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贏凜只覺得自己頭中仿佛有一片沸水。
他看着眼前那個他一直暗自愛慕的人,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襟,閉着雙眼小心翼翼的親吻着他。動作略顯笨拙卻別有一份細膩動人之處。
子峪抱着贏凜吻了一會,卻根本弄不懂究竟怎麽吻下去。他沒對別人做過這樣的事,只記得小的時候同一群孩子在山神廟裏玩耍,正巧撞見紅嬸子和阿三做的那種的事。他當時還很小,并不能弄懂那是怎麽一回事,只覺得這樣躲在一邊看好像非常不應該,仿佛自己在做什麽壞事一樣。所以他偷偷的溜走了。
回家的時候正巧撞見來找他的李富貴,便忍不住将事情說給他。
李富貴是個讀書人,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件事,也只好對他搪塞過去,并且叮囑他以後不許去山神廟那邊玩耍。
子峪酒喝的太多,閉氣太久有些頭暈眼花,喘息着放開贏凜,仰頭看看他,覺得贏凜生得真是好看。如今他這樣低頭帶些冷意的看着自己的模樣也非常好看。贏凜在他看來就仿佛一件做工精良又鋒利無比的兇器,總是閃着冷冷的寒光,想要靠近他非常難,除非他願意給你靠近,或者靠近他的人不怕被刺傷。
子峪其實是很怕疼的,所以他今天喝了很多酒,只想弄明白一件事。
贏凜的心意到底是什麽樣的。
贏凜看他的目光冷冰冰的,子峪覺得周身的皮膚有些刺痛,他太緊張了。
子峪攬着他的脖子,笑了笑:“将軍怎麽不說話?”
贏凜看了他一會,手臂順勢将他圈緊,低下頭,狠狠的吻了下去。
子峪有些懵,确切的來說是完全呆住了。
贏凜素來是風月中的高手,吻一落下便攻城掠池有摧枯拉朽之力,唇舌細膩卻強硬的掠過子峪口中,微醺的酒氣帶着花香的絲絲甜意在兩人的唇舌之間游走,子峪只能讓自己盡量揚起頭好讓贏凜更容易侵入自己。贏凜似乎是察覺到,嘴角帶着一絲笑意,将人摟的更緊了些。
酥軟如野火燎原般延綿至子峪全身。雙手輕輕撫摸子峪腰側一帶,常年征戰的手指略有些粗魯的挑開身×下外衣衣帶,将人壓倒在床上,撐起身子細細觀看。
子峪體溫偏高了些,酒氣熏的他臉頰微微的紅,衣襟散開,露出少年漂亮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子峪有些難堪的把臉別到一邊去,微微的喘息,嘴唇略有些紅腫,還在不怕死的挑釁道:“怎麽了……繼續。”
贏凜眯起桃花眼,笑容帶着幾絲邪氣,俯到他耳邊低聲輕喘道:“小公子,接下來,本将可要來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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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峪只覺得那聲音從耳根酥到了心底,将身體放軟,一雙不安分的手去扯贏凜的衣襟,贏凜一時不備,竟也硬生生被扒下了上衣,露出青年結實的臂膀,和一身練得十分漂亮的軀幹。
子峪看得臉頰發熱,贏凜和他不同,從小就實打實練下的一身武藝,因此身體也強健的很。白皙的身體并不如他印象中的那些大漢一樣肌肉發達而顯得異常臃腫,相反地倒是有些削瘦,那把結實的臂膀上覆着一層柔韌而平整的肌肉,胸膛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看起來異常的兇險,子峪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些舊傷。
贏凜低頭親了親他額頭,悶聲笑道:“忍不住了?”
子峪笑而不答,迎上去吻他的唇瓣。
贏凜能感到他微微的發抖,生澀的技巧,竭盡全力的在讨好他。心裏突然覺得,其實子峪應該是很害怕的吧?
