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找了這麽久終于有人能給子峪治病了,贏凜心裏其實高興的不行。不過這麽多人在場,是敵是友現在還難以論斷不方便透露太多。
“你少在這裏得了便宜還賣乖,”岑歡冷笑着哼哼道:“冬闱是師父定的季闱之一,只有每一季表現最優的弟子方可入闱參加,你不過才來一天,就占了我的名額……”
“一年四次,這有什麽稀罕?”贏凜漫不經心的道。
“此言差矣,”一直沉默不語的肖蟄道:“冬闱地點在距此很遠南海面上的一座島上,島名鏡中。師父定的這島上藏着一樣稀世珍寶,據說得此物者,可一統三國。”
“肖師兄,”岑肅淡淡的道:“不過傳言罷了,何必這樣認真?師兄弟們上島不過為了開闊心境,磨練本我而已。師兄這次上島千萬克制些,真打壞了,醫治起來相當麻煩!”
“不過……上次肖師兄取得的名次已經很好了,”岑歡插嘴道:“就是還沒見到守關人月華散人而已,不過上島這麽多次這些人中見過那位高人的畢竟還少嘛,難不成那件寶物同月華散人有關?”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岑歡覺得剛才自己說完那些話後,肖蟄緩緩看向她的目光中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但真的看過去他又仿佛什麽都發生一般笑了笑。她學的是五行陰陽之術,天生對惡意就較為敏感。
“如此倒是十分有趣,是要去看看。”贏凜笑道,仔仔細細的觀察着周圍這幾個人,這幾個人都身懷絕技,很有些來頭,雖然不知道白石非讓子峪上島去的理由是什麽,但是他一定要跟着去看看才能放心。
“不知道冬闱的規矩是什麽呢?”子峪好奇的問道。
岑肅清清嗓子道:“冬闱是季闱之一,入島首先要沐浴焚香,待一日後腹內五谷消化殆盡。冬闱正式開始,為聖賢者,當戒殺生、淫|欲、貪欲、恐懼、惡意。師父會從這五項戒律中挑出一項進行試煉,在規定時間內通過進入下一輪與師兄弟兩兩比試,最終獲勝者回答師父一個問題,答對就可以與守關人比試,如果贏了守關人,就可以下山了。”
“這些年下山的師兄也已經不少了……”岑歡掰着手指道:“前年是長杉師姐奪了魁下山去了,我們師門的人真是越來越少啦……”
“對了,既然都在這,就一并說了免得麻煩,”岑肅懶得看自家妹妹的蠢樣,冷聲道:“同時入冬闱的還有肖師兄和吳儀師弟。七日之後在正廳集合,下山乘船去島上。”
吳儀聽得還有自己的名字就是一驚,連連擺手道:“我?我不行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啊!我什麽都不會的!來的時間又短!真的不行!”
岑肅翻了翻手中攥着的名冊,認真道:“師父稱贊你善于隐蔽……噫,說起來這次又沒人找得到你嗎?”
吳儀默默垂下頭,一副十分苦惱的樣子。
子峪方才還在想吳儀是怎麽過了今天的試煉,原來竟是沒人找得到他……這,這也是本事啊!于是無不羨慕的看了看吳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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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凜一挑長眉道:“這個月華散人究竟什麽來頭?”
“月華散人是守關人啊!”岑歡毫不客氣的對他表達自己的嘲諷道:“到時候讓你見識見識我師兄們的厲害!放心吧!你是到不了第二輪試煉的!五戒之中你必破殺戒!”
贏凜仍是笑着,不正經的蹭了蹭子峪雪白的頸子道:“是嗎?我怎麽覺得我更可能破色|戒……”
子峪無語的仰頭望着屋頂上的大洞,懶得理他。
“你你你你你!你還要不要臉啊!!!”岑歡氣得面紅耳赤,道:“你你你離我師弟遠一點!”
“哈哈,不要。”贏凜挑起一邊嘴角道。
岑歡被他氣得直哆嗦,回身就要去拔劍,吳儀心驚肉跳的去攔她,生怕她砸壞了房間裏的東西下次換了更破的過來。
贏凜仍是笑呵呵的看着她,好脾氣的道:“欸……開個玩笑啊,生這麽大的氣做什麽?方才是我笨了,開這樣沒皮沒臉的玩笑,惹姑娘生氣。”
岑歡手裏仍是捏着劍柄,似乎是不相信贏凜會這麽說。提防的瞧着他道:“是嗎?”
