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顧枕瀾拿到了天青石, 心滿意足地帶着阿霁和顧靜翕回了天機山。他忽然很想體驗一把這個世界凡人出行的感受,于是他們既沒有禦劍,也沒召喚代步的走獸,而是在附近的城鎮裏正正經經地雇了一輛車。

而聽說了顧枕瀾興致勃勃的要求後,阿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坐車就坐車,可是憑什麽不準趕車的用法術!

顧枕瀾一本正經地敲了敲他的頭,道:“君子六藝, 其中便有‘禦’這一項。你雖然用不着駕車,可也該會。”

他才不會告訴阿霁自己只是惡趣味發作了,随口扯上幾句呢。可阿霁卻當了真。他遲疑了一下, 問道:“師父,你喜歡君子?”

顧枕瀾笑了笑:“謙謙君子,誰能不喜歡?”

阿霁低頭不語,此時, 租車行的老板已到了,他便過去認認真真地同人家讨論起禦術來。

顧枕瀾面上不動聲色, 心裏卻已經不厚道地笑得打跌了。他這小弟子哪裏都好,就是愛較真,不過這樣調戲起來才更有趣。可是駕車哪裏是那麽容易學的?顧枕瀾也不過是随口說說罷了。

可是,不知阿霁是不是真的有那麽點兒當君子的天分, 總之,他手裏的馬車只在最初磕磕絆絆地橫沖直撞了幾次,之後居然都走得有模有樣的。頭一天,他們來到落腳的驿站, 阿霁若無其事地對顧枕瀾道:“師父,那些凡人趕車可真是有些辛苦呢。”

顧枕瀾看着拐彎抹角朝自己撒嬌的小徒弟,不由得哈哈大笑:“是是,辛苦我們阿霁了。今晚為師親自給你打水沐浴,你看可好?”

那撒嬌讨賞得臉卻紅了,頓時敗下陣來,小聲道:“也、也不用吧。”

阿霁穩穩當當地将馬車趕到了院子裏,他從上頭跳下來,替顧枕瀾掀開車簾子,道:“師父下車吧,我去叫他們安排房間。”

這荒郊野嶺的驿館幾天也不見有個人來,随便是個生人都稀奇得很。那掌櫃熱情備至,雖然要價略高些,阿霁也沒說什麽。

這驿館統共只有五間房,掌櫃勤懇,沒客人也都收拾得幹幹淨淨。他們挑了朝南的兩間,顧枕瀾把睡得昏天黑地的顧靜翕抱進去,然後跟掌櫃要了熱水。

掌櫃樂颠颠地拿了顧枕瀾的賞錢,不多時,便殷勤地打了桶熱水來,對顧枕瀾道:“您再有什麽吩咐,叫我就成。”

顧枕瀾禮貌地跟他道了謝,小心地将門關好,而後笑吟吟地看着阿霁,指了指那桶水說道:“為師說到做到,親自幫你沐浴,可好?”

阿霁一張俊臉簡直成了美髯公,他連連擺手,語無倫次道:“不、不必,怎敢勞動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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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枕瀾只不過是想逗逗他罷了,倒也沒有真的想幫他洗澡。只不過阿霁臉皮這麽薄,越逗越好逗,他不由得得寸進尺道:“怕什麽?你小的時候可不都是我給你洗的?”

阿霁又羞又窘地說不出話來,心裏卻隐隐的生出一股期待。他想,如果待會兒師父非要……好像他這點修為也反抗不得。

顧枕瀾這廂鬧夠了,大尾巴狼似的一擺手:“行了,不願意就算了,自己洗吧。”

阿霁總算松了口氣,可內心深處又隐隐有些失望。

阿霁心不在焉地脫下外衣,有一搭沒一搭地撩着那大桶裏的水。走到門口的顧枕瀾忽然一回頭:“洗好了叫我啊,肩膀僵着不能就睡,我給你按一按。”

阿霁手一抖,甩了自己一身水。

顧枕瀾一邊搖頭一邊走了出去,回想着剛才無意間看見的阿霁□□的上身。這孩子長得可真快,那一身肌肉就像是健身房裏精心練出來的似的,恰到好處地好看極了。

顧枕瀾想想自己這具偏瘦的身體,覺得有些羨慕。

這大概是阿霁有生以來最令人難過的一回沐浴了。他一邊期待着待會兒要發生的事情,想要快點兒洗完;一邊又猶豫着如果太快,會不會顯得有些太急切了。這樣矛盾來矛盾去,一沒留神,就把好好的一桶熱水,洗成了透心涼。

直到阿霁的身體誠實地打了個哆嗦,他才反應過來。顧枕瀾等了許久,忍不住在外頭催促道:“好了沒有啊?你洗個澡可比姑娘家還要慢了!”

盡管知道天機山上并沒什麽姑娘,阿霁的心還是沉了沉。他知道自己亂動那樣的念頭太過放肆,可還是忍不住要想,師父為什麽會知道姑娘家洗澡要花多長時間呢?

