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昭看着柔柔弱弱倒還挺有骨氣，留下那句話，一溜煙就不見了，只留下芳姐和詹家瑞面面相觑。
安靜了好一會，詹家瑞才問到：“芳姐，那個Andrew……據說很好色？”
芳姐嘆了口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頗為無奈的說到：“Andrew喜歡吃模特豆腐，這已經是業界裏公開的秘密了，不過因為他名聲大，那些模特忍也就忍了。沈昭入行兩年，也算是老人了，照理不會因為這麽點事就沉不住氣啊！可他這張嘴簡直比上了膠水還牢，就是不肯說在裏面發生了什麽事，害的我們想對症下藥都不行！現在搞成這樣，真不知道要怎麽收場了……”
“嘿嘿，我知道。”詹家瑞狡黠一笑道。
“你？”芳姐狐疑問到。
“你跟我來！”
詹家瑞帶着芳姐回到了他自己的辦公室，然後熟練的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便神秘兮兮的朝芳姐招了招手。
芳姐湊過去一看，電腦上顯示的監控畫面，居然正是上午那個攝影棚！
“你玩偷拍？！”芳姐吃驚的問到。
“哈……哈哈。”詹家瑞幹笑了兩聲， “前段時間我和我們公司的那個模特小晟不是走的挺近的麽？情趣……情趣啦！”
詹家瑞曾和公司一個叫小晟的模特攪在一起過，這個小晟也是個放得開玩得起的主，還挺對詹家瑞的胃口。
有天正好趕上他要拍一套頗為性感的雜志套圖，可詹家瑞又脫不開身去攝影棚看，小晟自己不知道自己從哪搞了個針孔攝影機，藏在了攝影棚的角落之中。這樣詹家瑞只要坐在辦公室裏，就能看現場直播了。後來兩個人好聚好散，這個東西倒是一直也忘了拆，連詹家瑞都差點把他給忘了，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了用場了！
芳姐正想教訓這個不靠譜的老板幾句，詹家瑞已經翻到了Andrew清場時候的視頻，朝她招呼道：“快看快看，就是這裏了。”
不得不說這個針（丵）孔攝像機實在不錯，不僅畫面清晰，連聲音都非常清楚！Andrew清場之後發生的事，就這麽一點不差的拍了下來。
因為是來試鏡的，沈昭已經做好了造型。他上身穿着MSGM的麂皮夾克，下身是Saint Laurenparis的破洞牛仔褲，布料包裹之下，雙腿顯得修長筆直。再配上一雙Jimmy Choo的短靴，簡直可用一句熠熠生輝來形容。
連詹家瑞都驚豔不已的沈昭，Andrew更是按捺不住了。等到棚裏只剩下他和沈昭的時候，那猥瑣的嘴臉馬上露了出來，借着幫沈昭調整姿勢的由頭，一只手頗不安分的從腰一點點的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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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w“名聲”在外，沈昭多少也聽說過，他不動聲色的按住Andrew的手，漾起一個甜美的笑容柔聲道：“Andrew老師，我們不如先拍照好嗎？”
為色所迷的Andrew 頓時笑逐顏開，點着腦袋應到：“好，好，我們拍照。”
他退後了幾步，舉起照相機“咔擦咔嚓”拍了好幾張，然後看着相機裏的成像，啧啧贊道：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你要不要來看看？”
沈昭遲疑了一下，大約是怕得罪對方，還是慢吞吞的湊了過去。可剛一靠近，就被Andrew一把摟進了懷裏，對着沈昭的臉頰“吧唧”就親了一口。
沈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輕薄吓了一跳，一張臉漲的通紅，笑容已經有點挂不住了，柔聲哀求道：“老師，他們都在外面等着呢！我們還是把照先拍完吧，好嗎？”
可色迷心竅的Andrew哪裏會聽他的，他死死抱住沈昭，涎着臉道： “美人，我們先親熱一下嘛！反正這邊也沒人，我都等不及了。”
說完便将沈昭一把按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一邊伸手去扒沈昭的衣服，一邊照着沈昭的臉又親了好幾下。
屏幕這頭的詹家瑞氣的鼻子都要歪了，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這TM都什麽人啊！就這樣的人也能做大師？也配給我的N.M拍照？！”
