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個月後, 毫無意外，克萊爾和卡洛斯當上了基地的協管，還有一個名額被一個叫凱恩的人奪得了。這一個月以來, 三人連續擔任隊長并且一直保持車隊所有人員完整回來, 往往還帶有汽油、衣物等物資。基地中的其他人也都是服氣的，克萊爾和卡洛斯不說本來就擁有車隊大多數人的支持, 凱恩本身是雇傭兵出生，是第三批加入基地的幸存者，之後多次參與巡邏, 很多人也是他救下帶回的人。隊長不能自己選隊員都是監管員随機分配的，怕隊長拉幫結派，抱團現象。所以基地內很多人都是在三人手下待過, 對于他們的本事，也是服氣的。

至于監管員, 達到一定貢獻分數的人皆可申請, 但不是達到分數就能一定能擋。畢竟監管員本身必須公正，一旦申請之後，需要做一套麥考夫留下的心理測驗題, 當然麥考夫出品的測試不會這麽直白地讓普通人看出，哪個選項會讓自己顯得更公正。甚至很多問題答題者都莫不着頭腦，最後只能從心選擇。

筆試成績達到合格分數後, 還會有一輪面試, 一開始由愛麗絲擔任, 接着協管誕生後, 由三位協管共同面試。成為監管員後，可以領一套非常可觀的月供物資和額外可兌換貢獻點，但是累分數點不會上漲，也就是說放棄了成為協管的可能。于是排除了一批有野心的人，又排除掉了意志不堅，容易被誘惑的人，如今的監管體系已經算十分穩固了。

愛麗絲在三位協管選出後，就更少回基地了。如今幾乎各大洲都有了新的避難所基地，麥考夫三人管打管選址，卻不管管理。還好克隆體中有很多也可以獨當一面了，陪派到了各個基地去，克隆1號則是留着坐鎮希望1號基地。愛麗絲本體曾多次聯系麥考夫他們，希望加入他們三人一起行動。麥考夫一直沒有正面回應，直到這一次，被麥考夫稱為最後一戰。

在經歷了大大小小的突襲，占領，反攻，和保護傘公司的你來我往不斷戰鬥中，保護傘公司甚至還祭出了核武器對付林覺他們。然而這都無法奈何麥考夫三人，保護傘公司已經意識到三人的能量，邀請麥考夫他們進行最後的談判，而保護傘公司手中的籌碼就是地球上剩餘所有幸存者的生命——畢竟三人不怕核武器，不代表其他幸存者不怕，而且保護傘公司掌握着各個希望基地具體位置，投彈一投一個準。

麥考夫帶着林覺、西弗勒斯、愛麗絲，一行四人，來到了約定的地點——浣熊市蜂巢實驗室。

進入蜂巢後，原本應該已經死掉的威斯克領着四人來到蜂巢底層——愛麗絲等人之前不曾到達的地方。

在電梯下降過程中，愛麗絲環繞四周掃了一眼，“人體冷凍倉。”

麥考夫在看見威斯克的瞬間就差不多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果然如自己一開始所料，保護傘是想創造新世界。

電梯到達底層，四人也終于見到了這次談判的主角——艾薩克斯博士。

“well， well， well!愛麗絲，麥考夫，林，西弗勒斯。冉冉升起的救世主，擁有異能的特殊新人類。讓保護傘無比頭疼的存在。但你們有今天，其實應該感謝保護傘，如果不是t病毒，你們也不會擁有異能，更別說成為現在的你們。”艾薩克斯博士從皮椅上站起來，手裏拿着威士忌酒杯。

“可是你們卻選擇守護那群沒用，軟弱，無聊的人類。建立幸存者基地，收納那群難民一樣的幸存者。真可惜了，明明可以加入更偉大的事業中。其實到現在位置一切都在保護傘的控制之中，你們以為，為什麽t病毒能夠如此暢通無阻，為什麽……”

