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節啥課?” (1)

“大物。”

“啊,老師是不是留了作業?”

“……”

“心有點塞呢。”

“我也是。”

“我~不~想~做~大~物~(@_@;)”邢木一邊用靈魂出竅般的眼神地看着物理書,一邊嘤嘤嘤地咬着筆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怨着。

陸葉萌掏了掏耳朵,冷靜地對着書上的公式和例題開始在草稿紙上飛快地演算起來。他頭也不擡地冷冷安慰了邢木一句:“別嚎了,你都說了二十八遍了。這是第二十九遍。趕緊寫。”

“萌妹,你寫完了借我抄抄呗。”

“不行,”陸葉萌沒有半分猶豫,立馬冷酷地拒絕道,“自從老師發現全班都是抄的我的作業之後已經警告過我了。上次他不是在課上說過了麽,你忘了?”

“我(哔——),我哪聽過他的課啊!這麽難的題目!還這麽多!這死老頭子是想要我們死嗎!煩死了!我不想做大物~!嘤嘤嘤……”

“第三十遍了。再說我就把你扔出去!酷愛寫!(鬼畜臉)”

“嗚嗚嗚……我要告訴小姑姑你欺負我……”

“……”

“萌妹,明天第一節大物課我不去了。”邢木坐在床上,吸了吸鼻子,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看着對面正背對着他專心敲着電腦的陸葉萌。

“為毛?”陸葉萌頭也不回地冷冷回了一句。

“我不想寫作業!”邢木理直氣壯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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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為了不寫作業而逃課,能不能想個好點的理由。”手裏正轉着籃球的牧辰一臉鄙夷地說道。

“那……那我想睡覺,我起不來,這個理由可以不。”

“嗯,這理由還行。”牧辰點點頭,臉上的神情很是嚴肅。

陸葉萌對着電腦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忍不住吐槽道:“你們兩是白癡麽?”

星期一的早晨,迎着清晨的薄霧,陸葉萌背負着給全寝室答到的命運,孤身踏上了去逸夫樓上大物課的征途。

上課鈴一打,數理學院那老頭掃了一眼教室,忽然不快地說道:“怎麽回事?你們班是不是缺人了?”

陸葉萌回頭看了看,大概也就是七八個沒來吧。

“老師你知足吧,上學期大物課上到後來只有七個人來了。”

哇塞,同學你又真相了。

老爺子被如此耿直的同學噎得一梗,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下節課點名啊。”

“喂?喂,你們幾個快給我死過來,老頭子要點名了!”

“在哪呢?快過來,丫洗頭不知道待會洗啊!快點兒,下課要點名。”

陸葉萌看着手忙腳亂地低頭輕聲打着電話的周圍同學,在心裏鬼畜地冷笑了一聲。

哼,天真。

“陸葉萌?”

“到。”

“牧辰?”

“到!”

“魏奇駿?“

“到!”

“邢木?”

“到!”

“易勳?

“到。”

反正知道這幾個混蛋正躺在床上爽着呢,叫他們肯定也懶得來。陸葉萌索性硬着頭皮一口氣答了五個到。好在老頭子沒怎麽擡頭一個個看,總算是糊弄了過去。陸葉萌輕籲了一口氣,用手托着腮默默接受着旁邊女生一臉震驚加崇拜的目光洗禮。

哼,你造嗎,哥每天起床都會被自己帥醒。(傲嬌臉)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今天沒交大物作業。”

“耶——!!!”

還沒等幾個大男孩歡呼完,冷冷的聲音又不帶一絲溫度地砸了下來,“但是下節課要交,不交就把平時分全扣了。”

牧辰,魏奇駿,邢木,易勳。

立撲。

是夜。

幾個平均身高超過一米九的男籃漢子們正窩在狹小的座位上被殘忍的大物作業狠狠地血虐着。

今夜注定無人入睡啊。

陸葉萌在鍵盤上敲完最後一個字,看了看完成的Excel表格長舒了一口氣,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伸手按下了臺燈按鈕。過了熄燈時間的宿舍裏一片漆黑。他拿上牙刷牙膏和杯子,準備出去刷牙洗臉。路過門邊呈泥狀攤在書桌上的邢木,雪白的臺燈燈光下,此人正一副生無可戀的慘白的臉。

“啪!”