芳姐大約也沒想Andrew是這樣的衣冠禽獸，抿着唇沒有說話。詹家瑞氣歸氣，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繼續看下去。這廂沈昭已經掙開了Andrew桎梏，連退了好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顫着聲道：“老師，我尊重您，所以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可是也請您尊重我，我是N.M的特約模特，不是什麽路邊的野模。”
“模特？！”Andrew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得，忽然朗聲大笑了起來，“賤貨，你裝什麽裝！你以為你改名換姓了，老子就不認識你了嗎？你不就是兩年前藍夜的那個頭牌joe嗎！現在給老子裝什麽純情，還怕老子付不起錢嗎？”
這句話猶如一個炸雷在詹家瑞和芳姐的腦袋上方炸開！藍夜是T城最出名的夜場，實行會員制，詹家瑞也去玩過幾次。既是夜場，沈昭再那裏做的是什麽，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還沒等芳姐和詹家瑞從震驚裏回過神來，視頻裏Andrew已經再次強行将沈昭按在桌上，一邊動手拉扯沈昭的衣服一邊罵道：“當年老子在藍夜走廊裏就看中了你，可花了幾十萬連你的面都見上，說什麽你是頭牌，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見的！不TM就是一只鴨嗎，跟我這擺什麽臭架子？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麽藍夜頭牌，什麽專屬模特，只要老子想上，就沒什麽上不到的！”
詹家瑞這廂看不到沈昭的表情，Andrew 比沈昭壯，他整個人壓在沈昭身上，沈昭怎麽也掙紮不脫。就在詹家瑞暗自着急的時候，沈昭一只手已經抓到了桌上那個道具花瓶，只聽“砰”的一聲響，碎片橫飛！
Andrew遲疑的摸了一把腦門，見自己一手的血色，大驚失色道：“血？殺……殺人啦！”接着兩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哈，砸的好！”詹家瑞還挺樂，被芳姐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立馬識相的收了聲。
“好什麽好！就算有了這視頻之後Andrew不敢告我們，前面投入的資金也算打了水漂了！”芳姐嘆了口氣，“還得重新構思主題，不然下一期我們N.M要開天窗了！”
“好啦，看開點。反正虧的都是我的錢，我都不急你急什麽？”詹家瑞一邊安慰芳姐一邊把U盤拔了出來，朝着芳姐晃了晃，“現在，我們去醫院會會這位Andrew老師吧！”
詹家瑞和芳姐到醫院的時候，沈昭正垂着頭一動不動的跪在Andrew的床邊。反觀Andrew，則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香蕉，完全把沈昭當成空氣。
看到這幅情景，詹家瑞只覺一股火氣上湧，推開門走進去一把就把沈昭拽了起來！可沈昭居然一下沒能站的起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可見他跪了有多長時間！
“詹少，你……你怎麽來了？”沈昭顯然沒想到來人會是詹家瑞，吃驚的問到。
詹家瑞沒有回話，只是将他往自己身後一塞，對着Andrew 眉毛傲嬌的一挑道：“喲，安老師看着心情不錯，一點都不像受傷的樣子嘛！”
聞言，Andrew上下打量了詹家瑞一圈，從鼻腔裏哼出來一個氣音道：“你誰啊？”
“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在下詹家瑞，《New Macroco□□》雜志社的總監。”
“原來你就是那個詹少！”Andrew冷笑了一下，“不過我可告訴你，今天誰來也沒用！我已經驗傷了，你們等着和我律師說去吧。”
“難道……就沒有一點可以回轉的餘地？”詹家瑞故意問到，藏在口袋裏的手，正捏着那個U盤
Andrew 氣焰正盛，看都不看詹家瑞一眼：“當然也不是沒辦法，只要他肯在這跪上三天三夜，我還可以勉強考慮一下不告你們！”這個“他”指的當然是沈昭。
沈昭聽到這話，從詹家瑞身後閃了出來，竟然半點沒有猶豫，雙膝一軟朝着Andrew就要再次跪下。
