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不一會兒一輛寶藍色的保時捷就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程安安就看見一張俊朗帥氣的臉,他摘下眼鏡,嘴角勾起,看向她。
“美女,上車。”
程安安視而不見,轉身往後走。
宋煜見狀也将車後退:“程安安,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幾年不見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
剛剛聽着她一口一個宋少爺的,他都想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健忘的死丫頭。
“你誰啊?不認識你!”程安安目不斜視,語氣很是不好。
什麽人,當年一聲招呼都不打,一走就是好幾年,她才沒這種沒良心的朋友。
宋煜跳下車,走到她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你幹嘛,我不認識你,你再糾纏我,我就報警了。”
宋煜看了她一眼,然後二話不說,将她扛起來,兩步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将她丢了進去。
“宋煜,你個混蛋,你幹什麽啊?”
宋煜快速的回到駕駛室,鎖上車門。
“現在認識我了!”
“你放我下去,你這是綁架,你信不信我真報警了。”程安安拉不開車門,轉頭一臉憤怒的看向宋煜。
025 誰要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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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認識我了!”
“你放我下去,你這是綁架,你信不信我真報警了。”程安安拉不開車門,轉頭一臉憤怒的看向宋煜。
某人一腳将油門踩到底,線性優良的跑車,瞬間像一條魚迅速,沖向夜色中。
“啊……”
程安安整個人撞到前面的車臺,好在她反應快,及時用手臂當着,不然真的毀容了。
“你個王八蛋,放我下車,我要下車。”程安安雙手抓緊扶手,尖叫道。
宋煜轉眼,眸光裏閃過一絲精光,嘴角戲虐的勾起,猛地一腳将油門踩到底。
程安安一個彈射,差點撞上,好在她的手緊緊地抓住扶手沒松。
“停停停,你等我把安全帶拴上吧。我可不想死。”程安安趕緊示弱,幾年不見,這家夥怎麽變得這麽的狷狂不羁。
好女不跟惡男鬥,她還這麽年輕,可不想死。
呲——
車子在一旁停了下來,程安安只得老老實實的拴上安全帶。
剛系好安全帶,車子就沖了出去,程安安閉着眼睛暗暗祈禱。
怎麽去了一趟美帝國主義,人就變的這麽變态,美國果然不是一個好地方。
最後車子在郊外的一座山腳下停了下來,剛停穩,程安安就趕緊解開安全帶,用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拍了拍宋煜,示意他開車門。
宋煜打開車門鎖,程安安連滾帶爬的跑出車外,蹲在一個角落裏,大吐狂吐。
晚上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吐的連膽汁都出來了。
宋煜拿着一瓶礦泉水,朝着程安安走去,扭開瓶蓋,伸手将水遞給她。
程安安目光炯炯的瞪着他,一把抓過水,簌了口,然後喝了幾口,感覺胃裏沒那麽難受了。
她是真的想一口水噴在這個混蛋的臉上,可是想到剛剛他的報複手段,頓時慫了。
只能用目光憤恨的瞪着他,似乎想要在他身上瞪出個孔來,方能洩恨。
“Eric,你終于來了,等你半天了。”
“喲,這位美女是誰啊?”
