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情的開口,也不等宋煜回話,便徑直邁開腳步離開。

宋煜看着他的背影,撓撓頭,真的是他想多了嗎?

宋煜回到家,已經九點多了,宋父宋母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宋母見着兒子回來,趕緊招呼他坐過來。

“今天去醫院見你程爺爺了。”

“嗯。”

“他身體怎麽樣?好些了嗎?”宋父關心的問道,程老爺子住院,他去過一次。

後來一直忙,再加上要避人耳目,所以一直沒時間去,外面關于老爺子的病情傳的真真假假,都沒有一個确切的定論。

“沒事,爺爺說過兩天就出院。”

“那就好。”宋父點點頭,現在程瑞琪将公司弄的烏煙瘴氣的,要不是礙于兩家人多年的交情,他早就忍不住出面了。

現在就盼着程老爺子能早日回來主持大局,不然他真怕自己忍不住要出手了。

畢竟是他們宋家多年的心血,怎能白白讓人糟蹋。

“兒子,那事你打探的怎麽樣了?安安是不是真的有婚約了?”宋母湊到兒子身邊開口問道。

宋煜搖搖頭,今晚一直沒找到時間問問程爺爺,本來下午是打算問程安安的,結果有宋珂在,只能作罷。

想到這兒,宋煜神色黯然下來,昨晚那樣的情況,情急之下她會這樣說也無可厚非。

只是他真的害怕,萬一這是真的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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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之前,等他好不容易挨過了病痛的折磨,滿心歡喜的趕回來見她,卻發現她的身邊早已有了別的男人。

這一次,他們會不會再像上一次那般錯過。

“算了,還是我去吧。要是沒有,我就跟程叔說,讓你和安安今早把婚事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放心吧,兒子,只要是你想要的,媽媽一定幫你達成。”

宋母握住兒子的手,目光慈愛的看着兒子。

她心裏比誰都清楚程安安在兒子心中的分量,過去的那些歲月裏,要不是因為她,他又怎麽挨得過那一次又一次的病痛折磨,最終等來生的希望。

程安安是她兒子內心裏最耀眼的那一抹曙光,她定然要為他争取到。

宋父雖沒說話,卻也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程家和宋家兩家聯姻目前對程氏集團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他們宋家願意用最大的誠意接納程安安,程老爺子是聰明人,想必他也知道這是最正确的方式。

“爸,媽,謝謝你們。”宋煜伸手摟住父母,這些年因為自己的病,他們跟着一起擔驚受怕,他最愧疚的就是他們。

“傻孩子,說什麽話。只要你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我和你爸就心滿意足了。”

030 前男友的訂婚宴

下午,程安安就和宋珂相約去了常去的那家沙龍,雖然今晚的宴會兩人都沒什麽興致,但是還是要盛裝出席,不想落人口實。

越是這樣,她就越要漂亮驕傲的去。

女人打理妝容花的時間總是特別的長,等弄完這一切差不多都五點了。

“出發吧。”宋珂滿意的看着程安安,她都有些被迷住了。

程安安挑了一件白色的抹胸蓬蓬裙,蕾絲花邊和亮片墜成一只只優雅的小蝴蝶點綴着。

裙擺下面是線下最流行的荷葉邊,襯得一雙白皙嬌嫩的腿越發的筆直修長。

頸上帶着一串珍珠項鏈,優雅的頸線延伸而出,似有似無的遮住了面前的風光。

不但沒有讓人覺得俗氣,反而多了幾分俏皮和乖巧。

頭上梳了一個蓬松的發髻,半挽起,配上一個簡單的珍珠發飾,與珍珠項鏈相得益彰。

“我美嗎?”程安安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美,直接秒殺那個碧池。”

今晚勢必有一場硬仗要打,程嬌嬌絕對不會放過今天這麽好的羞辱。

而高美玲母女怕也是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打壓自己的機會,她勢必要打起精神來才是。

A市的各界名流再次歡聚一堂,一個小小的訂婚宴,竟然辦在King-One。

King—One,A市最大最奢華的銷金窟,它就像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能出入這裏的通常都是達官顯貴。