還沒等艾薩克斯博士說完，麥考夫直接接過話：

“因為人類高層早就和你們達成了協議，恐怕幾年前外面那些死掉的高層都只是克隆體罷了。你們從頭到尾都擁有t病毒的血清，哪怕包括t病毒的變異，都在你們的控制範圍內，只不過再過幾年就不一定能了。所以你們必須在一定時間內清理掉所有人類，因為我們的出現，你們放手讓我們建立避難所，這樣盡量讓更多的人類聚集在一起，方便你們一口氣消滅。邀請我們過來是說服我們加入新世界的計劃，我們已經擁有了異能，嘗到了甜頭，即使在新人類中也擁有我們的一席之地。倘若我們不同意，你們手中的血清不僅能夠消滅所有喪屍，同時也能瓦解我們體內的t病毒，我們也會因此失去異能，到時候我們無異于待宰的羔羊。這就是你想說的是嗎？”麥考夫的語速越來越快。

艾薩克斯博士被麥考夫震驚到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可是如果他們已經有了終極血清，為何那個克隆的博士還在研究血清？”西弗摸着下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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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血清只是幌子，如果真的查看他的實驗數據，實際上他是想利用t病毒和血清結合制造‘新人類’和愛麗絲一樣可進化異能的人類。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克隆體和實景模拟。”

“那白皇後？”林覺伸手問。

“白皇後确實是以開發血清為原則的ai，可是她其實被删除了部分數據。實際上這一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實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只不過她被還原到了舊數據庫，移植到了那個基地的系統中，替克隆體的博士做計算。而克隆體的博士，不過是保護傘趁着世界末日喪屍橫行之際，可以毫無顧忌地做人體喪屍體試驗。從愛麗絲身上得到啓發，進行人類強化實驗罷了。可惜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克隆體，因為讓克隆體以為自己是本體，這樣克隆體才會掙紮生存到最後一秒。”

林覺和西弗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了。

“可惜，可惜，可惜。”麥考夫連說了三個可惜，走到艾薩克博士的桌前，倒了一杯威士忌，遞給艾薩克斯博士“我勸你喝下這杯酒，坐在椅子上，再繼續聽我說下去。”

原本自己以為穩操勝券的艾薩克斯博士，此時氣焰已經被麥考夫壓倒，愣愣地坐上靠椅。

“可惜，我們三個并非真正靠t病毒而進化為異能，你以血清為要挾，對我們來說無關痛癢。而且，”麥考夫一個閃身，藏在艾薩克斯博士身上的血清已經到了自己手上，“你以為在封閉空間內使用血清既不妨礙奪走我們的異能，也不會影響到地面那些喪屍。然而，真相是，在場你唯一能夠影響的，只有愛麗絲而已。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不會給你機會，讓血清浪費在這裏。”

愛麗絲也完全懵了，直到麥考夫叫到自己名字時，才緩過神，“你們……”

麥考夫對愛麗絲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我們稍後再說。”

接着回過頭朝向艾薩克斯博士，“以及，你們所謂有資格生存下來的人。只要我想，這裏所有冰凍冷藏的‘高層’，可以瞬間全部真正死亡。”說着，麥考夫擡手，立刻一排冷凍倉直接化成灰。

威斯克把槍想阻止麥考夫，被麥考夫一揮手，摔向牆失去了意識。

“住手——！”艾薩克斯博士握緊了靠椅的扶手，卻只能眼睜睜看着麥考夫輕輕一揮手就将一排又一排的冷凍倉毀滅。

“被欲望吞食，欲念與身居的高位不相匹配，屈服在幻想之下。‘高層’？我看是一群還在做夢的金魚吧。不，說他們是金魚都是侮辱了金魚。”麥考夫一掌拍在桌子上，下一瞬間所有冰凍倉都化成了灰。

麥考夫的這一掌毀滅了所有的冷凍倉，也毀滅了艾薩克斯博士的最後一點信心。“你……你……你究竟是什麽怪物！”

“呵，真好笑，你把全世界的人類都變成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喪屍，卻管麥考夫叫怪物？”林覺冷笑嘲諷道。