“這還是Eric第一次帶女人來呢,真是稀奇。”
衆人七嘴八舌說的,目光好奇而炙熱的盯着程安安,仿佛是在看什麽新奇的東西死的。
程安安這才注意到,周圍竟然這麽的熱鬧,聚集了不少的人。
不遠處的人群中的女孩子個個尖叫着,就像是打雞血似得。
“這是我的幸運女神。”宋煜一把摟過程安安,毫不避諱的跟大夥介紹道。
周圍的人頓時起哄,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的炙熱,這可是Eric第一次帶女人來,也是第一次跟大夥承認對方的身份。
他們都很好奇,這個女人有什麽本事,竟然入了Eric的法眼。
要知道那家夥可是出了名的挑剔,高傲,從來都不把女人放在眼裏的。
的确是挺漂亮的,看來男人永遠愛的都是美女,無一例外。
程安安被宋煜半摟半強迫的抱到了車邊,其他的人早已準備就緒,就等着他一個人。
“等我回來。”他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一聲槍響後,幾輛跑車瞬間消失在夜空中,程安安站在原地,突然覺得宋煜變得好陌生。
和她記憶裏那個溫文爾雅,溫柔和善,彬彬有禮的少年完全重合不起來。
一颦一笑,都仿若是另外一個人,除了他偶然間透露出來的親昵自然,真的很難想象,他們會是同一個人。
不過想想他們有七年沒見了,他們都長大了,個性會變,也是很正常的。
想當年他不告而別,之後就杳無音信,整個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要不是從前的那些照片,她真的以為那個人是她自己杜撰出來的。
走的時候,不打一聲招呼,回來了也不跟她說一聲。
什麽人嘛!真以為自己是誰,誰都要圍着他轉。
程安安氣惱的轉身,你讓我等,我就等,本小姐才懶得理你呢。
她轉身準備走,可是她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卻發現手機早已沒電關機了。
她跺了跺腳,只能待在原地等着那個家夥回來。
十分鐘後,終于聽到了汽車的聲音,接着在一片歡呼聲中,那輛寶藍色的保時捷沖過了終點。
然後停在了她的面前,車窗搖下,某人笑的一臉燦爛,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
“我要回家了。”程安安走到另一邊,拉開門,坐了上去。
“好,送你回家。”宋煜點點頭,發動引擎。
“Eric,你去哪兒,大家還等着你呢。”
一旁的人,見他要離開,急的大喊。
宋煜手伸出窗外,擺了擺手,毫不留戀的離開。
回去的路上,程安安報了地址之後,便不再說話。
一路沉默,最後車子在公寓下停了下來,程安安拉開車門,下車。
宋煜見狀趕緊下了車,追了上去。
“安安,你真不理我了。”他攔住她的去路,有些委屈的開口。
程安安看着他冷笑一聲,然後繞過他,宋煜更快,再次攔住她。
“大小姐,我錯了,我跟你道歉。你老人家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程安安雙手環住,語氣冷漠的開口。
“安安,你再這樣就沒意思了,未免也太無情無義了。”
“我無情無義,明明是某人不仁不義在先,反倒是惡人先告狀。”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任打任罰,我保證絕對不反抗。”宋煜舉手投降,低聲下氣的說道。
的确是他理虧在先,當初不打招呼一走了之,這麽多年來也沒有回來過一次,更別說聯系了。
“我嫌浪費力氣。”程安安的表情有所松動。
“那我自己打。”宋煜說着就伸手朝自己打,程安安見狀趕緊拉住,真是被他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給打敗了。
還我當初那個溫潤腼腆的少年,我不要面前這個無賴。
“好了。”
“那你原諒我了,我們又能做好朋友了。”宋煜湊上前來,笑嘻嘻的開口。
“誰要和你做好朋友?”程安安沒好氣的說道。
宋煜只是笑了笑,我也不想和你只做好朋友,他在心裏說道。
026 虧心事
“你說你當年為什麽不告而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你有本事一聲不響的走,那你就永遠別回來啊。”
程安安伸手推着他,宋煜也不躲,由着她折騰。
“對不起,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等有時間我一定一五一十的跟你說清楚。”
今晚時間有些晚了,不是說這事的好時間。
“好吧。”程安安點頭應承下來,現在時間确實挺晚了,她要回去了。
“安安,我再也不走了。”宋煜凝視着她,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語氣沒有了剛剛輕佻。
