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春野櫻
當春野櫻意識到自己正站在一座巨大雕像的頂端時,他便知道這是在做夢。狂風呼嘯而過,花五分鐘紮的馬尾糊了他一臉。
正前方是層層疊疊如同荊棘般朝外張牙舞爪的三角狀石塊。
很好,黑長炸确定,這回踩的宇智波斑。
睜着一雙看不到高光的死魚眼,春野櫻幽幽嘆了口氣,這個一直糾纏他的夢到底還要重複多少次!
粗略算算,入睡後出現在這裏,每個月至少有七天,比女生的生理期還準。
相對而立的兩座巨大雕像,左手邊的是宇智波斑,右則是千手柱間。
雕像中央是高達數十丈的瀑布,如銀河般飛瀉而下,勢如奔馬。
墜入水潭,激起水花無數,轟鳴聲震耳欲聾。
再過幾分鐘,這裏會迎來他的兩個好基友,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
此地名為終結之谷。
……
好不容易搞定了大筒木輝夜姬,只要解開無限月讀就能徹底結束第四次忍界大戰。結果,宇智波佐助說他要将陷入無限月讀的現任五影處以極刑。包括尾獸們,也必須歸到他的管轄之下,擇日處理。
‘我過去只渴望破壞一切,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複仇,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破壞并且重新創造,我要讓這被黑暗纏繞的忍村以及忍者世界整個煥然一新。我所要做的,那就是革/命。’
當時春野櫻正扶着脫力的卡卡西老師站在一旁吃瓜,宇智波佐助将宣戰二字擺在腦門上的這番話讓他瓜都掉了。額……其實并沒有。怎麽說呢,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作為生命不息,搞事不止的宇智波一族僅剩的獨苗苗,宇智波佐助能安安分分跟着他們一塊回木葉那才叫驚悚呢~。
認識這家夥那麽多年,時不時就刷新一下中二值上限,春野櫻表示他已經習慣了。如果不是為了給對方留點面子,他本想說一句。
‘佐助,能不能教教我如何才能面無表情地講出這麽羞恥度爆表的話?’
額……也不是為了給宇智波佐助留面子,他只是怕被須佐能乎按在地上摩擦才閉嘴。忍者嘛~,求生欲都挺強的。
眼看宇智波佐助用地爆天星将尾獸們控制住,漩渦鳴人這才正視自己追逐了一輩子的好基友,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快放了尾獸們,他們好不容易才獲得自由。我和他們成了朋友所以我很明白,他們不會再作惡了!’
‘鳴人,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呢。你現在已經是所有尾獸的人柱力,當然,你體內的尾獸查克拉我也準備稍後一并解決。換言之,你會死。若按仙人所說,解開無限月讀根本不需要你體內的尾獸之力,只要利用我抓到的尾獸即可。在此之前,我會讓他們活着。’
‘你也知道,我不可能讓你得逞的吧!’
‘果然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你啊,鳴人。換地方吧,你應該知道去哪兒。’
……
不遠處出現的身影讓春野櫻的死魚眼越發無神,這雖然是個夢,但夢境的內容是他的一段記憶,所以稱得上忍界最強的兩個人對他的存在毫無所覺。
‘果然是來這兒啊,真讓人懷念呢……佐助。以前就是在這裏打了一場,感覺真不爽。’
漩渦鳴人站在千手柱間的巨大雕像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對面的宇智波佐助。
‘和上次一樣,你還會再次敗北。’宇智波佐助語氣冰冷,輪回眼與永恒萬花筒的搭配無不彰顯着他的強大。
‘像那時一樣的拳頭我可不會再中招了!而且,我不會讓你任意妄為的!火影之位更不會讓給你,你完全沒理解火影究竟意味着什麽!’
‘我說過我要革/命,我所說的火影和你口中的完全不同。’
‘讓我告訴你,你哥哥說過的東西吧。所謂火影不是當上火影的人會被大家認同,而是被大家認同的人才能當上火影啊!!’
