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悠果洗了澡,倒也沒真傻批到給自己化個妝。他會化妝,這可是當年警校裏面僞裝的一個重要科目。別說化妝了,女裝他都沒問題,因為他曾經還擔任過女裝僞裝教程的特別指導老師呢。後來也是因為肩背練的太寬實在塞不進小裙子裏,這一科目就交給了學弟們去發揮了。

不過……

他掐着自己的腰對着鏡子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這身材這臉蛋兒,真的是太适合做女裝僞裝了,稍微打扮打扮,還不得饞的那群糙漢子流口水啊!

不行不行,亂想什麽呢!

白悠果揉了揉臉,在一堆瓶瓶罐罐裏找到标注晚霜字樣的,給自己擦了個香香。他之前畢竟只是個糙漢,對于擦臉油的概念就是什麽大寶之類的産品。稍微一個精致的地方就是會使用防曬霜,因為年輕的時候裝逼太過,被太陽曬傷了恢複了好長時間差點兒毀容,從此防曬霜也成了他的标配。

至于其他的什麽精華啊乳液啊,他光用看的就頭疼,自從帶過來就從未打開過,平日裏擦的也就是什麽日霜晚霜之類。

正在吹頭發,手機短信提示音就響起來了。助理已經到了他家樓下,讓他現在就出去。

白悠果想了想,回道:“你在我哪個家的樓下?”

助理很快回複了小區名字。

白悠果撥了撥半幹的頭發,把鑰匙踹進褲兜裏換了鞋子出門,上了車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你們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

助理就是那天給他拿合同的精英男,他的聲音平板,道:“唐總給我的地址。”

“那你們唐總是怎麽知道的?”白悠果又問。他搬家這件事除了自己,也就周莫寒和親媽方燕榕知道了。

精英男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道:“建議你去問唐總。”說完就閉緊雙唇,一副并不想跟你唠嗑的模樣。

白悠果無趣的拖着下巴,看着車外。如今已經到了六月中旬,天氣逐漸炎熱起來,天黑的也晚了。夏日燕市的夜晚永遠都是及其熱鬧的,路邊上賣小吃燒烤的,跳廣場舞的,遛彎的,唱歌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而又滿足的表情,讓他看了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這個世界上如果能少一些狗東西,多一些像自己這樣的好人,就好了。

車子停在燕市位處三環的一個會館樓下,白悠果看到這個會館就忍不住皺起眉來。前幾年查獲了一樁大案,就是在這所會館按住了所有案犯嫌疑人的。會館老板因為跟那起案子相關已經被關起來了,這會館自然也就被封了起來。

Advertisement

可是如今看這燈紅酒綠的模樣,不知道是誰又将會館開了起來,裏面又藏了多少罪惡。

對了,那狗東西說讓自己來見識一下什麽叫人間陰暗,難不成……

他摸了摸手機,再考慮把周莫寒的手機號設定成緊急撥打第一位的必要性。

冷面助理在前面帶路,刷卡進了一架專屬電梯直奔頂樓。其實白悠果有點兒搞不懂這些人為什麽都喜歡把自己的辦公室什麽的都弄在頂樓,其實按照逃跑最容易的路線方式來看,一樓才是最容易的。當初他們就是封鎖了所有出口直沖頂樓,按住了一群豬突狗進的王八蛋。

頂樓只有幾個房間,看上去十分清雅幽靜。助理來到最裏面的一扇門前敲了兩下,很快就有人把門打開了。他側過身對白悠果道:“白先生,請進。”

門打開的瞬間,裏面傳出了一驚一乍大呼小叫的聲音,還伴随着熟悉的冷笑聲。白悠果神色一凜,擡腿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很大,放眼望去至少一百多平米。裏面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是吧臺,另一個部分則是被沙發圍起來的小舞池。

開門的男人個頭略低,卻長了一副狐貍眼,看上去十分精明的樣子。他微微一笑,扭頭對藏在沙發裏的人道:“別玩了,你的小可愛送到了,還不趕緊簽收一下。”

“卧槽我又死了,哥你可真是個狠人!”這個聲音剛落,沙發那邊就冒出個腦袋,一雙大眼珠子看了過來,“哎喲,真人比電視上好看。哥你眼光不錯啊,截了老頭子的胡,他沒氣死?”

