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果果快走!”助理丁丁突然拽了他一下,幾個人飛快的往外面走去。白悠果實在莫名其妙,那群孩子又沒有來找他麻煩,走這麽快跟逃難一樣做什麽?
“牧蘇洋今天怎麽穿的跟你一樣啊?這下得有人黑你蹭熱度了。”上了車,小胖子丁丁一臉懊惱。
白悠果拽了拽身上的T恤,他為了表示自己對牧蘇洋這個發小的重視,所以穿上了他送給自己的衣服。不過這有什麽熱度可以蹭的?要是想蹭早就能蹭了好吧?
“牧蘇洋來這裏做什麽?”他有些好奇的問。
丁丁瞪大一雙小眼睛看他,不可思議道:“不是吧果果,你連這次綜藝的嘉賓是誰都不知道嗎???啊,牧蘇洋可是這一期嘉賓裏最紅的一個了,話說他跟你同歲呢,你看看人家一出機場那氣勢,再看看咱們……哎……”
白悠果不贊同的擰眉道:“這麽多人聚集在機場是存在安全隐患的,而且這其中有多少小姑娘都是省吃儉用的給偶像買禮物,甚至拿着父母辛苦賺的錢在追星,這種行為在我看來是絕對不認同的。就算我紅了,我也不會允許我的粉絲們為了接機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丁丁好像在看外星人似的看他。
白悠果道:“我說的不對嗎?人多容易産生踩踏事故,而且這些大多都是小姑娘,女孩子外出本就容易成為壞人的目标。如果結伴還好,如果是單獨來,你知道危險系數會增加多少嗎?”
攝像機默默地怼到了他臉上。
丁丁崩潰的攥着白悠果的胳膊,道:“哥,白哥,我求你別說了。攝影大哥這段能不能麻煩您删掉?果果你知道你這番話如果播出去會讓多少人來黑你嗎?他們會覺得你在嫉妒,因為自己得不到所以就要抹黑其他人,你會被那群粉絲罵死的。”
白悠果眉頭擰的更緊了。他并不傻,現在也才剛反應過來。若自己是個警察,說出以上那些話立場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如今自己是個撲街透明,對着當紅炸子雞說這樣的話就是挑釁,甚至是一種引戰的節奏。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抱歉讓你擔心。攝影大哥,這一段兒删了成嗎?”
攝影大哥可能是覺得白悠果确實是個正義的好孩子,他略思索了片刻,道:“行吧,但是等到了正式拍攝地點你若是說錯什麽做錯什麽,那可就不是我能不能删的問題了。知道嗎?”
“謝謝哥。”白悠果在輿論面前果斷認慫了。他之前見過這種事,因為說錯幾句話就被群起而攻之,罵的家都找不到了,有的甚至會抑郁到想要自殺的情況。
他雖然是個好漢,但是也并不想找罵。
剩下的一路倒是平安無事,白悠果甚至為了緩和氣氛,唱了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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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聽他說要唱歌,驚的睜大了眼睛。等他唱出來之後,眼珠子差點兒掉了。
“沒有椰林醉斜陽,只是一片海藍藍。坐在門前的矮牆上,一遍遍回想……澎湖灣啊澎湖灣,外婆的澎湖灣……”
“果果……”丁丁為難道:“唱的挺好,只是這歌是不是太老了?”
白悠果果斷閉上了嘴,然後看向車窗外。他原本就不太喜歡聽歌唱歌,什麽抒情的搖滾的都不在他選擇範圍內,平時家裏沒人他也不會放歌聽,比起聽歌反而更享受那種安靜的環境。
這些歌還都是他在警校的時候學會的呢,畢竟那種範圍內大家唱的更多的都是老歌,當然不排除有更多同學也喜歡流行歌曲,只是确實不在他的選擇範圍之內。
丁丁見他這幅樣子又趕緊打圓場,“其實這首歌挺符合現在這個地方的,畢竟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就是一個海島,四周環海,十分美麗。果果你真棒。”
白悠果憂傷的看着他,道:“丁丁你真會誇。”
攝影大哥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時間果然忘記了剛才那種緊張的氣氛。
下了車就要上船,助理丁丁被攆開了,白悠果憂傷的坐在船上,四面八方都是攝影機,讓他有一種白骨精進了托塔李天王的鎮妖塔,無所适從的感覺。
海風呼呼的吹着,他穿着救生衣捧着一瓶子水慢慢的喝,張嘴就灌一肚子風,沒喝幾口就開始打嗝了。
“果果!”第二個來的是牧蘇洋,他站在岸上對着白悠果擺了擺手,又拽了一下身上的T恤,對着攝影機道:“真沒想到果果今天能跟我穿一樣的衣服,那幾件T恤還是我送給他的呢。”
丁丁從旁邊聽了就差翻白眼兒了。他默默地打開手機刷了刷,果然看到了白悠果撞衫牧蘇洋的消息,下面一群人在冷嘲熱諷說白悠果這個老糊逼又在蹭小綿羊的熱度。
什麽老糊逼?倆人明明同歲好嗎??
下面倒是有幾個妹子努力再說是白悠果出現在先,算不上什麽蹭熱度,但是很快就被刷掉看不到了。
白悠果看見牧蘇洋倒是挺開心的,畢竟這一圈他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能有個牧蘇洋在好歹也算是個熟人。
牧蘇洋穿了救生衣跳上船,開心的擁抱了白悠果一下,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現在好點兒了嗎?我擔心了好幾天,那天聽唐平說你看上去狀态還好,我才放了心。”
唐平就是那天來的新助理。
白悠果對他笑了笑,道:“再怎麽難受,日子也得過,不是嗎?”