‘我并非從鼬的言語,而是從他的一生中悟出了一切。你和我得出的結論不同,在開戰之前讓我說個明白。讓我來告訴你,你所說的火影到底是什麽。’
似乎因為提到了鼬,宇智波佐助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複雜之色。
‘我所說的火影,就是我找到的答案。鼬的生存方式引領我找到了這個答案,他為了守護火之國以及木葉隐村而犧牲了自己的族人和自己。我首先需要找到的是,他不惜如此也要保護國與村,理由究竟是什麽?’
‘前代火影們說了……村子就是為了停止族群間以及孩子們的互相殘殺而産生的一個組織,是為了和平而誕生的組織。鼬他只身一人也想要支撐這份和平,于是我終于理解了。他飽嘗艱辛藏身暗中,作為國與村的罪犯,作為一個背叛者,他将所有仇恨獨立承擔,暗中守護火之國以及木葉……’
‘他才是真正的火影。’
‘并不是被大家認同的人,而是承擔着所有仇恨的人才真正适合這個稱號。于是我終于理解了,不惜做到這個地步也要守護國與村的鼬的想法。只有一點,哥哥他失敗了。他留下了身為兄弟的我,且沒能将真相完全掩蓋住,他把憎恨分散了。但是,我已經和哥哥不一樣了。父親、母親、哥哥、族人已經一人不剩,我已經孤身一人,我可以做到獨自背負所有仇恨。’
‘接着我會一個人處理一切,忍者的問題,我全都可以自己應對。刑罰也好,處刑也好,我全都可以自己進行。把仇恨全都集中到我一個人身上,然後,我要讓所有村子都歸于我的統治,暗中的憎恨既然不可能消失,不如幹脆……沒錯,我所說的火影就是将五村所有的黑暗都以自身的火焰燃燒殆盡,再将那燃燒後的灰燼全部吞下繼續生存的人。’
聽完宇智波佐助的想法,漩渦鳴人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認同。
‘你以為這種事大家會乖乖地點頭說好嗎。’
宇智波佐助看了一眼站在對面雕像上的漩渦鳴人。
‘我說過了,我不管你們對我有什麽想法,而且,我現在有了控制這一切的力量。’
‘你完全沒理解鼬的生存方式,有很多事是一個人做不到的!與輝夜一戰不也是這樣嗎!!’
‘但是這樣并不一定能夠順利進行,就像這兩尊石像。’跟漩渦鳴人情緒外露不同,宇智波佐助從始至終都是冷冰冰一張臉。
‘所以要革/命,這樣村子就不會存在黑暗,黑暗唯我一人。接下來過往的黑暗都由我來處理,從零開始創造一個潔白的未來。’
‘因此就要把尾獸們,把前代的五影們全都舍棄嗎!?’
‘沒錯,我要完全将過去斬斷。’
‘你根本就不可能把鼬的事當做完全沒發生!!’漩渦鳴人伸出右手指向宇智波佐助。‘正是你和鼬之間的兄弟情義與其他經歷,才造就了現在的你。’
宇智波佐助立刻反駁道:‘鼬對我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我要把過去的錯誤、迷惘,全都斬斷。創造全新的自己……從殺了你開始。同時,這就是我為亡兄灌注的——最後的吊唁之血。’
想起宇智波鼬曾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漩渦鳴人眼神越發堅定。
‘我不會讓你斬斷的……’
‘我是一路從過去的人身上學習着前進的。’
‘失敗之後就思考下次該如何是好!’
對于漩渦鳴人來說,佐助雖不是他的親兄弟,但他始終相信兩人一定能和好,因為他們是好朋友。而宇智波佐助的想法則是鼬已經身亡,他終于變成了一個人。只有鳴人,必須要殺掉。因為,鳴人是他最親近的朋友。
……
自從宇智波佐助在中忍考試離村後,他與漩渦鳴人的每一次碰面,只要在場,春野櫻都會悄咪咪摸出一個筆記本,然後将兩人的對話逐字逐句記錄下來。明明都出自第七班,又分別拜在三忍門下,憑什麽你們兩個的嘴遁那麽優秀?他不服!!!
