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
6.情
“我憑什麽幫你？”
“裕山，那可是你哥哥啊！”溫暖不敢相信裕山竟然說出了這種話，而且還面不改色地說出了這種話。
“哥哥又怎樣？”裕山拿着手上的新商品挨個地放在貨架上，看都沒看溫暖一眼。
溫暖徹底震驚了，對于從前的裕山來說，“裕和”和“哥哥”這兩個字就像是魔咒，是不能夠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的兩大忌諱之詞，而如今裕山竟然若無其事地說出了“哥哥”這個詞，難道裕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裕和了嗎？
溫暖不相信。
“如果你不在乎裕和了為什麽還要一直資助他，他現在明明都已經實習了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給他送錢，你騙誰呢？”
“溫小姐你搞清楚兩件事，第一我沒有否認他是我哥哥，而正因為他是我哥哥我才會無條件幫助他，弟弟幫助哥哥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第二我拒絕的是‘為了你的一己私欲而将我哥哥和他喜歡的人分開’這件事，你喜歡你哥哥想要将他占為己有是你的事，而我的哥哥喜歡誰和誰在一起是他的事，不關我的事。”
溫暖看着裕山的反應，表面上像是很決絕，但其實溫暖心裏清楚的很——這小子怕是已經把一整個屋子的醋壇子都給踢翻了，于是溫暖決定刺激一下裕山。
“哦是嗎，那麽即使我哥是個極其自私的抖S你也不在乎咯，對于他對裕和做的一些變态事情你也完全不在乎咯？”
裕山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貨物轉頭看了一眼溫暖，望着溫暖那已經宣告了勝利的眼神，笑眯眯地說：“算你狠。”
“哈哈哈哈哈你以為老娘和你相處了幾年，對于你對裕和的那種無藥可救的愛戀之情我比誰都清楚，少在那兒自命清高了，現在你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這次我可不會付你費用，你想都別想。”溫暖心情甚好，甚至幫裕山收拾起了商品，裕山被溫暖看穿了小心思之後也不再遮遮掩掩了，開門見山問道：“他們住在哪裏。”
深夜一點。
裕山将繩索緊緊地系在自己的腰上，又将繩索的另一端固定在欄杆上，從裕和所住公寓的樓頂順壁而下，越過兩層來到了第七層的窗戶前，可惜裕山什麽也看不見，因為窗戶被拉上了窗簾，但這絲毫難不倒裕山。
裕山抓着繩索，雙腳放在窗戶上，借助繩索的力量一腳踹碎了玻璃，破窗闖入了裕和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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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吵醒了正在熟睡的裕和，他猛地睜開雙眼轉頭一看發現離自己不遠的窗戶碎了一地玻璃，而窗簾後站着一個人影，那人影撩開窗簾露出了面目。
是裕山。
“嗨哥哥，好久不見。”裕山一點也不覺得這種再次見面的方法很唐突，他踩着一地碎玻璃解開身上的繩索走到裕和床上，裕和還在震驚中沒有緩過來，他哆嗦着手指指着裕山又看了看窗戶，嘴巴一張一合地不知道想要說什麽，這時裕山爬上裕和的床一步步靠近裕和，裕和條件反射地後退，但沒退幾步就靠到了牆。
“哥哥，你有想我嗎？”然而沒等裕和回答，裕山就貼上了裕和的唇瓣，剛好那一瞬間裕和的嘴巴是張開的于是裕山便趁虛而入将自己的舌頭伸了進去，用自己那爐火純青般的技巧挑弄着裕和的唇舌。
裕和震驚之餘終于反應過來于是他開始反抗，他首先将舌頭縮了回去并且向下卷起來拒絕裕山的挑弄，接着開始伸出手将裕山向外推，然而裕山根本不把這些所謂的反抗看在眼裏，裕和将舌頭卷下去那他就挑弄他的上颚，裕和将自己向外推那他就用雙腿卡着裕和的胯部同時雙手按在牆上将裕和固定在懷裏讓他無處可逃。
“唔……裕……裕山……”裕和艱難地從裕山緊貼着自己的唇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然而裕山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不過他只是挑弄着裕和的唇舌和上颚，兩只手很乖巧地按在牆上，直到他聽到裕和低低的嗚咽聲他才離開裕和的雙唇。
裕山望着裕和那含着淚水的雙眼，用手指抹去了淚水後心疼地說道：“哭什麽啊，我不過就是親了你一口啊。”
“嗚……”裕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裕山，腦海裏回想的都是剛才裕山的那一吻，即使他很震驚即使他想要拒絕，但是他還是從那幹澀的唇瓣上感受到了裕山那抑制不住的思念之情。
「哥哥，我好想你。」
我又何嘗不是呢，裕山。