牧蘇洋點點頭,他還想說什麽,但是看看自己身上帶着的麥,再看看周圍一圈的人,選擇了閉嘴。其實他來上這個節目很簡單,就是想讓自己的形象稍微過渡一下。其實一開始還是有點兒猶豫,後來還在嘉賓單上看到了白悠果的名字,就直接拍板了。
“你第一次上綜藝吧?別怕,還有我呢。不懂的來問我。對了,你抽到了什麽角色?”忍了一會兒還沒來人,牧蘇洋就憋不住想要叭叭叭的小嘴兒了。
“畫家。”白悠果道。他現在看見畫家兩個字就想起了方燕榕,心情不可避免的有些低落。
因為他的這個心情太過細微,牧蘇洋并沒有察覺到,而是繼續叭叭,“我抽到了附近鄰居,哇,一聽就是很有故事的角色呢。我跟你說這個綜藝特別坑,他們只給了角色粗略劇本——這也算劇本?這充其量就是個大綱。然後就憑着我們的演技自己任意發揮,然後後期剪輯也特別鬼畜,好多人都不敢來上這個節目。不過我看你來了我也就來了,咱倆好歹是個伴兒。”
白悠果道:“謝謝你,但是不會對你産生影響吧?”
牧蘇洋嘿嘿笑道:“我不怕啊,我這麽聰明,才不會被這邊的導演組整了呢。不過你得提防他們發壞,之前有個嘉賓不會洗衣服,他們特意把那個嘉賓幾件衣服都弄髒了,還把人洗衣服發脾氣的樣子剪輯了出去。哇,後來立馬被對家黑了,那叫一個慘。”
白悠果想起之前自己發言不當的情形,心有餘悸的點點頭道:“太慘了,不過我會洗衣服。”
牧蘇洋道:“總之你越不會什麽他們越來什麽,你越怕什麽他們越來什麽。總之這個導演組特別無恥,你要表現的自己特別無敵才成。不過沒事,這不是還有我了嗎?”
白悠果擡頭往四周看看,悄聲道:“你小聲點兒,萬一被導演組聽到怎麽辦?”
牧蘇洋眨眨眼,表情頓時變得十分驚恐,“完蛋了,我忘記關麥了!”
白悠果:???
導演組那邊的導演一號對着牧蘇洋指了指,面帶威脅。牧蘇洋笑哈哈的做了個讨饒的動作,然後就跟白悠果一起慫成了團子。
後面的嘉賓逐漸的出現,大家看似很熟悉的打招呼,不過不少目光都落在了白悠果身上。
白悠果不知道還有其他嘉賓這些事兒,不過就算知道了估計也不會過多關注。但是其他嘉賓都會得到關于其他嘉賓的一些資料。這裏面白悠果或許“輩分”高,畢竟已經出道快五年了,可是一直不紅,也不會唱歌跳舞,更沒有演過戲,在這裏真真算是個糊逼了。
而且資料裏對白悠果的備注都是媽寶,這可不是什麽善意的備注,而是在告訴其他嘉賓,節目組裏有個現成最容易背鍋的人。
背鍋俠白悠果還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麽想的,他在牧蘇洋的提示下挨個的打了招呼,然後乖乖的坐到了一旁,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變低。可是因為這裏不少人都打算跟他套套近乎,畢竟是以後要幫自己背鍋的人,一開始總要表現出一些善意後面才不至于難做,所以來跟他說話的不少,到最後讓他直接變成了攝影機的焦點。
白悠果為了保持原本人設,努力将自己的語言壓縮在幾個字之內,表現出一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他又不傻,善意惡意好歹還是能分清楚的,別人眼中的不屑都要實質化了,若是他還能認為是真的關心,怕是一會兒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船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地方,導演一號表情嚴肅的開始了節目劇情。
“你們的行禮早就寄到莊園去了,再加上在海上遇到了風暴,所以如今船上剩餘的物資就只有這麽一點兒。你們每個人可以選擇兩種,其他的物資都被沖到附近四處,需要尋找才能得到。莊園的管家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沒來,所以需要大家在島上生存下去,直到管家來接你們為止。”
抽中了莊園主人,管家,附近鄰居這三個角色的嘉賓成為了能直接進入莊園的幸運兒,笑眯眯的對其他人擺擺手,坐上車離開了海灘。剩下的九個人面面相觑,有幾個嘉賓甚至皺起眉頭。
白悠果看向桌子上的東西,有幾瓶水,幾包餅幹,幾塊巧克力糖果,幾個肉罐頭。還有一只打火機,一把軍刀,一個帳篷,一捆繩子,一瓶花露水以及一張地圖。
這時候其他嘉賓都湊到一起開始商量要準備什麽了,這種時候他們是絕對不高興讓一個媽寶拖後腿的。不過還是有個姑娘對白悠果打着招呼,道:“果果是吧?來,我們商量一下一會兒要拿什麽。”
白悠果乖巧的走了過去,另一名男嘉賓撇撇嘴,道:“你能做什麽呀?算了……一會兒你拿一瓶水一個罐頭,然後去撿柴火吧。這些事這麽簡單,就算你……也能做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