天賦不夠,勤奮來湊。
結果小抄都換了好幾本,他的嘴遁依然毫無長進。
綱手師父!我真的想學嘴遁——!
就比如這個夢境裏兩人的對話,反反複複聽了無數遍,可春野櫻依然控制不住想要替兩個好基友鼓掌。
你們真的是太優秀了,能不能給他留條活路?
額……
對不起,其實第七班只有兩個人?
随着兩人拳掌相接,戰鬥正式打響。一開始還比較正常,體術試水。
接下來就是忍術。
高達(劃掉)須佐能乎VS九尾模式!大招一放,剎那間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兩人你來我往,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為什麽一直在防禦?’操控着須佐能乎的宇智波佐助站在谷底的水面上。‘處處被動可是會沒命的哦。’
‘我并不是要殺你,只是看到你又打算讓自己變成孤家寡人……我怎麽可能袖手旁觀啊!!’
九尾模式下的漩渦鳴人耀眼得不可思議,就如同一個人形的小太陽,能将世間的所有黑暗都統統驅散。
‘正因為我們心裏都對那個一清二楚,看見偏偏要獨自走遠的你,我又怎麽能夠置之不理!!’
尾獸玉與須佐能乎相撞,爆/炸的火光将谷底昏暗的空間照得恍若白晝。
戰鬥還在繼續,宇智波佐助用須佐能乎代替外道魔像當做尾獸查克拉的容器,将查克拉融合化為人形,完美結合了尾獸和須佐能乎的力量,此時的須佐能乎猶如鬼神般強大,堪比六道仙人。
一支集合尾獸查克拉化為的雷霆箭矢于須佐能乎手中形成,此術名為因陀羅之矢。
漩渦鳴人立刻想到了對策,在九喇嘛的幫助下聚集了大量的自然能量,變化為三面六臂模式,再加上自身所有的查克拉形成了兩個超巨大螺旋手裏劍。
兩兩相撞,屬于宇智波斑與千手柱間的雕像頭部被風壓斬斷,瀑布與河流瞬間幹涸蒸發,河床深陷,一道道駭人的溝壑出現在谷底。空中産生了巨大的龍卷風和雷電,聲勢浩大,猶如滅世天災。
天地人,齊恸哭。
立于高處,看着這場每一個細節都被烙印在腦海裏的戰鬥,春野櫻忽然覺得自己挺能理解大蛇丸的,忍界唯一信仰科學的人對寫輪眼垂涎不已不是沒有原因。
最開始,他們第七班被稱為吊車尾的是漩渦鳴人。後來……哪怕研究幻術、修習體術、掌握了師父的所有醫療忍術。最弱的那一個,始終是他春野櫻。
上一代三忍實力方面比較平均,到了他們這一代……
抱歉,師父,我給你丢臉了。
不是我不努力,那兩個家夥不當人啊……
想要追上他們太難了,跟天賦無關,而是能力上限的差距。天淵之別,不過如是。
在兩人都拿出了最強殺招後,依然沒有分出勝負,不過他們的查克拉都已經消耗得所剩無幾。
前一秒還在日天日地,現在,如同小孩子打架般你一拳我一拳……連畫風都變了。
不管誰先倒下,又會在下一招攻來之前再度站起。這樣循環往複足足打了好幾個小時,兩個豬頭誕生了。身體破破爛爛,沒有一處完好。鼻青臉腫,眼睛青紫,往日的帥氣形象毀了個徹底。
決勝時刻終于到來。
兩人的體力都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榨幹最後一絲查克拉,千鳥與螺旋丸,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回到了多年前。
巨響過後,終結之谷已經不複存在。
雕像四分五裂,原本屬于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手臂竟然巧合的結成了一個和解之印。宇智波佐助、漩渦鳴人則正好并排躺在和解之印的上方,各斷一臂的兩人都處在一動就會出血過多而死的狀态。
‘為什麽不惜如此,也要妨礙我?’宇智波佐助艱難地側頭看向漩渦鳴人。‘我堕入黑暗,得到了可以斬斷一切的力量,不論是什麽人,都想與這樣的我斷絕一切關系。’
‘但是你卻絕對斬不斷這份友誼。’由于失血過多,漩渦鳴人的蔚藍色雙瞳喪失了往日的光澤,但話語裏的堅定一如既往。
‘不管發生什麽。’
‘為什麽要與我糾纏到這個地步?!’