有錢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你,也不一定進得來。

而這King—One的老總,就是慕容珏,A市名門望族慕容家的四公子。

這位爺也是個任性的主兒,五年前放棄家族的一切,自己出來單幹,不靠家族的任何幫助,短短的五年,就建立起了屬于自己的娛樂王國。

其能力和手段非凡,本人更是長得俊美隽永,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不知道多少女人趨之如骛。

英俊多金的男人,往往也最花心無情,但是卻并未阻礙那些貌美如花的女人前赴後繼的想要上他的床。

站在King—One的門口,程安安心中冷笑。

他們到的時候,大廳裏已經是賓客雲集了。 大廳布置的豪華精美,可見是真的下足了血本,可見大伯一家對這個未來女婿的重視程度。

“安安,你們總算來了。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嬌嬌今天可真是漂亮。今晚她一定是最幸福的新娘。”

程安寧見着他倆過來,一臉的欣喜,她開心的去拉住程安安的手,卻被她避開。

看着程安寧精心打扮的裝束,粉妝玉琢,既不是小女孩的天真可愛,又有着小女人的溫婉動人。

完全不符合她年齡的裝扮,程安安心中有些古怪,這完全不是程安寧的風格。

程安寧繼承到了高美玲的優良基因,又深得高美玲真傳,柔弱嬌俏,真的很能讓男人激起保護欲。

但是她卻一改往日的嬌弱柔美,反而俏皮可愛,活波了不少,倒更像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這打扮真的好熟悉,她似乎在哪兒見過?

“你那個便宜姐是吃錯了藥吧,一把年紀了,還裝嫩。她想做什麽?難不成現在的男人都喜歡小蘿莉,她真是打算吊凱子。”

宋珂扯着程安安的手,一臉鄙視的對着她說道。

其實程安寧年紀也不大,23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不過那身打扮确實小了些。

縱然她平日裏保養得好,這身裝扮出來,說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倒也不違和,不過程安安和宋珂是認識程安寧的,看着她這完全不符合她真是年紀的扮相,自然是看着別扭。

程安安搖搖頭,她也不知道程安寧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

他們來的比較早,宴會還沒開始,程安安和宋珂就到處瞎轉悠。

遠遠的看着站在大門口迎賓的一對新人,目光落在那張熟悉的面孔上,心又開始痛了。

程安安收回目光,轉身往裏走,宋珂安靜的跟在她的身側。

今晚對程安安來說,注定是一個煎熬的夜晚,只希望她能堅持下去。

不多時,爺爺也到了,身邊跟大哥,消失許久的程老爺子一出現,頓時成了衆人的焦點。

剛進大廳沒多久,就被周圍的人圍了個水洩不通,程安安就是想上前也無能為力,不過她也不想上前。

沒一會兒,宋家人來了,宋珂便去了她父母身邊,只留下程安安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角落。

程安安端着酒店晃了晃,然後一飲而盡,轉身走進了一側的衛生間。

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大約是剛剛飲了酒,小臉紅撲撲的,眼神有些迷亂。

即使在美麗的妝容,再漂亮的裙子,有如何?

她已經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只剩下這僅存的驕傲和自尊,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它們是多麽辛苦的撐着她。

“程安安,你不可以哭。”她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說道。

也不知道在洗手間待了多久,她終于鼓足了勇氣,出了洗手間。

剛走出去,眸光落在不遠處挺直的身影,她停下腳步,怔怔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來。

眼中迅速的蓄起薄薄的薄霧,讓她看不清眼前的場景,她倉惶的轉過身,想要逃,卻發現無處可逃。

“安安。”腳上像是被人灌了鉛似得,完全無法移動。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猛地大聲開口:“你不要過來。”

“安安,對不起。”岑之謙看着她單薄而瘦削的背影,唇角緊緊地抿着,眼中劃過濃濃的痛楚。

對不起,程安安從來不知道這句話說出口之後,竟然是這麽的殘忍。

“安安,我……。”岑之謙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該說什麽,又能說什麽,一切的語言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很想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拉着她離開,什麽都不管,抛下所有的一切。

到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所有的一切又與他有何幹系。

可是他卻沒有這個勇氣,也沒有這個魄力,他不能看着年邁的父親餘生在監獄裏度過,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母親失去丈夫。

031 跟我走!

