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政治原因沉寂下去的,憑他這點臉皮和心性,可能還真能被他從泥裏拉起來一點呢。
陶然今天很努力,努力地使白文宣意識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肯定在發生一些變故,讓他變得有利用價值起來,心思一轉,他就有了點別的想法。
“學長,我結婚了。”他把婚戒展示給陶然,笑着說“你的道德水準真令我驚訝呢。”
陶然順着他的指縫把手指插進去,同樣在笑:“文宣,我承認照片的事,我小小地推波助瀾了一下,所以,你可以不要說這種話了嗎?”這是直指白文宣和寧永安各玩各的事情,顯然不把白文宣的婚姻當一回事。
白文宣現在開始覺得這件事有意思了起來,所以哪怕他出門看到車窗上貼着的罰款單也沒有太生氣。
浪費了一個晚上,他回到家的時候居然發現寧永安也回來了,這令他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聽到了客卧裏傳來水聲。
他自己是不會把床伴帶來這裏的,不過也不反對寧永安這麽做,只要不進主卧,不用主卧的浴室就可以了。畢竟他并不把這裏當家,歸屬感太少,相比較而言,上次寧永安把邊陽按在他辦公室裏幹叫他更惱火一點,那間辦公室現在已經重新隔斷,他棄用了。
寧永安披着浴袍坐在沙發上,看到白文宣回來了,問他:“你去見陶然了?”
白文宣說:“你要麽把朱利安調回去,要麽就不要再通過他來監視我。你知道你和你父親哪裏最像嗎?控制狂。”
寧永安冷哼了一聲,不為所動:“一般來說,我不會管你要做什麽,但是不可以越過界。”
“比如?”
“比如你的那位學長。”
白文宣沖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天真:“這可是我的‘初戀’,初戀回頭總是令人難以抗拒,你說對嗎?”
寧永安沉下了臉色。
白文宣卻不管不顧:“哦,我忘記了,你的那位永遠不會回頭了。”
話應剛落,寧永安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一拳揍在白文宣小腹上,一點都沒有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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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宣覺得自己是腦子抽風了才故意說這個去刺激寧永安,但是話都出口了,也只好白挨這一拳了。可寧永安再要動手,他就沒那麽好對付了,擡手擋住了寧永安落下的拳頭,白文宣主動停戰:“夠了。”
可惜停戰的信號大概發射地不夠好,寧永安明顯沒有夠了的意思,眼神裏甚至不再是以往那種掩蓋在嬉笑怒罵、不靠譜背後的冰冷疏離,而是真正有怒火在燒。
白文宣覺得頭疼,大約真是陶然的出現撩動他的情緒,否則他是不會做出這麽無狀的事情來的,結婚頭幾年為此幹過的仗夠多的了,結果沒想到到了“相安無事”的第七年,還能再次為一個死人扭打在地。
“寧永安,你知道我說的是實話,”白文宣仰着臉對把他壓在地上的人說,“你走不出來,就永遠會被人拿捏着。”
寧永安放下了拳頭嗤笑一聲:“不要把你自己受了刺激之後的口不擇言說的好像是對我的關心一樣,白文宣,到底是誰走不出來?”
白文宣看他一眼,卻不解釋。他自己心裏知道寧永安是誤會了,但是因為今天晚上陶然的态度和他因此而生的一些想法,白文宣現在一點都不介意寧永安這樣誤會。同時,他也希望寧永安能看在此時此刻“同是天涯失初戀而不能move on人”的份上,把他放開。
沒想到的是,寧永安在他的沉默下居然伸手開始撕他襯衫。
這就很過分了,白文宣心裏無奈地想,就算自己不介意寧永安找人在房子裏交配,也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加入啊。
“你不要得寸進尺,”白文宣一邊和他肢體搏鬥,一邊口頭警告道,“最近你是不是情緒不穩定?為什麽一直在我這裏作妖?你外頭那麽多套房子,随便住一套也好過每天和我幹架。”
寧永安惡狠狠道:“不幹架,老子今天要幹死你!”
“去你媽的,”白文宣怒道,“你犯什麽病?我說錯話了OK?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麽樣?”