“無知，弱小的人類，他不過就是他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種人罷了。”西弗勒斯也開啓了嘲諷模式。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一個面容蒼老的女子坐着輪椅出現。

愛麗絲看到女人的瞬間，瞳孔微微放大，“你——這……這不可能……我……”

林覺和西弗也面露驚訝，“這是……愛麗絲？”

唯有艾薩克斯和麥考夫表情不變，已經知道或是預料到了這個情況。原本已經跟不上麥考夫節奏的愛麗絲，在這一刻，電腦徹底死機了。

這時候艾薩克斯身後的顯示器出現紅後，開始解釋起愛麗絲和女人的淵源。原來，坐在輪椅上的人才，艾麗西亞·馬庫斯，父親是保護傘公司的創辦者之一，她的父親因理念不同而被艾薩克斯博士殺死，于是艾麗西亞繼承了董事身份，擁有保護傘公司50的股份。艾麗西亞從小患有早衰症，t病毒也是由愛麗絲的父親馬庫斯博士為了她而發明的。t病毒并沒有徹底治愈艾麗西亞，這些年在早衰症的作用下，愛麗下壓看起來已經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婆婆了。而艾薩克斯博士則是巴不得艾麗西亞早點死才好。愛麗絲是由艾薩克斯博士創造出來的艾麗西亞的克隆體，利用愛麗絲關閉蜂巢的紅後，催化t病毒的擴散和傳播。

愛麗絲失魂地跌坐在地上，艾麗西亞開導愛麗絲，她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克隆人了，她做到了連艾麗西亞自己都無法做到的很多事。愛麗絲已經擁有了完整的自我意識，不是一個單純克隆人了。

而另一邊艾薩克斯博士趁着大家注意力在愛麗絲她們身上，趁機逃跑，卻被麥考夫定住在原地。“你對我做了什麽！！”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的艾薩克斯博士驚恐地喊道。

“噓——這麽溫情的時刻就不要打擾人家，這是最基本的禮貌。”麥考夫将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艾薩克斯博士瞬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也是麥考夫在這段時間內開發出來的新的功能，類似于催眠，看似是麥考夫定住了艾薩克斯博士，實則是通過催眠對方的大腦，對方大腦的指令讓他無法動彈和說話而已。

紅後在顯示屏中播放各種艾麗西亞小時候的記憶，也是愛麗絲一直缺失的那段記憶。愛麗絲看着屏幕中的一幕又一幕，落下了眼淚。

“我很抱歉，造成今天的局面，是我不夠勇敢。”艾麗西亞控制着輪椅上前，“你做得非常漂亮，遠遠超過了我能夠請求的。以及感謝你們三位，阻止了艾薩克斯博士。愛麗絲，這些記憶，是我所能給你的最後的禮物。擁有了它，你将有你自己完整的記憶，加上你獨立的意識，以及我羨慕卻不曾擁有的勇敢和性情，你将是一個完整的愛麗絲，而不是任何人的克隆體。”艾麗西亞将自己的童年記憶植入到帶有芯片的隐形眼鏡中，并贈送給愛麗絲。

愛麗絲接過并将隐形眼鏡放置好，閉上了眼，靜靜地躺在地上。

而艾麗西亞則用輪椅移動到艾薩克斯博士身邊，拿出他腰間的槍，開槍打死了艾薩克斯博士，“再見了，愛麗絲。很高興看見一個不同的自己——一個更好的自己。”說完，開槍殺死了自己。

"不——"剛剛接受完記憶，睜開眼看到艾麗西亞朝着自己的頭開了一槍。

最後愛麗絲帶着t病毒，回到了地面，在麥考夫的點頭下，打碎了血清容器，紅後解釋過了血清是通過空氣傳播，只需要打碎容器，血清會借着風傳播向全世界各地。果然在周圍的喪屍，很快全都倒地，徹底死亡。

