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6-18
16
在拿出照片之前，褚東陽把各種結果都想了一遍，删減女裝照時，更是再三猶豫，才決定把這張極其暴露的照片留了下來，順便試探一下方涵的接受尺度。
他心裏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及時收心，方涵若是不能接受，那他之後避開他便是。
可他萬萬沒想到，方涵竟然會是這種反應……
就像小時候考了十幾分回家，老爸沒有痛揍一頓，反而欣喜若狂地表示:哈哈哈不愧是我兒子，一般人都考不出十幾分……
在褚東陽百感交集，找不出合适的語言表達自己內心想法時，方涵啊啊啊地發洩完畢，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滑動查看下一張，結果顯示正在查看第一張照片。
方涵大受打擊:“沒了啊……”
褚東陽心不在焉點點頭:“平板裏只有這些。”
方涵嘴角下垂，剛想大喊失望，卻突然意識到他話裏有話。
“東陽哥……”方涵下垂的嘴角慢慢上揚，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起來有點腹黑，“你的意思是，其他地方還有？”
褚東陽:……大意了。
方涵見褚東陽露出被說中的心虛表情，腦子轉得飛快，轉瞬間便有了新套路:“東陽哥，你微博名是什麽？我們互粉吧？”
褚東陽:……套路好深。
他終于意識到原本的計劃脫軌了。
他原本打算先在三次元和方涵搞好關系，等到《烈酒澆心》發布正片時，方涵可能就不會對女裝的他太過抵觸。
而現在，他正面臨着兩難的局面。告訴方涵，則女裝的愛好必定會暴露，不告訴他，邏輯上又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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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東陽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方涵還是星星眼賣萌的樣子，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褚東陽看，鼻尖微微皺着，做出“拜托拜托”的可憐樣。
褚東陽覺得心裏的某個地方似乎塌了一角，眼神不自覺變得溫柔，語氣中帶着點他沒察覺的害怕:“那你答應我，無論看到什麽，都不能……”
不能怎麽樣呢？
不能搬家？他又有什麽資格強迫方涵留在他身邊？
不能讨厭他？有人喜歡男人，有人恐懼同性戀，世間喜惡皆因個人，他逼迫不得。
他還沒說出個所以然，方涵就先等不及了，迫不及待說:“放心吧，就算看到你的□□照，我也會保持着面癱淡定的表情，全程面不改色地欣賞你的肉體。”
褚東陽:……
方涵話都說到這地步了，他還能怎麽辦，只好老老實實交代了微博名。
方涵問清楚哪個字後，手速飛快地在搜索框輸入名稱。很快，微博顯示出一位粉絲數百萬的用戶，認證消息為知名coser。
方涵驚嘆:“這粉絲數……大佬啊！”虧他還以為褚東陽是因為混得不好才不好意思告訴他圈名的。
現在看來，他怎麽可能混得不好，那張臉，別說cosplay了，當演員都算得上高顏值。
方涵還記得他的保證，短暫驚訝後，收拾了臉上的震驚，假裝平靜地點進褚東陽的主頁。
置頂是時下最熱電視劇的cos正片，九宮格全是圖片，小圖看不真切，方涵點擊了查看原圖。
然後，他就瘋魔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別告訴我，女主角是你cos的？？？”
17
這部劇是根據小說改編，一經播出廣受好評，而女主角更是一夜之間就成為多少宅男的夢中情人，白衣飄飄，驚世風華。
最讓人驚嘆的是，女主角不僅女裝絕色無雙，男裝也毫不遜色，掩扇彎眉，端的是俊俏風流。
方涵目光流連在圖片中女coser的臉上，從一雙含情桃花眼，到微微勾起的唇瓣，細細打量，越看越震驚。
褚東陽的臉在這幅畫面裏絲毫不見違和感，甚至在點開圖片的一瞬間，就會被他的□□蠱惑心神。
方涵咽了口口水，不自覺瞪大眼睛，滑動長圖，欣賞下一張照片。
比起上一張白衣女神踏水而來，方涵更喜歡這張男裝照。褚東陽黑發高束，紅發帶随風飄揚，折扇遮住半邊側臉，微挑着眉，望向鏡頭，就像是風流公子似醉非醉的驚鴻一瞥。
難得的是，褚東陽作為一枚貨真價實的男人，居然真的拍出了女扮男裝的感覺，恰恰是這種錯覺，引發了一輪關于他性別的質疑熱潮。
方涵和他同居這麽久，當然無比确信褚東陽是什麽性別，正是這樣，他才覺得這張男裝照比女裝照更考驗coser的能力。
