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7-09
07
拍完客戶要的宣傳照，褚東陽卸了妝，懶洋洋地倒在躺椅裏，找到反函數的微博。
目前，擅長僞女聲的歌手在翻唱圈很受歡迎，褚東陽看了眼反函數的粉絲數，已經破了十萬，的确有較高的知名度。
他按照對方簡介上的要求，将歌詞和demo打包發到他的郵箱，詢問他有沒有興趣接歌。
對方還沒回複，褚東陽也不急，擡手看了看腕表，時針顫巍巍指向五點。
“東陽，下班一起吃火鍋，去不去？”搭檔隔着三米遠，大聲囔囔。
褚東陽收了手機，開始整理工作包:“不了，家裏有人在等。”
“卧槽！我怎麽不知道你家有人？”
不止是他，工作室的其他人聞聲都傳來八卦的眼神。
“剛搬來的一小孩，挺乖的，你們以後過來的時候矜持點。”
不顧影棚裏此起彼伏的起哄聲，褚東陽攔了輛出租車，腦子裏還在想，不知道小孩回家了嗎，還想着和他一起買菜呢。
方涵此時正在回家的路上，他不知道褚東陽的口味，買了幾樣菜都是比較家常的，以防褚東陽吃不慣。
他是真的挺喜歡這個室友的，人長得好看，又懂得照顧人，房東和老姐對他的評價也高，一看就知道平時很自律。
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如果不是他大學室友太過于邋遢，他也不至于見到個幹淨清爽的男生，就恍然找到了知己。
而且，他女朋友還是禦姐啊！
方涵拍拍臉，才勉強壓下崇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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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門前，方涵掏了掏口袋……
我鑰匙呢？ヽ(#`Д)ノ
他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确定是早上出門太急，把鑰匙落在了書桌上。
阿西吧！
方涵哀嚎一聲，生無可戀地在臺階上蹲了下來，委屈巴巴地拿出手機玩游戲消磨時間。
照例逛了圈郵箱，在一堆标題為“女神(￣▽￣)求翻唱xxx”中，赫然發現了一封正兒八經的約歌郵件。
這年頭，這麽嚴肅的人不多見了!
方涵欣喜若狂地點開正文，更加欣喜若狂地發現，這部同人cos劇主題曲寫的就是他迷的本命CP，義薄雲天大俠攻和妖魅放蕩盜賊受!
就是不知道誰能cos出小受風情的萬分之一。
方涵控制着想要叨逼叨的沖動，簡短地回應了對方。
剛摁下發送鍵，樓道間就響起一道悅耳的聲音，聽着還有些熟悉。
“怎麽在這蹲着？”
褚東陽沒料到一回家，就看到臺階上蹲着個小孩，旁邊隔着果蔬肉類，明明是有家回不得的慘相，還能對着手機傻樂出聲。
方涵驚喜道:“你回來了!”随即苦哈哈地抱怨，“我把鑰匙忘在家裏了，還以為你晚點才回來。”
褚東陽:“你怎麽不找房東拿鑰匙？”
“啊？”方涵傻了，又一次重重的，“啊！”
褚東陽忍着笑，掏出鑰匙:“起來吧，回家了。”
方涵皺着臉:“腿、腿麻了……”(Ｔ▽Ｔ)
褚東陽無奈伸手。
08
褚東陽的手指很好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拉住方涵的時候，能清晰地看到手指曲起的全過程，以及手背上浮起的淡淡的青筋。
太性感了( ⊙ o ⊙ )
對于手控晚期的方涵來說，褚東陽的手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不斷地往褚東陽的手上瞟。
“怎麽了？”褚東陽單手拉着他，另一只手提起購物袋，掂了掂，“買了什麽？還挺重。”
方涵這才回過神，恍恍惚惚道:“買了排骨、裏脊肉、土豆、冬瓜、幹貝……好多，你有什麽忌口的嗎？”
這小孩還挺厲害!
褚東陽心裏驚奇，表面卻不動聲色，淡淡道:“除了不吃內髒，其他都能接受。”
方涵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我也不吃內髒!”
這口味，非常合得來了!
褚東陽開了門，幫他把食材拎到廚房，禮貌詢問:“有什麽需要幫忙嗎？”
因為褚東陽不會做飯，所以廚房裏只有最基本的生活家電，方涵核對了一遍，才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會做些什麽？”
褚東陽有些羞愧:“洗菜和切菜吧。雖然我媽老是說我菜洗得不幹淨，菜切得有大有小……”
方涵背過身洗排骨，肩膀一抖一抖的。
褚東陽嘆了口氣:“你想笑就笑吧，我是真廚藝小白，你沒來之前，我就跟朋友蹭飯，要麽在外面随便吃點。廚房自我來後，就沒開過火。”
方涵嘴速快于腦速:“那我豈不是你的第一次？”
話剛說出口，他就後悔得只想咬斷舌頭……
讓你得意忘形，讓你嘴賤!
