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天民政局下班前也得跟你去把證換了。”
寧永安讨了個沒趣,心裏搓火,不過看到白文宣像頭暴躁的獅子一樣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他又安定了,白文宣敢跟他打嘴仗,回去自己家就不是那麽回事兒,否則也不會憋屈地砸手機。
白文宣趕在10點鐘前到了白家的別墅,一進門先看到三堂會審的場面,白崇光、夏文婷和白文景各個拉着個喪臉看着他,他媽跟個下人一樣局促地站在邊上,佝頭縮頸的。
他心裏窩着一把火,沒往他媽那邊看,在白崇光面前站定,盯着他父親,口氣冷冰冰地問:“什麽事?”
白崇光皺着眉頭看自己的小兒子,眼神卻像在看一堆垃圾。
白文宣感覺老頭子大概是蠻生氣的,畢竟以前看他像看家裏的家具一樣,今天像看垃圾,顯然是更加看不上了咯。他琢磨了一路也沒鬧明白,不過其實也沒有太在乎,喊打喊殺的他都經歷過,這次又能怎麽樣啦?
白崇光擺架子,睨了小兒子一眼,話是不屑說的。白文宣一直覺得他老子腦子有毛病,叫他來談話,又搭架子給他臉色看。他要是真的是個孝子賢孫也算了,就他現在這樣,白崇光別說翻白眼,就是把眼珠子扣下來當彈珠扔他,他也無知無覺。
不說更好,白文宣雙手插袋,盯着他的父親:“既然沒事要說,那我走了。”
他說到做到,話音一落,人就背過身去準備走了,惹得白崇光大怒,白文景更是怒斥道:“小畜生,你給我站住!”
這不說人話的東西,白文宣心想,誰站住誰才是傻逼,承認自己是小畜生啊?他腳下不停,繼續往外走,其實心裏也知道這一家人哪有那麽好打發?但就是不甘心順眼低眉地裝受氣包。
果不其然他最後還是止住了步子,伴随着路欣的驚呼,一個杯子罩着他的後腦飛過來,白文宣聽到風聲趕快側頭,堪堪保住了腦殼,杯子在地上砸地粉碎,夏文婷看到自己兒子仍杯子砸人還涼絲絲地來了一句:“沒規矩的東西。”
白文宣感覺自己血管都要炸了,止步,一扭頭,沖着那邊演豪門恩怨的四個人怒吼:“到底有什麽事?要說快說,說完我好走!”
白文景從懷裏掏出一疊照片往茶幾上一摔,指着他的鼻子罵:“你還好意思問?你自己看看這都是些什麽!”
白文宣一低頭,看到好幾張自己在酒吧約炮吊男人的風騷照片,腦子裏本來繃緊的弦一松,嗤笑出了聲:“就為這?”
“咚”地一聲,白崇光手裏的拐杖重重地一戳地面,訓斥道:“你這是什麽态度?你已經嫁了人,就要守規矩!這種勾三搭四、不知廉恥的事,你怎麽做得出來?”
夏文婷找準時機應了一句:“哎呦,這不是遺傳他媽嗎?一樣的賤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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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欣臉上一陣紅白,白文宣卻不為所動。這種話聽着刺耳,其實有什麽殺傷力?再說了,打心底裏他也覺得路欣這種被人把腦袋踩進泥裏還不肯放開白家這條金大腿的行為确實挺賤,他自己這種想跑又不敢跑的行為也挺賤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他自己覺得是他的事,看着白文景和白崇光的嘴臉他就犯惡心,不噴回去有鬼了。
“你們也知道我進了寧家啊?那寧永安沒說話,你們跳什麽?反正只要我們一天不離婚,你們生意照做、公司照開,那不就完了嗎?”
白文景哼笑一聲:“寧永安當然不說話了,在他心裏你和外面他養的那些貓貓狗狗有什麽區別?除了當年你們結婚時的寧家無償援助的那筆款子,這七年來你給家裏撈到過什麽好處?”
白文宣也挺佩服白文景的,說這種話還能理直氣壯、十分坦然,可見不要臉恐怕是他們家的遺傳。他自己也不是太要臉,直言不諱:“大哥,我賣那麽些錢,你知足吧!就當年寧家出的數目,寧永安下半輩子每天叫個外賣鴨,上下裏外都能玩的那種,什麽姿勢什麽情趣都能上的那種,也夠夠的了!現在光換我一個,你還嫌少?我倒是不知道大哥你這麽高看皮肉生意的賣價呢,要不然你自己賣一個?”
