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

徐海斌大驚失色,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驚呼道:

“那......那裏跪着個人!”

兩束手機燈光同時照向了跪着人的方向,徐海斌腿肚子都開始哆嗦了,手緊緊地握着聶言的胳膊,又覺得這樣太不爺們,強裝鎮定,咳嗽了一聲道:

“聶...聶言你站在這裏別動,我過去看看,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南無阿彌陀佛.....”徐海斌語無倫次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

聶言聽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這個兄弟就會逞強,無奈的搖搖頭道:

“斌子,我和你一起去吧。”

聽到聶言說要和自己一起去,底氣也稍微足了些,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了過去。

“卧槽!這!這又是什麽鬼東西!”徐海斌突然大叫,拉着聶言就是往後退了幾步。眼前跪着的是一個幹瘦枯癟的幹屍,皮膚蠟黃,雙眼空洞,頭發有些長,穿着天瑞女子大學的校服,這是個女學生!

聶言和徐海斌都看傻了,這所學校發生了命案為什麽不報警?不對這已經不是報警的問題了!

“不行,我們要想辦法出去,芸芸可能有危險!”聶言道。

“報警應該沒什麽用,這所學校頻繁出事居然能夠被壓下來,可見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視。言言你別過去,我記得以前上課的時候好像說什麽不能破壞案發第一現場。”徐海斌能夠順利畢業,也多虧了他那個拼命砸錢的老爹。平時也只是上上實戰科目,理論的幾乎全在睡覺。

聶言懶得搭理他,拿着手機,憑借着手機的光芒,彎下腰仔細觀察屍體。

“斌子快過來,有發現!”聶言回頭沖着徐海斌招招手讓他過來。

徐海斌看了看那具跪着的幹屍,又看了看好哥們,無奈嘆了一口氣,十分不情願的走了過去。

“聶探長有何發現啊。”徐海斌調侃道。

“你看這裏,是不是有條線?”聶言道。

Advertisement

“線?哪裏有線?等等,還真有一根線!”

徐海斌上湊近一看,确實有一條纖細的線。與其說是線還不如說是一道很淺的痕跡,會不會是死者的致命傷?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條淺淺的線手不自覺的擡了起來,指尖輕點在皮膚上,剎那間,幹屍的頭顱突然發生傾斜,在聶言和徐海斌震驚的目光下,360度的滾落到地上,一雙空洞的眼眶死死的盯着他們。別說徐海斌了,聶言都被吓了一跳。聶言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第一次見得那麽..‘震撼’的場景,他估計要做好幾個月的噩夢。

“我說斌子,你剛才還在說不要破壞案發第一現場,你自己還不是把人家小姑娘的頭顱碰到地上去了。”聶言道。

“哪有的事,哥們我對天發誓我就那麽輕輕地一碰,誰知道她的頭這麽不結實就掉了!”徐海斌急的跳腳,不敢看地上的人頭。

“噓,別吵有動靜!”聶言對徐海斌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側耳傾聽。一聽有動靜,徐海斌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确實有聲音,是腳步聲,還有拿鑰匙的聲音。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又看向不遠處有個櫃子,也不管地上的幹屍了,擠到了櫃子裏。

門縫裏,他們看到小屋通向鍋爐房另一側的門被緩緩推開,陽光照了進來,一個佝偻着背的幹瘦老頭走了進來,看了看地上的幹屍和滾在一邊的頭顱,喃喃道:

“中山醫院的醫生縫個頭顱都縫不好,小姑娘冤有頭債有主,老朽只是拿錢辦事,你要怨就怨你命不好,得罪了。”說完,幹瘦老頭毫不畏懼的拽着頭顱上的頭發,将整個頭顱拎了起來。另一只手抓着屍體的腳踝,拖着屍體走了出去。

不知道老人是忘記關門,還是故意這樣,等他走遠,聶言和徐海斌立刻從櫃子裏跳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門前,伸頭看了看,門外空無一人。

和聶言分析的一樣,這裏真的有個鍋爐房。但是有一點聶言猜錯了,本以為鍋爐房的外圍有鐵栅欄圍着,翻出去就可以離開這所女校。誰知鍋爐房的後面居然是一片樹林,看樹林的茂密程度,離校外還是有一段距離。

那佝偻老人拖着屍體要去哪?毀屍滅跡?