所幸褚東陽愣了幾秒，見方涵頭越垂越低，恨不得和排骨近距離接觸，耳根後紅成一片，看起來格外的可口……
“咳!”他清了清嗓子，體貼地岔開話題，“土豆是要削皮嗎？我來吧。”
方涵含糊地應了聲，讓開水池，開始準備冬瓜幹貝湯。
等扭過頭一看，成人拳頭大小的土豆被削得坑坑窪窪，剩下三分之二，寒碜地躺在砧板上。
方涵:……還以為剛才只是在逗我笑。
他挺肉痛的，委婉地表示:“土豆不太好切，還是我來吧。”
褚東陽讪讪地收回手:“我是不是幫倒忙了？”
方涵不好意思打擊他做菜的熱情，只能馬馬虎虎評價:“沒有，你削的……還成。”
褚東陽并沒有從這敷衍的誇贊中得到安慰，垂頭喪氣地退到一邊。
見他情緒如此低落，方涵想了半天，找到自己小時候的笑料:“我第一次做飯的時候，錯把鹽當成糖，倒了四五勺，我姐差點沒被鹹死。”
褚東陽:“算了，你別安慰我了，我挺有自知之明的，生活九度殘疾，朋友們說的果然沒錯。”
方涵邊倒油熱鍋，邊切土豆:“我姐也不會做飯，平時老是奴隸我……”
突然，鍋內一聲爆響。
方涵顧及着自己新買的襯衫，不敢靠近:“東陽哥，能麻煩你找下圍裙嗎？我剛沒看見。”
褚東陽想了想:“廚房裏應該沒有圍裙這種東西……”
“那怎麽辦？”鍋已經熱了，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褚東陽迅速轉身道:“我拿件我穿過的舊衣服，你系着，先将就一下。”
穿過的舊衣服0.0
09
褚東陽不敢耽擱，快步跑回房間，拉開衣櫃……
一邊整整齊齊挂着私服，大多是剛買不久的最新款。
一邊則是喜歡的女裝，從旗袍到cos裝，各種款式應有盡有。
好像還真沒有舊衣服……
褚東陽猶豫幾秒，随意挑了件長袖，目光從女裝上劃過，很快又移開。
廚房裏，方涵已經切好了土豆，正料理着排骨，見褚東陽進來，驚嘆了聲，“這件衣服不是今年才出的流行款嗎？”
褚東陽忍痛道:“嗯，不愛穿了。”
方涵來不及對此等低調炫富的行為有所評價，鍋內的熱油便滋滋作響起來。
“哎！東陽哥，我手上油乎乎的，你幫我系上呗？”
褚東陽應下，拿着衣服比劃了一番，從背後慢慢環過方涵的腰。
這個過程，兩人靠得極近，褚東陽比方涵高了幾厘米，此時此刻，只要褚東陽略一低頭，就能吻到方涵的發頂。
褚東陽這才意識到他和方涵姿勢有多暧昧，若是從外人的角度望過來，倒像是他把方涵摟在懷裏……
明明才認識不到一天，卻俨然是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
“好了嗎？”方涵沒有察覺到氣氛的詭異，大大咧咧地問道。
褚東陽回過神，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将袖子系了個活結。
方涵下了排骨煸炒，抽空扭頭看了褚東陽一眼:“你先到外面等着吧，我自個兒來就成了。”
褚東陽想想自己留着也是占位置，便從善如流道:“那我回房裏處理點私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叫我。”
登上微博，配合工作室宣傳，轉發了幾位同事的cos正片，照例贊揚兩句。随後打開郵箱，開始處理商業約片的事宜。
褚東陽雖然挂在“二次緣”工作室名下，但作為資深coser，游戲代言、漫展邀約，以及大大小小的商業合作，還是數不勝數。
不到半天，收件箱裏又多了十多條郵件，褚東陽挑着回絕，視線落在最後一封。
是反函數的約歌回複。
意料之中，對方答應了。
褚東陽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在群裏和大家宣布，微信群頓時炸出一堆聲控，刷屏刷得飛快。
第一次見同事們如此激動，褚東陽對這位僞音大佬不免也起了幾分興趣。
切換回微博，很快找到反函數的主頁，選擇關注。
鼠标下滑，第一條，是置頂。
非常簡單，只有一條鏈接，是他平時發歌的音樂平臺。
褚東陽點開，選了首人氣最高的翻唱，細細聽完，驚訝得目瞪口呆。
若不是群裏有人提前說過他是男生，褚東陽是怎麽也沒法想像得到，耳機裏那婉轉細膩的女聲，居然是由男人發出來的。
而且，這女聲隐隐有些耳熟啊……
褚東陽繼續往下浏覽，主頁上顯示反函數早上贊了一條資源博，鏈接是他昨晚在小窩唱歌唠嗑的錄音和屏錄。
褚東陽不以為意，随便點開，準備接着視奸反函數的動态。
電流聲後，一道含笑的男聲響起。
比女聲更加熟悉。
熟悉得就像剛剛還聽過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