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碰頭
“你是誰？”
西弗勒斯警惕地看着突然闖進的人問道。
“生理特征在十五歲到十八歲之間，實際年齡應該多幾歲, 對陌生人警惕, 下意識地防備，一點點緊張。宅, 不善交際, 不在意外表，社交障礙性人格, 喜歡做實驗。哦, 看來應該是另一個被咬的。”
西弗勒斯聽着來人子彈版語速描述自己, 這個腔調和邏輯怎麽聽都很耳熟。西弗勒斯也不遲鈍，立刻問道：“你和麥考夫是什麽關系？”
“呵, 死敵關系。你又和他什麽關系？你覺得他怎麽樣。跟我做個交易如何, 只要你肯幫我監視麥考夫，那麽我可以幫你分析實驗數據。相信我, 絕對非常有用, 比你那普通的小腦瓜快千百倍。”
西弗勒斯面無表情聽完後，回自己房間, 伸手甩上門“砰——”并鎖上門，施了魔法, 外面的人無法闖進來順帶還隔斷了聲音。不管是敵是友, 那個神經病還是交給麥考夫處理吧。
“喲~少年, 你找人麽？”林覺這時候進門, 看到屋內的陌生人打招呼說。
“眼神透露的和外表嚴重不符的年齡, 看到陌生人突然出現在自己房子裏沒有任何的緊張和戒備。行為模式完全看不出年齡, 外表東方特征，當然啦，如果上千歲，自然來自幾大文明古國之一。種花？一個有趣的國家。你怎麽看麥考夫，我是說，準備怎麽對麥考夫。”
“嗯？你來找麥考夫麽？他出門了。”林覺依舊笑眯眯地說道，“說起來，你和麥考夫是兄弟嗎？”
“敏銳的觀察力和直覺。棒，難怪那胖子願意跟你相處。”來者——夏洛克并沒有因為被猜出身份沮喪，反而發現什麽有趣的玩具般，臉露興奮的表情。
“所以你來想幹什麽？找麥考夫？找我們？”林覺坐到沙發上，并邀請夏洛克坐下說話。
“我就是來看看，将麥考夫變成非人類的是什麽樣的……僵屍。就是過來看看有趣的東西。所以說，你們，僵屍，不老不死，那你平日裏做些什麽，你活了多久？不覺得膩不覺得無聊嗎？為什麽會咬麥考夫？你咬過多少人？為什麽那麽剛好碰巧出現在那裏？你準備以後都待在這裏？”
夏洛克的問題如同雨點般不斷地打向林覺，林覺歪頭，看向夏洛克：“所以你是關心麥考夫，想看看是什麽樣的人，将他變成了僵屍，會不會對他不利麽？”
夏洛克聽到林覺的話立刻停下問題，坐下，冷笑道：“呵——我怎麽可能關心那個死胖子。我只是對未知生物的好奇而已。”
林覺看着夏洛克跟一只全身炸了毛的貓一樣，開口道：“哦，既然也沒那麽關心的話，那就無所謂答案啦。不如我們來讨論一下，你和麥考夫的關系吧？你們是很親近的兄弟嗎？麥考夫看起來應該是個好哥哥的樣子。”
“e……你說的是什麽鬼？！我和他是死敵關系好麽。好哥哥？！嘁——你在講笑話麽！那個發際線垂危，甜食塞滿了大肚子的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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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麥考夫原來喜歡甜食呀？發際線垂危？”
“當然，別看他現在，他以前更胖！還有牙醫都快拯救不了被甜食攻擊的牙齒！還有每年都在倒退的發際線！”
林覺在心裏拿出小本本記下了夏洛克說的這些黑料。“原來四娃是這樣的啊……說起來你的名字是？我叫林覺，嗯，身份你大概都知道了。”
“噗——四娃？這麽難聽的稱呼是對麥考夫嗎？哈！這個梗我可以嘲諷他一輩子！四娃？因為排行第四？所以在他之前一共咬了三個？那麽還有兩個呢？呵呵，有趣，你是把所有咬過的人當做你的孩子？你對他們有責任感，所以這是你停留在這裏的原因？哦，對了，我叫夏洛克。”
“夏洛克，挺好的名字。是呀，四娃就是麥考夫。我是把他們當做我的崽兒們，畢竟決定了讓他們成為僵屍，至少要讓他們成功過渡和接受自己的身份，不會再漫長的歲月中因為寂寞而發瘋或者是惹上太大的麻煩。”