子峪見贏凜欲言又止的,預感他接下來也不會說什麽好話,默默将臉別了過去……
“之前無意間贏了姑娘實在抱歉,”贏凜一副為難的樣子,慢吞吞的道:“在下真的并非刻意要贏……實在是,哈哈。”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
岑歡的臉鐵青鐵青,像是要殺了他才好。
子峪絕望的捂住臉,實在不知道該拿什麽堵住贏凜這張嘴。
這邊雞飛狗跳的,吳儀夾在中間看起來更加慌亂:“我才來幾天,真的什麽都不會……酒色財氣我都沒沾過……我,我真的什麽都不會……”他看起來心神不定的,真的是非常苦惱了。
肖蟄托腮饒有興致的看着他急得白淨的臉上都泌出汗珠來,安慰道:“冬闱規矩,入關內無論兄弟師友,一俱戰過。出關無論仇敵怨偶,不動刀劍。正所謂關內血染衣,關外刀生塵,量力而為就好。”
吳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既如此,我兄妹二人就不打攪諸位了。”岑肅皺了皺眉,将袖中藥巾掏出來掩住口鼻。
這件屋子灰塵飛的到處都是!他一向眼睛不好,所以剛剛進屋舍的時候并沒有注意。這屋頂上居然有個大洞!!!還有這一屋子的破銅爛鐵。他這才知道為什麽除了肖蟄所有人都站着!就那一張椅子沒缺腿!媽呀!吳儀這是在幹嘛啊?做磨練意志的修行嗎?屋頂上開個大洞是鬧哪樣?這他媽是要吸取日月精華嗎???
吳儀比子峪早來了一個月,但岑肅跟他也是不太熟的。首先他一來就将他安排到沒人居住的南邊的舊舍當中,似乎是刻意挑了一間最破的,接下來就發生了更讓諸位師兄弟們目瞪口呆的事來,吳儀的随從将屋舍內的一幹原本還算整潔的木櫃床褥雜七雜八的一堆東西一并搬走,換成了又破又舊的破爛貨,每每白石看他的目光都明顯透露着一種複雜感。屋頂還順便開了個天窗……師兄弟們一致得出結論,吳儀應當是一個來頭不小但是癖好特殊的怪人,比如……特別喜歡破爛貨之類的……
岑歡還是不怎麽想走,雖說在這裏站着說話還被贏凜嗆得風中淩亂十分不爽。但是顯然回去之後她哥要繼續痛罵她,讓她繼續修行五行之術,練劍看書什麽的。她認真的對比了一下,還是比較想待在這裏跟贏凜對罵!
但是無奈兄命難違,只得苦着一張臉走了,暗自期盼她哥快點跟着衆人坐船出發。
岑肅作為醫師,無論如何都是要跟着衆人走到最後的,只要岑肅一走,岑歡大概每天的日子都會過得極其奢靡頹廢……
衆人三三兩兩散去,待到晚飯過後,贏凜同子峪回到房間休息整頓。
贏凜合衣躺在木床上百無聊賴的晃腿。他身體精壯,腰身柔韌平整,一雙長腿更是修長筆直,此刻右腿微微支起,左腿搭在右腿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晃着,悠閑惬意的很。子峪躺在他旁邊的另一張床上,靠在一邊,小腿十分規矩的盤在一起,低頭看書的姿态眉清目秀的仿佛一個小菩薩。
贏凜枕着雙臂,看着屋頂納悶的道:“說來奇怪,肖蟄那樣一個人,居然會對吳儀這樣的人照顧一二?方才看吳儀的神色看到我們反而有些驚慌,看到肖蟄居然神色如常?”
子峪翻看書卷的手略作停頓,偏頭去看贏凜那閑的抖腿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道:“莫不是二人經歷相似,讓肖蟄想起什麽不愉快的往事來了?”
贏凜挑眉道:“你說肖蟄嗎?”
“燕國國君肖應祯,子嗣衆多,”子峪轉過頭去繼續看書,眼睛都不擡的答道:“就如同農家地裏都種蘿蔔土豆一樣……司空見慣不足為奇,也就不怎麽上心了。”
贏凜笑了笑,覺得這比喻真是恰到好處,想想肖蟄那張一貫波瀾不驚的臉套在一個大蘿蔔上就覺得好笑的很!他悠閑的躺在床上默默看着子峪精致的側臉,心裏莫名覺得十分的柔軟。喃喃開口道。
“都說書中有顏如玉,我觀子峪容顏勝玉千倍不止……”
子峪被他沒頭沒腦的誇了一句,不由有些尴尬起來,假裝惱意回頭瞪他:“我一個男子被你這樣誇你猜猜我是高不高興?我難道圖有表象不成?”
贏凜知道自己這下算是拍到馬蹄上去了,連忙從床上坐起來,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你好看,絕對沒有半分輕視之意!!我對你一片心意天地可鑒!”
子峪看他手足無措的解釋不由在心底笑開,對比他和白石岑歡鬥嘴時犀利果決,用詞遣句如同排兵布陣一般勢不可擋。現在這個越描越黑的贏凜看起來更加可愛……
贏凜見他嘴角含笑知道自己被他耍了一道,無奈的敲了敲他的額頭:“子峪啊……你這是學壞了啊……”
“啊!”子峪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突然大叫了一聲:“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 贏凜:子峪你聽我解釋……
子峪: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就是見色起意!你就是大色狼!!
贏凜:……你這樣我覺得我有必要真的給你演個色狼看看!!!那個誰!下一章給我寫肉!什麽龍陽十八招、冰火兩重天……統統給我來一遍!!
作者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