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
“小爺我啥都不好,就是眼尖。這麽着,不服啊。”徐海斌撿起地上的黑刀,走到聶言的面前,轉身看着被金光束縛動彈不得的女人,笑嘻嘻的道。
就在他們三人快要爬完最後一節臺階時,徐海斌捅了捅周楠的腳踝道:
“不是我說,周楠你叫唐笑爬慢一點,有件事要和你們說下。”
周楠扭頭看他,皺着眉頭,怪異的看了看戳他的那根手指,沒多想還是拉住了唐笑的褲腿道:
“徐海斌找你有事。”
“他那大嗓門不用你說,我聽見了,又怎麽了大少爺?”階梯坡度很大,唐笑索性靠在了臺階上,問道。
“你們之前在那下面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有人在跟着我們?”徐海斌學着唐笑的姿勢也靠在了臺階上,而周楠則是警惕四周,一點放松的意思也沒有。
“怎麽說?”唐笑問道,有沒有人跟着他不太清楚,但是他們所過之處陣法就會立刻被激活,像是有雙眼睛在盯着他們,非要至他們與死地一樣。
“我們之前下到地下室時,那個石板就被立刻關上,我記得你好像說是什麽陣來着?”徐海斌想半天都沒想起來那個陣的名字。
“鬼門陣,有什麽問題嗎?”唐笑道。
“對對!就是那個!你看,我們一下去陣法就開啓了,一到祭壇,進入祭壇的唯一出口就被堵死了。然後就是那些怪物突然變身,就好像是知道我們來一下。還有後面遇到那些事,要不是我們命大,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徐海斌在那掰着手指,把他們之前經歷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聽的唐笑也是一愣,這些事情他并沒有多想,越聽越不明白徐海斌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挑眉問道:
“別拐彎抹角,說重點。”
“有人偷偷跟着我們,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已經跟着我們出來了,你信不信等我們上去,等待我們的可能就是壯烈犧牲了。”原本吊兒郎當的徐海斌突然變得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周楠你之前發現有人跟着我們嗎?”唐笑看着周楠問道。
周楠點了點頭道:“出迷霧的時候聽到了幾下敲擊聲,但是走出來的卻是那位修女。”
“那個女人手上可沒啥能讓她發出敲擊聲的樂器,也就是說跟在我們後面的不止一人。對了,高主任從那女人肚子挖出來的珠子是幹什麽用的?”徐海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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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珠,控魂術的高級法器。”說完唐笑眼睛突然一亮,驚訝的看着笑眯眯的徐海斌,他突然有些看不懂這個人了。
“你是說那個操控玄冥珠的人就是跟在我們身後的幕後黑手!高主任說過玄冥珠上多了一魄,那人的魄在這珠子上!”唐笑激動道。
“魄,魄,魄那什麽玩意?別用專業術語,說點正常人能聽懂的話。”徐海斌道。
“人的身上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魄指的就是依附形體而顯現的精神,分為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說白了就是喜、怒、哀、懼、愛、惡、欲。操控魂魄必須要分割出其中一魄,我雖不知這珠子裏裝的是哪一種,但是只要有就夠了。”唐笑說完開始脫鞋子,腳踝上居然綁着用紅繩,紅繩上還挂了一個小鈴铛。解開紅繩,這鈴铛居然一絲聲音都沒有。
“不是我說,唐笑你綁一個不響的鈴铛幹什麽?我跟你說,小爺我讀中學那會只有小姑娘才這麽幹...沒想到你...”徐海斌調侃道。
“真想拿個馬桶刷好好刷刷你這張臭嘴,這是我爺爺的一位友人送我的法器,專門用來尋找魂魄的。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周楠幫我拿着珠子。”唐笑 把玄冥珠放在了周楠的手上,拿着紅繩的一頭,鈴铛自由下垂,唐笑念着口訣,鈴铛像是被什麽怪力拉了一下,
“哐——”不同于普通鈴铛那種清脆的聲音,反而是有點像寺廟裏敲鐘的那種哐哐聲,玄冥珠像是受到什麽刺激,微微的顫抖着,原本發出淡淡紫色的光芒,瞬間變成了黑紅色。
“唐笑你不去上春晚變魔術太可惜了。”徐海斌就這麽盯着鈴铛朝着一個方向搖擺着,更神奇的是朝着那方向去的時候發聲,回來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玄學雷達?
“你說的沒錯,那人确實在這。”唐笑看着鈴铛的方向,又道。
“不好,那人朝着聶言他們離開的方向去了!”唐笑突然有一種詭異的錯覺,失蹤的女學生......蘇芸......這些人的目标該不是聶言吧!
“卧槽,有這種神器你到是早拿出來啊!沒有朝着我們追過來,卻朝着聶言的方向去了.....排除高主任那種外挂...那些人的目标是聶言!”
徐海斌想到之前出來的時候和聶言讨論的話,确實有人跟着他們,但目标不知道是什麽?他本以為是那個玄冥珠,只要他們一上去,等待他們的就是未知的危險,所以他就故意和聶言分開,反正有唐笑這個神棍在還有些勝算,沒想到他們的目标居然是聶言!猛地起來,差點沒站穩摔下去,徐海斌穩定了身子迅速向下爬去。
“徐海斌你等等,你這麽去就是送死,我們和你一起去,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唐笑立刻叫住了他,分別從鞋裏摳出了六張空白符紙,嘴裏喃喃道,最後的存貨了,成不成就看這一次了。
徐海斌停了下來,看向矮了半截的唐笑。
“辦法就是......”
