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

皎白的月光輕灑在茂密的樹林裏,夜風呼呼的吹着,透着點陰冷,或許是前面跑的太快,并不覺得太冷。徐海斌走在聶言的身旁,時不時地偷偷看着聶言。有時注意的太久,被聶言發現就轉過頭吹着口哨。

“斌子,你沒事老是偷瞄我幹嘛?”聶言道。

徐海斌尴尬的咳嗽了兩聲,臉頰兩側透着些微紅,猛地揉了揉自己有些濕漉漉的頭發,不好意思的道:

“聶言,你小子最近怎麽變得那麽白?說,是不是背着哥們找女朋友了?”

聶言挑眉看了徐海斌好一陣子道:

“我找沒找女朋友你會不知道?”

“哈哈哈,當我沒說。”徐海斌連忙搖着手,然後又道:

“話說,我們走了有一段時間,按照這個速度,應該早就出樹林了才對。這破學校有那麽大嗎?又不是原始森林,怎麽感覺一直在繞圈子,你說,我們是不遇上鬼打牆了?”

“別瞎說,這個世界上哪來的鬼。”

其實不用徐海斌提醒,他也注意到從剛才走進岔路開始,他們就一直在這片叢林兜圈子。又走了一段時間,徐海斌突然停下腳步,呆呆的看着正前方的一棵大樹,哆哆嗦嗦的道:

“言言,我們一直在這棵樹的周圍兜圈子!”

“斌子你聽,是不是有流水聲?”聶言的耳力在警校一直是數一數二的,他側耳傾聽了半天,也不管徐海斌有沒有聽到,拉着他的手腕朝着流水聲的方向跑去。

跑了一會,就連徐海斌也聽到了流水聲,詫異的看着聶言道:

“這聲音怎麽聽起來像瀑布?”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聶言道。

穿過樹林,綠光若隐若現,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飛舞着許許多多的螢火蟲。他們的正前方是一座巨大的水潭,水潭的上方有一座高高的土丘,瀑布懸挂在土丘的正中央,水流不是很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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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斌驚訝的看着水潭上飛舞的螢火蟲,掏出手機連拍了十幾張照片,興奮道:

“真難得,現在污染那麽厲害,居然還能在郊區見到了螢火蟲。言言,幫個忙,給哥們拍張照。”

說完便将手機交給了聶言,自顧自的跑的了水潭的邊上,擺了一個雙手插兜的造型。

聶言拿着手機,嘴角 抽 動。剛剛還在逃命,徐海斌居然還有心情拍照。不得不說,徐海斌這粗線條的神經,是他羨慕不來的。他嘆了一口氣,拿着手機對準了徐海斌。

奇怪,水潭的中央好像有什麽東西......

聶言以為自己看走眼了,拉近鏡頭一看,他發現水潭的上方居然站着一名身穿白衣古裝的男人!男人的手裏握着一把銀色的長劍,如墨般的長發被一根繩子随意的系着。

手機屏幕上,男人的目光突然看向了自己,聶言吓了一跳,身子一僵,手機差點摔在草地上。

徐海斌見聶言神情不對,以為又出什麽事了,急忙跑到他的身邊道:

“怎麽了?”

“水潭裏站着一個人!”聶言道。

“哪呢?我怎麽沒看到!”徐海斌看向了水潭,除了螢火蟲以外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你不會是看見.....看見那個了吧!”徐海斌說的很隐晦,抱着膀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道。

“不會吧......斌子你別吓我!我們還是繞着水潭的邊上走,那有一座土丘,說不定翻過去就可以看到高速公路。”聶言臉色蒼白,故作鎮定道。

聶言剛向前走了一步,突然覺得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太對勁。溫度明顯降低了許多,他下意識的看向了徐海斌,發現徐海斌神情呆滞,瞳孔渙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斌子?”聶言伸手在徐海斌的面前晃了晃,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就被徐海斌牢牢抓住。

徐海斌力氣大的吓人,一把将他拉近了懷裏,俯 下 身子,在他耳邊輕聲道:

“別怕,別怕......我會守護你一生一世。”

聶言瞪大了眼睛,雙手用力推開了徐海斌驚訝道:

“斌子你在說什麽?別吓我!”

徐海斌眨了眨眼睛,十分不理解的道:

“我剛才說了什麽?”