‘現在身子動不了,嘴就開始說個不停了啊……你早就明白了吧?’
‘夠了,快回答我!’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這個之前就聽過了,對你來說這究竟意味着什麽?’
‘就算要我解釋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明白,只是看到你背負着這麽多,過得這麽痛苦,總覺得我自己也好痛……就因為這痛楚,我絕對沒辦法放下你不管。’
‘你真是煩死了……吊車尾的。’
#我有兩個好基友,他們總是不分場合的向對方告白,還美其名曰只是朋友#
瞬身到兩人身旁,春野櫻的雙手亮起淺綠色光芒。一邊用掌仙術給他們治療,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因為這兩只,他已經不知道朋友兩個字怎麽寫了。
其實宇智波佐助非常符合春野櫻的審美,曾經還冒出過相依為gay的念頭。不過,連斷掉手臂後流出的血跡都是一個心形……求求你們快去結婚好吧。
嘴遁比不過他認了,技能沒點亮。
戰鬥力比不過他也認了,身為普通人混到這個地步,他很自豪。
結果在戀愛方面另外兩個人竟然看對眼了……
兄弟,過分了。
明明是三個人的第七班,卻只有他一人散發着單身狗的清香。
胸口痛,能理解嗎。
所以,當初在這場大戰結束後産生了見死不救的念頭也不能怪他,對吧?
況且,這念頭剛剛升起,他就被忽然出現的黑洞給吞噬。沒有他的治療,好基友們應該沒問題……?畢竟卡卡西老師還清醒着呢~。
恢複行動力後,一個全新的世界展現在他眼前。
黑洞這玩意兒,絕對是兩個好基友打出來的!不僅把他帶到了異世界,還讓他縮水了!
凸——!
夢境裏的治療已經結束,趁着宇智波佐助跟漩渦鳴人還處在昏迷狀态,春野櫻念頭一動,手中多出了一支馬克筆。
‘唰唰’幾下,宇智波佐助的左臉上出現了‘我喜歡你。’
與之相對,漩渦鳴人的右臉上寫着‘我也是。’
惡作劇過後,春野櫻的身旁一個黑洞漸漸形成。之所以在夢境裏的給兩人治療,是因為不這麽做的話,他就出不去。只有治療完畢,這個黑洞才會将他帶離夢境,從現實中醒來。
“兩個傻子!如果還能再見,我絕對要通告全木葉你們的奸情!啊~,我是說,如果還有那一天的話。”
……
睫羽輕顫,被毛毯包裹着的少年驟然睜開了雙眼。孔雀綠的眸子清明得不見一絲睡意,櫻粉色長發淩亂地滑落在被子上。
起床後只花了一分鐘便穿戴整齊,淺灰色無袖上衣,黑色短褲,木屐。
走進房間內自帶的浴室,五分鐘洗漱完畢,再将櫻粉色長發紮成一個馬尾。
看着鏡子裏這張臉,嘴角輕扯一記。
他是春野櫻。
十七歲那年于終結之谷被黑洞帶到了目前所在的世界,身體縮水回到了四歲。
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十年。
“櫻少年——!早餐準備好了!”
樓下傳來監護人一大早就元氣滿滿的聲音,春野櫻收拾好自己,走出浴室,拎起挂在門後的斜挎包。
“來了,歐爾麥特。”
“噓——!小心被鄰居聽到!”
“那重來一遍?”
“……敗給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從順序上來說這本應該是三嫖轟總,雖然二嫖轟總的金色夜叉那篇文還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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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對轟總愛得深沉,估計還會有四嫖轟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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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章裏那個心形的血跡是瞎扯的。
漫畫裏血跡的樣子是缺了個口子的小心心,四舍五入就是個心形也沒毛病對吧。
我吃鳴佐,就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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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是兩篇文同時開的,更新不定,保證不坑,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