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住在對門的男主播1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浴室的門緊緊反鎖, 水龍頭的水開到最大,嘩啦啦的水聲和濕熱的水汽漸漸蔓延, 在小小的空間裏鋪開。方淮飛快地把自己的衣服褲子全脫了, 往洗衣機上一甩, 阮晟在後面目光複雜地看着他,淡淡問道:“剛才不是很嬌羞麽, 這麽一會就變了一張臉?”

方淮嘻嘻一笑, “睡都睡了, 矜持什麽?”

男人默然無語。他默默擡手去解自己的襯衫扣子, 從領口開始。方淮的目光從他的喉結向下,落在男人解扣子的手指上。

方淮聽見自己咕咚一聲咽了口吐沫, 他走過去雙手拉住阮晟正在解的扣子,非常小鳥依人地哼唧道:“我來幫你吧。”

男人眼底滾過一絲笑意, “嗯。”

于是方淮開始解扣子,這件襯衫在水汽的氤氲下半貼在男人的身上, 能夠襯托出某人胸肌的形狀。每解開一個扣子,肌肉就顯露一分,方淮感覺自己眼睛快要瞎了,目光一次次不由自主地掃向男人的胸肌,以至于手上一直出錯, 一個扣子半天也解不開。

直到一雙火熱的大手握住他。

方淮擡頭, 撞進男人漆黑深邃的目光中, 心裏咯噔一聲。

他是完了,這家夥怎麽能這麽性感, 性感到他恨不得一瞬間放棄任務,就在這個世界裏和他相守到老。

反正,哪個邱城不是邱城。

方淮猛地搖搖頭,把這種想法從自己腦海中抛了出去。

男人忍不住笑了,“你在幹什麽?這種時候猛甩頭,你想表達什麽?”

方淮“啊?”了一聲,阮晟笑意更深,“小狗似的。”

莫名被別人說是小狗,方淮本能想炸毛,然而目光移動到男人正在解皮帶的手,他又咕咚咽了口唾沫,把那點憤怒全都抛到腦後了。

方淮一邊在心裏默念色即是空,一邊抓着男人的手往裏面的浴室進。水溫很高,澆到皮膚上有些燙,然而沒人有時間管的上那個。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個只有兩平米的淋浴間裏,稍微一回身就撞到了彼此。阮晟一手摟着方淮的腰,一手去擠洗發水,按在某人的腦瓜上揉一揉,揉出一頭白花花的泡沫。

泡沫快要流進方淮的眼睛裏,可是方淮完全無視眼睛的刺痛,依舊不肯閉眼,死死地盯着某人的某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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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夠了麽?”男人在他頭頂低低地問。

“沒诶。”

“沒見過?”

“沒見過這麽大的。”

男人滿意了,用手指輕柔地拂去某人臉上沾着的泡沫,溫柔地拉着某人仰頭,讓水流帶走頭發上的泡沫。方淮原本不滿被拉起頭看不見想看的地方,結果一擡頭對視上阮晟漆黑的眼眸,他心沉了一下,忍不住嘆息一聲。

男人搓揉他頭皮的動作一頓,“你嘆什麽氣?”

方淮實話實說,“感慨于你的性感和魅力。”

阮晟沒忍住笑出了聲,他捏了捏方淮的臉,“你小子,還說自己承受不來,确定不是在招我?”

方淮無辜地瞪圓自己的眼睛,“我什麽時候說過自己承受不來,是你瞎猜的,沒有實錘的事情不好瞎說吧。”

“那你是什麽意思?”阮晟放下手,挑眉,“想來?”

哦,不要挑眉嘛,你挑眉的樣子也太讓人忍不住了。

方淮直接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答案,他拉過男人踮腳就吻。元玺這個小個子娘娘腔的身體還是有好處,至少他可以踩在男人的腳背上彌補身高的不足。阮晟被吻了個猝不及防,然而他的身體反應比腦子快,兄弟已經昂揚擡頭,手指也無意識地順着方淮的腰線滑入股溝。

方淮忍不住哼唧了一聲,阮晟感覺自己更漲了。

“作死,你就是在勾我。”男人終于忍不住了,他把方淮推過去,貼在瓷磚上,用自己的身體完完全全地覆蓋包裹上去。

空間太小,劈叉是劈不開的,但是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元玺這個小妖精,這具身體的柔韌度幾乎可以挑戰人類想象力的極限。就在方淮嘗試用自己的小腿反勾住男人大腿,結果真的無比輕松地做到了的時候,他忍不住在心裏給已經死翹翹的元玺隔着時空比了個贊。