邢木一驚,拍了怕胸脯安撫一下被吓到的小心髒,顫顫巍巍地從臉上摳下了厚厚的作業紙。

“實在不會寫就看看,別寫的一模一樣啊,記得改改。”身後傳來陸葉萌冷冷的聲音。

“我要抄!”

“我也要!”

“嗷~!”

身後傳來幾個男生此起彼伏的嚎叫聲,泛着饑渴綠光的眼神看着那幾張紙比看到寫真女郎還要興奮。

哼,萌妹就是這麽喜歡傲嬌。

邢木喜滋滋地把字跡工整的作業紙攤到桌上,運筆飛快。

“阿木,今天大物我不去了啊,丫太早了。我作業在我桌上,老師點名給我答個到哈。”

“OK,沒問題。”

“阿木我也是,昨天訓練可把我累死了。”

“Me,too!”

“OK,放心吧。”

“萌妹呢?一大早的又去占座啦?”

“貌似是。”

“啊呀,那估計他又占多了,你跟他說一聲我們不去了。”

“歐拉歐拉。”

邢木圾拉着人字拖到達教室的時候,果然見陸葉萌正在靠中間的第三排坐着,桌上擺了一排衛生紙。

用衛生紙占一排座,霸氣側漏的陸大爺就是這麽酷炫。

陸葉萌聽到動靜後眼皮動了動,面無表情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又是你一人?”

“嗯,”邢木放下書包在他旁邊大喇喇地坐下,“他們都說太早了,起不來。”

“(哔——)”陸葉萌憤怒地罵了句髒話,動作迅速地收回了衛生紙,“丫這幾個混蛋,有幾個妹子問我這有沒有人我都說有,現在搞得我多尴尬。丫以後不給他們占座了。”

上課十分鐘。

嗯,老師應該收作業了吧。

邢木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一副好寶寶的姿勢,臉上擺出求知若渴的表情目光炯炯地看着大物老師。

上課三十分鐘。

嗯?老師怎麽還不收作業?哦,我明白了,應該是下課的時候再收。

下課鈴響了,然後,上課鈴又響了。

“诶?這死老頭子怎麽還不收作業?”

“丫急個屁啊!前幾天還要死要活地吵吵着不想交作業呢,為了不交作業還逃課的是哪位啊邢木木同學?”

“可是人家寫了他就要收嘛……(委屈臉)”

“啊,對了,你們各班學習委員把作業收一下。”

太好了要收作業了!邢木迅速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五份作業,工工整整地疊在一起,眼睛撲閃撲閃地盯着離開座位開始收作業的同學。

嗯?

“那個……老師,我們班的學習委員沒有來。”前方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我擦!身為學習委員居然都不來,真是太不稱職了!邢木義憤填膺地想到。

“那,那班長收!”

“那個……”一只手顫顫巍巍地舉了起來,“我們班班長也沒來……”

我擦!身為班長居然都不以身作則!真是太不負責任了!邢木氣得差點喪失理智。

看着他比大物老頭還要氣憤的表情,陸葉萌默默地想,這孩子的人生到底經歷了什麽性格才會扭曲成這樣啊。

老爺子拿着收上來的另一個班的作業看了看,氣呼呼地往桌上一摔:“就這麽幾份!拿回去!收齊了再交!下次上課再不交你們就都別來參加考試了!”

(╯‵□′)╯︵┻━┻

坐在一旁的邢木眼一黑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你倒是給我收作業啊喂!!!

作者有話要說: 爆爆前一段時間也是經歷了從不想做作業,為了不做作業甚至想了很多辦法逃課,到交作業,不成功,再交,再不成功,到好想好想交作業的心路歷程呢,2333333,最近在準備各種去交流的材料,又準備班級答辯,統計學作業多的要命,還要做課堂展示的報告,很長時間木有更新真的很抱歉(鞠躬)

而且一直感覺自己寫的東西也沒什麽人看呢,有點沒有動力呀。(遠目)不過就算只有一個觀衆了我也會寫下去的!o(≧v≦)o~~慢慢來吧。

☆、劉海神馬的還是中分好

“哇,你剪頭發啦?”

“嗯。”

“好像姐姐哦!”

“……”

“嗯?你換發型啦?”

