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這話一出, 本來想退出去讓她們過個二人世界的紀小涵和白琴也止住了腳步。
“對啊,我記得我們剛出去的時候, 你的筆記本明明還擱在桌子上啊!”紀小涵退了回來,皺着眉說到, 她突然想到一個人,“難道是?”
她和高樂一樣,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鐘景程。
“不知道, ”高樂搖了搖頭, “如果是鐘景程的話,未免也太巧了些,這不是在直接告訴我們是他拿的?”
“怎麽回事啊?”郁柔看上去比高樂還要急, “鐘景程來過?”
她說着說着,表情逐漸冷冽下來,撐着高樂就要站起來:“我去找導演, 必須要把筆記本找回來,你剛寫的稿子還在裏面呢!”
怕傷了她,高樂不敢把人按着坐下去,幹脆直接用懷抱禁锢了她:“別急寶貝兒,沒事的, 我平時寫完一章都會習慣性地存在優盤裏, 只是丢了下午剛寫的那一點而已,別急。”
“我只是好奇,到底會有誰會這麽做而已。”
拿走了之後,又會做什麽。
她的話起了很好的安撫作用, 郁柔稍微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從她的懷裏擡起頭來,“可是,稿子被人拿走之後,會不會有人抄襲你的書?”
“沒事,我電腦有密碼的,不過,”她話音一轉,狡黠地笑了笑:“還是要保險一些,我去給我哥打個電話,這件事我們不能就這麽吃了這個啞巴虧,就算沒有攝像頭,沒有證據,我們也要和導演那邊說一下。”
“嗯,你去打電話,別的事交給我。”
聽郁柔這麽說,高樂笑着捏了捏她的臉蛋,“不是我不信你,腳都這樣了,還想亂動?”
說着,這才把人按着坐了下去,回過頭去,看着紀小涵,高樂剛想說什麽,就聽旁邊的白琴說道:“放心吧,我和小涵去找導演說。”
等兩個人都出去了,高樂坐在小板凳上,摩挲着郁柔的手,給高楓打了個電話。高楓是搞科技的,一接到電話,就拍着胸膛表示包在他身上,只要有人試圖登錄高樂的筆記本,上面的所有的數據就會被他黑掉。
挂了電話之後,高樂仰着頭看着一臉擔心的郁柔,開口道:“這下放心了吧?”
郁柔低垂着眼,看着她,好像被偷了筆記本的人是她一樣。
“你要是再這個表情,我可就親你了。”高樂見她眉間一直萦繞着憂愁,故意吓唬着說到。
沒想到郁柔直接低下頭湊了過來,額頭相對,她捧着高樂的臉,喃喃地說道:“如果你沒有來片場陪我,就不會這樣了。”
筆記本被偷,是不是因為她先另說,但是這片小樹林裏,人跡罕至,只有劇組長期駐紮在這兒,小偷只能是劇組的人。
“我過來了,你不開心嘛?”高樂湊過去在她嘴角啄了一口,才問到。
“怎麽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崴了腳,郁柔的聲音裏夾雜着委屈,剛開口,眼角一滴淚水倏地滑落,砸在了兩個人交握的手上。
“怎麽哭啦?”高樂趕忙起身坐在了躺椅上,哄着人說:“我來陪你,你開心,我也開心呀。這樣就好了,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呢,不怪你,要怪也得怪偷東西的那個人,下一本小說我把他寫進去,讓他沒有好下場!”