男人的喘息粗重了兩分,他難以置信地盯着方淮,“你跳舞這件事,真是……”

他語塞了,不知自己該嫌棄還是該稱贊。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方淮還以為阮晟是被驚豔得說不出話了,他半嬌羞半得意低頭嘻嘻一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就是這麽軟,怎麽辦。”

阮晟,“……”

男人用重重的深入回答了方淮該怎麽辦的問題。

被水流和濕熱刺激,今天的運動比平時更讓人興奮,方淮幸福的幾乎要猝死。邱城身體有多好他沒領教過,不過趙丞和阮晟可是一個比一個牛逼。方淮被快|感幾乎沖昏了頭,他忍不住叫了一聲。

這聲有點大,方淮自己都吓了一跳,連忙頓住,熱情褪去了一半。

“別擔心,沒人能聽見。”男人吻着他的頭發在他耳邊低聲絮語。

狹小的空間霧氣彌漫,水蒸氣把淋浴間四周的玻璃牆全部蒙上一層厚厚的水霧,看不見外面的廁所,更看不見門。方淮不放心,探頭探腦看了半天,這種看不見外面狀況的情況讓他沒什麽安全感,畢竟做了多年娛樂圈紅人,警戒心幾乎已經植入了骨髓。

阮晟受不了他不專心,忍不住有些焦躁地說道:“沒事,萬一被別人聽見了,我就說是我叫的,總行了吧?”

方淮瞪他一眼,“別人不傻好吧?”

男人撇撇嘴,“我不說你不說,會有誰知道浴室裏其實有兩個人?”

說的倒是挺有道理,方淮放心了一些,男人看他放心了便準備繼續來,結果還沒進去,方淮忽然像觸電了一樣站直了。

“怎麽了?”阮晟吓了一跳,掰過方淮僵硬的身體,緊張地上下打量着他的膝蓋和腳踝,“又扭到傷處了?疼了?”

方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緩緩擡起頭來,微微帶着金色的眼睛中摻雜着一絲迷茫和一絲頓悟,若無意識般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阮晟一懵,“什麽說什麽?我有說什麽吓到你的話嗎?”

方淮緩緩搖頭,一字一字重複道:“你剛才說的是,我不說你不說,會有誰知道浴室裏其實有兩個人。”

“對……啊。”阮晟遲疑了下,“怎麽了?”

方淮擺擺手,垂下頭開始思考。

阮晟的話突然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天他路過廁所,聽見被水流壓抑的幹嘔聲,過了一會平姐從裏面走出來,他便默認廁所裏的人是平姐,因此幹嘔的人就是平姐。之後他對平姐所有的猜測和觀察,都是建立在這個認知基礎上的。哪怕到現在為止,他沒有找到更多的證據和線索,他也依舊堅定地相信平姐就是那個虛假直播的人。

但是如果當時浴室裏不止一個人呢?

方淮在努力回憶着那天的場景。平姐從廁所裏走出來,和他寒暄了幾句就回房間了,而他緊接着就和阮晟去吃飯,回來的時候剛好碰見鈴蘭去上廁所,那時候鈴蘭剛剛錄完一期吃播,說自己正在趕着剪視頻更新。

如果那天在廁所裏的其實是平姐和鈴蘭兩個人,再如果催吐的人其實是鈴蘭,那麽她很可能是剛剛好錄完吃播視頻之後來吐的,時間點完全說得通。

可是方淮記得很清楚,那天平姐從廁所裏出來的時候眼眶發紅發腫,聲音也有些啞,完全符合催吐後的生理現象。對比于鈴蘭和平姐都在廁所的毫無依據的猜想,似乎還是平姐催吐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心裏好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推着方淮忍不住去想另一種可能。

若靠理性,答案一定是平姐。但若是靠直覺,方淮卻莫名覺得鈴蘭有很大的問題。

如果那天浴室裏有兩個人,一定會有痕跡的,會是什麽呢……

“阿淮?”

“阿淮?!”

方淮猛地回過神,大腦轉不過軸,呆呆地看着阮晟,“啊?”

