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

慵懶的哼唱着歌謠,提着長裙一步一步走來。雙腿略微曲膝同時兩手稍提裙擺兩側,微微俯**子向大家致意,一個最标準的中世紀貴族禮儀。聶言和徐海斌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個沖他們行禮的女學生,這人他們早上剛見過,那個拉着他們去天臺的女學生——常青。

頭顱滾落到常青的腳下,她彎下腰撿起了那個頭顱抱在懷裏,瞥了一眼渾身水泡冒着黑煙的黎珊,嘴角微微勾起,念了幾個怪異的音節,黎珊停了下來,嘴巴艱難的動了動,站在高臺上的衆人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些什麽,周楠視力很好,學着黎珊的口型道:

“救......救我?她好像是在說救我?她讓我們救她!”

當常青念完最後一個音節的時候,黎珊僵住了,淚水劃過冒着熱氣的臉頰泛起了白煙,血肉開始融化,化作了一灘肉泥,肉泥上有一顆珠子,散發着幽冥的紫光。常青走了過去,撿起了珠子當着衆人的面前吞了下去。嘴角上還殘留着血液,手指戳了戳,伸出舌頭舔了舔。

徐海斌覺得幸虧他到現在什麽都沒吃,他發誓回去以後再也不吃和肉有關的任何食物,他要吃素!

“這是在打怪升級的節奏嗎?小怪怪死了來了個大BOSS,唐笑你怎麽看?”徐海斌道。

“看個毛看,我們有高主任你怕個熊,當然是和她幹!”唐笑躍躍欲試道。

“這異裝癖靠譜嗎?”徐海斌湊到唐笑耳邊大聲道,生怕旁邊的人聽不見一樣。

“你懂什麽,這叫氣場!”唐笑一巴掌拍在了徐海斌的腦袋上,小心翼翼的偷瞄身後的白衣男人看他有沒有生氣。一看才知道,白衣男人的目光根本沒有注意高臺下的那個女人,而是一直盯着聶言,這兩人難道以前認識?

常青吸收好紫色的珠子,慢悠悠的道:“不該知道的事情偏偏要知道,不該做的事情偏偏要去做,自尋死路嗎?”

“那個,常青是吧?你究竟是人是鬼?算了這個問題太傻了肉泥都敢吃,應該不是人。你做了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麽?”徐海斌道。

“為了什麽呢?”常青撫摸着女屍的頭顱,像是在撫摸一只溫順的貓,歪着腦袋道。

“現代社會,利用邪術殺人就是犯法,俺将以特別案件調查局調查員的身份逮捕你。”周楠輕輕将唐笑放在地上,一臉正氣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逮捕我?你算個什麽東西!”常青的瞳孔突然變紫,聶言心裏咯噔一下大叫不好,還沒提醒周楠小心,周楠的身體就突然飄起砸向了洞壁,砰的一聲石頭碎裂,周楠直接從高處摔了下來,捂着胸口吐一大口血。

“周楠!”唐笑坐在高臺上大叫道。

“高主任,周楠有危險!快去救周楠!”唐笑掙紮着想起身,徐海斌直接彎腰架着唐笑的手臂,把他攙扶起來。聽見唐笑在叫白衣男人,白衣男人這才從聶言身上離開視線看向了高臺下。而高臺下的常青見到白衣男人就是一震,又看到他烏黑的長發,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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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的東西,找死。”

常青抱着頭顱又發了幾個怪異的音節,原本倒在地上的屍體散發出黑紫色的霧氣,扭動着身子,拼接起來,像是接到指令朝着高臺的方向爬了過去。

不遠處的周楠一下子淹沒在怪物的隊伍中,唐笑歇斯底裏的叫着周楠的名字,早已看不見周楠的影子。

“高主任現在怎麽辦?”聶言都快急死了,他面前的男人還是不為所動,像是沒事人一樣,面無表情的看向高臺下的常青,眼見怪物就要爬到跟前,徐海斌沒有看過高誓的本事,本能的背起唐笑,叫着聶言快跑。

“砰——”一陣爆炸聲響起,緊接着密密麻麻的怪物中穿梭着一個身影,刀光閃爍,像是在切豆腐一樣,怪物的肢體分離,就連常青都十分詫異!周楠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常青毫不猶豫揮舞着黑刀紮向了常青的胸口。高臺上,在怪物接近高誓的一瞬間,高誓縱身一躍,他的手裏握着一把銀色短刀,速度之快上面的怪物瞬間身首異處。

“周楠!”唐笑眼淚都快出來了,激動的叫着周楠的名字。突然像是想到什麽,拍着聶言的肩膀,讓他把他的黑包拿來。聶言不知道唐笑的包是哪個,索性把兩個都拿了過來。唐笑接過左邊的黑包翻找着,終于找到了一張空白的黃色符紙。深呼一口氣,雙眼變得清明,咬破手指,迅速的畫着,直到最後一筆才松了一口氣。

“聶言你是不是童子身?”唐笑問道。

“童子什麽?”聶言疑惑道。

“他是問你是不是處男!不是我說,唐笑你是過來搞笑的嗎?這麽危機關頭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徐海斌背着唐笑颠了颠,碰到了唐笑的傷口,唐笑吃痛的叫了一聲,狠狠的拍了徐海斌的腦袋道:

“我還是個傷患,你就不能輕點!聶言你到底是不是童子之身啊?”