“太大的麻煩是指……？”夏洛克順着林覺的話問道。
“比如公開和全人類對立，像是要建立僵屍國度啊，或者順從本能不停地吸人血暴露自己被全民圍攻追殺之類的。”
“有趣。你管這個叫麻煩，卻并沒有分對錯，标準的反社會人格。不過也對，你根本就已經習慣将自己排除在人類社會以外了，你對你自己的認知。不過我很認同你的觀點，而且不得不承認，如果是普通人突然獲得了永生很可能像你說的，為了求取身份的認同，同化周圍的人甚至整個世界，不過一般這種都是懦弱的人。尤其成本還如此之低，只需要咬一口別人，甚至還能順便進食。不過對于聰明人來說，這顯然不劃算，多咬一個人，風險就增高一籌，蔓延下去，那麽很快就沒得玩了。只有僵屍的世界，失去了食物來源不說，大家都永生了，遲早要無聊到自相殘殺。”
林覺點點頭，表示同意，中心思想差不多就醬的。
于是接下來的幾小時，兩人從僵屍聊到人類，從麥考夫小時候到現在的黑料，從人生理想聊到興趣愛好，從天文地理聊到異世界奇異生物。
“哦哦~~~真有趣。真想看看你說的夜骐。原理是什麽呢？他屬于生物還是死物？”
“沒問題啊，有機會說不定可以帶你看看。不過暫時不能保證。”
“無所謂，我最近還在查個案子，不出意外明天又會有一個受害者了。”
“哦~對了，你再跟我說說你幹什麽來着，聽着很有趣。”
“咨詢偵探。”
“酷~你和麥考夫從小都這麽聰明嗎？你們誰更聰明啊？”
“嗯……雖然不想承認，他要稍微稍微稍微稍微聰明那麽一點點點點。”
“哈哈哈，你也非常聰明啊，那明天如果你要去現場的話，我能去圍觀嗎？”
“當然。”
西弗勒斯做完魔藥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并且約定了明天再見面。有點不好的預感。
“喲~西弗勒斯~這是夏洛克，是麥考夫的弟弟。是個很有聰明，又有趣可愛的孩子呢~”
西弗勒斯面無表情地看着夏洛克，回憶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樣子……有趣？可愛？“不用了，我魔藥還沒做完，我回去了。”說着回房間關上門。
林覺攤攤手，對夏洛克道，“沒辦法，西弗就是有點害羞啦。不用往心裏去。”
“哦，沒關系，我簡直不能更不在意了。”夏洛克聳聳肩。“說起來，你是鮮少讓我覺得有趣，能跟上我的思路，并且也不覺得我煩人的人。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你也不算人。”
“我覺得你和麥考夫都很可愛啊。”林覺笑得一臉慈祥。
“可愛……？謝謝，我覺得這個詞跟我沾不上關系。”進門的麥考夫聽到了林覺的評價後忍不住反駁，然後他看到了房間內的夏洛克，“夏洛克？！你在這裏幹嘛！”
“當然是過來看你偷偷摸摸遮遮掩掩不想讓我知道的是什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願意接觸林覺麽！呵，我偏要過來看看！而且我們倆聊得挺好~”
“嗯，四娃，你弟弟真可愛。”林覺跟在夏洛克身後附和。
麥考夫突然覺得太陽穴一突突，“夏洛克，你們具體聊了什麽？以及，不，你覺得他可愛是錯覺，等時間一長你就知道他就是個沒長大的熊孩子而已。最後，不要叫我四娃，我絕不承認。”
“哈~你以為呢？當然是你從小到大的醜事！四娃！”夏洛克故意管麥考夫叫他最不想要的新昵稱。
“夏洛克！你不知道你在幹什麽！離開這裏！”麥考夫嚴肅了深情。
“哼！反正我也準備走了。”說完和林覺打了個招呼約好明天見面時間離開了。
麥考夫揉着頭送夏洛克出門，接着回來，和林覺談談。
“我希望夏洛克沒有打擾到你。”
“完全不會啊，夏洛克是個有趣的人，很可愛。”