程安安也看着他,七年不見,那個腼腆溫柔的男孩子,已經成一個俊朗帥氣的男人。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但是有些感情卻如同美酒一般愈久彌香,就如同他倆之間的情誼。
孩提時期的感情,是這世上最難忘的,最深刻,也最不易忘記的。
哪怕是七年沒見,兩人依舊不見生疏,只是到底不像是小時候那般随意自在了。
兩人敘了一會兒舊,程安安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告辭。
“時間不早了,我回家了,有時間再約。”程安安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十點多了,确實不早了。
“那再見了。”宋煜不再挽留,反正他已經回來了,以後有的是時間。
程安安點點頭,朝着他揮了揮手,準備離開。
宋煜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摟過她的腰,低頭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吻。
“晚安。”說完,然後迅速推開,轉身快步朝着自己的車子走去。
“宋煜,你個混蛋,竟敢占我便宜。”程安安氣急敗壞的快速上前,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
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在國外什麽沒學到,這種輕佻的行徑倒是學的如火純情。
“大小姐,不過就是個分別禮儀,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宋煜抱着腿,疼得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宋煜,我不管你在國外學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禮儀,這裏是在中國,就得遵照咱們的規矩來。你要是再敢這麽動手動腳的,我下次踢得就不是你的腿了。”
程安安兇神惡煞的說道,萬惡的美帝國主義,你還我溫柔可愛的宋煜。
“好了,好了,下次注意。這不是剛回國,一時還沒轉換過來嘛。”宋煜滿不在乎的說完,然後一瘸一拐的上了車。
程安安目送他離開,然後轉身準備回公寓。
剛轉過身,就看見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顧祁煊,程安安被他吓了一跳,捂着胸口。
“大哥,你什麽時候來的?你怎麽走路都不出聲的,吓死我了。”程安安語氣不悅的開口,難道他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嗎。
“回家。”
顧祁煊眸光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往公寓走去。
程安安見狀,黙聲的跟在他的身後。
大哥是什麽時候來的,剛剛的那些,他看到了多少。
程安安突然意識到她剛剛和宋煜的舉動有些太過于親昵了,她自然是覺得沒什麽,因為她和宋煜從小一起長大。
再親密的事都有過,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現在他倆畢竟是長大了,男女有別。
盡管不是她有意的,是宋煜那個混蛋偷襲,可是在外人看來就不是這樣子的。
程安安莫名的有幾分心虛,就像是偷情被丈夫捉奸的妻子,這感覺怎麽怎麽別扭。
兩人一路沉默着進了電梯,程安安最怕這種氛圍了,尴尬又壓抑,想到以後自己要經常過這樣的生活,不由得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總算能體會人家所說的性格不合是一種什麽滋味了,她以後會不會被憋死啊?
程安安偷偷地打量着站在身側的顧祁煊:“大哥,你工作到這麽晚才回來,真是辛苦啊!”
“以後九點之前必須回家。”顧祁煊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語氣冷淡的開口。
叮——
電梯開了,顧祁煊頭也不回的邁出了電梯。
九點?有沒有搞錯?
她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有必要搞得這麽的嚴肅嗎?
就是因為學校宿舍有門禁,所以她才願意出來住的,結果這邊的門禁比學校更可怕。
程安安很想抗議,不過從小到大她都不敢反抗大哥,這事也只能在心底想想罷了。
算了,大不了以後她住宿舍,總歸是比九點要晚些。
進了門,程安安換好鞋,就見大哥徑直進了客房。
程安安洗漱完之後,整個人成大字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晚上的事情。
不行,現在她還沒和大哥結婚,就這樣在他面前認慫,以後真的結了婚,她還有家庭地位嗎?