更不能讓一家人最終落得一個妻離子散的下場,他只恨自己的無能,除了眼睜睜的接受這既定的事實,什麽也做不了。

程安安閉上眼睛,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深呼吸一口氣。

“恭喜你啊,姐夫!”

她轉過身,嘴角揚起一抹俏皮的笑意,歪頭望着他,緩緩的開口。

她敢來就勢必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如果她連這一關都過不好,那以後要怎麽辦?

難道要一輩子躲起來,他們根本避不開。

姐夫,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人覺得心痛,這一聲将他們之間劃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似乎永遠都跨不過去了。

她就這樣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張嬌豔欲滴的臉龐,毫無瑕疵的肌膚,額前的碎發微微淩亂,帶着少女獨有的可愛和青澀。

她還是那麽的美麗,那麽的迷人,這是他曾經觸手可得的美好,他曾是那麽的幸福。

心底的情緒無法用任何的言語來形容,沒有喜悅,相反更多的是疼痛。

他痛恨厭惡這樣的自己,卻又無力掙脫這樣的自己。

他用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或許只有這樣一直心痛的感覺,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依舊還活着。

這有這樣他才能離她近一點,哪怕只能偶爾的看到她,遠遠的看着她,即使是這樣他也心滿意足了。

那雙大眼睛裏,依舊澄澈透明,笑盈盈的看向他,只是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缱绻愛意。

他上前一步,忍不住伸出手,如同往昔那般,想要摸摸她的頭,卻被她敏捷的避開。

程安安不明白為什麽他突然這樣一幅深情款款的樣子,以及瞳仁中難以掩飾的愁緒和苦澀。。

明明先背叛的人是他,明明不守承諾的人是他,他這表情倒好像是自己抛棄他似得。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走廊,誰也沒有先離開,好在這邊比較偏僻,大家都聚集在大廳裏,所以一時間也沒人注意到這處的異常。

但是這一幕落在不遠處尋過來的程嬌嬌眼中卻不是那麽一回事,看着不遠處深情凝望的兩個人,她停下腳步。

強忍着內心的怒意和酸楚,為什麽他的心裏就只有程安安?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好不容易才盼來,絕對不能讓程安安這個小賤人給破壞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帶着笑意,款款而去。

“之謙,訂婚馬上就開始了,你怎麽還在這兒啊。我們過去吧。”

她快步走上前去,伸手親密的挽住岑之謙,笑盈盈的開口。

岑之謙迅速的恢複了平淡額神色,眼底眸色沉沉,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仿佛剛剛的那一切都是幻覺。

“安安,你來了。”她似乎這才看到站在對面的程安安,一臉笑意的開口。

“嗯。”程安安點點頭,不管怎麽說今天都是他們的大喜之日,她還沒那麽不識趣。

她的涵養和尊嚴也不允許她做那些丢份的事,一個男人而已,她程安安不是輸不起。

“真高興,你能來。今天來的人太多了,都沒空招呼你,玩的開心。我和之謙就先過去了。”

程嬌嬌難得大度體貼,溫柔得體,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

看着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程安安整個人就像是抽掉了力氣一般,她無力的靠着牆壁。

轉角處,程嬌嬌轉過頭,目光輕蔑的對着程安安笑了笑,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過身。

即便他心中愛的人是你又如何,程安安,從今以後他只會屬于我一個人。

若是你再不知好歹非要來搶,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而不遠處的大廳,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各位來賓,感謝你們在百忙之中來參加小女的訂婚宴,非常感謝。我先幹為敬。”