冷哼聲響起,“他若是氣死了,我還能輕松點兒。過來,傻站在那邊做什麽?等我過去跪迎?”

也不是不行。白悠果撇撇嘴,略不情願的走了過去。

狐貍眼關上門,跟在他身後一同過去,嘴裏道:“老唐你這是說什麽,叭叭的把人找過來,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小心把小可愛吓到。”

“他膽子大得很,這點兒陣仗就能吓到他?你也太小看他了。”

白悠果走到沙發近前才看到斜靠在沙發裏的那個男人。他的西裝外套被丢在了一旁,襯衣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了漂亮的肌肉線條。兩條大長腿無處可放似的,跟自己一樣習慣性搭在了茶幾上,大腳丫子一晃一晃的,看上去惬意的很。

唐泓澤的下巴往巨大的液晶電視上示意了一下,“看了沒?感想如何?”

白悠果還真沒看自己出鏡的這個節目,也不能說沒看,只是看了個開頭之後覺得實在是別扭又羞恥,忍着渾身發麻的感覺點了X,就再也沒關心過。

他坐在裏唐泓澤最遠的那張沙發上,道:“還沒來得及看呢。”

“沒來得及……”唐泓澤又笑,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哪裏好笑了,“你可真是個幹大事兒的人,就這麽忙?自己演的綜藝都來不及看?”

白悠果沒搭理他的茬,只是問道:“唐先生說讓我見識一下人間陰暗,不知道要怎麽見識?”

唐泓澤擡手指了指茶幾,旁邊的年輕人笑罵了一句,然後剝了個橘子遞了過去。

白悠果認識這個年輕的男人,他就是唐泓澤的弟弟唐泓海,但是不是親生弟弟有待考究,畢竟這倆人長得确實不太一樣。

唐泓澤慢悠悠的嚼着橘子,慢悠悠的道:“先看電視,看完了再說。”

白悠果:……

他就知道這狗東西是絕對做不出正常人能做的事的,把自己巴巴的喊過來,就是為了陪他一起看電視的?

真尼瑪離譜!

唐總說要看電視,他就耐心的盯着大屏幕上的自己。真別扭啊,明明是自己演的,可是卻好像再看一個陌生人,有一種靈魂漂浮的錯位感,讓他渾身難受。

節目正好播到白悠果與婁一丹守夜的那一幕,夜視攝像下,兩個人鬼一樣的坐在火堆旁邊。白悠果對婁一丹道:“我明天想走去莊園。”婁一丹身子一震,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吓。

字幕組還給婁一丹做了鬼畜效果,把驚吓的動作反複播放,再配合那張鬼一樣黑白色的臉,看上去十分搞笑。

只是屋子裏沒有人笑。

唐泓海捏着手機的模樣就是個标準的網瘾少年,狐貍眼摸着下巴看着屏幕不知道再想什麽,唐泓澤則是一副都要睡着的樣子,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白悠果摸摸肚子,也給自己拿了個橘子撥開吃,然後被酸成了個包子。

“哈哈哈哈哈哈!”唐泓海狂笑,邊笑邊問:“橘子好吃嗎?”

白悠果頭疼得很,他艱難的咽下嘴裏酸的要死的橘肉,把剩下的重新放回到茶幾上。這件事讓他察覺到這兄弟倆尼瑪沒有一個好東西!這都是什麽人吶!

唐泓澤也笑,左邊嘴角勾起,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沒吃飯就過來了?”

白悠果沉着臉道:“在家看書忘了時間。”

“啧,還是個好學的孩子,都看了什麽書吶?”他一邊問,一邊拿起茶幾上的平板點來點去。

“演員的自我修養。”白悠果的目光在果盤上劃來劃去,考慮着以這兄弟倆的操行,自己吃什麽才不會踩到雷。

唐泓澤看了他一眼,道:“吃葡萄。”

葡萄大顆大顆紫瑩瑩的,上面還挂着水珠兒,看上去十分誘人。

白悠果端詳着那一盤子葡萄,小心翼翼的捏了個下來,剝了皮舔了口。

唐泓海又開始爆笑,笑的整個人都快從沙發上滑下來了,“葡萄好吃嗎?哈哈哈哈哈。”

狗東西!!