現在是九點之前回家,以後還不知道要弄出什麽苛刻的條件呢。
她這一步要是讓了,以後還有什麽家庭地位可言,大哥這個人一向都那麽高深莫測,琢磨不透的,以後她肯定會被他吃的死死的。
不要,這不是她要的生活,沒有感情,充滿利益的婚姻,已經讓她覺得夠憋屈了。
要是再被他管的死死的,沒有一點自己的自由,那她和坐牢有什麽區別。
她要和他好好地談談,要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想到這兒,程安安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然後穿衣下床,直奔客房而去。
此時,客房內,顧祁煊早已洗完澡,正坐在床上看書,說是看書,可是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腦海中不斷的浮現着晚上看到的那些場景,看着她笑的那麽的開心,打打鬧鬧,毫不掩飾自己最真實的情緒。
而不像在他的面前,她永遠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就算是笑,也是笑的很僵硬,一點也不像她自己。
從小到大若非是逼不得已,她根本就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的眼底對他只有敬畏,甚至還有抵觸。
他們之間似乎一直隔着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他走不到她的身邊去,而她也不願意到自己的身邊來。
她和那個男孩子站在一起,是那麽的般配,他們是那麽的鮮活青春,熱情洋溢。
看着他們那般無憂無慮的打鬧嬉戲,顧祁煊第一次意識到他和她之間的年齡差距。
027 她騙不了自己
歲月賦予他的人生閱歷和成熟,是他的優勢,卻又是他的劣勢,因為他已經不可能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陪她沒心沒肺的打鬧,毫無顧忌的陪她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
他終于等到她長大,卻忘了,他已經開始變老了。
“噔噔……”
“大哥。”程安安站在門外,叫着他。
顧祁煊将手中的書放在了床頭櫃上,然後起身開了門。
“有事嗎?”顧祁煊看着站在門口的程安安,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什麽态度?不知道還以為誰欠了他的錢呢?
以為她想眼巴巴的湊上來啊,要不因為她答應了爺爺好好和他在一起,她才不會這樣做呢。
“我是一個成年人,我想做什麽事,不需要誰來指手畫腳的。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我的事情你就少操心了。”
程安安怎麽說也是從小嬌慣着長大的,縱然性情再好,也是有幾分脾氣的。
被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甩臉色,她又不欠他的,何必要曲意讨好。
只是她話音一落,顧祁煊的臉色陰郁些許,不過他一向都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緒,程安安自然并未察覺。
在她看來,她大哥就是個高冷面癱,向來都沒什麽表情,更別說什麽變化了。
兩人目光對視,程安安一點也不示弱,目光直直的看向他,兩人沉默的對峙着,似乎在等對方先退縮。
突然顧祁煊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拉進房間,然後“嘭”的一聲關上門。
将她一個猛推到門背上,後背毫無防備的猛撞在堅硬的門上,她疼得直皺眉。
心中暗罵一句,十分不滿的擡起頭,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被他的單手鉗住了下颚。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霸道而滾燙的舌堵在她所有的聲音,很用力,讓人窒息。
腰上的大掌牢牢地控制着她,将她整個人嵌在自己的懷裏。
顧祁煊閉上眼,肆無忌憚的攻城略地,他早就想着這麽做了,在看到她被另一個男人擁在懷裏親吻的那一刻。
他是多麽想要沖上去,将那個男人狠狠地揍一頓,将她抱進懷裏,狠狠地宣誓自己的主權。
不想聽到她的拒絕,不想看到她眼中的排斥,更不想聽到她說那些傷人的話語。
程安安伸手推着他,可是她那點力氣在他的眼中是那麽的微不足道,但是她的拒絕卻讓他更加惱火。
她是即将過門的妻子,他可以縱然她任何的事情,但是絕對不允許她拒絕自己的親近,一點也不可以。
他的吻變得越發的炙熱和霸道,完全不給她半分逃離的機會。
下颚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的按向自己,讓她盡情在他的面前綻放。
