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聽着從浴室裏傳來的嘩嘩水聲,楚秋白臉蛋兒還是燒的厲害,剛才竟然被郁文抱起來了....!他手臂的力量和胸膛的溫度...現在還能感覺得到...一想到那個場景他就莫名其妙地渾身發熱,兩人的皮膚隔着衣料貼合着......

越回想心跳越快,楚秋白簡直不知所措了。

他在房間裏團團轉,腦海裏胡亂地想着,朋友之間抱一下是很正常的事啊,自己好奇怪,為什麽會這麽在意呢。

正這麽碎碎念着,浴室門呼啦一聲被拉開了,郁文高大勁瘦的身體映出眼簾,渾身上下只穿着那個小鴨子四角內褲,因為尺碼偏小,顯得緊繃,某個部位突兀地厲害。

簡直是晴天霹靂。

楚秋白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诶?!”了一聲,“你幹嘛不穿衣服!”

郁文一幅你少見多怪的樣子,拉了拉內褲邊緣,一臉坦然,“這個不是衣服嗎。”

“诶?!!你這個暴露狂!快穿上衣服啦,這樣被人看到像什麽樣子!”楚秋白急急從衣櫃裏翻出自己最大號的T恤和褲子,“給你給你,快穿上。”

郁文心裏覺得掃興,本是想用這傲人身材誘惑他一下,誰知這家夥一點垂涎的表情都沒有....還讓他全遮上...

一邊穿衣服一邊坦然地道,“都是男人又有什麽關系,你還不是在我面前換過衣服。”

楚秋白臉色通紅,說不出反駁的話,別開臉不敢看他。

真是奇怪,為什麽自己會覺得不好意思?!為什麽心髒會跳的這麽厲害!明明是同性啊!

楚秋白的長褲到郁文身上成了八分褲,因為楚秋白的衣服從來都是寬松版的,所以T恤穿到郁文身上倒是沒什麽不合适。只不過以前一直松垮垮的肩膀部分被郁文寬闊的肩膀撐了起來。

郁文在客廳裏晃來晃去,楚秋白腦海裏一直閃現出剛才他從浴室裏出來的畫面,為了轉移注意力便打開電視看,卻什麽也看不進去,胡亂地換臺。

郁文靠在窗臺上盯着他的後腦勺看了半晌,走過來手撐在沙發脊上,俯身湊到他耳邊,“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楚秋白吓一跳,故作鎮定地不回頭看他,“嗯,電視劇。”

郁文一擡眼,屏幕上播的明明是一臺法制節目。也沒戳穿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他身邊,手臂搭在他背後的沙發脊上,盯着屏幕。

一時間兩人都像老僧入定似的,一動不動,屋內靜的詭異。

兩人離得很近,大腿挨着大腿,郁文只覺得隔着兩層布料,皮膚的溫度幾乎灼人,楚秋白先繃不住了,突然起身,說,“我困了,要去睡覺。”

楚秋白以前就挺怕郁文的,有一點畏懼的成分,但更多的是怕自己惹他生氣的那種在乎,再加上那種幾乎盲目的敬仰和崇拜,所以一直遷就他,無論他說什麽都盲目地順從。

也是從很早以前開始,郁文每次靠近他,他都會莫名其妙地緊張,可他那個直神經,壓根兒沒想那麽多,估計即使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一緊張就下意識地想逃跑,這次也一樣。

郁文壞心眼地伸腳去絆他,誰知道楚秋白那個傻家夥還真的中招,根本不看腳下,一個趔趄身形不穩眼看就要跌倒,郁文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胳膊猛一用力,兩人就一起跌在了沙發上。

郁文在上,楚秋白在下。

兩人的皮膚隔着兩層布料緊密地貼合着,胸膛都劇烈地起伏着,熱的幾乎發燙。

楚秋白臉色通紅,伸手去推拒,“快起來啦,你好重。”

郁文卻抓住他的手腕扣在他頭頂,眸色晦暗,低沉地道,“別動。”

他的聲音有點不正常,楚秋白有些迷惑,怔怔地看他。

郁文眸色濃黑,呼吸不穩,極力克制住吻他的沖動,嘆息一聲,“你啊...”

楚秋白已經推開他站了起來,邊整理衣服邊皺眉頭,不怎麽高興的樣子,“幹嘛又捉弄我,摔地板很疼的诶。”

郁文看他一眼,“誰讓你長一幅很好欺負的樣子。”

楚秋白再怎麽好脾氣,也是個男人,被好友這麽評價,心裏抗拒,但腦子轉的慢,憋得臉通紅,也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于是用那種“你很過分诶”的眼神看了郁文一眼,接着扭頭就走掉。

接觸到那眼神,郁文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下腹迅速火熱起來。

一邊嘆息自己的兄弟真是不合作,一邊抓起茶幾上的玻璃杯,把冷水一口喝幹。

直到剛才,客廳裏還是每一寸空氣都挑逗刺激着神經的感覺,而楚秋白一回卧室,狹小寒酸的客廳和聒噪的電視立刻就乏味起來。

郁文關了電視,手插褲子口袋在窗前踱步。腦海中有許許多多亂糟糟的線頭浮現,凝神細想卻什麽也捋不出來,一想到不遠處卧室裏的楚秋白,心髒就砰砰跳的厲害。

還真是奇怪,兩人家庭環境也不相像,甚至性格和興趣都相去甚遠,卻做了這麽些年的朋友。而且關系一直維持在一種很微妙的程度。不能說不好,畢竟楚秋白每遇到什麽大事,郁文都會助一臂之力,也不能說好,畢竟也可以好長時間都不見面,而不會有任何的不自然。