“嗯。”

“有點像姐姐。”

“……”

“話說,你們應該是不管臉長成啥樣,只要是齊劉海沒有遮住眉毛的都覺得像姐姐吧(摔!)”

曾經飽受齊劉海折磨的李夢娜自從如願以償地終于把劉海留成了中分之後,以至于每次見到抱怨什麽劉海太長又要剪啊,手殘剪不齊啊,劉海太厚擋眼睛癢啊熱啊,總是會在心裏冷冷地哼一聲: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啊。

“娜娜老師,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像姐姐啊?”

李夢娜一臉無語地看着被深深困擾在劉海夢魇裏出不來的女同學,只想仰頭大吼一聲你這事特麽算個屁事啊!

趙源淵安靜地坐在一旁看着李夢娜“認真”的背影,一臉欣賞地想到:嗯,大家有什麽事都喜歡找娜娜老師商量呢。果然她是值得大家依靠的一個人啊。

好不容易才把那個女生打發走的李夢娜擺着一張生無可戀的臉步伐沉重地走了出來。

“趙老師……”

看着李夢娜不常流露出的脆弱表情,神色柔和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楚楚動人。趙源淵心裏一跳:“嗯?”

“中午能一起吃個飯嗎?……”李夢娜有些不好意思地咬着嘴唇,嫣紅的唇中露出一排雪白整齊的牙齒,看起來十分有女人味。

趙源淵拼命按捺住心中的小激動,緩緩地點了點頭:“嗯。”

“太好啦~!!今天忘記帶飯卡也忘帶錢啦~!!真倒黴!去好朋友家玩也被趕出來!身為主角居然一章都沒有出現,作者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幹些什麽這麽久都不更文也是醉了好嗎!”

“……”

三天前。

“哈喽!小娜娜,你終于來了。”

俞麗歆一臉壞笑地打開了門。

“sorry,sorry,路上堵車。嘿嘿嘿。”李夢娜尴尬地笑了幾聲,側身進了大門,彎下腰開始換鞋。

“你不是坐地鐵麽?”

“呃……其實我是起晚了……”

“東西都帶來了嗎?”

“帶了帶了,換洗的衣服,毛巾牙刷,都帶了。”

“太好啦!我有好多事想和你商量呢。今晚我們要聊一夜!絕不睡覺!啊哈哈哈!”

“每次我聊嗨了結果某人馬上就睡着了的是哪個混蛋啊?”

“……”

俞麗歆,27歲。膚白貌美,身材高挑,腰細腿細胳膊細,并且身材還絕不是一馬平川的豆芽菜,而是波濤洶湧的性感禦姐型,偏生還長了一張清麗逼人的美人臉。所以,你懂的。

大學的時候追她的人都可以從三環堵到五環外了。

最近她又從黑長直燙成了棕色大波浪卷發,看起來更加動人心魄了。

說起來,李夢娜其實對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雖然她們不在一個班吧,但她覺得俞麗歆奏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小碧池。原因嘛……當然是因為這位同學的為人處世……好吧,她承認只是因為長相的問題。

不過有一次當她正在洗漱的地方刷牙的時候,無意中聽見了俞麗歆和她小夥伴的對話。

“我擦!這理發師給我剪的劉海是偏的!”俞麗歆一臉憤怒地沖着鏡子吼道,仿佛那個理發師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般咬牙切齒。

“那怎麽辦?殺回去重剪!”一旁的女生也是義憤填膺地說道。

誰知俞麗歆轉了轉身子,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說道:“嗯~其實也挺好,這樣才有個性嘛,嘿嘿。”說着,俞同學還一臉得意地撥了撥自己那醜的不忍直視的“齊”劉海。

如此自信的态度!如此中二的語氣!嗯。她打死也不會承認她是因為這個才看上她的。

這麽有個性的對話簡直太對她的胃口啦!