程家大伯父舉着酒杯,站在臺上,笑着開口。

臺下的來賓也紛紛舉起酒杯,一片歡聲笑語中祝福着。

程安安看着臺上的一對璧人,眼圈微紅,霧氣迷蒙的漸漸看不清。

她悄悄地從人群的邊緣,慢慢的走出了大廳,就這樣吧,程安安沒有什麽是放不下的。

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為這段感情哭泣,以後再也不要哭了。

人群中,顧祁煊看着程安安離開的背影,低頭在程老爺子的耳邊低語幾句。

程老爺子點點頭,他這才匆匆的離去。

果然出門去,就看在蹲在角落裏的程安安,狼狽的就像一只被人丢棄的小狗一般。

顧祁煊停住腳,站在門口,雙手插 在西裝褲兜裏,身子挺拔修長,目光落在程安安的身上。

身後是熱鬧喧嚣的宴會,人聲鼎沸,盈盈入耳的是慢慢的祝福聲和贊美聲。

傻丫頭,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要一受了委屈,傷心難過就會躲在某個角落偷偷舔舐傷口。

連躲起來的時間都沒有,可見他将你傷的有多深,他的你的心目中有多麽重的分量。

許久之後,顧祁煊邁開腳步走了過去,在她的面前停下來。

“安安。”

醇厚低沉的聲音落在耳裏,程安安仰起頭,淚眼朦胧的望向他。

他伸出手,目光溫柔平靜的看着她,将她的狼狽和落寞盡收眼底。

“跟我走!”他看着她,目光晦暗幽深,卻讓人覺得踏實。

程安安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握住他的手,不用想也知道這會兒她的妝一定全花了,跟個花貓似得。

顧祁煊将她拉起來,然後牽着她的手,程安安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想不到他的手竟會是那麽的溫暖,寬大的手掌将她的手全部握住,她的心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定。

程安安側過頭,淚眼迷蒙的看着他,原本冷硬的輪廓在朦胧中看上去竟是那般的溫暖柔和。

縱然心中悲緒萬千,可是她的腳步卻無比堅定的跟着他,不去想他會将自己帶到何處,不去在乎即将要發生什麽。

在那一刻,程安安的心中竟然想到了天荒地老,愉此一生,就這樣被他一直牽着手,心裏的空隙開始慢慢的平複。

032 退無可退!

上了車,顧祁煊遞給程安安一包濕巾紙,然後發動了引擎,車子緩緩啓動。

程安安捏着手中的濕紙巾,眼淚還是忍不住一直往下掉,像是斷線的珠子。

沉默而又壓抑,她知道自己該理智一些,不該在沉溺于那段早就該過去的感情,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望向川外,晃得耀眼的霓虹燈,擦肩而過的車輛,以及行色匆匆的行人。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世界,各自的故事,他們的自己的生活中喜怒哀樂。

目光落在面前的車鏡上,程安安被鏡子裏的人給吓到了,妝完全花了,跟個鬼似得。

兩只眼睛又腫又黑,就連假睫毛也掉了,她低頭翻開手中的提包,好在她備了一瓶卸妝水的小樣,不然這麽重的妝怎麽卸得掉。

卸完妝之後,程安安用濕巾紙擦了擦臉,整個人一下子就清爽多了。

車子在黑夜中繼續前行,她轉頭看了一眼顧祁煊輪廓分明的側顏,繼而收回了目光,平靜的看着前方。

“這是哪兒?”

車子在一個私人俱樂部面前停了下來,程安安開口問道,大約是哭的太久了,聲音有幾分沙啞。

顧祁煊沒說話,而是徑直下了車,走到她這邊,開門,将她拉下車。

“我們來這裏幹什麽?”程安安不解的問道,她現在哪裏都不想去,她只想回家。

只想找個安靜的角落,一個人靜靜的發呆,

“跟我來。”他沒回答她,而是徑直牽着她的手,朝着俱樂部走去。

程安安掙紮了一下,沒能掙脫,索性也就由着他了,她現在對什麽都提不起勁來,随他怎麽都好。

兩人一路進了俱樂部,這家俱樂部是私人性質的,顧祁煊是這裏的常客,所以他們一進去就有服務員跟了上來。

往日裏顧總都是一個人來,從未見他帶任何的女伴,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沒想道竟然是和小姑娘,粉粉嫩嫩的,也不知道成年了沒有。