白悠果把葡萄珠兒丢進垃圾桶,重新考慮手刃這倆混蛋的具體實施步驟。

狐貍眼兒也跟着笑,罵道:“唐泓澤你個壞家夥,一桌子水果非要放幾個酸的,什麽毛病。”

“我樂意。”唐泓澤丢下平板,“看電視,廢什麽話。”

電視裏已經天亮了,白悠果首先出來說自己記住了地圖打算步行去山莊,并且說了自己的猜測與實施的方案。張木木第一個出來反駁,并且強調了白悠果不團結。

可是就算這樣,白悠果也組織了四人隊伍,加上兩個跟拍大哥,六人向莊園進發。之後沙灘上的事白悠果就不清楚了,不過節目裏卻清晰的展示出來。

有的嘉賓覺得白悠果膽子太大,還笑着說可能是因為年紀小比較沖動,不怎麽考慮後果。有的嘉賓卻也真的覺得他不團結人,進了節目之後臉色就一直不太好看,獨來獨往。

白悠果心說:你們這一群憨批!

沙灘組和步行組的鏡頭交替出現,沙灘組找到了物資興奮歡呼,并且煮了一鍋挂面湯作為早餐。然後又CUE了把白悠果,意思是雖然沙灘環境不怎麽樣,可是總比稀裏糊塗的往莊園跑要強多了,最起碼能吃上熱乎乎的早餐。

鏡頭切換到徒步組上面,婁一丹累的都快挪不動腿了,正在對鏡頭說自己服老,表情誇張,神态幽怨。

別墅組則正在插秧,埋頭苦幹。

沙灘組開始做任務,一個個跑來跑去看上去十分愉快。

徒步組婁一丹撲倒趕車大爺腳下,一臉你不帶我走我就要死在這裏的壯烈。

沙灘組因為午餐的事開始鬧了別扭,原因是招呼火堆的嘉賓沒注意,火堆熄滅了,幾個人點了半天都沒點起來。

徒步組已經靠近了莊園,興奮的吱哇亂叫,狀若瘋狂。後期甚至還給他們P上了紅綢子,讓他們原地開始“扭秧歌”。

五十分鐘的節目在導演提醒桌上的盛宴是給徒步組準備的,跟別墅組沒關系的時候戛然而止,屏幕上被放大的是牧蘇洋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對這個節目有什麽想法?”唐泓澤再次出聲。

白悠果看了他一眼,“你問我?”

唐泓澤道:“不然呢?我們三個參加了?”

這狗東西就學不會好好說話!

白悠果剛要說什麽,外面又響起敲門聲。唐泓澤皺眉,敲了敲平板。外面的人打開門,推進來一輛餐車。油炸食物的香氣霸道的撲面而來,那一刻白悠果聽見了自己腹中擂鼓的聲音。

唐泓海歡呼着撲了上去,“啊啊我最愛吃的麥當當雞盒,哥你真好,我愛你一輩子!”

白悠果眼巴巴的看着唐泓海拎了兩只雞盒,一盒子披薩還有若幹油炸小吃,呼啦啦鋪了一桌子。

唐泓澤又浮起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道:“啊,我記得你這樣的藝人需要管理身材,不能吃油炸的,對吧?剛才看你好像是比較餓我就點了這些東西,現在才想起來你似乎不能吃。”

白悠果看了他一眼,從那雙黑不見底的眸子中看到了滿滿的戲谑。他道:“誰說的?我一個人可以幹掉一整個雞盒。多謝唐總慷慨。”說完拎起一只雞腿,惡狠狠地啃了上去。

狐貍眼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看了看唐泓澤,還是選擇閉上了嘴巴。

唐泓澤半眯着眼看着白悠果啃雞腿,等他吃到第二根雞腿的時候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白悠果滿足的嚼着雞腿外面的脆皮,道:“沒什麽太多想法,只覺得亂。這節目叫偵探時間,一個小時過去了還在求生掙紮,喧賓奪主。”

唐泓澤又問:“若是你,你打算怎麽改?”

白悠果頭都沒擡,道:“若是我能改我還跟這兒坐着?”