“什麽鬼地方,出來了還沒信號。”徐海斌拿着手機晃了晃,沒有信號郁悶的抱怨了幾句。

“這裏應該有信號屏蔽或者幹擾的機器,應該不止這一塊區域被屏蔽,而是整所學校都被屏蔽了信號。”聶言分析道。

“那現在怎麽辦?”徐海斌道。

“去找剛才那個老人,我們還是不夠成熟,當時應該用手機拍照保留證據。”聶言嘆了一口氣道,如果老人把屍體處理了,那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他和斌子也只是剛畢業的兩個生瓜蛋子,連實習都算不上。若是有機會能夠出去,誰又能相信他們說的話呢?

看着眼前的鍋爐房,聶言突然打了一個哆嗦,左眼皮直跳,那種感覺又來了。望着天空鮮紅的夕陽,咬了咬牙和徐海斌走上了樓梯,推開了鍋爐房的鐵門。

一進去,撲面而來的熱浪直襲面門,熱氣滾滾,濕噠噠的讓人渾身不舒服。幽暗的黃燈挂在頂梁來回搖曳着,蒸汽的轟鳴聲刺的雙耳有些微疼。兩人有些緊張,不知是誰咽了一下口水,扶着把手緩慢的走了下來。

“這就是給女大學生燒熱水的地方啊?”徐海斌撇撇嘴道。

“小聲點,萬一被聽到就不好了!”聶言拉了拉徐海斌的衣袖道。

“知道啦,我小聲點還不成嗎?我說言言啊,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女學生為什麽會失蹤?還是說着其實不是失蹤,而是一場有秩序的謀殺?”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徐海斌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

“謀殺?這些人瘋了,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聶言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道。

“人心隔肚皮,你知道我們的職責是什麽?”徐海斌道。

“預防、制止和偵查違法犯罪活動,維護社會治安秩序,制止危害社會治安秩序的行為。”聶言道。

“還有......”

“噓!”還沒等徐海斌說完聶言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沖着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站在高處,雖然燈光有些模糊,但是依稀還能看清那個佝偻老頭拖着幹屍把它放到一個木質的大桌子上。

徐海斌也看到了那個佝偻老人,兩人蹲在樓梯上,心砰砰的跳着。他們倒要看看,這個老人究竟要做什麽!

然而接下來的畫面讓他們兩目瞪口呆,驚的一身冷汗。只見那個老人從身後拿出一把柴刀開始肢解女學生的屍體。骨頭,皮膚都被剁得一節一節,這哪是一個老人該有的力氣!最恐怖的是剁好的屍塊被裝進了一個黑色垃圾袋裏。

手機...手機錄像!聶言哆哆嗦嗦的打開了手機,錄下了這血腥的畫面。屍體肢解完成後,老人将黑色塑料袋打了一個結。佝偻着腰,走向了鍋爐旁,直接把那個黑色的大袋子扔進了火焰中,屍體那股燒焦的惡臭撲面而來。悶熱潮濕的 環境下,味道令人作嘔。徐海斌再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幹哕,難受的捂着鼻子。聲音不大,卻一下子驚到了鍋爐旁的佝偻老人。

“啊呀,這是進來了兩只小老鼠嗎?正好柴火不夠了,可以往裏填填火,今晚那群小姑娘就不會抱怨水不熱了。”老頭走向桌子,拿起柴刀就往聶言他們的方向走來,速度之快。

聶言吓得猛地起身,拉着徐海斌就是往外跑。推開鍋爐房的鐵門,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猛地深呼一口氣,熱的滿頭大汗,也來不及擦,跑下樓梯的時候發現那名佝偻老人已經追了過來。徐海斌罵了一聲娘,左看看右看看道:

“往樹林裏跑!”

“快跑!別廢話了!”聶言加快速度邊跑邊回頭看向那名追着他們跑的老人。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上了年紀又駝背的老人能跑這麽快,這都已經不是常人該有的速度!

兩人玩命的跑進了樹林,天又黑,只能借助着月光沒有方向的跑着。過了一陣子,聶言轉身看去,已經見不着那名老人的身影。這才松了一口氣,累的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這老頭**了?跑那麽快!言言你說他會不會就是殺害女學生的兇手?”徐海斌擦了擦頭上的汗,抱怨道。

聶言就直接仰頭躺在地上,累的根本不想回答徐海斌的話。休息了一會,坐起身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着徐海斌道:

“想辦法先出去,學校的占地面積不可能這麽大。”說完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草,拉起還坐在地上不願起來的徐海斌又道:

“走吧,一定有出去的辦法,相信我。”

月光輕灑在聶言的身上,潔白細膩的肌膚好似上好的白玉,俊秀的臉龐微微一笑,徐海斌看呆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