裕和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之後才慢慢開口說：“你，你怎麽來了？我以為你生我的氣一輩子都不會見我了。”
“我怎麽會生哥哥的氣呢，這麽多年我一直躲在暗處看着哥哥的一舉一動呢。”說着裕山扶上裕和的臉頰，拇指在裕和的臉上溫柔地來回摩挲着。
裕和這回沒有反抗了，他說：“可你都不肯來見我，我去找你也沒有見到你，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深深自責着，可是我又不是完全明白你生氣的點，很矛盾，很痛苦，我……”
“噓……”裕山不想讓裕和繼續說下去了，于是伸出食指貼在裕和的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窗簾因為窗戶被打破而被外面的風吹了起來，漏進點點月光，又有陣陣微風吹進屋子，裕和看着裕山左臉上那若隐若現的傷疤，情不自禁摸了上去。
“你以前騙我了吧，這個疤是怎麽來的？”
裕山沒有打算再隐瞞了，于是他實話實說：“我自己用刀劃的，為了哥哥。”
“為了我？”
“是啊，”裕山摸着裕和的臉，額頭抵着裕和額頭，眼睛看着裕和的眼睛接着說：“因為哥哥在我心中是神聖般的存在，我這張和哥哥一模一樣的臉對于哥哥來說是污點，我不允許任何人包括我自己玷污哥哥。”
聽了這段話之後裕和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裕山開始喊自己哥哥了。
裕和問： “你……不是不願意喊我哥哥的麽？”
裕山搖了搖頭說：“不是這樣，我只是覺得從我這種肮髒的人口中說出你的名字是對哥哥的玷污。”
裕和一時無語，他從來沒有想過在裕山的心裏原來自己一種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存在，既然曾經裕山把自己比作是神聖的存在，那麽現在呢？
“可是，”裕山頓了一下，眼神似是有意地看着裕和露出的脖頸，輕聲說：“在某一個夜晚，哥哥親手把我心中那神聖的存在撕碎了。”
“在我知道我有哥哥的那一天起，在我知道哥哥是神聖的重鶴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憧憬着哥哥，可是父親告訴我哥哥是神聖的，是不能夠被我們這種一輩子活在影子裏的人所玷污的，于是我忍着不去見你，我認為我與你的見面也是一種玷污。”
“但是自從那一晚你說出那個名字開始，哥哥在我心裏就再也不是最純潔最神聖的存在了。”
裕和完全不知道裕山在說什麽，什麽某個夜晚，什麽那個名字，裕和完全是一頭霧水，于是他說：“我聽不明白……”
裕山當然知道裕和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既然要打開天窗說亮話那麽就将打開到底吧，裕山說：“哥哥你很久之前就喜歡溫柔了吧？”
裕和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你，你怎麽知道的？”
“我和溫柔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咖啡廳你看溫柔的眼神出賣了你，以及那一次晚上，”裕山停了一下，貼着裕和的身體漸漸遠離，垂下的目光緩緩擡起，裕山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裕和接着說道：“我聽見你喊着溫柔的名字摸着自己的下身。”
說完還接着補了一句：“就是我跑走的那個夜晚。”
裕和：“………………”
裕和被裕山說的話震傻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對溫柔的感情流露得這麽露骨，他一直覺得自己隐藏的很好，沒想到竟然被裕山知道的一清二楚。
“對不起。”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麽，裕和只能說這三個字。
“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永遠都不要跟我道歉。這話你還記得嗎，這是我第二次将原話還給你。”
裕和無話。
裕山接着說：“你為什麽要跟我說對不起呢，喊着喜歡的人的名字DIY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我也會喊着喜歡的人DIY啊這并沒有什麽。”
“裕山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啊喜歡那個人已經很多年了，比哥哥喜歡溫柔的時間還要長。”
“這樣啊……”
“哥哥你還記得嗎？”裕山将裕和的手捏在手裏，來回撫摸，像是對待一件藝術品小心又細膩，“還記得當年我跳下窗臺前說的那句話嗎？”
裕和望着裕山的手說道：“嗯。”
“那你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嗎？”
裕和搖頭。