楚秋白氣呼呼躺下,賭氣地想,讓那個讨厭的家夥睡客廳地板好了,他才不要管他。

郁文進了卧室,反手關上門,一言不發關掉燈。

楚秋白只覺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仿佛是踏在自己心上的,呼吸也不穩起來,明明是和自己一樣的同性軀體,可是一想到那個正在接近自己的人是郁文,渾身上下便都激動起來。

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

随着郁文躺下的動作,床也吱嘎作響。

楚秋白手指緊緊攥着被角,屏着呼吸,如臨大敵一般。

聽到的卻是那惡劣男人的低笑,“喂,你不會是在生氣吧?”

楚秋白蹭的彈起來,“我哪兒有!”

郁文把他的被子和人都拽過來,“好了好了,沒有就沒有,這麽大反應幹嘛,快睡吧。”說着就要張開手臂抱他的腰。

楚秋白卻一反常态掙紮起來。

郁文眉頭皺起來,“怎麽了?又鬧別扭?”

楚秋白繃緊了身體,說,“不要。”

聲音不大,拒絕的意味卻很清晰。他鮮少有這麽堅定果斷發表意見的時候。

郁文停住動作,沉默片刻,靠在床頭笑了笑,說,“怎麽?你突然變女孩子了?不能随便給人抱?”

楚秋白臉色通紅,不知如何反駁,支吾了半天,只能結結巴巴地說,“....你不覺得很....很奇怪嗎...男孩子....幹嘛...幹嘛抱來抱去的...”

郁文呼吸滞了幾秒,而後滿不在乎般地輕笑,“...不是告訴過你,我睡覺的時候就喜歡抱身邊的人,只不過碰巧是你罷了。”

經他這麽一說,楚秋白倒覺得是自己無理取鬧颠倒是非了。郁文的懷抱舒服是很舒服啦,昨晚兩人在郁文家裏也是這麽睡的啊,當時他一點沒多想,也就很心安理得。可今天自從被郁文那麽從床上抱下來之後,他的神經就一直繃着,連這樣的朋友之間的友好擁抱也無法坦然面對了。

自己真是太奇怪了。

攥着被角糾結半天,楚秋白投降似的,說了聲,“....好吧....”

郁文嗯了一聲,說,“不要亂想。”

楚秋白一臉的茫然和迷惑,“....可是....我好奇怪....”

郁文把他整個箍在自己懷裏,語帶笑意低聲說,“怎麽?”

被他這樣抱着,楚秋白感覺很緊張,可是又有一種奇異的安心感和滿足感,像是整個心都滿滿的,于是腦子也暈乎乎了,昏頭昏腦抱住郁文的腰不撒手。

郁文哭笑不得,前一秒還炸毛似的說不要的人,這一秒就這麽緊緊的抱着他不放了。

楚秋白很快就睡着了,郁文抵着他的頸窩深深吸氣,手指沿着他的脊椎一寸一寸往下滑,那刻骨的觸感從指尖一直傳到心尖,酥酥麻麻的,讓他全身的神經都沸騰起來,呼吸不穩。觸摸到那薄薄的內褲邊緣,脊背上瞬間竄上一陣酥麻的電流。

郁文做了幾個深呼吸,克制住自己洶湧澎湃的情緒,把手指移開,扣住他的腰摁到自己身上。

客觀來講,懷裏男人的身體其實并無任何特殊之處,勉強要說的話,皮膚好,大概是一個優點。軀體太過瘦削,肋骨和肩胛骨都清晰可見,一米七四左右的中等個頭,甚至屁股上肉也不多,壓根兒算不上挺翹。

無論是對于女人,還是gay,都并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可郁文每每看到他,身體便迅速發熱滾燙起來,瘋狂地想要擁抱他。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

楚秋白睡相果然很差,不停地來回蹭,平日裏脾氣很好,睡夢中卻放肆的很,時不時擡腿踢上幾腳。

郁文只得緊緊箍住他,單人床吱嘎作響,這種煎熬之下怎麽可能睡得着,又是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就眼圈發青眼球布滿紅血絲。楚秋白清醒過來之後就大驚失色,“你....你怎麽....身體不舒服嗎?”

郁文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沒有回答,直接去洗澡了。

關上衛生間門,把淋浴開到最大,郁文深吸一口氣,手指放到那早已發燙的東西上,靠在牆上,手指慢慢滑動的時候,腦海中淩亂地浮現出楚秋白的臉楚秋白身體的觸感,楚秋白的眼神楚秋白的聲音和氣味。

楚秋白敲了敲門,小聲地說,“郁文....你還好嗎....”

聽到這聲音,郁文整個人都顫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這幾天一直有事情忙,今天剛抽出時間來(┳_┳)... ........

秋白這呆受,估計很快就能被吃幹抹淨了.......

提前給郁先生撒個花慶祝一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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