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彈

高考填志願的時候,賀舟和我填了一樣的志願。

其實我一開始是拒絕的。

但真心頂不過老媽一臉你是負心漢的表情。

然後我默默看了看在一邊看報紙的老爸。

咽了咽口水。

一邊思考着黨的綱領。

一邊再次……妥協了。

不過志願填一樣,也不見得賀舟能考上。

賀舟這人,成績比我還差來着,而且他也不是藝術生,所以我還是很放心的。

然後我又被啪啪啪打臉了。

賀舟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突然學習就坐上了早高峰。

先是追上了我,然後超過了我。

再然後把我甩了一圈。

我:“……”

我覺得有一句話特适合賀舟這人。

這世上沒有他學不會的,只有他不想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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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賀舟最後還是沒和我上同一所大學。

這次倒不是我臨時改變注意什麽的,是真的陰差陽錯。

我離我的第一志願S大差了兩分,于是上的是第二志願L大。

然而賀舟卻是收到的S大的錄取通知。

我知道如果告訴一開始就賀舟,賀舟估計會二話不說來L大。

但我覺得一個人的前途是決不能兒戲的。

然後我……騙了他。

賀舟直到去S大報道才知道我上的是L大。

當晚他奪命電話Call了我一晚上。

他在電話裏委屈巴巴地說我騙了他一顆純真的童心。

我忍住額角突起的青筋,差點沒爆粗口。

然後第二天,賀舟就坐了三個小時的車程來找我了。

我看着他老媽子似的替我整理衣物床櫃,麻煩舍友好好照顧我,給我連接校園網,叮囑我不要畫畫太長時間啊……

那模樣,簡直比我媽還貼心。

我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末了,賀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問:“你帶了我送你的校服了嗎?”

看賀舟神色,我估計他應該是把那件我不是很甘願送給他的粟河高中的校服一直帶在身邊。

我老實回答并表示疑惑:“我沒帶,帶高中校服幹嘛?”

賀舟神色黯淡了一下下,眼睑也失落地垂了下去,像一只小狗似的,有氣無力地回了一聲:“哦。”

我無語:“哦什麽哦,我請你吃飯去。”

然後賀舟又開心地笑了。

別說,認識賀舟這麽久,我還是沒有對賀舟的笑容所完全免疫。

比如說,現在我就被閃到了。

當晚宿舍的一個北方漢子糾結地看了我一晚上。

我當然沒睡好,早上頂着雙熊貓眼起來了。

我見第二天還有繼續的趨勢,終于忍不住問他幹嘛看我。

漢子扭扭捏捏地問道:“昨天那男的是你男朋友吧?”

你問我現在什麽感受。

我被雷到了。

“我是異性戀,妥妥的,而且要是我找男的也不找賀舟那種,我有病吧,他頂多适合當損友,呸呸呸,我才不會找男的,勞資不是同性戀啊!”

北方漢子迷惑地看了我一眼,說:“可是他那人看起來對你有意思啊。”

我無語:“你怎麽知道?說的你多懂似的。”

北方漢子:“因為我就是gay啊。”

我:“……”

大哥你就這樣出櫃了真的好嗎?

不過雖然知道了這個北方漢子是個同,但我也從來沒告訴過別人,也沒有絲毫和他避嫌的意思。

說實話,我不歧視同性戀,畢竟我可是搞藝術的。

然後就收獲了漢子發給我的N張好人卡。

有一次我好奇就問漢子為什麽第一次見面就告訴我他是同這件事?

然後這個人高馬大的北方漢子就羞答答地紅了臉,說感覺我是個好人。

得,又收獲好人卡一張。

後來聽程楊說,有的人即使不是同,但是天生磁場就吸引同性戀,而我就是那種。

不過說實話,我挺不理解同性戀的。

怎麽會有人對自己身體構造一樣的人感興趣呢?

不懂。

而且賀舟那小子,桃花朵朵開,怎麽看也不是個那啥吧。

哦,忘了說,程楊和北方漢子一樣,也是個同。

我是軍訓的時候認識他的。

軍訓第一天,豔陽那個高照啊。

暑氣從腳底一直冒到發尖上。

然後站在我旁邊的那位小哥,就光榮地倒在了我的身上。

當時我那個興奮的啊。

于是報告教官,成功躲掉了一上午的訓練。

我把程楊背到醫務室的時候,程楊就睜開了眼。

NND這人居然裝病!

不過……我喜歡。

我和程楊也因此建立了革命般的友誼。

不過,我總覺得程楊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像在那裏聽過。

軍訓的時候,賀舟給我打電話,說他給我寄了點東西,說我本身有點低血糖,叫我注意點。

我應了幾聲。

賀舟頓了一下,感覺到我今天有些異樣,問:“你怎麽了?”

我心中一跳,說實話,其實在聽了漢子的話之後,我心中始終有個疙瘩。

于是我很沒腦子地問了一句:“賀舟,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然後那邊電話就這麽挂了。

“……”

我靠靠靠靠靠靠!!我說了什麽鬼話!!

心中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

我激動地直接找到罪魁禍首,北方漢子,臉紅脖子粗地一頓胖揍。

可憐他人高馬大,不明所以挨了我幾拳。

後來還是賀舟替我道的歉,雖然漢子本人不介意,但賀舟美名其曰表示不僅要道歉,而且還要表示感謝。

那什麽,賀舟不是說給我寄東西嗎。

然而我還沒收到賀舟寄給我的包裹。

就先見到了賀舟本人。

淩晨三四點的時候,在我惴惴不安的睡夢中,一通電話再次打來。

“喂?”

“我是賀舟。”

我瞬間清醒,差點吓得沒把我手機扔了。

我可沒忘記我三個小時前說了什麽鬼話。

我期期艾艾地問道:“怎……怎麽了嗎?”

那邊賀舟在微微喘着氣,似乎劇烈運動過。

他不會在做.愛然後打電話告訴我他不是同性戀吧?

我自己胡思亂想,一臉黑線。

“我在你們宿舍樓下。”

這次我是真的把手機給扔了。

我立馬匆匆忙忙下床,吵醒了下鋪舍友,立馬小聲道了句歉,放輕腳步往樓下跑去。

宿管已經關了門,沒辦法,我只好爬窗了。

在此感謝L大前輩們留下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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