她好似越說越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但是逗得郁柔也笑了出來。
郁柔擡起頭看着自己的小朋友,明明容貌沒有怎麽改變,年輕的像是個高中生一樣,可是卻給了自己最大的包容和安全感。
“那我給你買新的好不好?”她靠在高樂的懷裏,拽着衣角,說道:“想讓你用我買的筆記本寫稿子。”
“行,你說了算,你給我買哪個牌子的,我就用哪個牌子的。”
等紀小涵和白琴帶着導演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把人給哄好了,連眼角的紅色都消了下去。
按往常說,劇組裏面丢個東西其實是常見的事情,畢竟人多且雜,但是這次丢的東西可不簡單,不算上裏面的稿子,光高樂的那一臺筆記本的價錢就足夠報警立案了。
“我那臺筆記本雖然是兩年前的,好歹也值幾個錢,”高樂看着面前一臉嚴肅的鄭導說道:“更別說裏面的原稿了。”
鄭導是圈裏德高望重的老導演,他在聽紀小涵說了這件事之後,就立刻叫人通知下去,不許任何人離開片場,這才匆匆地趕了過來。
“我雖然是導演,不過,也沒有什麽權利去搜大家的東西,”他摘下一直戴着的黑框眼鏡,說道:“先不算裏面的稿子,既然筆記本本身的金額滿足了立案條件的話,我們還是報警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郁柔點了點頭,臉上冷峻的線條這才柔和了些,“只是要給劇組添麻煩了。”
“哪裏的話,不管能不能找回來,至少要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一些警示,”鄭導說,“而且裏面的稿子可是無價之寶,我以後可還等着和小高繼續合作的機會呢。”
高樂不習慣別人叫她故謠,因此剛到劇組就和大家說好了,叫她高樂就行。
“這好說。”
報了警之後,最近的派出所立刻派了民警過來,一直調查搜索到晚上九點,才在附近的一堆雜草裏面找到了被砸爛的筆記本。
一時間整個劇組突然人心惶惶起來,這偷東西的人,明顯是在報複,而不是為了錢。
當高樂看到顯示屏和鍵盤分離的筆記本時,皺了皺眉,當着所有人的面說道:“偷東西的人是怎麽想的?就算是想毀我的稿子,不把硬盤砸了,我的數據不依舊在裏面嘛……大家放心,我的新書即将開始在網上連載,不會推遲更新了。”
她的語氣有些滑稽,還順便打了個廣告,逗得場上心裏沒有鬼的人哈哈大笑。
一旁一直冷着臉的郁柔這才彎了嘴角。
劇組是不缺攝像機的,可是所有的攝像機全都是用來拍戲的,根本沒有什麽攝像頭來記錄下來片場的其他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
最後筆記本被警方帶走了,帶回去化驗指紋。衆人這才散去,各回各家睡個好覺。再加上郁柔崴了腳,導演特意放了一上午的假,明天的戲份下午再開始拍。
總歸在年前拍完就是了。
劇組附近的派出所只不過是一個鄉鎮派出所,是沒有識別指紋的技術和資格的。于是當天晚上,高樂的筆記本就被送到了盛京市裏,找了機構來驗證指紋。
可惜了,偷東西的人應該是有所準備,筆記本上能驗出來的只有她和郁柔的指紋。就算是有人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是沒有證據,就沒有辦法去定罪。
“沒事,惡有惡報,早晚有一天他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任的。”送走了民警之後,高樂開口安慰到。
屋子裏除了她,表情都不是很好,鄭導不必說了,畢竟是自己劇組發生的事。
“為什麽沒有砸硬盤呢?”紀小涵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
“要麽是沒有常識,要麽,”白琴停了停,想到了娛樂圈裏慣用的伎倆,“要麽是手底下的人,沒有聽話。”
郁柔臉上都快要結起冰了,她蹙着眉問道:“鄭導,咱們還有多少戲沒拍完?”
“快了,你的那幾條戲拍完之後,你就直接殺青吧,帶着小高回燕京。”鄭導說完,還是有些疑惑,“到底是誰會做這種事……”
劇組的工作人員,在知道高樂來劇組之後,一個個高興地就像是搶到骨頭的小狗一樣,有了尾巴一定會搖起來的。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那麽一個人。
幾個人對視一眼,沒有再說話。
沒有證據,說出來,她們說不定還成了誣陷。
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沒了筆記本的高樂不需要窩在休息室裏碼字了,幹脆每天捂着羽絨服坐在片場裏看郁柔拍戲,聽郁柔和任筝對劇本。
只是,鐘景程一出來,她立刻就眯起了眼睛,表情不怎麽變,但是她在心裏慶幸了好多遍,幸好沒有給蔡芸這個人物安排愛情線。
今年過年要晚一些,二月中旬才開始過春節,不過就像是鄭導說的那樣,郁柔在小年的時候終于殺青了。
任筝還有兩場戲,就沒有去機場送她們。
到了燕京之後,郁柔就帶着自己的小朋友和紀小涵她們分道揚镳了。等回了她們的小窩,一起換上了帶着耳朵的毛絨絨的拖鞋,郁柔才放松了下來。
“先睡一覺,好好休息休息,”窩在大床上,高樂擁着郁柔的腰肢,“然後陪我回一趟家。”
郁柔神情慵懶地眯着眼睛靠在她懷裏,笑着說:“我陪你回去了,阿姨也會罵你的。”
“幸災樂禍,”高樂捏着她的鼻尖晃了晃,“你忘了答應我什麽了?”
“答應了幫你說話?”
高樂搖了搖頭,說道:“你看看你手上戴了什麽,你可是要嫁給我的,等你跟我回家,一商量結婚的事,我媽肯定不會罵我了。”
郁柔咬着唇,聽着她得意地說完,羞得戳了戳高樂的腰。可是在感受到手指上的束縛時,又莫名地心跳加速起來。
等了那麽多年,她們終于走到了這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白受委屈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生活都這麽苦了,小說還能不甜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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