣服上卻沒沾血跡，看來是先扒光後殺人的，但是光是看見這褲子劉忻就直返酸水了。

程攻伸手對劉忻說:“證物袋。”

劉忻這才把發直的視線轉了回來，小跑似的拿了好幾個塑料袋。

程攻面無表情的把這些“證物”挨個瞧了一眼放進檢驗袋子後遞給劉忻。

劉忻捏着鼻子把這些袋子跑着交給了痕跡科，回來直喘粗氣。

程攻繼續在大垃圾桶翻找着，最後實在夠不着索性把垃圾桶都扣過來，痕跡科的也過來幫忙雖然不知道程攻還要找什麽，不過讓大隊長自己翻垃圾他們可不敢幹瞅着。

随後果然在一個垃圾袋下面發現一個尖銳的水果刀，大約25公分長，程攻用指尖撚着刀背遞給痕跡科的警員，那警員就像是接寶貝似的小心翼翼的從程攻手裏接過。

之後程攻便脫下手套和劉忻一起驅車回警局，一隊辦公室衛生間裏有個浴室，程攻幹脆進去洗了個澡，劉忻洗了好幾遍手才罷休。

這個浴室就是為了這種情況準備的，比如早上出現場趕時間或者夏天沖個涼之類的。

洗完之後程攻随便擦了擦頭發，他的頭發絲很硬，不用吹都蓬松起來。

程攻脖子上還挂着毛巾，劉忻偷偷摸摸的偷拍了一張，但是即便沒有快門音也被眼尖的陸豐看見了。

陸豐突然站在劉忻身後輕生說道：“偷拍啊？你暗戀頭兒啊？”

劉忻被陸豐這麽一吓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回頭瞪了陸豐一眼說：“你才暗戀頭兒呢，我為什麽偷拍你不知道啊？”

陸豐嬉皮笑臉的故意調侃道：“哦～你是打算把這照片給那其他科室的妹子們吧？你這麽賣頭兒，要是讓他知道了……”

還沒等陸豐說完，劉忻發現程攻已經向他們這邊看了過來，劉忻連忙狠狠踩了陸豐一腳，一臉笑嘻嘻的若無其事的拿起一個報告裝模作樣的給陸豐看，直到陸豐的眼神不看他這邊之後，劉忻才松了口氣，惡狠狠的瞪着陸豐。

陸豐呲牙咧嘴的回瞪着劉忻說：“你這家夥想要踩死我啊？！”說着，一邊揉着腳面一邊倒吸涼氣。

“要不是你多事我幹嘛踩你？”劉忻低聲瞪着陸豐說。

“要不是你對頭兒圖謀不軌我能多事嗎？”陸豐反駁說道。

“你才對頭兒圖謀不軌，你全家都對頭兒圖謀不軌！”劉忻急呼呼的壓低聲音說道。

“你們倆在吵什麽呢？”程攻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看着劉忻猴急的模樣，他知道陸豐肯定剛才又在故意撩騷劉忻了。

劉忻一臉心虛的幹笑着，都不知道該說啥了，倒是陸豐接話說道：“頭兒，小劉剛才偷拍你。”

程攻一聽不由得一愣，劉忻滿臉漲紅的突然站起來瞪着陸豐，嘴唇不停的顫抖，最後咬着嘴唇氣呼呼的轉身跑了。

陸豐幹笑了兩聲，滿臉讪笑的做了個手勢指了指劉忻跑走的方向，準備去追，但還得等程攻的同意。

程攻冷冷開口說道：“別的我不管，五分鐘之內必須都給我回來。”

陸豐收斂笑容點了點頭，一溜煙就追了上去。

程攻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一陣困意襲來，本來昨晚就睡的晚，今早又起來的這麽早。

程攻坐在轉椅上閉着眼睛想要睡一會兒，當劉忻和陸豐都回來了，看見程攻在睡覺，也不敢打擾，悄悄的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程攻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鵬局的電話，那邊得知24小時不到又發生這樣惡性的殺人案件簡直是對司法公信的挑釁，口氣強硬的讓程攻必須這周之內破案！必須從嚴從重從速破案，盡快給人民群衆一個交代！

自打知道24小時之內離受害人方小蕊家不到1公裏之內的小區內再次發生了一起滅門慘案之後，民衆強烈要求警察加派人手在小區附近巡邏，日夜輪班制，不然他們連門都不敢出了！天黑之後道路上幾乎見不到一個人，小區附近範圍的居民都人心惶惶，謠言滿天飛，什麽版本的都有，已經開始傳出鬼故事版本了，說什麽是惡鬼索命，就算警察也抓不到兇手的，得請一些會道行的法師作法才行。

但是不管外面的輿論多麽沸騰，面臨的公衆壓力多麽巨大，程攻依舊淡定的回複了鵬局幾句應付的話才挂斷電話。

程攻揉了揉額頭，看向桌子上不知什麽時候摞起來的報告，從最上面拿起一份開始閱讀起來。

最上面是郭景言的社交圈子，有幾個人已經請到局裏做筆錄了，翻看筆錄之後發現郭景言似乎并沒有關系特別親密的朋友，他們對郭景言的描述出奇的相似－－性格內向，不喜歡社交，人很穩重，對工作有責任心。

随後又拿起一份報告，是方小蕊和今早死亡的崔子健聯系記錄和死亡時間軸。

張小胖果然在兩個人的通話記錄上找到重合點了，證實方小蕊和崔子健早就認識，并且是在郭景言死亡之前，至于兩人的關系和談話內容就無從查起了。

兩人幾乎是相隔一天同時晚上淩晨1點的時候被人在家殺害的，也就是說兇手早就調查清楚方小蕊和崔子健的家庭住址，經過周密計劃實施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