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
5.各
裕山22歲時辭去了DOUBLE的工作,專心在紅鳶坊做起了自己的賣身事業,如果說最開始裕山從事這一行的時候是因為濁鳥的名聲而吸引來的客源,那麽現在裕山是真的靠自己的本事和技巧擁有了一大幫忠實的客戶,而濁鳥裕山逐漸被紅鳶裕山取代了。
裕山後來才發現其實傳說根本就是很玄乎的東西,什麽濁鳥和重鶴都是純屬胡扯,你可以将重鶴理解為生性溫和的人,将濁鳥理解為生性暴戾的人,将重鶴和濁鳥理解為一種人的本性,也可以将這些稱之為一種怪病,總之根本就不是什麽很了不起的東西。
自己七歲那一年聽見的濁鳥之聲恐怕只是自己的幻想吧,而那些突然明白的關于濁鳥的事情也許是自己腦子燒壞了莫名其妙知道的東西,裕山自七歲以來從來不覺得自己和傳說中的濁鳥有什麽相像的地方,除了金色的瞳色和自己是雙胞胎這兩點外別的沒有一處相像。
裕山雖然辭去了DOUBLE的工作,但是偶爾還是會幫溫暖幹點活賺點微不足道的外快,但是價格是曾經工資的三倍,因為裕山對溫暖說:“我現在不是你的屬下了,純屬是朋友幫忙的關系,在我這可沒有友情價。”
于是久而久之溫暖也不找裕山幫忙了,但是裕山毫不在乎,因為有的是人排着隊等着他幫忙,價格是曾經工資的五倍都不止,裕山賺的錢越來越多了,但他仍然勤儉節約,因為他就算和裕和分開了4年,他的資助仍然沒有停止,而關于資助這件事,裕和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他一直以為是溫柔的基金會在資助自己。
4年來,裕山沒有離開過紅鳶坊,裕和曾多次來這裏找過裕山但是都被裕山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吓唬回去了,後來裕和也沒有再來找過裕山,兩人就這麽再一次變成了天涯海角般的陌生人。
在兩人不長的22年歲月裏,除去剛出生的那一年,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只有6個月不到。
裕山23歲。
“裕山的快遞請簽收。”
“裕山!你的快遞到了!”鈴藍趴在前臺沖着樓上喊了一聲,沒過一會便聽到了噠噠噠的腳步聲。
“來啦來啦哈哈哈我的快遞終于到了!”裕山光着腳丫踩着木質樓梯下了樓,黑色的羽織半挂在身上,下半身只穿了條內褲。
“說了多少遍了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穿的這什麽衣服,不倫不類的。”鈴藍作為一個直男非常不喜歡裕山那不檢點的生活習慣,就算這裏是裕山自己的店,他也受不了裕山整天這樣子。
“異國風情懂不懂,情趣懂不懂,唉算了小處男怎麽會知道這些呢,我早晚得把你這個小直男掰成蚊香,你當心點哦鈴藍小朋友。”裕山沖着鈴藍吐了吐舌頭然後又沖着快遞小哥眨了眨眼睛,飛快簽好為數不多會寫的漢子——自己的名字後抱着快遞盒噠噠噠跑上了樓。
裕山買下了曾經經常待的那棟兩層小樓,并且将一樓改裝成了成人用品店,而二樓仍然用來給自己接客。鈴藍是自己招來的員工,今年19歲,在校大二的學生,是個直出宇宙的耿直直男,而至于鈴藍為什麽會來紅鳶坊找工作原因很簡單,因為裕山給出的工資很高,而裕山為什麽偏偏在一堆本圈人裏選中鈴藍這個直男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樣就不會因為和員工發生關系而導致員工整天沉迷自己的□□無法好好工作。
裕山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屋裏躺着個男人,是裕山今天的第一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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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的什麽?”男人問。
“嘿嘿嘿,高科技。”裕山舔着嘴唇拆開了快遞盒子,拿出裏面的東西。
男人一看便覺得很無趣,說:“什麽啊我還以為是什麽,裕山你每天做這麽多都不覺得滿足嗎?”
“你懂什麽,雖然人工槍比不上真槍,但是這個可是高科技,你以為現在是什麽年代啊,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官網上搶來的,”裕山從盒子裏拿出那粗壯的柱狀物,擺在眼前沖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說道:“這個東西,可是會射的哦。”
“真的假的,往裏面裝水嗎?”男人的好奇心一下子被裕山勾了起來,他坐起來想要拿過裕山手裏的東西,裕山向後一躲,壞笑着:“嘿嘿嘿,要來試一試嗎?”
另一邊。
裕和18歲那年因為裕山的突然離開而高考失利,于是他選擇了複讀,現在23歲的他正面臨大四的實習。
“轉眼你都已經這麽大了啊裕和。”溫柔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裕和坐在溫柔對面,眼神躲躲閃閃,溫柔看了一眼裕和的反應,垂目又喝了一口咖啡,說:“今天喊我出來有什麽事嗎?”