除了這兩張之外，餘下的幾張也深得方涵喜愛。美人賞花，人比花嬌。提燈觀美人，溫柔了眉眼，多了幾分朦胧的神秘感。
方涵到最後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默默地保存→換下一張→再保存。
褚東陽:……
其中一張是和老王的合照，兩人舉杯對酌，言笑晏晏，撲面而來的般配，但不知為何，落在方涵眼裏，就格外刺眼。
“我可以把男主P掉嗎？”方涵眨巴着眼睛，沖褚東陽賣萌。
褚東陽實在沒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後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抵着唇，忍笑道:“這是你的自由。”
方涵果斷地在男主臉上打了個馬賽克，故作淡定地說:“先做個标記。”
褚東陽樂不可支，語氣中帶着濃濃的笑意，調侃道:“P成你自己也可以。”
方涵愣了下，激動得直拍腿:“對哦，我怎麽沒想到！我們還沒有合照呢！”
“那要不要……”褚東陽見方涵的注意力被拉過來了，才慢悠悠道，“帶你一起拍個照？”
方涵呆呆的:“cosplay嗎？”
“都可以啊。你想出什麽？我陪你。”
“不是!”方涵指了指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問道，“我這種顏值也可以嗎？”
褚東陽順着他的手指看向方涵的五官，他看得很慢，就像獅子在打量着獵物，那火熱的眼神，讓方涵心裏莫名有些發虛。
“當然可以，你很可愛啊。”
末了，褚東陽收回視線，如此說道。
18
方涵絲毫沒有因為褚東陽喜歡穿女裝的原因，對他産生隔閡，反倒對他cos的角色感到十分有趣，就連吃飯也捧着手機看個不停。
褚東陽給他舀了碗冬瓜湯，無奈道:“我又不準備删微博，你安心吃飯吧。”
方涵吃得嘴巴鼓鼓的，含糊不清道:“你知道看到一本喜歡的小說是什麽感受嗎？”
“嗯？”褚東陽不解，怎麽好端端的提到了小說。
“我現在就是這種心情!”方涵又保存了一組正片，“恨不得不吃飯不睡覺，也要把它一次性看完!”
褚東陽啞然失笑:“你呀。”他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多寵溺。
“而且，你的微博hin有趣啊！和你認識這麽久了，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當段子手的天賦？”
褚東陽想了想:“大概是和你學的。”
“東陽哥!”
“好了，不逗你了，快吃飯。”褚東陽夾了一塊紅燒肉到方涵碗裏，他記得這是方涵最喜歡的一道菜，“我晚上問一下工作室的同事，看有沒有适合你的服裝。”
褚東陽的微博不算多，一頓飯的功夫，也夠方涵看完了。他百般不舍地關了手機，悵然若失道:“有美色下飯，飯量果然比之前多了一倍。”
褚東陽正在收拾桌子，将空盤空碗扔進洗碗機，聞言有些受傷:“每晚陪你吃飯的都是我吧，怎麽今天就吃的比較多？難道真人還比不上照片嗎？嗯？”
方涵自覺說錯了話，企圖傻笑兩聲蒙混過去，心想照片可以舔，真人又不能。
他突然間想起了褚東陽那位穿旗袍的女朋友，原本輕松的心情多了幾分沉重。
能讓褚東陽喜歡的女生一定很優秀吧？
穿旗袍的女生肯定很有氣質。
長得好看，身材完美，也是必須的。
方涵越想越覺得，褚東陽的女朋友至少得瑪麗蓮夢露那樣級別的，才能配得上褚東陽!
腦門猝不及防被輕輕敲了一下，方涵總算從設想裏回過神，捂住前額，脫口而出:“謀殺親夫啊？”
話一出口，他先愣住了。
阿西吧，我這張語速大于腦速的嘴!
褚東陽也沒想到他會如此說，表情出現一瞬間的僵滞，但很快他就展顏笑道:“親夫同志，我是想說，你做飯的時候是想炸了廚房嗎？”
方涵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黑糊糊的平底鍋正泡在水槽裏，無言地訴說着他的戰績。
“……”方涵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我那不是炒菜的時候，一邊看你的微博嘛……”
褚東陽深吸了口氣:“以後不準這樣了，鍋糊了是小事，要是你……總之，不要讓我擔心。”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溫柔又缱绻，透着種種複雜的感情。
偏偏方涵是個粗神經的，絲毫沒注意到不同，見他不生氣，才松口氣:“知道!保證服從主人的命令。”
褚東陽:……
這麽快就主仆play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