徐海斌手持黑刀與周楠形成平行方向,警惕的盯着黑袍女人。唐笑畫了三張隐去氣息的符咒,和三張鎖魂咒,面對面不一定能夠打過,但可以偷襲啊。
奧斯維拉捂着左臉,她的傷口不僅沒有愈合,反而裂口越來越大,咧着嘴角,舌頭舔了舔自己的血液,突然哈哈哈哈大笑,那笑聲居然和常青的笑聲一模一樣。她看向了聶言,癫狂的笑着道:
“這種不入流的陣法還想壓制我,你們都給我去死吧!”右手上的撥浪鼓瘋狂的轉動着,地面上被金光鎖住的怪物發出尖利的嘶吼聲,怪物直接撕開了金網朝着他們撲來。周楠的黑刀在徐海斌身上,唐笑手上的符紙全部用光,拉着唐笑躲開了怪物的攻擊。高誓手握銀色匕首沖向怪物,徐海斌則是拉着聶言與唐笑他們會合。
“高主任!”聶言擔心想要過去幫忙,卻被徐海斌死死拉住。
“不是一個級別的,別瞎湊熱鬧。”徐海斌道。
唐笑瞪大了雙眼,突然注意到那女人手裏拿的撥浪鼓,那是螡蚟鼓!這東西不是已經消失千年了嗎?!
“高主任!別讓她搖那個鼓!”唐笑大叫道。
高誓看了他一眼,躲避着怪物的攻擊,離奧斯維拉的距離越來越近,一躍而起,就在她驚恐的眼神下,右手被銀色匕首整個切掉,鮮血直噴出來。
“啊!!!”奧斯維拉吃痛的慘叫着!鼓聲一停,怪物們像洩氣的氣球,軟癱癱的倒了下去。
奧斯維拉跪了下來,惡狠狠地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白衣男子,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一臉焦急的聶言,從鬥篷裏掏出來一粒紅色藥丸,徐海斌見狀瞬間明白過來大聲喊道:
“不好她要自殺!高主任快阻止她!”可惜還是太晚,在女人吞下藥丸的瞬間,就那麽睜大了雙眼倒了下去。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聶言跑了過來,摸了摸她的鼻子,沒氣了,她的脖子上并沒有那環繞的橫線,反而是這張臉怎麽看都有些奇怪。
“還以為是個外國人,沒想到是個華夏人。有空啊,距離遠看不清,仔細那麽一看居然整容了,還用老外的名字,崇洋媚外?”徐海斌蹲了下來看着女人的臉頰骨道。
“活死人。”高誓道。
“這人死最起碼七天以上了,魂不離體,肉不腐爛,最好帶回去給邱明遠那個家夥查下。一個活死人,是什麽逼着她選擇再次結束自己?”唐笑檢查看到了黑袍下的 屍斑判斷道。
“瘋子。”一直沒有說話的周楠道。
“瘋子都不一定有她這樣的,她比瘋子還瘋。這個女人把自己整成了那個匈牙利的女傳教士,稱自己是奧斯維拉是個巫女。雖然我不知道奧斯維拉是什麽,但我可以肯定她徹底被邪教洗腦了。”聶言冷冷的道,他至今還是不明白這些人到底為什麽這麽做。
“那些失蹤的女學生到底在哪呢?”徐海斌道。
“下面。”高誓面無表情的道。
看着松軟的土地,和扭曲陷在土裏的怪物,所有人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夜很靜,螢火蟲像是不怕人一樣飛舞着,一閃一閃。當晚,天瑞女子大學被三十多輛特種裝甲車包圍,裝甲車下來二十多位黑衣西服打扮的壯漢,手持工兵鏟,就在剛才他們站的腳下,挖出了七具完整屍體,确認正是那些失蹤的女學生,已全部遇害,剩下的就是殘肢骸骨,不知有多少人的屍體埋葬在這裏。聶言的表妹蘇芸在鍋爐房被找到,神志不清被送往醫院搶救。校長失蹤,相關人員全被秘密押送至特別案件調查局,有着悠久歷史的天瑞女子大學被有關部門正式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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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市大同精神病醫院3-218病房:
枯黃的頭發,被女人用梳子梳的整整齊齊。女人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她的對面坐着一個胖胖的男人,胖男人的身邊站着一人正是唐笑。男人點了一顆煙,也不抽,把煙豎了起來,道:
“三魂七魄少的只剩下一魂一魄,難怪變得那麽癡傻,沒死都是幸運。”胖男人看着香煙散發出來的煙霧道。
“王主任,那還能問出些什麽嗎?”唐笑非常恭敬的道。
“你指望一個傻子能告訴你什麽。”胖男人有些不耐煩的道。
“那線索全斷了。”唐笑苦笑道。
“怎麽?抓進去那麽多人一個都沒問出來?”胖男人道。
“嗯,都是一問三不知,而且每個人洗的異常的幹淨,就連詢問本身魂體都問不出所以然。局長為了不把事情鬧大,全部壓下來了。”唐笑道。
“還真有他的作風,老狐貍。”胖男人道。
“這次.....高主任也來了。”唐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哦,那還真是稀奇啊,什麽風把這尊神給請出來了。”胖男人揮了揮手,讓醫護人員把眼前的女人帶走。
唐笑憋了半天終究還是什麽也沒說出,胖男人看了看他道:
“有屁快放,老子下午還有事。”
“這次案子有一個疑點,估計是我多心了......”唐笑看了看胖男人,嘆了一口氣還是沒有說出來。胖男人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
有一個關鍵人物,直到最後才出現,那就蘇芸。如果那群人的目标是聶言的話,吸引聶言過去的人就是蘇芸。八位極陰之女,只有她是活着的......太巧了......以那些人極端的做事風格,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最後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