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新鮮玩意暫時吸引了方錦程的注意力,他們在屋裏瞎拍,方錦程各種擺pose,也歪歪扭扭地給紀桐拍了幾張,最後紀桐摟着方錦程,伸長胳膊,來了個自拍。

紀桐帶着僥幸,心想,都晚上了,也不可能再把他送回去吧,至少可以住一晚上,楊瑩一定出去玩了,自己也不算沒通知家長。

他正要帶方錦程睡覺,外面響起了拖泥壓低的聲音:“大哥,大哥!”

紀桐心一沉,他對方錦程說:“你先去房間。”然後去開了門。

“剛才那妞來找姓許的,進了他家門。大半夜的,準沒好事!”

紀桐掩上門,走到樓梯口悄悄往下看,突然,402的門打開了,許好傑和芊芊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紀桐飛快地回去拿了相機,方錦程站在客廳裏,緊張地看着他,紀桐飛快地親了一下他的頭頂:“錦程,哥哥有事,你乖乖的,如果哥哥沒有回來,去找你媽媽,好嗎?”

方錦程點了點頭。拖泥激動地說:“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紀桐拒絕了他,拖泥一看就不是個靠譜的。

已經接近十二點了,老小區裏寂靜一片,芊芊依然穿着那件淺粉色的裙子,在黑暗中很好辨認,紀桐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三人穿過了整個家屬區,來到了一片倉庫。

這裏已經算是廠區的一部分,以前是第二食堂的倉庫,再往前,就是寬闊的成片廠房,工廠倒閉以後,這裏人跡罕至,野草經過一個夏天的瘋長,已經沒過了人的膝蓋。

芊芊和許好傑鑽進了倉庫生鏽的大門,紀桐靠過去,透過大門的縫隙往裏看,漆黑一片,什麽也沒有。

突然他的腦後一悶,有人襲擊了他,他一下子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有人說話:“……把裙子脫了……對,就這樣……知道怎麽說嗎?”

女孩無所謂地說:“知道知道,以後我們就生活在一起,你答應我的!”

許好傑不耐煩地說:“別他媽撒嬌,也不會看看時候,廢話真多。表情痛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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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桐勉強睜開眼睛,昏黃的燈泡下,芊芊躺在地上,露着白而細嫩的身體,許好傑拿着他的相機,在咔咔拍攝着。

紀桐一陣憤怒,他知道許好傑要幹什麽了,他要紀桐身敗名裂,以此來掩蓋他自己的罪行。

他忍住劇烈的頭暈和嘔吐的欲望,伸出手摸索着,倉庫裏有很多垃圾,他摸到了一塊玻璃,偷偷拿在手裏。

許好傑拍完了一卷膠卷,滿意地哼了一聲,向紀桐走去,打算把相機塞回他手裏。

他彎下腰的一瞬間,紀桐突然發動,玻璃碎片狠狠在他臉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一下噴了出來,許好傑嚎叫一聲,一腳踹在紀桐胸口,紀桐打了個滾,試圖站起來,但是他整個人都虛弱得厲害,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許好傑撿起一根鋼管,滿臉都是鮮血,仿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他朝紀桐打過去,紀桐本能地擡起胳膊抵擋,一陣劇痛傳來,小臂似乎骨折了。

紀桐用盡全身力氣跳起來,将許好傑撲倒在地,他掄起拳頭就往他的傷口上砸,但實在氣力不濟,許好傑翻身将他壓倒在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紀桐拼命扯着他鐵鉗般的雙手,他的眼前開始模糊,許好傑熱而腥的鮮血一滴滴落到他臉上,紀桐終于呼出了最後一口氣,整個人癱軟下去。

仿佛有人在他耳邊哭着說對不起,那個聲音很熟悉,似乎已經刻在了他的心裏。紀桐覺得自己在一片黑色的海洋裏不斷下沉,但每次聽到那個聲音,他就拼命抵住海浪,往上游一點,再往上游一點,突然之間,他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紀桐。”

他緩緩睜開眼睛,面前是蕭何胡子拉碴的臉:“天啊,你終于醒了。”

紀桐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聲音啞得厲害:“方……方……錦……呢?”