他想要看到她愈漸迷的樣子,看着她因為自己而變得火熱起來,而不是永遠隔着一座不可逾越的鴻溝。
此刻她就在自己的懷裏,他可以感受到她所有的美好,他只想要她,她也只能是他的,無論用什麽方法,他都不在意。
他真的壓抑太久了,埋藏在最深處的感情,猶如火山一般的噴發出來之後,就再也無法恢複往日的平靜。
顧祁煊将她重重的抵在牆上,聽到她唇齒間發出的細碎的聲響,感受着她因劇烈喘息而起伏不定的呼吸,這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
許久之後,終于在程安以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時候,他終于放開了她。
她無力的靠在門邊,眼神渙散,久久凝不了神,呼吸也變得淩亂不堪,腦子裏更是一片混亂。
只是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人,好半天也沒能找回自己的神思。
顧祁煊看着眼前的程安安,煩躁了一晚上的心,總算是找到了一絲絲的着落。
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抹淡淡的寵溺的笑意,低下頭,看着她。
逆着光,黑色的頭發在燈光中度上了一層暖暈,垂下來的發梢擋住了他的面容,臉上的表情卻難得的溫柔。
他側頭在她耳邊低聲開口:“再不聽話,以後還這樣收拾你。”
說完之後,也不等程安安的反應,直起身來,轉身往床邊走去。
程安安看着他欣長挺拔的背影,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思緒,抿着嘴,憤憤不平的看着他,最終卻什麽也敢做。
“要留下來?”顧祁煊上了床,看着依舊傻傻的站在門邊的某人。
發絲微亂,噘着嘴委屈的不行,眼中擒着淚水,遲遲不肯落下。
程安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張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轉過身拉開門,“嘭”的一聲用力關上,昭示着關門的人內心有多麽的憤怒。
臭流氓,他怎麽可以這樣?
程安安快速的跑回自己的房間,心裏委屈的不行,躺在床上,淚水順着眼角默默地留下。
她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麽,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她既然答應了和他結婚,以後比這樣親密的事,都會一直發生。
可是,她心裏知道是一回事,真的面對又是另一回事。
其實她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的堅強,她騙不了自己的心,即使那個人那麽殘忍的傷害了自己,即使他對自己再怎麽無情。
她都忘不掉,甚至她還在心底為他守着。
多麽絕望的認知!
程安安在寬大的床上蜷縮成一團,把頭使勁的往臂彎裏埋,雙手緊緊地環住膝蓋,她真的好絕望!
她騙不了自己,這才是最可怕的。
她就這樣一直坐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抵擋不住睡意,這才漸漸地睡去。
第二天上午沒課,程安安睡到中午才起床,顧祁煊自然是早就已經上班去了,家政阿姨早已将飯菜放在了餐桌上。
這樣也好,避免不必要的尴尬,程安安不想面對他。
吃過飯,程安安便去了學校,下午的課基本上不是專業課。
程安安手撐着腦袋,有氣無力的聽着教授在上面吹得天花亂墜的,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就連着坐在身邊的宋珂也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連連看了她好幾眼,可是程安安卻沒有心思跟她多說什麽。
她自己都是一團亂,一團麻!
028 情敵見面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程安安抱着書往外走,她晚上要去醫院陪爺爺。
“還沒緩過來呢。”宋珂走在她的身旁,用手推了推她。
“什麽?”程安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瞧你那魂不守舍的沒出息樣兒,不就是個男人嘛。這年頭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可是滿大街都是,你又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耿耿于懷。”
宋珂又開始了她老生常談似得說教,這些話最近程安安不知道聽了多少回了。
她哪裏看上去是很想不開的樣子,值得她這麽勞心勞肺的,不知疲倦的開解。
“我沒事。”
“那後天的訂婚宴,你去不去?”