詹家瑞眼明手快，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将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沈昭你起來，不用跪他！”
“詹少，這個事情是我惹出來的，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負責的。”沈昭還是那句話，軟軟糯糯的朝着詹家瑞笑了笑，仿佛根本沒把Andrew的為難當一回事。
可詹家瑞就是看不慣他這幅委曲求全的模樣：“我不會讓我公司的模特，給這樣的人渣下跪的！”
“你說誰是人渣呢？！”一條香蕉皮貼着詹家瑞的腦袋頂飛了過去。
詹家瑞斜睨了扔香蕉皮的人一眼，冷笑道：“喲，安老師還會發暗器呢！這麽激動，看來沒少被別人罵人渣啊！”
“你……”論起耍嘴皮子，Andrew 哪裏敵得過詹家瑞，他氣呼呼的抄起手機開始撥號碼，“本來還想放你們一馬，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我一定要告到你們公司破産！！你們等着我的律師信吧！”
聞言沈昭有些着急的扯了扯詹家瑞的袖子：“詹少，我不要緊的，還是別把事情鬧大了吧？”
“讓他告！”詹家瑞對着沈昭一揚眉道，“我還怕事情鬧的不夠大呢。”
這下不止沈昭，連Andrew也覺出不對來，他狐疑的擡起頭問到： “你什麽意思？”
“我勸安老師在叫律師之前，先好好看看這張U盤上的內容！然後再做決定也不急！”詹家瑞把口袋裏的U盤甩到了Andrew的病床上，裝模作樣的撣了撣袖子道，“不知道安老師的那位律師知不知道，強（丵）奸未遂要判幾年呢？”
“你……你居然偷拍我？！”不用看都知道裏面是什麽了， Andrew吓的聲音都拔高了兩度。
“我在我自己的攝影棚裝了個監控而已，怎麽能叫偷拍呢？”詹家瑞得意洋洋沖着他的擡了擡下巴。
“我……我不信！你們敢把這視頻放出去！” Andrew捏着U盤不甘心的說到，“要是被人知道你們N.M的特約模特是藍夜的頭牌，那就是個天大的醜聞，大不了我和你們魚死網破！”
“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我倒真要謝謝安老師了！”詹家瑞啧了一聲，感慨的說到，“現在的娛樂圈不怕醜聞，只怕沒有醜聞！要不是想賣安老師個面子，這事我還真不想到此為止呢!”
“……”現如今，醜聞便代表熱度，是成名的捷徑。這道理Andrew哪會想不明白？
“走吧，我相信安老師是識時務的！” 詹家瑞拉住沈昭走出了病房。
詹家瑞大獲全勝，他得意洋洋的想，自己還真是危機公關的天才啊！可還沒得意夠，跟在他身後的沈昭忽然掙開了他的手，定在原地再也不肯走了。
沈昭垂着腦袋，詹家瑞看不清他的表情，疑惑的問到：“怎麽了？”
“剛剛那個U盤裏……真的有視頻嗎？”沈昭沉默了良久，開口問道。他私心裏還盼着詹家瑞是诓Andrew的。
“那個啊……”詹家瑞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很早之前在棚子留了個攝像機忘了拆……”
“那就是說……”沈昭頓了一下，他終于擡起頭，望住詹家瑞的眼睛，“你們都知道了？”
詹家瑞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沈昭說的“知道了”是知道什麽。看着沈昭漂亮的臉孔好一會，“藍夜”兩個大字才從記憶深處被他挖了出來。
“……嗯。”
“那你們準備怎麽處置我？趕我走嗎？”沈昭的聲音止不住的發顫。
詹家瑞愣了一下，他倒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芳姐，顯然芳姐也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剛剛說炒醜聞不過是吓唬Andrew的，畢竟這是所有手段之中最下作的，如此炒作出來的模特也許能紅一時，卻永遠也上不了一線了。所以沈昭做過MB的事情一旦被捅出來，他的模特之路也就算是斷送了……
“回去再說！”詹家瑞拍了拍沈昭的肩，遲疑了半晌，才安慰道，“沒事的。”
聽詹家瑞這麽一說，沈昭迅速擡起頭看着詹家瑞，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期待，詹家瑞瞬間被美色晃的滿眼花開。
沈昭以前也對着他做過這樣的表情，那時的他畫着濃妝，怎麽看怎麽像是演戲。可如今這清清爽爽的模樣，怎麽看怎麽惹人憐愛。詹家瑞一邊陶醉一邊暗自唾棄，自己對美色，真的絲毫沒有抵抗能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