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
螢光星星點點飄蕩着,水潭上白霧飄渺,今兒的月亮圓的出奇,樹林死一般的寂靜,水潭邊上穿着白衣古裝的男人默默地站在聶言的身邊看着他們四人。徐海斌口袋裏的一包香煙全部濕光,之前下過水潭渾身濕透,逃命的時候哪有功夫在乎這些,現在放松下來感覺渾身都不舒服,濕噠噠黏糊糊。
唐笑站在不遠處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彙報情況,挂了最後一通電話後走了過來道:
“情況已經上報給蔣局長,女校這邊的人開始活動了。”
“什麽意思?情況還不明顯麽~要小爺是局長,直接把這幫子混蛋全部抓起來,為社會除害。”徐海斌拉了拉領口道。
“沒有你想象的這麽簡單,這裏牽扯的人太多了。一是操控軀殼的人還不知道是誰,二是唯一了解實情的人也死了。局長的意思是兵分兩路去調查,還記得之前提過的一個失蹤的女學生嗎?”唐笑道。
“孫丹?”聶言第一反應就是她,只是還不太确定便問道。
“是的,我之前把學校裏極陰之女的人員資料傳給了蔣局長,他命人查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唐笑賣了關子到。
“什麽事情?”站在旁邊一直不說的周楠問道。
唐笑看了他一眼,有些驚訝周楠居然會關注這些,也不打算隐瞞,說道:
“三室的人只查到了孫丹她的母親被關在清水市大同精神病醫院,并沒有深入去查。如果他們繼續查下去會發現,孫丹的母親原本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她的父親至今下落不明,失蹤七年已經被人民法院宣告死亡。我們可以從這條線索入手,你們誰願意陪我去趟精神病醫院。”唐笑神秘兮兮的道。
“小爺陪你去,順便回家換身衣服濕噠噠的難受死了。”唐笑沒有想到徐海斌居然會站出來。
“俺也去。”周楠見識過那些怪物的厲害,擔心唐笑出什麽意外,還是決定跟在他身邊,他不想在看到唐笑受傷。
“那我和這位......這位高主任繼續呆在學校裏調查女學生失蹤一事。”聶言其實想讓徐海斌留下來陪他,又拉不下臉說他和這位高主任在一起渾身不自在,索性還是選擇留在學校了。
“嗯,那就這麽定了。”唐笑道。
“我帶你們上去,這路我熟,真邪門居然還能第二次來到這裏。”徐海斌道,臨走的時候和聶言互相對了一下眼神,聶言沖他點了點頭。
等徐海斌他們三人離去以後,水潭邊上只剩下了聶言和高誓兩人。高誓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不說話望着他,聶言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肚子突然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突然想起來今天一天就吃了一頓早飯,一直在完命,肚子早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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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着他,從袖口掏出一個白布口袋,拉開繩子拿出一粒像麥麗素的丸子放在了他的手心。聶言捏起咖啡色的丸子,放在鼻子邊聞了聞,一股沁人的藥香傳來。
“這是什麽?”聶言好奇的問道。
“辟谷丹。”高誓答。
聶言肚子确實餓了,現在也沒時間出去吃飯,出于信任,他還是閉着眼睛一口氣把這咖啡色的丸子塞進了嘴巴裏,嚼了嚼味道有些怪。這辟谷丹有些大,聶言嘗試了好幾次才把他吞進了肚子裏,吃完後那股解餓感居然真的消失了。
“你平時就吃這個?”聶言見男人随身帶着這個叫什麽辟谷丹的丸子,好奇的問道。
高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聶言看不明白,拍了拍他的胳膊道:
“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等這個案子結束我親自下廚給你嘗嘗什麽叫人間美味。”
“好。”高誓望着他,過了許久才道。
“走吧,要想回那所學校,看來只能穿過這片樹林去找到那間紅房子了”。望着那幽靜的樹林,聶言有些無奈道,他還真沒那個膽量在原路返回那個洞穴和那群爬行的怪物死磕。
兩人穿梭在樹林裏,聶言的手機也沒電關機了,估摸着現在差不多20:00左右。一天高度緊張,玩命的跑着早就又累又困。就在剛剛吃了高誓給的辟谷丹後,不僅沒了饑餓的感覺,而且體力也正在慢慢恢複,心道這個警察局的特殊部門真是卧虎藏龍,什麽樣的人才都有。周楠的槍法,唐笑的道術,還有眼前這位高主任神奇的丹藥,一切是那麽的不可思議。還有......蘇芸,哥哥一定會救你!內心祈禱着她千萬不要出事!