後天?訂婚宴?抱着書本的手不由得收緊,十指緊緊地捏着書本。
“還說沒事,瞧你這表情。安啦,大不了我後天陪你去,放心吧,有我在,一定護你周全。”
宋珂見着程安安突然變的低落的眼神,她也不是有意非要在她面前說這些。
只是她不能讓程安安一直沉溺在那段感情中,岑之謙那樣的渣男根本就不值得程安安這樣一直惦記。
“我晚上要去醫院陪爺爺,就不和你一起回宿舍了。”程安安停住腳,對着宋珂說道。
“爺爺身體還沒好嗎?”宋珂關切的問道,這轉眼都半個多月了,程爺爺的身體還不見好轉。
“沒什麽太大的問題,但是醫生說要再觀察幾天才能出院。”
“要不我陪你去吧,我也好久沒有見到程爺爺了。”宋珂想到程爺爺住院這麽久,她也才去過一次。
正好晚上沒課,她也沒什麽事,去看看程爺爺也好。
“好啊。”
兩人攜手出了校園,剛出大門,一輛寶藍色的保時捷迅速的在他們面前停下。
程安安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果然下一秒車窗搖下,那樣隽秀妖孽的臉就出現在眼前。
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上翹,嘴角挂着幾分戲谑的笑意,宋煜單手枕着車窗,看向她們。
“安安,掐我,快掐我。”宋珂一臉花癡的扯了扯程安安的手,哪裏冒出來妖孽美男,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程安安不用想也知道這丫頭花癡病又犯了。
“你怎麽來了?”程安安看向宋煜,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在這兒的?
“安安,這位是?”宋珂兩眼放光,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看向程安安。
怎麽這丫頭身邊盡出這種帥的慘絕人寰的帥哥啊,這也太好命了吧。
為什麽她就沒有這麽逆天的好運啊?
老天爺,你如此不公,枉為天?
“我發小宋煜,宋煜,這是宋珂,我的好友。”程安安簡單的為兩人做了介紹。
“嗨,帥哥,你也姓宋啊,本家啊。說不定八百年前咱們還是一家呢。”
宋珂立刻伸出手,笑盈盈的跟宋煜打招呼。
“你好。”宋煜禮貌的伸出手,握了一下,便收回了手。
“去哪兒?我送你們。”宋煜揚了揚下颚,對着她們說道。
程安安剛想說她有車,卻被宋珂一個搶先:“好啊,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徑直拉着程安安上了車,程安安一臉無奈,這丫頭犯起花癡來,真是要命。
“我想去醫院看看爺爺。”上了車,程安安這才開口。
“正好,我也好久沒見爺爺了,順道去看看他老人家。”
程老爺子生病住院的事,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如今程氏集團全權由程瑞琪做主。
不少的人開始處于觀望的狀态,要知道這位程氏少東的能力和作風,那是早有有目共睹的。
程氏集團最近的股價也是頗受影響,為此父親都愁了好些日子了。
不然也不會這樣急沖沖的非要自己回國不可,當然這并不是他回國的原因。
不少人都心急火燎的等着程老爺子出來給個準話,可偏偏他老人家老神在在的,完全不露面。
一路上幾個人聊着,宋煜和程安安兩人本來就是一起長大的好友,盡管多年不見,可是小時候的那些感情并未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不見。
反而這短暫的相聚讓兩人迅速變得和小時候一樣親近,宋珂本也是個大方的女孩子,不一會兒就打成了一片。
不過聊天中,宋珂很快發現宋煜在面對她的時候是很有分寸的,哪怕是開玩笑也會把握好尺度,言行舉止都很穩重,并不讓人覺得唐突。
但是面對程安安的時候,就完全變了一個樣,有些無賴,還有些幼稚,更像是個大男孩兒。
她細細的打量着兩人,然後滿意的在點點頭,心裏雖然有些遺憾和帥哥又要插肩而過,不過還是真心的為好友高興。
程老爺子見着多年未見的宋煜,自然也很開心,這孩子一走就是七年,這都長得他快認不住來了。
畢竟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感情也不比旁人少,如今能看到他這麽好好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裏很是安慰。
一番交談下來,程老爺子更是對他刮目相看,想不到這孩子小小年紀竟然會有這番高于常人的見地,也比同齡人成熟穩重許多。
小小年紀就經歷那麽多的磨難,還能有如此的心性和境遇,想必也是個堅韌剛毅的好孩子,
這孩子将來必定前途不可限量,他也為老友開心,不過可惜他只有一個孫女兒,不然真想讓他做孫女婿。
一行人真聊得其樂融融的,病房的門推開了,接着就見顧祁煊從門外走來。
“祁煊,來來。”程老爺子見着顧祁煊連忙招呼着他。
原本他還想着祁煊一個人進公司難免會有些孤立無援,盡管他相信以他的能力,掌控程氏只是時間問題。
但是如今有一個這麽好的幫手,何不用上,再說他剛剛和宋煜也聊過,這孩子也是有益要接手家業的。
相信有他跟在祁煊的身邊,勢必會如虎添翼。
而程安安則在顧祁煊進來的那一刻,轉過臉,背對着他,假裝沒看見。
“這就是祁煊哥吧。”宋煜禮貌的站起身來,招呼着他。
029 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祁煊,這是小煜,你宋伯伯的兒子,剛從國外回來。你們小時候也見過。”
程老爺子對着顧祁煊說道。
顧祁煊當然認識宋煜,不過兩人年紀相差有些大,基本上玩不到一起,頂多也就是點頭之交。
後來宋煜出國,一走就是七年,兩人之間自是更加陌生。
不過這會兒他也認出了宋煜,就是昨晚送程安安回家的那個年輕男孩子,在他家的公寓下,他還吻了安安。
原來他是宋煜!