蕭何嘆了口氣:“你說你,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和我們說,我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會帶有色眼鏡看你嗎?他守了你一晚上,實在不行了,林文月押着他去吃東西了。”

紀桐伸出打着點滴的手:“你幫我……查一個人……”

蕭何連忙穩住他:“你別激動,你說你說。”

紀桐把許豪傑的名字和之前的地址告訴他,蕭何出去打電話了,紀桐看了看自己,一條腿高高吊着,打着石膏,除此之外,好像還是全須全尾的,至少沒有被人重擊後腦勺,掐住脖子。

他轉過頭,方錦程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他,眼睛裏布滿血絲。

他突然想起來,他和小小的方錦程才說了道別,卻是永別,他怎麽樣了?會不會很傷心?即使成年的方錦程就站在他面前,他還是忍不住整顆心髒都疼起來。

“錦程,對不起……”

方錦程慌亂地撲上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紀桐,你,你別傷心……”

紀桐伸出手,輕輕覆蓋在他的手上:“答應你的事情,我一件都沒有做到……但是,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照顧你,愛你……你需要我,我就在你身邊,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方錦程的表情,像是又悲傷,又高興,良久,他點了點頭。

蕭何從外面進來,看見他倆的親密姿勢也面不改色:“問到了,那個人因為防衛過當致人死亡,判了十五年,在獄裏減了刑,九年前出獄,現在不知道在哪。你問這人幹什麽?和王老師有關嗎?”

紀桐搖頭:“能弄到具體的案卷嗎?”致人死亡,所以……

蕭何有些猶豫:“這……”

“沒事,已經很謝謝你了。”紀桐說。這件事急不得,還要從長計議,相比之下,當務之急還有其他事。

紀桐的傷不重,主要是小腿骨折,然後有一些輕微的腦震蕩,觀察了一天,醫生就讓他出院了。紀桐在三個人的衆星拱月之下,坐上了方錦程的車。

林文月突然對方錦程說:“我是不是早就見過你?你……當年經常在旁邊看紀桐打球?”

紀桐看出方錦程有些不自在,直接替他回答了:“是啊,我們那時候就認識了,不過是大學才在一起的。你記性真好。”

林文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會去看你打球嗎?哎呀,還以為我認識你夠早,原來還有更近水的樓臺,我服氣了。”

紀桐笑着向他倆告別。方錦程發動車子,有些緊張地問他:“你……想去哪?”

紀桐說:“你還願意收留我嗎?如果願意的話,我以後就都和你在一起了。”

方錦程把着方向盤,看着路,耳朵卻有點紅了,紀桐卻很坦蕩,他是一個很幹脆利落的人,經歷了兩個世界的事,他不會再糾結方錦程是什麽原因而需要他。需要他一天,他在一天,直到方錦程心裏的傷口,可以慢慢愈合為止。

他問方錦程:“你家裏的事……怎麽樣了?”

方錦程聳聳肩:“早就不想幹了,他們愛争争去吧。”

紀桐忍不住說:“我養你。”

方錦程目不斜視地,輕輕“嗯”了一聲。

方錦程扶着紀桐,回到熟悉的房子裏,紀桐第一次覺得,大概真的可以,把這裏當做“家”了。

洗澡的時候遇到一點麻煩,方錦程把紀桐扶進去,給他把浴缸放好水,然後方錦程出去,紀桐脫下衣服,坐在浴缸上,慢慢把自己擦幹淨。

幹淨的睡衣放在不遠的架子上,紀桐試圖靠一條腿站起來,扶着牆往前移動,但是地上全是水汽,他一不小心就滑到在地上。方錦程立刻沖了進來,看見坐在地上赤身裸體的紀桐,兩個人都有些尴尬。

是的,他們在一起十年,居然沒有看過對方的身體。

方錦程走過來,在紀桐拒絕之前,居然一用力,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紀桐大吃一驚,下意識地抱住了方錦程的脖子。

方錦程把紀桐放在床上,紀桐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水把方錦程的襯衫弄濕了,透出裏面的膚色,顯得非常色氣。

他強迫自己移開目光,随便抓住旁邊的一件浴袍就往身上套。他已經有點反應了,但他不想吓到方錦程。

方錦程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像下定決心一般,在他面前跪了下來,然後試圖分開他的腿。紀桐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立刻捧住了他的下巴:“你……你不需要這樣……”

方錦程低聲說:“但是你不滿足,是不是?以前是我太自私了,我可以的……”

紀桐摸着他的臉:“不要着急,以前是我誤會了,我以為……我以為你是對男人沒有性欲,所以我才很傷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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