唐泓海哈哈哈的笑,唐泓澤哼笑。哥倆一起看過來,那眼神竟然神奇的一模一樣,似乎都帶着一股子不懷好意的勁頭。

兩個雞腿下肚,又幹掉了半盤子水果,白悠果這才放緩了吃東西的速度,捏着雞塊蘸醬慢慢啃,他道:“唐先生讓我來看人間陰暗險惡,結果卻是看節目,我倒是看不出這節目哪裏陰暗了,只不過有點兒蠢而已。”

唐泓澤勾着唇角,他拿起遙控器按了下,巨大的屏幕立馬轉換,出現了二十多個小格子,每個格子都顯示出了不同的空間。

“監控?”白悠果不啃雞塊了,他抽出紙巾擦擦手,突然道:“這裏的老板是你?”

唐泓澤沒搭理他,手裏的激光筆點了點其中一個格子裏的人,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白悠果看過去,只覺得眼熟,卻并不知道是誰。那是個長得不錯的年輕男人,如今正坐在一個大腹便便的謝頂胖子身邊兒,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樣。

他有些反胃,問道:“你為什麽給我看這個?”

唐泓澤避而不答,自顧自道:“金字塔的頂端就那麽幾個位置,有的人有能力有背景,只要努力就能攀登上去。有的人有背景沒能力,但是好歹多花點兒錢也能捧出個聲響。最怕的就是有點兒能力沒背景心氣兒還高的,既想過奢華的生活,又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所以總想給自己蹦跶出一條路來。你屬于哪個?”

白悠果道:“我屬于想要跳槽但是被逼着續約的那個,唐先生忘了?”

唐泓澤又哈哈的笑,笑的頭發都有些散,淩亂的落在額頭上,遮住了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你屬于有背景的那個,但是有沒有能力就看你自己了。想要讓自己說的話被別人聽進去,前提就是要擁有話語權。處在底層的人是沒有話語權的,白悠果,其實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如今卻要讓我背鍋?”唐泓澤的臉上總是挂着一幅漫不經心的表情,他正了正自己的身子,然後拍拍大腿,“過來坐。”

這是個極具羞辱性質的動作,白悠果用力咬着牙,脊背慢慢挺直。

唐泓澤的目光透過淩亂的發絲直直的看了過來,似乎看不出什麽情緒,似乎又充滿了挑釁。白悠果突的一笑,他緩緩站了起來,邁開長腿走了過去,一偏腿跨上沙發,用力坐了下去,然後聽到一聲悶哼。

他滿意的笑了笑,道:“唐總,人有多大碗就吃多少飯,別為了口吃的把自己飯碗都摔了,那多不劃算啊。”

唐泓海捏着一角披薩湊到了狐貍眼身邊,吃吃的笑。

唐泓澤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坐上我的腿?”

白悠果道:“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卻還是坐上來了。唐總既然想要做我的背景,我也不能不賞臉,對吧?”

唐泓海:“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泓澤道:“你比別人幸運多了,至少我長得并不油膩,還算能下得去嘴。”

白悠果道:“事已至此,我還能有什麽挑揀的權利?不過唐總,友誼是我心中甚是不明,還請指教。”

唐泓澤看着他,道:“我覺得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白悠果心說你真是會搶我的臺詞。他側了側身子,看着屏幕裏五花八門的醜态,道:“我不明白,唐總貢獻了自己的金錢,自己的手段,自己的身子,就是為了讓我屈服,這是為什麽?”

唐泓海:“啊哈哈哈哈哈哈媽耶我不行了。”

唐泓澤哼哼哼的笑了,道:“因為我饞啊,饞的不行了。”

“真好,”白悠果歪着頭看他,“那你就饞着吧。”

唐泓海:“救,救護車。哈哈哈哈。”

唐泓澤擡起右手,食指中指交叉按在白悠果的腿上,走路一般的往上挪移,最後在他胸口戳了一下,道:“對待金主,你就這個态度?”

白悠果想了想,誠懇道:“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兄弟而不是金主,可能我會更開心吧。”

唐泓海已經笑抽抽了,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好笑的。

唐泓澤:“我弟弟十二歲的時候已經不會往我腿上坐了。”

白悠果:“所以我也不想,可是情勢所迫,身不由己。”

狐貍眼感慨道:“其實我覺得你們倆可以組一個相聲組合出道,應該會很火。”

唐泓海:“嗝,哈哈。嗝,哈哈哈!”