想到這兒,顧祁煊的臉色不自覺的沉了下來,語氣淡淡跟他打過招呼,便坐了下來。
宋煜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也沒介意,這麽多年不見,這祁煊哥是越發的冷了。
程老爺子也覺得奇怪,顧祁煊他是知道的,縱然性子有些冷,但是對人向來還是彬彬有禮。
今日突然對人甩臉色,尤其還是一個比自己小的人,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爺爺,我出去走走。”程安安站起身來,對着程老爺子說完,然後硬拉着宋珂出了病房。
“你好像有些怪怪的,出什麽事了?”
這麽多年的朋友不是白做的,宋珂也敏銳的覺察出程安安的情緒變化。
“阿珂,你什麽都別問,我需要時間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等我想明白了,會告訴你的。”
“好吧,我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時間不早了,我要先回宿舍了,你呢?”宋珂看了一眼手機,都已經八點多了。
這段日子,程安安真的變得沉默了不少,雖然她也知道這些日子她身上發生了很多的事。
但是她真的希望她能早日走出那些困境,變得和從前一樣活波開朗。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程安安不想回公寓,盡管明天是周五,上午只有最後一個課。
但是她真的不想看到大哥,一點也不想。
程安安本想回病房當面跟爺爺說一聲,不過又想到大哥在病房,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拿出電話,給爺爺說了一聲,便和宋珂一起離開了。
程老爺子也沒說什麽,只囑咐她要注意安全,到學校了給他打個電話。
挂上電話,看着坐在一左一右同樣沉默不語的兩個年輕人。
他今晚是有意引薦彼此認識,都是年輕人,而且對待事業都有着各種的見解,按理說是很容易談在一起的。
可是偏偏一個兩個嘴巴就像是被封上了一般,他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天,也無半點回應。
真是頭疼,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有個性,他也無可奈何。
“你們都回去吧,我累了。”程老爺子揮揮手讓兩人走,不走還能怎樣。
蘿蔔一樣杵在這兒!
兩人告辭,同出了病房。
“祁煊哥。”宋煜叫住他。
顧祁煊停住腳,目光冷淡的看向他。
“祁煊哥,我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你?”宋煜自認為沒什麽地方招惹到他,畢竟他剛回國。
兩人面都沒見過呢,不過顧祁煊對他這麽冷漠,着實不對勁。
在他的記憶裏,顧祁煊雖然是性子冷了些,對人對事也沒太多熱情,記得以前他和程安安私底下還叫他冰塊。
但是他對自己還是稍有的和煦的,怎麽幾年不見,變得這麽冰冷如斯。
顧祁煊畢竟是程安安名義上的大哥,程家人,他也不想跟他弄的太疏遠。
有些事情問清楚的好,免得自己糊裏糊塗的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你想多了,我向來如此。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顧祁煊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