愛麗絲打碎血清的瞬間，她自己也暈了過去。最後由投票勝出的西弗勒斯抱着愛麗絲回到了目前全球人數最多的幸存者基地——也是最初在拉斯維加斯的希望1號基地。

麥考夫向所有人宣告，第一，邪惡的保護傘公司終于被消滅了。第二，喪屍血清已經釋放，現在就等空氣傳播到各地罷了，北美這邊幸存者們只需要再底下再忍耐幾月，就可以回到地面生活。第三，是他們暫時會離開的消息。

愛麗絲醒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了麥考夫宣布離開的消息。她現在有滿腦子的疑問，需要找麥考夫解惑。

作為邀請的隊友，麥考夫不介意告訴愛麗絲一些真相。比如他們三人并非這個世界的人，比如他們直到病毒爆發後他們才來到這個世界，比如他們即将離開這個世界，比如……“我們其實是，英文直譯過來是zobie。”

原本以為自己今天三觀已經被刷新夠了的愛麗絲再一次被刷新了人生觀了。

麥考夫皮了這一下，看到愛麗絲的表情，心情非常愉悅。接着開口解釋的一些特征，不死不滅，保持理智，沒有人和天敵，也不懼物理和法術攻擊，并各自擁有一些異能。

愛麗絲麻木地聽着，最後總結：“可以說就是完美高級版的喪屍。艾薩克斯教授追求的終極‘完美人類’。”

麥考夫不置可否。

基地裏已經完全是一片歡慶的氣氛，雖然現在血清還沒有飄到拉斯維加斯，在凱恩的提議下，大家都紛紛兌換了武器，準備出去打喪屍當做是游行慶典，卡洛斯立刻喊着要加入，克萊爾則提醒大家還是注意安全，最好還是分組負責，不要慶典變悲劇。1號基地也向其他基地發出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希望一號基地因為收納幸存者最早，人最多，時間也最長，基地內已經有不少的基地寶寶了。寶寶們幾乎是清一色的麥考夫和西弗勒斯，如果有亞裔的那一定帶l，女孩也有不少叫愛麗絲的。知道自己的寶寶面對的不是一個絕望的未來，當父母的也額外高興，在基地內高呼三人的名字，喊着萬歲。

基地內已經有不少之前從事文字工作的人，已經摩拳擦掌準備給麥考夫三人著書立傳了——尤其是麥考夫。至于麥考夫所說的三人暫時的離開，基地的人都習慣了，在基地裏能見麥考夫他們一面都可以跟新人吹幾年。大家只當做三人還有大事要去做。

愛麗絲自己則是跟着向大家宣布辭去所有基地總負責人的職務，基地現在可以民主投票選出總負責人，當然愛麗絲克隆體們如果願意也可以參加競選。在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份後，愛麗絲也召集了所有自己的克隆體，開誠布公地分享了自己也是克隆體的事實，并鼓勵她們積極發展自我，活出自己的人生。

最受啓發的是愛麗絲克隆體編號1號，也是近來代替愛麗絲本體坐鎮希望1號基地的。她向愛麗絲本體表達了自己強烈的願望，“我希望能夠跟随麥考夫大人。”

是的沒錯，愛麗絲克隆1號，是麥考夫的終極迷妹，尤其是代管基地後，經常和白後以及本體交流時，都能聽到麥考夫的很多事，越聽越崇拜。然後帶着整個基地，一起當迷妹，迷弟。

愛麗絲尊重1號的意志，也幫她向麥考夫傳達了這一心願。麥考夫在征求了林覺的意見後，表示可以帶1號一起離開。

至于其他愛麗絲克隆體，有的選擇留在基地，繼續打理基地，有的人離開了現在的職務，想回去當一個普通人，各有各的選擇。

最終的離別還是來到，愛麗絲親眼看着麥考夫、林覺、西弗勒斯和克隆1號現在已經由麥考夫幫忙改名為艾麗——紀念兩代本體，一起走進傳送門 ，直到傳送門消失。而自己也騎上了摩托，踏上了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