“你管這叫道歉?”寧永安氣笑了,“你們白家人真是一脈相承的神邏輯。”
白文宣立馬還擊:“彼此彼此,你們寧家也是滿門神經病。”
寧永安平時當然不會為這種話動氣,他甚至覺得白文宣說的很對,但是今天是個例外,其實不管白文宣今天說什麽,他都會炸,只因為他的情緒本身已經不穩定到極點了,只差一個小小的引信,恰巧,白文宣在這方面天賦異禀。
莊澤井打開浴室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寧永安把白文宣按在地上,跨騎在他的腰間撕扯身下人的衣服,白文宣的外套早就陣亡,襯衫殘破地挂在身上,避體的功能基本喪失,但就算如此,白文宣還在找機會往寧永安的臉上招呼拳頭。
莊澤井不知道自己應該對這個場面作出什麽反應,是滾回浴室把門鎖起來當自己不存在還是上去勸架呢?他和寧永安認識才不過5個小時,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樣啊!
在遲疑中,他輕輕的喊了一聲:“寧先生?”
沒想到這句話那麽好使,幹架中的兩個人齊齊停手,擡頭看他。
莊澤井眨眨眼,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好傻站着。片刻之後,上衣差點被扒光的那位先生反手一記拳頭揍在寧永安臉上,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翻身站了起來。
莊澤井沒想到會目睹這個場面,臉色猶疑不定,寧永安揉着臉也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看着白文宣說:“你這個月已經是第二次揍我臉了。”
白文宣的注意力卻都在莊澤井身上,他上下認真地打量了莊澤井片刻,再看寧永安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堆垃圾,對,就是那種深深的厭惡。
“寧永安,你可真惡心。”這話說完,他也不等在場另外兩個人什麽反應,拎起自己的外套,轉身就走。
大門被重重地拍上,莊澤井有點膽怯地看着寧永安,輕聲地問:“他是……”
寧永安打斷了他:“沒什麽要緊的,你的衣服應該幹了,我去拿給你。”
寧永安把一個男人帶回家裏,借浴室給他洗澡,然後把人送全須全尾地送回了家。這種事情要是讓寧永安的狐朋狗友知道,不知是要吓死還是要笑死,然而他确實把莊澤井給送了回去,一個老舊的、普通的小區。
然後,這個晚上,他做了另一件不像是寧永安會做的事,他查着白文宣的信用卡,把他住的酒店給找出來了。
深夜驅車前往,用結婚證和寧家大少爺的身份逼迫前臺給他門卡,當他把白文宣從睡夢中推醒的時候,白文宣整個人都沉浸進了一種冰冷的憤怒裏。
“滾!”他呵斥道,“滾回去,起碼今晚別讓我看見你!”
寧永安雙手插袋站在床邊,俯視着白文宣,因為房間裏沒有開燈,所以他們看不見彼此的神情,然而又奇異地能感知一些對方的情緒,所謂的、該死的7年默契。
“我把他送回了家,”寧永安說,“不管你想象了什麽,事情都不是那樣的。”
白文宣盯着寧永安看了一會兒,然後突然笑了:“我以為什麽了?以為你對已經去世的初戀念念不忘,看到一個長得像的就不管不顧帶回家?”
寧永安不說話,對白文宣的話無動于衷。
“你回去吧。”白文宣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因為困倦和獨處,已經冷靜下來了,所以也無意和寧永安争執,剛才那段話算最後的發洩了。
寧永安卻總是不依不饒,他只說:“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
“那你還來?”白文宣擡頭看他,眼神像看一個智障,“我讓你解釋了?”
“我樂意,不行嘛?”寧永安眉毛一挑,剛才那點沉沉的氣勢盡消,又滿身充滿了無賴的氣息。
白文宣不耐煩和他廢話,被子一拉改過了腦袋,往枕頭上一躺,繼續睡他的。一開始睡下去的時候他還提防着寧永安作妖,後來就真的睡着了。
寧永安作妖了嗎?作了。
白文宣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邊躺着一個人,吓了一跳……他還記得睡下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吧?
一扭頭看到寧永安睜着血紅的眼睛看着他,白文宣起床氣上湧,在牙縫裏擠出聲音罵:“你是準備吓死我?”
寧永安不以為忤,看着白文宣若有所思。
白文宣被他看得沒了脾氣,心裏覺得不該和神經病計較,于是一掀被子下床洗漱,等他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寧永安已經走了。
這做派叫人一頭霧水,白文宣心裏又罵了一句神經病,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