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在街上開了一段,一打方向盤往天祥苑開。
天祥苑是本市著名二奶專用小區,白文宣他媽就住在這裏,實至名歸,确實就是個二房,不給進門那種。
他媽看他來一點都不高興,開口先問為什麽工作日他不去上班,是不是和寧先生吵架了?白文宣在心裏罵娘,嗯,真的是罵娘。但也沒辦法,這是生他養他的親媽,也有過一窮二白的時候把最後一口飯留給他吃的時候,只是也可能就因為窮怕了,陡然而富,腦子就不清楚了,賣兒子那就一個順手。
白文宣懶得搭理他媽,看她身體挺好,精神也不差,可見白崇光沒有苛待她,這就足夠了,再多的關懷他也給不了。他自己在感情方面是片沙漠,他媽則是無底洞,短板碰短板。
路欣看到兒子坐下來沒半小時就要走,心裏多少有點舍不得,可是白文宣這些年性格越發冷硬,她又不敢攔,只好跟在屁股後面殷殷囑咐,叫他聽他爸的話,好好幫他哥,對自己的丈夫還是順服一些地好……
白文宣直接把門摔在他媽臉上,拔腿就走。
其實倒也沒有很生氣,被白崇光接回家十幾年了,結婚都七年了,白文宣早就習慣他媽這個沒主見、到處讨好別人的性子了,出了門喘幾口氣也就忘了。
找個地方吃了午飯,他下午還是回了亞娛,人生最大的悲哀是翹班之後反而覺得空虛,白文宣在這一點上覺得自己是比不過寧永安的,寧永安一年之中有11個月到處浪,依舊對玩樂這件事充滿了熱情,堪稱職業纨绔。
而寧永安這樣做人,亞娛還不倒閉,大概就是因為白文宣是個工作狂。
他往自己辦公室走,路過助理的辦公桌,助理朱利安擡頭仿佛見鬼,趕快跳起來攔他。白文宣看他這個架勢就知道有事,再看自己辦公室的門緊閉,皺了皺眉,突然發難把朱利安推開,直接開了門。
喲,難怪朱利安臉色發白,汗都要滴下來了,白文宣自己也是轉頭就把門關上了。他是衣冠禽獸啊,總比不知道鎖門的禽獸要一點臉。
邊陽被寧永安扒光了跪在地上,脖子上項圈醒目,身上各種亂七八糟的痕跡也很惹眼。他看着走進來的白文宣臉色發白,但是到底沒敢起來,寧永安調教地挺好。
和他相比寧永安則淡定極了,坐在白文宣的位子上擡頭看他丈夫。
“你不是翹班?”寧永安問。
白文宣挑眉,笑着說:“打擾你了?”
“怎麽會,”寧永安也笑,“不然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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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陽臉色更白了,這對夫夫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寧永安一個人已經夠嗆了,真要給他來個雙龍他怕被玩殘!
白文宣看着邊陽的臉色心裏很感慨,小朋友真可憐啊,難怪昨天敢兩頭騙,陪寧永安這個禽獸睡絕對是個虧本生意,可不得臨走前好好撈一把麽!
“免了,”話是這麽說,可他是絕對不會碰寧永安的玩具的,畢竟,“嫌髒。”
邊陽臉色漲紅,被人這樣當面羞辱,可又沒辦法反抗,寧永安又不會護着他,白文宣他也得罪不起,只好兩眼一閉真把自己當個性愛娃娃,不聽不看。
寧永安啧啧兩聲,站了起來,走到白文宣面前立定,仗着188的傲人身高,以5cm的優勢逼視白文宣,兩個人對峙良久,他突然微微低頭在白文宣嘴唇上親了一口,然後飛快地退開了半步,冷笑道:“嫌髒?”