沒想道一向森冷的顧總竟然喜歡小蘿莉,這口味還真是直男的審美啊,果然不管是什麽樣的男人都不能免俗。

服務員也只能在心中感慨一下,這些話她可不敢到處說,她還靠着這份不菲的工資在這個城市紮根呢。

“不用了跟着我們。”顧祁煊對着服務員說道,然後拉着程安安頭也不會的上了樓。

程安安被他牽着手走在身後,也不知道他準備帶自己去哪裏,這是一家運動俱樂部,該不會是要帶她去運動吧。

程安安有些苦惱,她最不喜歡運動了,尤其現在還這麽情緒低落。

“大哥,我想回家。”程安安小聲的開口。

顧祁煊卻像是未聽到一般,态度堅決的拉着她,拐進了一間房。

走進去之後,程安安發現居然是一間保齡球室,室內除了兩個工作人員之外,并無幾個人。

程安安看着這頗具年代氣息的這麽一個運動項目,側眼看了看站在身側的大哥,突然什麽都不想說了。

“将心中的苦悶難過都發洩出來,這樣心裏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他對着她說道,拿起放在一旁的保齡球,遞到她的手中。

程安安伸手接過,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把它當成你想要發洩的對象,狠狠地打,将心中所有的壞情緒都甩出去。”

雙手轉過她的身子,背對着他,在她的耳邊堅定的開口。

程安安抱着保齡球,沉甸甸的,比她想象中的重很多,她沒玩過這個東西,她真擔心自己會把自己甩出去。

站在原地久久不動,顧祁煊握住她的手,帶着她俯下身子,右手用力一甩,球就滾了出去。

“嘭”的一聲,所有的瓶子都倒在了地上。

“就像這樣,用力的砸過去。”

程安安點點頭,看着重新被放好的瓶子,轉身拿起身旁的球,再一次上前,将球用力的滾出去。

雖然沒有全部砸中,力道也有所欠缺,不過感覺心中的郁結之氣随着而出了一些。

接着她又拿了一顆球,用力的砸過去,帶着全部的力氣。

顧祁煊走到了一邊站着,西裝革履,衣領挺括的襯衫,頭頂上暖暖的光線落在他的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暖意,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他看着她,沒有剛才的低落,多了幾分活力,眼底泛起淺淺的笑意。

程安安也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顆球,最後精疲力盡的倒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身體很累,心裏卻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難受,許久之後,她笑出聲來,這是她最後一次犯傻了。

回去的路上,安靜的車廂裏,程安安雖然覺得很疲憊,可是卻怎麽也睡不着。

心中裝着太多的事,不是一時半會兒也釋懷的,但是她相信時間能給她足夠的機會去完全消化他們。

這麽一折騰回到家,已經是很晚了。

“安安。”

顧祁煊開口叫住準備回房的程安安,程安安也知道躲不過,但是今晚她沒打算再躲。

對于兩個即将走進婚姻的人,她不能給他愛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像自己之前對他保證的那樣,忠誠。

“大哥,你想問什麽,你就問吧。”

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做好解釋的準備。

顧祁煊也跟着坐了下來,他看向她,神情讓人看不出息怒,雙眸波平如鏡……

“安安,你還記得你答應和我結婚的時候,說的話嗎?”

“我記得,我說過我一定會做一個好妻子。”

“你覺得什麽樣的妻子,才算是一個好妻子?”

顧祁煊看着她,語氣嚴肅而認真。

程安安一愣,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沒有認真的去思考過,什麽樣的妻子,是一個好妻子?

她靜默,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顧祁煊也耐心十足的等着她。

“忠誠,對對方忠誠,信任彼此。”

“忠誠。”顧祁煊深邃的的眸子注視着她,剛毅的輪廓上,那雙眸子陰暗中,隐隐透着笑意。

程安安點點頭,微微的垂下頭。

“安安,我要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忠誠,還有心理的。你明白嗎?”