麥考夫看着林覺很是喜歡和欣賞夏洛克的樣子，一方面欣慰林覺沒有被夏洛克激怒——要知道這是夏洛克最擅長的，然而麥考夫開始擔心另外一種可能：“夏洛克他，并不會想要成為僵屍的。”
“放松，麥考夫，你應該很清楚，我比任何人都更加慎重，當決定是否将別人變成僵屍的時候。即使是夏洛克開口，我也一定不會咬他的。”
“你說得對。”麥考夫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提醒是多餘的。
“沒關系。夏洛克他其實今天來就是想看看我們，主要是我對你有沒有什麽危險。你也是，如果換做任何其他人，你根本不會說出這種話。我也知道你一直有刻意隔離我們和你的家人，恐怕就是因為夏洛克，他和你一樣聰明，但是他擁有很大的好奇心，和追求刺激感，說不定他會願意變成僵屍只是圖刺激新鮮。但我覺得你可以給夏洛克一些信任，他是最不追求甚至鄙視永生的那一類人，他們追求的是‘活着’的感覺。他們并不在意生死，甚至比起死，永生恐怕反而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枷鎖。”
麥考夫當然知道這些道理，還是關心則亂，尤其是林覺有着絕對的力量下，麥考夫即使對林覺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他依舊不想冒任何險。但是夏洛克主動找上門了，對此麥考夫并不意外，夏洛克從未讓他省心過。
這一夜，林覺和麥考夫聊了很多。關于輪回，關于人生和無常。麥考夫後半夜坐在客廳裏思考了很久。
第二天，林覺如約去找夏洛克進行他們倆的小探險。
麥考夫在昨夜和林覺聊過之後，也終于放下心讓夏洛克和林覺接觸，至少可以肯定林覺不會傷害夏洛克。可是麥考夫沒想到的是，林覺是不會傷害夏洛克，夏洛克也傷害不了林覺。但是……
“什麽？？你們把唐寧街炸了？！！”麥考夫覺得自己已經停止的心髒仿佛又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準确來說，不是我們把唐寧街炸了。是我們将炸彈及時移除。只是扔到唐寧街的上空，拯救了整條街的人好麽！你知道我們避免了多大的損失嗎！”夏洛克插着腰理直氣壯地說道。
“沒錯！我們是紅領巾好麽！”林覺典型的東方人個子，站在夏洛克身後被完美遮擋，彎腰從夏洛克背後露出頭，伸出手，附和着夏洛克。
“你應該感謝我們，要不是我們，你剛剛卸任的大英政府中心都要被人炸了！不得不說那群人還真沒用，離開了你，立刻就亂了套，這麽簡單的恐怖襲擊居然都沒有人察覺！”夏洛克抱着雙臂，嘲諷模式全開。
“凡人啊凡人~”林覺在夏洛克身後搖頭晃頭地嘆息。
麥考夫看着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太陽穴直突突。
西弗勒斯走過來，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需要我過去對那些麻瓜一忘皆空嗎？”
麥考夫皺眉，“沒用的。這一次的太過于張揚，影響過大。幾乎倫敦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場爆炸。”
“不過他們如果沒有暴露自己的蹤跡的話，問題應該不會太嚴重吧？”西弗勒斯認真地和麥考夫商量着善後問題。
而林覺此時趁着兩人讨論的間隙，拉着夏洛克進了西弗勒斯的房間。
麥考夫很快察覺了兩人的消失，跟去看兩人在房間裏搞什麽幺蛾子。結果還沒走進西弗勒斯的房間，剛打開門就被一個未知的東西迎面撲來。麥考夫爆發了僵屍的本能，瞬身閃過，而剛剛的那個黑色，小型移動物體卻剛好撲到了麥考夫身後沒有任何防備的西弗勒斯的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