“因為喜歡所以吃醋，能聽明白嗎？”裕山說到這裏擡眼看了一下裕和，看着裕和的眼神從平淡到反應過來再到吃驚最後變成了不敢相信，裕山始終是笑着的。“因為我喜歡哥，所以吃溫柔的醋，這樣說夠清楚了嗎？”
“裕……山？”
“嗯我在。”裕山重新慢慢靠近裕和，像是一頭饑渴已久的野獸，好像下一秒就會饑不擇食地将裕和撲倒然後再用自己的獠牙将獵物一塊塊撕碎，時緩時急的氣息撲在裕和臉上，金色的瞳孔在微微的月光中閃閃發亮，裝滿了貪婪和欲望，目光從裕和的脖頸緩緩上移到裕和的嘴唇再到裕和的雙目。
“裕山……”
“嗯？我在。”裕山已經能夠感受到裕和臉上的細絨毛了，他輕輕地蹭着那些絨毛，裕和被他蹭的有一些癢想要向後躲但是卻被裕山一把抓住手臂，不，與其說是抓倒不如說是死死掐住，下一刻裕山的臉便轉向了裕和的嘴唇，再一次吻上了裕和的嘴唇，這一次帶了十二分的感情，恨不得将自己那深深的愛戀悉數訴出，還沒有吻多久裕山便再一次感受到了裕和的淚水，這一次裕和是真的哭了出來。
“這次哭是為了什麽呢，哥哥？”裕山邊吻邊問，兩只手還在裕和身上到處亂摸。
“裕山……我，我們……我們是親兄弟啊……”裕和已經被眼前的所發生的一切包括剛才裕山說的那些話震驚到無法做出任何反抗了，他吃力地從嘴縫中擠出這句話，然而裕山并沒有什麽回應，反而吻得更深更切。
“裕山……裕山……”
“所以呢？”裕山沒有松口的意思，他将自己全部的感情都賦予在唇舌上拼命想要塞給裕和，他渴望着裕和已經17年了，他本可以繼續等下去，他本想默默地等上一輩子，可是他意識到如果再這麽傻傻地等下去他永遠只能做裕和的弟弟，永遠只能是裕和身邊唯一的親人，而這遠遠是不夠的，他渴求着能夠和裕和融為一體，成為裕和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哪怕手段殘忍點，哪怕會傷害到裕和，都無所謂，只要最後他們能夠在一起，裕和能夠接受自己，那麽這之外的一切都是不值得一提的。裕山一下又一下地親着裕和的嘴唇說：“因為是親兄弟所以不能夠相愛，不能夠親吻，不能夠上床嗎？”
“那怎麽辦啊，我愛你啊哥哥。”裕山說這句話的時候哭了下來，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裕和面前哭泣，他慌張地離開裕和的嘴唇，笨拙地用手背擦拭眼淚，可是怎麽也止不住。
“我喜歡哥哥啊，我愛哥哥啊……”裕山幾乎崩潰了，他沒有想到把自己的感情悉數訴出竟然是如此悲傷的事情，他的愛太卑微了以至于在說出口的時候竟因自己的卑微而流淚，而這種痛苦的感情自己卻控制不住，他無法抑制住眼淚的湧出。
裕和一時間也慌了手腳，他沒想到裕山竟然會哭出來而且還哭的這麽兇，他暫時也顧不上自己的心情了，他做了一件自己一直以來都非常非常想做的事，那就是把裕山摟在懷裏對他說：“沒事沒事不要哭了。”
然而裕山因為這個舉動反而哭的更厲害了，裕和安慰了好一會兒裕山才漸漸停止抽泣，裕山趴在裕和的胸口帶着些許撒嬌的口吻說：“哥哥你和溫柔分手吧。”
裕和沒有直接回答，他仍然接着摸着裕山的頭發安慰他，嘴裏喃喃着什麽，裕山轉了個身直勾勾地看着裕和，眼睛紅腫得不成樣子，金色的瞳孔泛着淚光顯得十分委屈，裕和抿着嘴唇一言不發，裕山見狀只好撒嬌似的吻上裕和，這時又像極了一只想要獲寵的貓咪，唇齒間表達出的感情是滿滿的撒嬌和甜膩。
裕山趁此用手掀開裕和那單薄的睡衣，在裕和的胸前和腹部摸來摸去，他借着月光看清了裕和身上那些紅色的印記，他挪了挪身子，躬着身體将那些印記悉數吻上，裕和因為□□在外的肌膚被風搔弄的有些癢而發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這讓裕山更為興奮了。
裕山另一只手摸上裕和的手，然而在摸到掌心的時候裕山感覺到了一些奇怪的感覺，他停下親吻，直起腰将裕和的手捧在眼前，他看見裕和的手心上有個不長不短的疤痕，裕山很快就發現了在手腕上也有個看上去很不起眼的疤，裕山當即抓起裕和的胳膊向上一掰掰過裕和的頭頂，他一下子貼近裕和急促地問道：“這怎麽回事！”
“裕山，這個……”裕和盯着裕山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這個傷疤，但是這種的停頓卻讓裕山誤會了什麽。
“那個傻逼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他是不是虐待你了！他是不是打你了！”
“不是裕山你聽我說……”
“我連你沾染血跡我都不能忍受，他竟然敢讓你受傷？！看來溫暖說的沒錯那個傻逼就是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裕山不是這樣的！”
“我要去殺了那個畜生！”
“裕山！”
裕山說完那句話之後便立馬站了起來下了床，三兩步跑到窗口抓住外面飄蕩的繩索然後跳了下去，裕和也立即起身沖到窗邊喊道：“裕山——！！！”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要揭露溫柔的真面目啦~以及你們猜猜接下來的發展會是啥呢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