那些事情,他不會問,因為那都是過去的事,他有容人的量,他在意的是他們的将來。

程安安低垂着眉眼,鬓邊的發絲垂落,她擡手将發絲別在耳後。

顧祁煊在她的身邊坐下,伸手動作輕柔的将她的碎發別在耳後。

指尖順着耳朵滑落在臉頰,程安安感覺到他手中灼人的溫度,忍不住仰起頭看向她。

他低頭凝視着她,溫情脈脈,柔聲的開口:“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我可以給你足夠的時間。但是我不想就這樣停滞不前,先從身體開始,嗯?”

顧祁煊明白,很多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他懂得什麽叫循序漸進,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堅持。

安靜的房間,溫柔的嗓音,格外的能蠱惑人心。

程安安看着他,心跳突然變得很快,連呼吸也開始紊亂……

“可以嗎?”他低頭附在她的耳邊,輕聲的開口。

燈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緋紅慢慢的爬上了臉頰,精致的五官看上去越發的嬌俏迷人。

他朝着她逼近,身體貼在沙發背上,退無可退。

033 轉變

顧祁煊也知道自己有些乘人之危,可是他等不了,他也不想等。

不想看着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傷心難過,淚流滿面,也不想給那些觊觎她的男人有任何的機會。

他發現自己沒有那麽的偉大,也沒有那麽的足夠有耐心。

他可以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收回遺落的心,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他都願意等。

但是她的人,必須要屬于他,完完全全的屬于他。

說他自私也罷,無恥他都認了,因為他只想要她,其他的對他來說都無足輕重。

程安安抿了抿嘴角,被他捧起臉,逼迫着和他目光對視,那水汪汪的眼眸瞳仁輕顫,白皙的肌膚越發的殷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

顧祁煊慢慢的靠近,充滿侵略性的男性氣息萦繞在周圍,連空氣都變得滾燙。

“安安,把你自己交給我,好不好?”

他的唇溫柔的壓下,輕輕地蹭過她嬌嫩的嘴唇,撩撥着她早已錯亂的心。

程安安只覺得腦子裏砰地一聲炸開,亂哄哄的找不到一點方向,無處安放的小手,緊緊地捏着他的衣衫,身體明顯的顫抖。

室內的溫度迅速的上升,一切都開始亂了。

“回房間,好不好?”她看着他,輕聲的呢喃道。

這是程安安第一次這麽的清醒的離他這麽近,上一次的記憶是模糊的,她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略帶薄繭的大手,從她的肩甲慢慢的滑落,滾燙的溫度游走在她如玉般細膩的肌膚,她很清楚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一切。

她很害怕,但是卻沒想過要阻止,她緊緊地咬住唇,克制着自己的呼吸。

身體湧出一絲難以名狀的空虛,清于是人的本能,尤其是在經歷過之後,糾再也無法像從前那般毫無雜念。

她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任他的吻落下,唇齒交纏,身體慢慢的被喚醒,再也無法克制。

空氣變得愈發的燥熱,周圍安靜的只能聽見彼此越發粗重的呼吸,和那不該屬于自己的瘋狂的心跳聲。

她不敢去看他,眼睫顫抖的厲害。

他的吻越發的炙熱和暴虐,像是疾風暴雨,帶着攻擊性……

程安安覺得自己像是漂泊在茫茫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随着滔天巨浪四處漂泊,找不到支點。

她生澀的迎合這他,卻又被他強勢的壓下,軟弱無力的任由他胡作非為。

對程安安來說,這一切即是陌生的,卻又是熟悉的,記憶是模糊的,可是身體卻是清醒的,那些殘留在身體裏的記憶慢慢的被喚醒。

還是疼,很疼,她緊皺眉頭,手指緊緊地揪着身下的床單,身心慢慢的下墜,淪陷。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不後悔,她真的不後悔!