聶言被他問得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唐笑見聶言點頭,叫聶言伸出食指,然後從眼見拔出黑刀,朝着聶言的食指劃去,鮮血滴落在黃色符紙上,符紙上的字符瞬間泛起了金光。

“成了!聶言等下我說什麽,你就說什麽。等我說道急急如律令的時候,你把這張符紙扔下高臺就可以了。”唐笑道。

聶言雙手捧着符紙點頭表示明白了。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頭戴華蓋,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兩人一前一後念完,聶言以一個标準投擲鉛球的姿勢,把符紙扔了下去。

高臺下厮殺的白衣男人,擡頭望向那張符紙,嗅了嗅味道,皺起了眉頭。符紙落下,萬鬼哀嚎,金光四散,想成了一張巨大的金網,在接觸怪物的一瞬間,它們像是見到極其可怕的東西,拼命的向後退去,青煙和黑煙碰撞在一起,怪物被金網定在地上一動不動。

“威力這麽大!”唐笑完全被自己寫的符紙吓到,他幾斤幾兩心裏非常清楚,這張福祿的威力被放到了最大,就連他家老爺子或者王主任都不一定能畫出那麽強大的福祿。師傅只是說過,童子血液可以增強符紙的功效,但也不可能這麽誇張,他轉頭看向了聶言,上下打量,就是個普通人,沒啥靈力啊!

見所有怪物一動不動,徐海斌背着唐笑,聶言背起兩個黑包,快速的跑下了高臺。常青的胸口插着一把黑色短刀,躺在地上惡狠狠的看着強撐着搖搖晃晃的周楠。周楠一只眼睛睜着,額頭流着紅色血液,全身都是傷口流着黑血。周楠也被那些怪物抓傷了,就那樣他都沒有倒下。

徐海斌第一次敬佩的看向周楠,這就是華夏的軍人嗎?真爺們!唐笑則是看着這樣的周楠,他突然想起了幾年前第一次見到這個兵大個的場景,那個抱着槍在山火裏逆行救人的背影。

聶言走到常青的面前,蹲了下來看着她道:“天瑞女子大學失蹤的女學生在哪?”

從一進入教堂地下,他就一直在觀察。他記住了唐笑給出八張失蹤人員的模樣,無論是人頭塔還是這些爬行的怪物,都沒有她們的身影,這裏還包括了他的表妹蘇芸。

常青躺在地上,斜着眼看着聶言,噗嗤一聲笑了。笑的是那麽尖利,那麽刺耳,她的修士服上并沒有血液,胸口上也沒有,扭曲着身子想要起來,卻被另一把銀色的短刀插入眉心,整個身子倒在了地面上再也沒有起來。

“軀殼。”白衣男人吐出兩個字便不在看着常青,走到聶言的身邊,一把抓起聶言的手臂,看着還在流着血的食指,放進了嘴巴。

“喂!”聶言想抽回手臂,卻被高誓牢牢抓住。只覺得食指癢癢的,高誓把淤血吸了出來,吐在地上,撤掉了發帶,把他的手指包裹起來。

“別再受傷了。”高誓望着他,還是一副冰冷的表情道。

徐海斌放下唐笑,扶着周楠坐在唐笑身邊,忙好以後跑去查看常青的屍體。看到常青沒有血跡,徐海斌一把掀起了常青的長裙,呆愣在那裏。

聶言抽回手臂道:“唐笑和周楠受傷了,你還有那個藥丸嗎?”他想起來之前他快要暈倒的時候,男人喂給他的藥丸。

高誓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個手帕,手帕裏包裹着幾粒藥丸,拿出兩顆給了周楠和唐笑。周楠和唐笑想也沒想的吞了進去,仿佛疼痛有所緩解一樣,舒了一口氣。過了幾分鐘,周楠身上的黑血不在流淌,皮膚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唐笑站起來跳了跳,拆開腿上的繃帶,傷口果然愈合了。暗想自己太浪費了,早知道把高主任的藥丸留下來回去讓老爺子研究一下。

“斌子,你在那裏傻站着看什麽呢?”聶言這才注意到,從剛才開始徐海斌一直盯着常青的屍體一動不動。好奇的走了過去,他也呆住了。

整具屍體除了頭部以外,被掀開暴露的部分都是由木頭制成,這是一個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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