唐泓澤沉下臉,道:“滾下去。”

媽的,狗東西!

白悠果順勢坐到一旁,他看着電視,突然道:“你就不怕查?”

唐泓澤道:“查什麽?誰來查?你情我願的事有什麽好查的?白先生,自從我接手這裏,這裏已經幹淨很多了。只要他們敢做違法的事,我第一個就去舉報。怎麽樣,算不算是一等好公民?”

白悠果只覺得他對自己說話的态度有些奇怪,卻也沒深思。

唐泓澤又道:“這就是資本,當資本變成這樣,你要麽随波逐流,要麽努力讓自己成為泥石流。白先生,你只要活着就不可能做到獨善自身。周女士把你保護的太好,讓你産生了一種只要努力就能成功的幻覺。但是你看看,那些人哪個不努力?在這個圈子裏,不努力的人早就被淘汰了,你壓根都不可能記住他的名字。當然,努力的人也未必能出頭。”

唐泓澤突然眼睛一亮,點開其中一個鏡頭。并且大聲道:“看,哪怕是雙料影帝,仍舊要屈服在資本之下。”

這個攝像頭将人拍的十分清晰,鏡頭裏高大帥氣的男人被另一個男人怼到了牆上,姿勢略有不堪。

白悠果剛要說什麽,就見影帝反手把另一個人甩了出去,而且還拎着胳膊按在了沙發上,擡起手來狠狠的抽了頓屁股,把那個人打的直蹬腿兒。

“不愧是影帝。”他道。

緊接着,影帝就把對方腰帶抽了出來。

唐泓澤又開始哼哼的笑,他拿過平板按了按,道:“收着點兒,我這裏有小孩子呢。”

視頻裏兩個人都蹦了起來,影帝轉了轉頭找到了攝像頭,然後毫不留情的豎起中指。他給另一個人把褲子穿好,又全副武裝上,然後拽着那個人就出了門。

唐泓海喘着粗氣道:“我以為今天不過就是來看看我哥截胡的這個小孩兒到底啥樣子,誰知道竟然是一處喜劇。從沒想過我哥竟然會如此搞笑,這到底是因為人生艱難還是道德淪喪……”

狐貍眼:“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媽。”

白悠果用力嘆氣,他看向唐泓澤,認真的問道:“你叫我來,到底讓我看什麽?”

唐泓澤坐正了身子,腿也從茶幾上撤了下來,他認真回答:“我讓你看,如果不是我,你就得坐到那幾個死胖子和老頭子腿上了,所以這就是人間陰暗,你要懂的感恩。”

白悠果琢磨不透這個人說的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實意。說實在的,他有點兒看不透唐泓澤這個男人,就好像一個正常人看不透神經病到底是怎麽想的,唯一能做出來的反應就是想要給他進行電擊治療。

唐泓澤又露出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道:“你要學會感恩,是我把你從老不死的床上救了下來,也是我在你身上蓋了個戳,讓別人不敢招惹你。”

白悠果抽了抽嘴角,他掃了一眼旁邊笑成一團的兩個智障兒童,壓低聲音道:“老不死?你的父親?說起來我也奇怪,他就不怕睡到自己的親兒子?”

唐泓澤啧了聲,道:“當然不怕,因為你不是。白悠果,我說了這是家醜,你若是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并不想告訴你。”

白悠果深吸一口氣,他決定不跟病人計較,“那我看完了,也懂了,我決定回家去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唐泓澤道:“哦……”,然後又說:“不行。”

你特麽!!!

白悠果只覺得腦袋都要裂了。

外面傳來了咣咣的砸門聲,狐貍眼哈哈哈笑着去開門,門一開就沖進來個受害者,指着唐泓澤直跳腳,“狗東西,你特麽是不是想死??”

白悠果聽完這句話,差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開始鼓掌了。

唐泓澤道:“安斯瀚,你狂躁症犯了?”

安斯瀚大怒,道:“我以後再也不來你這裏了,媽的,一點兒隐私都沒有。我懷疑你買了這裏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怪癖。齊朗你如果真把他當哥們就應該送他去有病看病!”

狐貍眼齊朗哈哈哈哈狂笑,道:“今天他給小朋友上哲學課呢,誰知道就這麽巧。”

“小朋友?”安斯瀚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