“沒,沒什麽。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了,我們快走吧!現在都淩晨1點多了。”聶言脊背發涼,看了一眼恢複正常的徐海斌道。

繞着水潭往瀑布的方向走,他們又冷又餓。聶言覺得今天的徐海斌十分奇怪,總是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突然想到自己口袋裏還有一包軟糖,連忙拿了出來分給徐海斌一半,自己一半。

荒郊野外,兩人吃着橙子味的軟糖,警惕的看着四周,不敢掉以輕心。

約莫過了一刻鐘,他們終于來到土丘腳下,走近了一看,這才發現土丘居然是人工修建。土丘上有兩個石梯,不知道通向何處。另外一個石梯通向瀑布。

“卧槽,這不會就是花果山水簾洞山寨版?”徐海斌吐槽道。

“要進去看看嘛?”聶言道。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也好。言言你走在我後面,別跟丢了。”徐海斌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麽可能會跟丢。”聶言無語道。

徐海斌傻傻一笑,一腳踩在了石階上向着洞穴的深處走去。聶言跟在徐海斌的身後,在他踏上石階的瞬間,右眼皮猛地跳動了一下。驚慌的看着四周,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了?”徐海斌回頭望着聶言道。

“我右眼皮一直在跳。”聶言道。

“沒休息好?”徐海斌關心道。

“或許吧,我姑姑曾經說過,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估計也是一些封建迷信,抱歉,是我多心了。”聶言有些不好意的道。

“要麽你留在外面,我自己先去看看?”徐海斌道。

“沒事,一起進去吧。”聶言道。

瀑布與石階留出了足足1米的距離,從外面根本發下不了這裏還有一個洞穴。這個洞穴怎麽看,都像是被炸、藥、炸、出來的一樣。兩人小心翼翼的跳了進去,拿出手機,打開前置燈,扶着岩壁朝着洞穴的深處走去。

“言言,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吃飽了撐着的人嗎?”徐海斌走在前面道。

“應該是有什麽目的吧。”聶言道。

“你說誰沒事找事,又不是旅游景區,花這麽多精力堆個土山也就罷了,還修個瀑布和水潭打掩護,就為了遮掩這個洞穴。又不是地道戰,你說這裏會不會有什麽寶藏?不會真是為了藏東西的吧!”徐海斌道。

聶言沒有回答,越往裏走他的右眼皮跳得次數就越多,頭也開始疼了,甚至還有一些暈暈的感覺。

“言言,聶言你沒事吧?如果身體不舒服我們還是出去吧,你都冒冷汗了。”徐海斌伸手就想去擦聶言額頭上的汗珠,卻被聶言用手擋了回去,他搖搖頭咬咬牙道:

“我沒事,就是頭有些暈,估計沒休息好。都走到這裏了,先進去看看吧。”聶言道。

徐海斌看聶言走路都有些晃了,于是就走到他的身邊,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右手摟住他的細腰,攙扶着他走。聶言掙紮了兩下說自己沒事,卻被徐海斌一臉嚴肅的表情驚的他放棄了掙紮。

平時的徐海斌總是嘻嘻哈哈一臉嬉皮笑臉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一本正經的徐海斌。

他被徐海斌攙扶着走到了洞內的最深處,洞內空曠曠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徐海斌松了一口氣,突然發現聶言面色慘白,靠在洞壁上閉着眼睛。

“言言,你怎麽了?”徐海斌道。

“我沒事!”聶言咬了咬道。

手機的燈光照範圍有限,他們只能看清四周的模樣。

“還要往深處走嗎?”徐海斌擔憂道。

“嗯,都走到這裏了。”聶言暈的眼睛都真不開,他很想離開這座詭異的洞穴,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本能的就想要往洞穴的伸出走去。

徐海斌看着聶言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閉着眼睛,于是蹲了下來,看向聶言道:

“上來,我背你出去。”

聶言現在頭暈目眩還十分惡心,根本看不清徐海斌的方位在哪。徐海斌見狀直接站起身子,攔腰把聶言橫抱了起來。聶言緊緊地摟住徐海斌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胸肌上。眩暈感不減反增,惡心的直想吐。手機的燈光在洞穴裏晃了一下,徐海斌抱緊了聶言朝着洞口的方向跑了出去。

到了洞口,由于過道十分狹窄,徐海斌把聶言輕輕放下,然後又背起他,扶着岩壁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走出瀑布,把聶言放在草地上,徐海斌脫下短袖襯衫,在水潭裏打濕後帶回來擦拭着聶言的臉頰道:

“好點了嗎?頭還暈嗎?”

聶言搖了搖頭,在走出洞穴的一瞬間,他就感覺身體一下子輕松很多,頭也不怎麽暈了。他晃了晃腦袋,将手機放進了褲子口袋裏。

“我好多了,謝謝你斌子。現在已經淩晨3點了,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裏。”聶言道。

徐海斌裸着上半身,皮膚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

這家夥啥時候練的腹肌?

聶言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把徐海斌的襯衫擰幹,抖了兩下遞給了他。徐海斌接過衣服,随意的搭在肩膀上,還想繼續背着聶言,卻被聶言拒絕了。

兩人爬上了石梯子,終于到了土丘的頂端,才看清土丘的另外一端又是一片小樹林,但是目測距離差不多3公裏左右終于看到了馬路!再回頭看看剛才穿過的樹林,哪還能找到天瑞女子大學。

等到了公路上,已經是淩晨4點。由于晝夜溫差大,公路上還飄散着一些霧氣,徐海斌拿着手機,大叫道:

“終于有信號了!”然後一邊問候手機商祖宗,一邊打給了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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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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