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彼此也都熟悉了,李夢娜這才發現俞麗歆作為一名沉浸動漫和耽美世界中多年的死阿宅原來比她還要兢(sang)兢(xin)業(bing)業(kuang)。

好吧,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她們彼此之間真的産生了一拍即合相見恨晚的錯覺。

“你好,娜娜老師。”帶着眼鏡,一臉書卷氣的清秀男人迎了上來,客氣地跟她打着招呼,“喝什麽?茶?咖啡?奶茶?……”

“呃,呃。都行,都行。”李夢娜笑眯眯地說道。易周,這個穿着簡單的T恤短褲,看起來就像一個宅男,和他老婆完全不搭的男人,偏偏和俞麗歆相反,其實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和她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過李夢娜倒是挺喜歡他的,看起來很幹淨也很可靠,讓人很容易産生親近之心。所以在所有人得知俞麗歆選擇了這樣一個男人結婚都磕碎了下巴的時候,她并不怎麽驚訝,她知道他身上有俞麗歆想要的,或者說,俞麗歆就是願意和易周在一起。

“我跟你說啊,我最近寫的那個小說怎麽寫怎麽不對。”俞麗歆一臉憂愁地領着李夢娜進屋,讓她在沙發上坐下。

“哪兒不對?”

“就是那個男主啊……”

兩個女人坐在沙發上胡天胡地地吐槽了一下周遭的世界,然後又彼此吐槽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麽把話題引到了易周身上來。

“诶,我老公好像很反對同性戀诶,我有時候跟他講BL的一些事啊,他好像都很反感。”

“不能吧。我覺得他就是那種天天被霸道總裁按在身下啪啪啪的小受受啊……”

“噗,我也覺得哈哈哈哈……o(≧v≦)o~~”

“哐叽。”

茶杯被生生地捏碎了。易周臉上的鏡片銀光一閃——

“北土城,到了,換乘地鐵8號線的乘客,請從亮燈一側的車門下車,下一站,健德門。We are arriving at……”

李夢娜默默地坐在深夜清冷的地鐵車廂,默默地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默默地打了個寒顫。

這天,下班後。

在蹭了趙老師的一頓飯之後,李夢娜應邀再次前往好友俞麗歆的家。雖然說上次得罪了好友的老公,但這次她還是不死心地鼓起勇氣硬着頭皮踏上了去好友家過夜的路途。

進門的時候,新婚不久的兩夫婦還在如膠似漆你侬我侬地黏在一起。

不,應該說是俞麗歆單方面地黏着易周。

“娜娜,你看我老公的劉海是不是要剪了?都遮住我老公迷人的眼睛了!”俞麗歆一臉迷醉地摟着易周的肩膀,像沒長骨頭似的,軟軟地趴在他身上。

易周老臉一紅,臉上有些挂不住,輕輕地咳了一聲。

“丫天天秀恩愛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俞麗歆傲嬌地哼了一聲,甩着一雙大長腿高冷地去給她的老公拿剪刀了。

十分鐘後。

俞麗歆拿着剪刀,猶豫地看着易周的劉海,遲遲下不去手。李夢娜實在看不下去了,霸氣地拿過剪刀一把推開了她:“我來!”

說着,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夾起一撮易周的劉海,舉起了手中的剪刀,“咔嚓”一聲。

“北土城,到了,換乘地鐵8號線的乘客,請從亮燈一側的車門下車,下一站,健德門。We are arriving at……”

李夢娜縮在座位上默默地抱着肩膀。

啊……好冷。

她吸了吸鼻子,地鐵車廂哐哐哐地響,地鐵帶起的風嗚嗚嗚地吹。

啊……這麽晚了還得自己一個人坐車回家,真是sad。

果然劉海神馬的最讨厭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地鐵情節模仿的是《關公說事》,看動畫的時候笑炸了,是本人非常喜歡的一個日常向泡面番。。。聲優也是超贊超喜歡的!!有興趣的話大家可以搜來看看哦~~

☆、有朝一日錘在手,捶死天下負心狗

“啊,這廁所的門壞了,好讨厭。”

“沒事兒,我幫你擋着。”

“嘩啦——”

“诶?梁老師你們沖廁所都是用腳踩的嗎?”

“對啊。”

“媽個雞我都是用手摁的!”

“嘿,同學,這座有人嗎?”

邢木摘下耳機,板着臉硬邦邦地甩出一句“呃,沒有。”他擡頭看了面前這個女生一眼,連忙把桌子裏的書包拿開。

黑色的長直發,紅色的小西裝,配上黑色的鉛筆褲和馬丁靴,看起來十分有範兒。普普通通的相貌,但此刻綻放出來的笑容卻很有魅力。

女生放下書包,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一臉酷酷的邢木伸出修長的手指,安靜地翻開了《思想道德與法律基礎》這本教材,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按在自己的唇上,優美的嘴唇輕輕地抿着,頰邊深深的酒窩印了出來。他目光專注地看着面前的書,像是在思考着什麽問題。

完蛋了……怎麽坐的這麽近。邢木有些心虛地左瞟右瞟。

啊咧……這附近怎麽都被女生包圍了?!