走了快20分鐘,聶言有些地方還是想不明白,于是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高主任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男人突然停了下來,聶言看的出來這個白衣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震驚,甚至是有一些緊張。
“昨晚站在水潭中央的是你嗎?”聶言道。說完在看向男人,卻發現男人又恢複了平靜,怎麽會覺得他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錯覺。
“是。”男人道。
“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那個高臺上的?”他不相信這是巧合,因為高誓出現的太及時了。
“......”高誓
"嗚嗚嗚嗚嗚——”
一陣哭聲傳來,聶言立刻反應了過來,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是蘇芸。也不管在那沉默不語的高誓,朝着哭聲的方向跑了故去。
“蘇芸!蘇芸你在哪!?”聶言一邊叫喊着蘇芸的名字,一邊跑着觀察這四周,終于在一顆巨大的古樹下發現了蘇芸的身影。她還是穿着那件鵝黃色的連衣裙,背對着他蹲在大樹的邊上哭噎着,聽不清再說些什麽。
“蘇芸!”聶亞站在距離蘇芸差不多十米的距離叫着她的名字,蘇芸還是背着他蹲在那裏哭泣,像是沒發現聶言的存在一樣。聶言雖然覺得有些古怪,但還是下定了決心走了過去。就在他邁開第一步時,手臂卻被人突然抓住,猛地一回頭發現是高誓,有些不悅道:
“放手,她是我表妹”
男人見他不悅立刻松了手,聶言跑到了蘇芸的身邊彎腰道:
“芸芸,別哭了。哥哥來了,別怕,站起來。”
“哥哥我站不起來了,嗚嗚嗚——”蘇芸背着身子道。
聶言以為蘇芸是害怕,腿軟了站不起來,正想着去拉蘇芸一把,卻發現蘇芸的整個身子都陷在泥土裏,聶言睜大了眼睛,心道不妙,伸出去的手被一只蒼白的手抓住,一張血肉模糊的臉轉了過來,張開了滿是獠牙血盆大口,發出尖銳的聲音道:
“哥哥我好疼啊,我出不去了,你下來陪我吧!”說完伸出脖子就朝着聶言胳膊咬去。聶言的反應十分迅速後退一步一腳踢向了她的下巴,可惜速度太快,就在要咬下去的時候一把白色匕首橫着飛了過來,從這血盆大口橫切了過去,半個腦袋瞬間掉到了地上,白色匕首又飛回到了男人的手上,聶言抽手離開這才躲過了噴濺的血液。
“......”男人走到聶言的身邊想要安慰幾句讓聶言不要害怕,卻憋了半天什麽也沒說出來。
聶言失神的望着那攤正在土裏蠕動的東西,只覺得胃裏翻江倒海,難受的不行。男人拿出一個類似鼻煙壺一樣的青花瓷瓶,放在聶言的鼻下晃了晃,聶言這才緩了過來。
“抱歉,剛才那樣對你,我只是....這麽久了還沒找到蘇芸...對不起......”聶言有些不敢看着男人,把頭撇了過去道。
男人沒有回答,一把抱起聶言跳到了另一邊,只見原本他們站着的位置,地面突然伸出了一雙手。
“出來。”男人冷冷的道。
“命真大,祭壇裏的那些陣法都沒把你們弄死。”黑暗深處,走出來一位穿着黑袍的女人,女人手裏居然還拿着一個類似小孩玩的撥浪鼓一樣的東西。
“你是誰?”聶言從高誓的身上跳了下來,警惕的盯着她道。
“之前那個軀殼不是唱的很清楚麽~我就是那個邪惡的巫女——奧斯維拉。”女人掀開了鬥篷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容顏,和唐笑之前給的那張黑白照片一模一樣,來自匈牙利修建這所學校的女傳教士,天瑞女子大學的第一任校長。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聶言問道。
“別把我想的那麽壞,都是各取所需。她們想要不老的容顏就要學會耐心等待,只有适合的身子才能得到永駐的美麗。這麽多年以來都是好好地,你們一來就打破了這場美麗的盛宴,是不是該死?嗯~”女人握緊撥浪鼓道。
“那些沒有等到身體的呢?”聶言道。
“自然是變成了那些爬行醜陋的怪物。”女人擡起手腕,晃動了一下撥浪鼓,一個音節響起,大地開始顫動,泥土開始松動,爬出來一個又一個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物,這些怪物的身子都陷在泥土裏,留着長發,赤裸着上半身,有些皮膚早已腐爛上面居然還沾滿了肥碩的蛆蟲。
“殺掉他們。”
女人又轉了一圈,撥浪鼓發出兩聲敲打聲,怪物們像是接到了指令,朝着聶言他們的方向就撲了過去!
“我看真正該死的是你這老妖婆吧!”在女人下達指令後,樹幹上突然跳下一個男人,與此同時,樹幹斜對的不同方向跳下兩人,三人手持黃色福祿,正好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什麽!”女人一臉驚恐,還沒反應過來,一道寒光直面而來,迅速躲閃卻還是擦到了臉頰。
黃色福祿瞬間被點燃,金光閃爍,形成巨大的金網,一下子把正在爬行的怪物死死的壓倒在地上,但是效果明顯不及在高臺對付怪物那次,怪物還是可以蠕動着身子。
“你們不是離開了嗎?”女人捂着左臉,血液順着她的手指縫流了下來。
“小爺我啥都不好,就是眼尖。這麽着,不服啊。”徐海斌撿起地上的黑刀,走到聶言的面前,轉身看着被金光束縛動彈不得的女人,笑嘻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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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誓:每天都擔心在老婆面前掉馬甲o(╥﹏╥)o,萬一哪一天老婆恢複記憶會不會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