白文宣忍不住擦了擦嘴唇,覺得寧永安幼稚又無聊。
“你髒還用我嫌?行了,你們玩吧,我走了。”
寧永安沖着他的背影笑,當然不會去攔人,轉頭就拎着邊陽脖子上的項圈把人提起來按在白文宣的辦公桌上開始操。
邊陽最終還是得到了一點報酬,在他被寧永安幹到合不攏腿又直接被丢出辦公室之後,他的經紀人打電話告訴他,他拿到了一個新劇本,大IP改編的古偶,專門負責深情無限的男二,絕對是撈錢和騙腦殘粉的最佳選擇。
他雖然不知道這是白文宣的手筆還是寧永安的補償,甚至還有點戰戰兢兢,但是很快又釋然了,陪床三個月換一套房、一部車、一個好角色、若幹存款,夠夠的了。
陳家的宴會兩個人還是遲到了,因為出門前又打了一架,寧永安在白文宣換衣服的時候偷襲,未果。白文宣在他肚子上來了一拳,他則把白文宣的大腿給擰青了,平局。兩個人很快接受了短時間內無法分出勝負的結果,同時收手,穿戴好,人模狗樣地坐上車赴宴。
寧永安在陳家別墅門口、人來人往最密集的地方突然站定,和白文宣面對面,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領帶,左手無名指上婚戒閃爍着光澤,他笑得溫柔得體,而白文宣嘴角的弧度幾乎和他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小宣今天真帥。”他整理完領帶,順勢就在白文宣的唇上印下一個吻,說情話的聲音低沉溫柔,仿佛深情無限。
白文宣維持着得體的微笑,眼神亮晶晶的,像含着一汪深水,那裏面只有寧永安的倒影。他湊上去,在寧永安的耳邊溫柔低語,說道:“你他媽少作妖。”
寧永安就像聽了一句甜蜜入骨的情話一樣,一貫冷漠的表情融冰一樣柔和了下來,側身牽過白文宣的手,兩個人十指緊扣走進了會場。
夫夫倆演技統統在線,不愧是開影視公司的。
今天這場晚宴顯然是陳啓明正式介紹女兒陳姝進入社交圈的表示,适齡未婚男青年們才是最重要的人,寧永安和白文宣這樣的已婚人士就邊緣了很多,在短暫地扮演過一對恩愛夫夫之後,白文宣和寧永安雙雙開始找地方躲。
這種場合又不能吊男人、搞事情,還要小心不能露出真實相處模式,當然只能找沒人的角落躲清靜啦!白文宣摸到二樓露臺去抽煙,黑燈瞎火的,他能看見大廳,大廳裏的人卻看不見他。寧永安從剛才去上洗手間後就再也沒出現過,白文宣幼稚地希望他掉下馬桶被沖走了,這樣他就可以以遺孀的身份拿到寧永安手上的一半股權了,想到這裏他難得真心實意地笑了一下。
然而很快,他的笑容就硬生生地僵在了臉上,他來不及收掉這個笑容,嘴微微長大,叼在唇間、抽了一半的煙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文宣,好久不見。”熟悉的聲音,多年不變的溫柔,是真正的、從骨子裏帶出來的輕軟體貼,白文宣永遠不會忘記這個聲音,那是……
“學、學長?”他難掩驚訝,演技終于下線。
陶然笑吟吟地看着他:“你還記得我。”
白文宣心裏苦笑,這哪忘得掉?陶然是他人面獸心之下僅存的柔軟牽挂,最後一點純真美好的感情,他的初戀,他曾經唯一真心愛過的人。
再美好的形容詞前面放上“曾經”都會立刻變味,白文宣收拾起了滿目感慨,很快調整好心态,積極正視前男友。
“你回來了。”他說。
“是,”陶然也斂了笑容,這讓他看着白文宣的眼神立刻變得憂郁而深沉了起來,“我回來了。”
尴尬的沉默,如果是簡單的寒暄,那到這裏就相當于完成了“你好”的部分,接下去就可以是“謝謝”、“再見”的環節了,可惜這是初戀前男友啊,顯然兩個人誰都不舍得立馬轉身就走,但也編不出什麽能聊的話題了,只剩下大眼對小眼的深情凝望,空氣都安靜了。
“聽說你結婚了……”最終還是陶然先說了話。
白文宣聽到這話心裏一松,該來的總是會來,無論是回國的初戀還是已經結婚的事實,以他對陶然的了解,接下去就該問他過得好不好了。
果然,陶然又問:“你過得好不好?”
這就很為難了,白文宣想,要說好,他大腿上的淤青也不答應;要說不好麽,講真,還是比從前那些被至親欺淩的日子好過一些的,畢竟打寧永安他下得去手啊!
他面無表情但是并不回答,陶然便也收住了話題,又笑了一下:“是我多嘴了,不該問的。”
白文宣有點想進去了,禮服好看是好看,不敵室外的溫度,吹得他渾身冷,再待下去心都要涼了。
論看眼色,白文宣閱人無數也沒遇到過比陶然更細心且妥帖的人,只一眼就能看出白文宣的心思不說,還能給個漂亮的臺階。
“外面有點冷,進去吧?”
從前白文宣還是個愣頭青的時候別提多喜歡這份細致了,時過境遷他卻有了點不同的看法,不過這也無關緊要,他收回了心思,順着臺階下,推開了玻璃門,重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