喂~!哪裏有男同胞啊?!我的小夥伴們呢?!性別男的孩子們呢?!喜歡打DOTA的阿宅們呢?!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啊喂!

邢木在心中用無比熱情的分貝喊出了自己渴求的吶喊。但現實是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這兒,不知所措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書。飄忽不定的視線卻怎麽也不敢往那女生身上瞟。

太近了。

他都好久沒和這個年齡段的女生坐的這麽近了。邢木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這本思修,恨不得把書上的頁面瞪出一個大洞來。他擡手擦了擦鬓角的冷汗。

怎麽辦,好緊張。

好尴尬。

好……

哎呀,偏偏萌妹今天逃課了~寝室裏的那幾個小夥伴都不在,我可咋辦?嗯?我可咋辦呀?!

好容易挨到下課,邢木步伐虛軟地出了教室門。

他默默地擦了擦臉上的汗,後背出的汗應該都把裏面的T恤給汗濕了。他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背着書包走走停停。心裏感覺比打完訓練還累。

艾瑪,這心理壓力可忒大了。

又是一節高數課。

邢木坐在座位上,遠遠地就看到了從前門走進來的那個身影。

我們暫且叫她黑長直少女。

黑長直少女又換了一身打扮,正低聲跟旁邊的女生談笑風生。玲珑有致的身材,着一身深色的連衣裙,精致的金色花紋在深色的裙擺處蔓延,看起來十分雅致。

邢木低下頭默默地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心中正在用拼盡全力地吶喊着:別過來啊!不!不!別過來!不要往這邊走!那邊還有座位啊!你瞎嗎?!!

旁邊的座位一低。

邢木面如死灰地在心裏嘆了口氣。

哎……心好累。

陸葉萌擡起頭來,明顯感受到了旁邊這位一臉酷帥的室友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低氣壓。他莫名其妙地看了邢木一眼,後者正一副身心俱傷的表情直勾勾地看着反光的桌面。

孩子估計該吃藥了。

他默默地轉過頭來,繼續做着他的數學題。

整堂課邢木都無法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課本上。他神情恍惚地聽了一會課,只見高數老師說了一句什麽,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老師真的好逗啊,哈哈哈……”坐在一旁的黑長直少女突然無比自然地轉過頭來對自己說了一句,大笑的樣子看起來很有感染力。

“啊,嗯。……”邢木尴尬地答了一句話,本來還覺得這女孩不咋地的,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忽然對她産生了一種微妙的好感。

啊呀……她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邢木偷偷地瞄了笑得一臉開心的女孩一眼。黑長直少女發現他在看她,也轉過頭來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果然。

邢木喜滋滋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高數書,心裏正在争先恐後地冒着粉紅色的小泡泡。

陸葉萌攤着一張死人臉,莫名其妙地看了旁邊渾身上下又開始散發着夢幻的娘炮氣息的室友一眼。

看來需要告訴這孩子的小姑姑了。

這應該是病,得治。

“阿木,今晚有和1班的聯誼,你去嗎?”牧辰脫掉球衣擦了擦汗,露出精悍的胸膛和腹肌,瘦削的身材暴露在空氣中,比穿上衣服的時候有看頭多了。

“呃……随便啊,你們去嗎?”

“哥幾個都去啊,就差你啦。”

“那行,我ok啊。”

“行。”牧辰點點頭,三兩下就穿好了衣服,“待會一起走吧。”

“嘿嘿嘿!大家安靜一下,現在還不是正是嗨的時候~讓我們歡迎——來自經管工商管理專業的——體、育、生!哇哦~!!!看看我們校隊男籃女籃同學們的身高啊……哇塞,這真是不得了……”

邢木尴尬地坐在KTV昏暗燈光下的沙發中間,魏奇駿和牧辰在一旁加入了鬥地主的行列,易勳正無比深情地抱着話筒和1班的一個女生對唱《最炫民族風》。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陸葉萌正一本正經地坐在不遠處啃着桌上擺在水晶碟子裏的鴨翅。他惡狠狠地看着一臉淡然地啃着鴨翅的室友,給我留點啊喂!