“你!”白文景暴怒,身體前傾,看這樣子是很想沖上來動手,但是白崇光輕輕擡手,止住了大兒子的動作。
“白文宣,”白崇文開口,高高在上的腔調,平白叫人讨厭,“不管寧家有沒有說話,這照片被人拍了,叫我們家花錢買,就是你的不對。要不是你嫁出去了,比照當年,我應該再給你一頓規矩吃吃。今天你既然也算半個寧家人了,可以,我不動你,不過你要學乖一點。你聽話,你媽才有安生日子過,你聽話,你才有安生日子過。”
白文宣不說話,盯着白崇文看,要是目光能殺人,白崇文大概能被他捅成篩子,不過到底姜是老的辣,白崇文捏了他的七寸,并且在他的目光挑釁下也不屑動怒,一副不願意和垃圾一般見識的姿态。
客廳裏一陣沉默,白家真正的主人們大約是心滿意足地;路欣惴惴不安,既心疼兒子又害怕自己吃挂落;白文宣卻已經把所有脾氣都收起來了,一臉冷漠。然後就在這詭異的安靜中,寧永安的聲音從白文宣身後傳來,笑意吟吟,十分歡快:“白先生,白公子,我來接小宣回家。”
白文宣一愣,回頭去看,寧永安正對着他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說句實話,白文宣覺得自己往前倒7年,也就是沒結婚的時候脾氣真的還算好,特別是比起自己家裏這不是東西的一群老小,他雖然孤僻自傲,好歹還是個正常人,然而自從和寧永安結了婚,他真的是徹底往暴躁易怒的衣冠禽獸方向赤足狂奔了,而且“衣冠”日薄,“禽獸”逞兇。
“你怎麽來了?”他沖着寧永安皺眉,語氣陰得能滴出水。
寧永安多喜歡他這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啊,笑意立刻又濃了三分,以至于開口說話真的有點深情款款的樣子了。
“我來接你啊!”
白文宣差點沒吐出來,這赤裸裸的看戲嘴臉,真是惡心上門、惡心到家了。他在身後人看不見的角度給了寧永安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扭頭對他這一大家子極品說:“我先走了,沒事少聯系。”
按照平常來說,白文宣在這種時候是不會對白崇光那麽擰的,白崇光架子大,把自己擺的很高,關起門來還好,當着外人面聽到兒子這麽跟自己說話,絕對要發火,白文宣很識時務,知道自己暫時還沒底氣和老頭子硬碰硬,一般能忍的事他都忍了。但他今天被寧永安刺激了一下,趕着把寧永安這個事精先弄走,一時就失了計較,說話就硬邦邦地嗆人了。
等他看到白崇光站起來,心裏就知道不好,腦子裏在想着怎麽收場,一眼掃過客廳裏幾個人的神色,白文宣心裏難得一嘆,少不得還是要他吃虧受罪呗。
因為他這麽想,白崇光一個耳光飛過來的時候他就沒躲,生生挨了一巴掌,扭過頭去正好先看到路欣驚訝心疼的眼神和寧永安頓時沉下來的臉。
白文宣心想,就這兩個人先後作出來的妖,到這種時候了給他擺什麽震驚臉啊?他舔了舔嘴角,發現沒破,于是低頭看着白崇光說:“滿意了,父親?”
白崇光話不多說,手又擡了起來,這次沒來得及甩出去,手被寧永安抓住了。
“白先生,”寧永安一貫狂妄,結婚7年也沒改口,好像時時在提醒所有人這場婚姻的本質,一個稱謂就叫白崇光臉色又沉了幾分,但他是不管的,自顧自地說,“好歹也是我的枕邊人,您這一巴掌過去,也打在我臉上了。”
白崇光的目光鎖定在寧永安的手上,寧永安見好就收,松了手。白崇光借此放下了手臂,連話都不多說,擺了擺手,示意白文宣可以滾了。
白文宣很樂意馬上就滾,寧永安則還裝腔作勢地“告辭”了一句。
從白家走出來,白文宣開始思考是哪個不想做人的東西給他找事兒,心裏裝着事情,沒注意寧永安擠上了他的副駕駛。
聽到關門聲,他扭過頭看寧永安,連句話都不樂意說了。
他不說,寧永安特別願意說,捏着他的下巴發出啧啧的感慨聲:“宣宣小可憐,臉都腫了,來,寧哥親親就好了!”
白文宣一巴掌揮開他的手,冷冰冰地說:“你不就是來看戲的嘛,怎麽樣,還精彩不?”
寧永安很誠懇,有問必答:“特別精彩,打戲很逼真。”
“呵呵,”白文宣冷笑兩聲,“比起你家老父親教訓你的場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