“那個,溫先生……我……”裕和支支吾吾地說着,似乎是什麽難言之隐。
“怎麽吞吞吐吐的,不像是你的作風啊。”溫柔放下杯子溫柔地看着裕和說:“有什麽困難盡管跟我開口好了,如果是實習單位的事情,大不了你來我公司實習吧,正好我們公司……”
“不是,是我……”裕和低着頭手指緊緊地捏着衣角,悄悄擡眼看了一眼正溫柔地看着自己的溫先生,終于下定了決心,他猛地擡起頭,目光緊盯着溫柔,說:“溫先生,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很久了。”
“喜歡?是對我的憧憬之喜吧。”溫柔聽到裕和的告白後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仍然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
“不是,是想讓你跟我交往的那種喜歡。”既然已經把話匣子打開了,裕和也漸漸變得大膽了許多。
溫柔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他用十分認真的眼神看着裕和說:“你考慮清楚,和我在一起是很累的,別看我表面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但不瞞你說我在那方面的癖好是很奇怪的,即使是這樣你也能接受嗎?”
“…………”老實說裕和沒有考慮過這麽多,他原本以為自己單純的告白會理所當然被拒絕,可是溫柔卻一本正經地叫自己的考慮清楚,這就是大人的思維嗎?
性癖很奇怪?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溫先生有虐待傾向?可是,愛情小說裏不都是在說如果喜歡一個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嗎,如果是輕微的……自己也許能夠接受?
“如果……如果輕微的……那個,我應該可以接受的吧……”裕和想了半天才說出這麽一句話,溫柔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于是他說:“放心我不會虐待你的,我沒有那種嗜好。”
“啊抱歉,你向我告白我卻跟你說這種話題,失态了。”
“不會不會,溫先生一定也是在為我考慮,畢竟我還太年輕很多事都不太明白。”
裕和總是覺得溫柔的話是有魔力的,每次自己緊張的時候溫先生的話總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像一顆定心丸,讓自己不再慌張。
這時裕和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于是他問道:“溫先生不會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太奇怪?”
“哈哈哈現在世人很少會有那種偏見了吧?我是不介意的,因為我是雙性戀。”
“啊這樣……”裕和發現說到現在溫柔都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于是他鼓起勇氣又問了一次:“那溫先生你的回答……”
“啊抱歉,和你聊天實在太有趣了忘記給你答複,”溫柔伸出一只手豎起食指伸到裕和眼前,對裕和說:“來,用你的嘴唇碰一下我的手指。”
裕和不知道溫柔這是在做什麽,懵懵懂懂的他微微傾身将自己的雙唇靠近溫柔的手指,在指腹上輕輕碰了一下,接着溫柔張開另外四指扣住裕和的下巴,裕和有點被吓到了于是說:“溫先生?”
“別動,張開嘴巴。”
裕和照着做了,剛張開嘴巴裕和就将指尖伸進了裕和的口內。
“咬一下我的手指,輕輕咬沒事。”
裕和有些猶豫但是看溫柔一臉認真的樣子于是也只好照做,他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溫柔的指尖,因為咬到了指甲蓋所以溫柔并沒有什麽感覺。
“接着伸出你的舌尖,舔一下我的手指。”
裕和這下算是感受到了溫柔說的性癖很奇怪是什麽意思了,這一系列看似沒什麽的小動作,實則都是溫柔那奇怪的癖好吧。
裕和用舌尖輕輕碰了一下溫柔的指尖,然後溫柔說了句“好了”後就把手指收了回去,裕和看見溫柔用自己的舌頭将他剛才舔過的地方覆蓋上了自己的唾液。
這就好像裕山那次舔着自己掌心的傷口一樣。
裕山……裕山現在還好嗎?
裕和猛然想起了幾年前發生的事,頓時覺得心口隐隐作痛,他拼命壓抑着自己的情緒,盡量不讓溫柔察覺出自己的異樣,但是胸口中暗暗湧動的某樣東西讓自己覺得心裏癢癢的。
“我不喜歡與人接吻,所以會通過這種方式表達感情,如果你介意我下次不會再做了。”
“怎麽會,我不介意的。”
“接下來你有安排嗎?”
“啊我一會要回一下學校。”
“需要多久?”
“唔,大概一小時吧。”
“那我晚上七點去你學校門口接你。”溫柔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說:“你實習期間搬來我家住吧。”
裕和是喜歡溫柔的,這種感覺是裕和18歲那年發現的,那一年他因為母親的過失成為了無依無靠的孤兒,正處于低谷的時候溫柔出現了,他說裕和非常優秀完全符合他基金會的資助要求,他願意無條件資助裕和今後學習的一切費用,大學畢業後如果足夠優秀還可以直接進入他的公司工作,一開始裕和是想拒絕的,但是在和溫柔聊了幾句之後他便改變了這種想法,溫柔身上仿佛有一種魔力吸引着裕和,讓裕和沉醉其中,讓裕和神魂颠倒,讓裕和在溫柔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徹底淪陷。
5年來自己一直偷偷暗戀着溫柔,這種感情日漸強烈,于是裕和選擇了告白并且也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只是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告白竟然被接受了,這會是自己那灰暗人生的一點彩色嗎?
作為一只殘次的重鶴,自己不斷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母親的過失,弟弟的離去,那麽溫柔會是下一個被自己殃及到的人嗎?
不會的,溫柔是那麽強大的人,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永遠地屹立在裕和心中。
憧憬之喜,愛戀之情,這些都不重要,對于裕和來說今後的生活有溫柔守護在自己左右,就足夠了。
只是裕山……
當年你到底在生什麽氣呢,為什麽不肯見我呢,我是多麽想要守護你這個唯一的弟弟啊。
裕山……
我好想見你,好想告訴你我和溫柔在一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溫柔先生的癖好真的好奇怪=x=大概是精神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