……

夜幕愈發的沉寂,整個城市終于開始沉睡,這一夜對有些人來說,卻是不眠夜。

歡喜憂愁,悲歡離合,幾乎每天都在這座城市上演着,只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結局。

“之謙。”

程嬌嬌從身後摟住他,低聲的叫着他的名字。

似乎只有這樣抱着他,叫着他的名字,她才能真實的感覺到他的存在,感到這個男人此刻是真真實實的屬于自己的。

“怎麽醒了?”岑之謙低聲的開口。

“你不在,我睡不着。”

“之謙,我是不是在做夢?我們真的訂婚了嗎?”程嬌嬌一臉幸福的摟着他,她真的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這一生所求不多,為的就是跟自己最愛的男人,幸福的過完一生。

她終究還是一個幸運的人,兜兜轉轉了這麽多年,幸運終于還是降臨在了她的頭上。

岑之謙沒有說話,依舊出神的望着漆黑的夜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只是心空落落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失去了這一生最珍愛的寶貝。

或許,終其一生,他都無法再找回。

再也找不回來了!

“之謙,我愛你。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她緊緊地抱着他,這樣的幸福總讓她患得患失,她也太了解他了,所以有些事情即便是假裝看不見,也無法欺騙自己。

回應她的,卻是一片沉默。

顧祁煊單手支着頭部,借着投射進來的月光,靜靜的看着程安安的側顏。

她睡得不是很安穩,一點點小小的動靜似乎都有可能将她驚醒。

他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溫柔的安撫着,直至她慢慢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看着她恬靜的睡容,內心前所未有的滿足,放在被子外的手臂上留有不少紅色的痕跡。

他的眼中劃過濃濃的疼惜,她的皮膚太過嬌嫩白皙,稍稍一用力就留下了不少痕跡。

想起她因疼痛難耐而低低嗚咽,像只小奶貓似得,撓的人心癢難耐,讓他完全控制不住。

他替她蓋好了被子,将她緊緊地摟進懷裏,感覺就像是抱着全世界。

安安,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落在程安安沉睡的眼睑傷。

小扇子似得睫毛微微輕顫,接着緩緩地睜開了眼,耀眼的陽光刺的她有些難受,程安安伸出手,反手覆在眼睛上。

她慵懶的擁着被子,想要翻個身,繼續睡,身下傳來的酸脹,帶着些火辣辣的感覺。

她不自覺的皺了皺眉,有些記憶從腦海中浮現出來,意識漸漸地清醒,程安安只覺得面頰發燙,神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也沒有了睡意。

屋內才殘留着一絲絲暧昧的氣息,一切都那般清晰的提醒着她一個事實。

她擁着被子坐了起來,眼神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大哥的身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情又莫名的有些低落。

她起身下了床,赤着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雙腿酸軟,差點讓她跌倒在地上。

她扶着床邊,站了一會兒。

床邊放着一套幹淨的衣服,她拿過,慢慢的穿上。

等身上沒有那麽的難受了,她這才起身去了浴室,放了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溫熱的水,暫時的緩解了一下身上的不适,程安安閉着眼,什麽都不想去想。

034 顧太太

洗完澡,她換好衣服,出了房間。

雙腿還是有些發軟,所以她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小心。

走進客廳,就聽到廚房裏傳來一陣陣清脆的響動,她的目光朝着廚房的方向看去,帶着幾分緊張和怯意。

經過昨晚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她有些理不清思緒。

不過,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醒了?”

聞言,她看過去,就見大哥端着碗從廚房出來,身着一套灰色的居家服,身上還圍着一條圍裙,很有居家男人的樣子。

昨夜的種種又浮現在她的腦海中,程安安有些不自在,更是有種無所适從的窘迫感。

“洗手吃飯。”顧祁煊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不自在,說完轉身又進了廚房。

程安安看了一眼挂在牆上的鬧鐘,都已經十點多了,也不知道這吃的事早飯,還是中午飯。

之前還不覺得,這會兒聞着廚房裏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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