沒錯!這滿滿的一碟鴨翅都快被他幹完了!在這之前,他已經幹完了一碟蘿蔔皮,一碟拍黃瓜和一碟鹵鴨腳!

這個混蛋!

邢木望眼欲穿地死死盯着陸葉萌手裏的鴨翅,但苦于他左右兩邊都坐着一個和他搭話的女生而動彈不得。

“啊~!嗨~!是你啊。我們見過面的,你還記得嗎?”女孩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邊。

又!是!這!個!黑!長!直!少!女!

“呃……嗨。”

邢木心裏有幾分雀躍,自從感覺這個女孩似乎對他有意思之後,心中對她的好感正在不斷攀升。

啊……今後我也終于可以過上有女票的日子了嗎~太好了!終于可以結束18年的單身生活了!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邢木一臉冷酷地跟女孩聊着天,不論是回答問題還是說話,用詞一律都非常的簡略,其實內心已經開始默默地勾畫着有她的未來,簡直羞澀激動到爆!

哈哈哈哈哈我邢木木終于就要有女票啦~~~~~(≧▽≦)/

剛剛結束訓練的邢木一臉疲倦地拿着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啊,好想吃酸辣粉。

但是又不想上三樓。

好累。

好麻煩。

邢木擡起頭,用文藝的45度角仰望着食堂三樓亮起的燈。不情不願地走進了食堂一層。

嗯……還是想吃酸辣粉。

于是剛剛結束高強度訓練已經累成狗的少年仰起了倔強的小臉,一步一喘地爬上了食堂三層的大廳。

啊哈哈,酸辣粉喲,酸辣粉~~~

邢木一臉癡漢地盯着面前浮着一層辣油和碧綠的香菜的酸辣粉,滾燙的湯汁香氣撲鼻。

他吸了吸幾乎都要被香氣勾引得流出來的口水,拿起筷子剛要夾起裏面的紅薯粉——

“我能坐在這裏嗎?”一個清甜的聲音打斷了邢木無比奔放的食欲。

他一臉不爽地擡頭一看。

“啊……嗯,可以哦。”

“對了,你是那天參加聯誼的體育生吧?我記得你哦,我也是工商管理專業的,我是1班的。還記得我嗎?”黑長直少女友好地笑了笑。

“啊,呃,當然,當然。當然記得。”邢木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看起來有些冷漠的臉上泛起了一絲不易讓人覺察的紅暈。

這個女生,肯定是對我有意思。

不然怎麽三番五次地跟我搭話!

啊,好尴尬。

怎麽辦,她去打飯了,不然我先走吧。

可是酸辣粉我還沒吃幾口,爺可是拖着被高強度訓練幹翻的身體好不容易才爬上食堂三層吃一次啊喂!

可惡!不甘心!我的時間啊!我的青春啊!

嗚嗚嗚好舍不得。

幹脆趁現在,趕緊吃!

啊,好燙!

啊,我的舌頭!

快點快點,她朝這邊走來了!啊!好燙!嗚嗚嗚!

看來我是注定吃不完你了!小粉粉!下次吃飯再見吧!

剛訓練完一身酸軟的邢木同學舌尖已經被燙得麻木,還要用逼死自己的速度地一邊吃粉一邊用餘光瞟着女生的動向,終于實在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連滾帶爬地抱着碗沖到了收盤處,眼睜睜地看着食堂的清潔大媽把那一大碗酸辣粉倒進了剩飯桶裏。

啊,好餓,為什麽我的眼裏常含淚水,而且還這麽想飙淚呢。

大概是餓的吧。

又是一節思修課。

為了黑長直少女,他現在都不怎麽逃課了。

邢木一臉期待地看着門口,不一會兒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教室裏。

啊,她要來了,來了,來了……

咦?你去哪?我在這呢,你看不到我嗎喂!嘿!黑長直!我在這呢!