“就好了。”阿霁匆忙擦幹了身體,披上亵衣。顧枕瀾推門走進來時,那桶水已經移到了一邊,房間裏幹幹淨淨的。他老不正經地沖着阿霁壞笑了一下:“這麽長時間,你不會在裏頭幹壞事兒了吧!”

阿霁起先一臉茫然,待他反應過來之後,整張臉登時就蒸熟了。顧枕瀾興味十足地調戲完小徒弟,心情大好。他大喇喇地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命令道:“過來,趴好。”

顧枕瀾還是顧恒的時候,一天裏有大半天都要對着電腦打字,頸椎和腰都不太好。他這也算是久病成醫,推拿按摩之類的很是學了幾招。等到他穿越過來了,這顧枕瀾是個半仙之體,自然不會再有那樣的小困擾,他這手藝,也就這樣耽擱了。

今日那些半調子的功夫總算能重現天日用在這小弟子身上,他哪能不摩拳擦掌地期待?

顧枕瀾把手搓熱,輕輕搭在阿霁的肩膀上,叮囑道:“可能有點兒疼,不過疼才有效果。你先忍一忍,實在忍不住了就跟我說。”

而後他又想到他那倔強的徒弟活了這麽大好像還沒有“忍不住”的時候,只好嘆了口氣,改口道:“罷了,略微覺得疼,就叫出來。這是醫囑。”

顧枕瀾手法專業,力度得當,一雙手很快将阿霁有些僵硬的肩膀揉按得酥軟了下來,比起他那時候可容易多了。顧枕瀾有點不過瘾,于是按着按着就起了壞心思,手也跟着不規矩起來。

顧枕瀾冷不防戳了戳阿霁腋下的位置。

阿霁敏感地被他吓了一跳,手臂忍不住夾了起來。不過他馬上又覺得師父很可能不過是一時失手,自己這反應實在有點太可笑了。

顧枕瀾只是手欠,想試試阿霁有沒有癢癢肉。他戳着一般人都敏感的腋下沒戳出反應,有點失望,于是第二次那作妖的手就像人家腰間探了過去。

那觸感有些滑,有些軟,在阿霁的感官中被放大了無數倍。阿霁的心猛然不受控制地亂跳了起來,腰上的肌肉也不由自主地緊緊繃起。他現在就如同一尾被扔上了岸的魚,條件反射一般彈了起來。

顧枕瀾沒想到阿霁這回的反應這麽大,吓了一跳。阿霁的頭發還有些濕,乖巧的貼在額上;他身上只披了亵衣,稍稍一動便領口大開,胸前鼓囊囊的肌肉一覽無餘,甚至還能再往下,看見形狀分明的腹肌,和一直滑進亵褲裏的人魚線。

不知怎麽的,這老流氓一般的人物忽然就有些不自在了。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是想試試你有沒有癢癢肉?在我的家鄉有種說法,說的是有癢癢肉的孩子招人疼。我剛才想着,我這麽疼你,你也該有點兒的吧……”

他越說越語無倫次,最後自己都圓不回去了。顧枕瀾只得草草幹笑了兩聲,站了起來:“算了,我不鬧你了,明天還得趕路呢!”

阿霁神色複雜地目送着顧枕瀾倉皇的背影,幾乎逃竄一般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終于懊惱地嘆了口氣。他身上那件衣服半解不解的,阿霁幹脆就将它脫了下來,順勢扔進了浴桶裏。他下了床,小心地将門從裏頭插上,又吹熄了燈,這才稍稍覺得有些心安了。

他□□的那根東西,毫無緣由、不知羞恥,被人碰了下腰,就翹得老高。幸虧剛才他師父走了,要不然這玩意兒早晚遮掩不住,到時候他可該怎麽解釋啊?

阿霁掙紮了一下,有些遲疑地将手覆了上去。那一晚的夢又争先恐後地闖了出來。阿霁有些粗魯地打發着自己,最後,腦海中走馬燈似的一幕幕定格在了一張殷紅濕潤、微微張開的檀口上。

罪惡,卻實在又快意無邊。

那片刻珍貴的快活,便是拿飛升來換,他也不願。

這種事情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第二天,阿霁在面對顧枕瀾的時候,就不像上回做夢的那次那樣窘迫了。他早早就套好了車,若無其事地看着顧枕瀾抱着顧靜翕坐好,問道:“師父,今天我能用法術嗎?”

還沒有十分坐穩的顧枕瀾想起昨天那場莫名帶了點暧昧氣息的按摩,老臉一紅:“用吧用吧,別費那個勁了,昨天我也就随便一說罷了。”

顧枕瀾其實都有些後悔了,如果不是得把這車駕到約好的地方,他真想現在就禦劍飛回天機山,最好再閉上幾天關。

今天他們走的,是條無人問津的小路,窄得只能勉強容一輛車通過。所以當前方被一輛倒下的馬車堵住的時候,他們自然就寸步難行了。

顧枕瀾掀開車簾往外看去,只見前頭那車少了個一邊輪子,車上的行李撒了一地。再往前看,有一群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各執刀棍,正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圍在中間。

為首的一人氣勢洶洶地質問道:“老不死的,你值錢的東西都藏在哪了,說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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