沒容子峪多想,贏凜輕輕的吻上子峪幼嫩的脖頸,唇間柔滑無比,仿佛年幼時吃過的梅花凍,滋味甜美,輕輕向下舔吻他纖細的鎖骨。手指極有技巧的隔着衣物去摸他胸口的兩點紅纓。
子峪感到喉頭似有什麽即将呼之欲出,身體也變得滾燙,贏凜觸碰過的地方像是有些疼又有些癢,他不斷的弓起身體,想要得到更多撫慰。贏凜的手漸漸向下,已經摸到了他的大腿裏側。
“嗯……”子峪忍不住咬緊下唇,喉頭卻滑出甜膩的聲響。
贏凜悶笑了一聲,方要說些什麽。
門口突然傳來極輕的兩下叩門聲。
“兩位公子?睡下了不曾?洗澡水已經溫過兩遍了,您看……”小夥計扭扭捏捏說的十分的含蓄。
子峪将人從胸口推起,笑道:“我等你,去開門吧。”
贏凜披起上衣,手不清不楚的捏了下床上人的臉,似笑非笑的起身去開門。
小二見門終于敲開了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笑道:“水都溫過兩遍了,再不送過來又該涼了,所以我就給您提過來了。”
贏凜面上冷冷的,同之前帶着和煦笑意的大方金主完全判若兩人,只是幹巴巴的應下:“知道了,你把水放下吧。”
那夥計覺得可能是自己壞了人家的好事,卻還有些為難道:“公子,還有件事,您那位小厮他……”
“她怎麽了?”贏凜其實根本無心去理會這些瑣事,敷衍道:“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他方才上街上去,被一夥漢子給扯走了。”夥計苦着臉道:“我看那夥人像是南面菜市的幾個破落戶,那夥人橫行霸道慣了,我實在是不敢惹,這才上來通知您二位一聲。”
贏凜喘了口氣,還是感到心頭燥火郁結,回房抽了件棉衣匆匆穿上跟着夥計出了門。
子峪聽得仔細,苦笑着默默的合上雙眼。
天意如此。
且說贏凜這邊帶着夥計匆匆忙忙的趕去找人。已近子時,街上偶爾聞聽幾聲稀稀拉拉的犬吠貓叫,卻少見有行人的影子,有絲毫的動靜都聽得分外的清楚。
夥計點着燈籠指給贏凜看,果然在不遠處的一個暗巷發現了那夥人。
見贏凜不動聲色的匿在一旁,那夥計面露驚詫之色,這時候不是應該怒吼一聲,沖上去把人打個落花流水嗎?
暗巷中,五個身形并不如何魁梧的潑皮無賴笑嘻嘻的圍着她。蘇钰似乎蜷在一旁,将自己盡可能的縮成一個小點。
“蘇妹妹,回來了也不跟哥哥打聲招呼,”為首的一個男人穿的還算人模狗樣,帶着邪淫的笑伸手去扯蘇钰的頭發。
蘇钰的布巾被他扯掉,一頭緞子一樣黑的頭發如水般瀉了出來,那人扯着她的頭發将她從地上提起來起來,蘇钰卻并不作聲,仿佛一只提線木偶。
“你說把那城主一家害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咱們兄弟也出了不少的力,”另一人抽出把閃着森森寒光的匕首,用刀柄輕輕的在她臉上拍了拍:“啊?你倒好,錢是一分都沒給我們,再找你時我們兄弟連你們那妓院的門都特麽進不去了,老虔婆說你早就跑了。”
“還不了也沒關系,你還算有那麽幾分樣子,以前兄弟們沒那個錢去找花魁耍耍,這下……”
那人就着匕首狠狠的将她穿的那身布袍前襟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借着幽幽暗暗的月光依稀能看到蘇钰被破布包裹着的白的發亮的身體,瘦弱柔韌的身體仿佛竹筍一般從那堆破布中煥然重生。柔軟的胸脯在那些人肮髒的手中連連顫抖,蘇钰的臉隐藏在那頭黑發中看不真切,她咬緊牙關,閉上雙目,并不期待有人能施以援手。
蘇钰這樣的反應實在耐人尋味,她不呼救,也不反抗,只是靜靜的承受那些下流肮髒的手在她身上又搓又捏,偶爾碰到要緊的地方也只是咬牙忍着。
贏凜終于看不下去了,倒不是憐香惜玉,而是外部原因幹擾的他不得安寧。
原本就是想知道蘇钰身上事情的來龍去脈。可這夥計實在是太沒用了,興許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他從方才起,就一直在哭,哭的嗚嗚嗚的越發厲害,哭的贏凜頭疼的不行。
贏凜估摸着他再哭下去恐怕就要昏過去了,這才清清嗓子輕咳了幾聲:“住手。”
作者有話要說: 子峪:贏凜……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贏凜:……我也很絕望啊,作者太過分了!我褲子都脫了!!!〒_〒
夥計(抱頭瑟瑟發抖中)(┬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