邢木眼巴巴地看着黑長直少女帶着她的小夥伴們走到一個空位處坐下,滿面笑容地跟旁邊的一個男生打了個招呼。他落寞地看着女孩的背影,失落的情緒開始蔓延。

坐在後排的陸葉萌和李夢娜交換了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李夢娜了然地笑笑,一臉陰險地看着被籠罩在了那團名叫孤寂的還下着雷陣雨的烏雲中的大侄子。

課間休息的時間到了。黑長直少女索性和旁邊的那個男生放開了說話。

從上課開始,他們倆叽叽喳喳說話調笑的聲音就一直沒有停過。邢木看着那女孩笑得花枝亂顫的背影,恨得幾乎咬碎銀牙。

“原來她對誰都是一樣啊混蛋……我終于明白那些女生為什麽讨厭這種交際婊了嘤嘤嘤……”

“咦?我的手裏忽然多了一把柴刀。”

“啊咧?我的手裏忽然多了火把和汽油。”

“撒,一褲子哦!我的大刀已饑渴難耐。”

“燒燒燒!”

“你們兩個不要躲在背後給我配音啦!讨厭死了!還有啊!你們不要總是講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啦嘤嘤嘤……”

“好啦,乖侄子,不要在意這些。你看你長得這麽帥……”李夢娜一臉慈愛地摸摸邢木的頭。哎我大侄子這一顆脆弱的少男心喲……

“居然為了她浪費一碗酸辣粉嘤嘤嘤……我的酸辣粉啊……”

“能不能有點出息啊喂!!!”拍!

作者有話要說:

☆、靠點名留住學生的老師就像靠懷孕留住男人的小三

“不要再說話了!上課十分鐘了,後面還在嗡嗡嗡嗡地說個不停!不想聽就都給我出去!”

刷拉拉,三分之一的同學已經拿着書包站了起來。

“刷!”拉上筆袋拉鏈的聲音。

“嘩!”收拾書本的聲音。

“汀~”筆記本電腦關機的聲音。

剩下三分之二的同學都在做離開前的最後準備。

“诶……那什麽。你們雖然不想聽,但還是要聽一下的啦。”

我叫少年A,是社會學系的一名大一的學生。目前正在上娜娜老師開設的一門名叫《人類行為與社會環境》的課程。

以上出現的那一幕,是我們社會學系的副教授史老師在上《社會學概論》時所出現的真實場景。

為什麽我稱自己為少年A呢,其實并不是想要營造出一種《告白》或者東野圭吾那樣的懸疑推理風,純粹是因為作者不想因為我這樣一個只出現一章的小角色而取一個正兒八經的名字而已。

撒,大家先湊合着叫我少年A吧。

最近刷微博的時候偶然看到這樣一張圖片,上面照的是一個站在講臺上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大學教授之類的),一旁的PPT上赫然寫着:“靠點名留住學生的老師就像靠懷孕留住男人的小三”。我不禁對這位大學老師(如果真是的話)的勇氣肅然起敬。

的确,如果不點名的話,作為一名大學教師,你就得做好有可能一節課坐在底下的學生可以用個位數來計算的心理準備。

當然,點名也不一定能保證這種情況不會出現,所以大學老師的點名和大學生的逃課注定是一場師生之間經過了歷史的沉澱保留了各方戰鬥的精華,帶着火熱的溫度一直延續至今并且生生不息的鬥智鬥勇的曠日持久戰。

而娜娜老師,作為新世紀的一位如此與衆不同的大學女教師,也擺脫不了落入點名的俗套。

據學姐提供的消息,當年正值中二病上升時期的娜娜老師,也無比有骨氣地在第一節課面對底下一百多雙求知若渴的眼睛時甩出了“從今以後我的課絕不點名”的豪言壯語,一時間,全班啊不,全校所有修娜娜老師課程的同學一片嘩然。于是,在第二節課上,她便嘗到了在逸夫樓的大教室裏只稀稀拉拉地坐了6個學生的惡果。

我此刻身在英語課的煉獄,一字一句地敲下這篇記錄了發生在娜娜老師與學生之間二三事的文章,以此反映娜娜老師為何在學生中廣受好評,卻背負着“上她的課注意力集中的時間超不過五分鐘”的坊間傳說。

“What are you doing,boy?”

啊,是我們的那個來自美國印第安納州的剛滿25歲體重就超過了180斤的美女外教。

我只好滿面紅光地擡起頭,撲閃着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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