阮晟的目光有些擔心,“你到底怎麽了?最近總是這樣,好端端的突然就神游,怎麽叫也回不過神來。”

方淮哦了一聲,深呼吸,捋了一把自己的濕發,低聲道:“沒事,最近睡眠不太好。”

“睡眠不太好?”阮晟皺眉,“你小子該不是在開玩笑吧。每天做完之後你都睡的像死豬一樣香,白天也是,午覺打呼嚕常常把我震醒,我都沒說自己睡眠不好。”

方淮,“……我打呼嚕?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阮晟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每天十二點做完,我上播你睡覺,大概到淩晨一兩點,你就會集中爆發性地猛打呼嚕,我直播間裏的觀衆都快受不了了。”

方淮,“……”

阮晟嘆了口氣,擡手揉揉方淮濕漉漉的腦瓜,“沒事,我最近下單了一個新的麥克,收音很好,而且自動降噪,你不用感覺到壓力。”

方淮,“……”

怪不得最近收到的好多站內信裏都叫他呼嚕寶貝,他還以為是粉絲們随口給他起的什麽愛稱,原來竟然是因為他當着兩百萬人面徹夜打呼嚕。

人生,果然不能想太多。

方淮郁悶地嘆了口氣,激情的心情全沒了,他默默給自己身上抹着沐浴液,匆匆洗澡。

阮晟也感受到了他情緒的起伏,本想問一下,但是看某人垂頭喪氣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他只是攥着方淮的手,默默地陪着他洗了個澡,然後兩人一起裹上浴袍準備回屋。

十一點四十,回去吹一下頭發換個衣服,剛好趕上重新上播。

“你別亂想,等會吹幹頭發好好睡覺。”

方淮嗯了一聲,感覺心裏壓了一塊大石頭,又悶又煩。

阮晟用一條大毛巾替他簡單擦了擦頭發,然後把毛巾搭回架子上,摟着方淮往出走。兩人走出廁所後,男人忽然诶了一聲,“等下,燈忘了關。”

他說着伸直胳膊,站在廁所門外反手關上了頂燈和燈暖。

咔噠咔噠兩聲清脆的開關聲,就像是點燃一條引線的火星,瞬間在方淮腦子裏燃爆了。

方淮猛地抓着阮晟的浴袍,問道:“你下午是不是和我說平姐是個非常非常節儉的人?”

“對啊。”阮成皺眉,“你到底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方淮沒回答。

他終于知道最近自己一看到廁所就覺得莫名違和的感覺是哪裏來的了!

平姐确實是個非常節儉的人,節儉是一種貫通性的品質,會體現在一個人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上。比如,買打折貨,省着用生活快消品,以及省水省電省煤氣。

聽見廁所有幹嘔聲音的那天,他之所以覺得哪裏怪怪的,是因為平姐當時從廁所裏走出來之後沒有關燈。不僅如此,當時廁所裏通亮通亮,不僅頂燈開了,浴霸上四個燈暖全部打開,而平姐平素節約慣了,自己洗澡的時候從來都只開最昏暗的頂燈,這就是最大的矛盾點。

怪不得之後每次看見平姐上廁所,對着只透出幽暗燈光的廁所門他就會覺得哪裏不對勁。

方淮想通一個關節後就站在廁所門前,開始瘋狂回憶其他細節。

平姐是一個非常注重房間空氣質量的人,對空氣清新劑的狂熱就是最好的證明。平時平姐洗澡出來都會大敞着廁所門,讓潮氣盡快散發掉,而那天她從廁所裏出來,不僅沒有關燈,還反手帶上了門。留燈關門,這很可能是因為當時廁所裏還有別人。

方淮感覺自己腦子裏的脈絡忽然清晰了不少,他拉着阮晟的衣角,問道:“假如我們兩個都在廁所,如果我在幹嘔,你可能聽不見嗎?”

阮晟皺着眉,“什麽意思,你懷孕了?”

“……”方淮一頭黑線,男人無厘頭起來真是無解,“我只是打個比方。”

阮晟想了想,“有可能的。”

“怎麽?”

“比如說,我在洗澡,你在幹嘔,我就可能不知道。”

方淮追問,“為什麽?”

阮晟笑了下,敲了敲方淮的頭,“你是不是洗澡的時候就知道YY,根本沒有生活常識的?洗澡的時候淋浴水聲很響,感受聲音最強的就是站在水流底下的人。聲音可能會壓住你幹嘔的聲音,而彌漫的霧氣完全蒙住了玻璃門,我也看不見你幹嘔的樣子。既看不見也聽不着,除非味道特別大,不然我很可能不知道啊。”

方淮聞言發愣,“聽不到?”

“對啊。你有在洗澡的時候用手機放過音樂嗎?如果你放過就會知道,把手機音樂開到二分之三的音量,即使手機就放在浴簾外面,站在淋浴噴頭下的人也幾乎聽不見聲音,全都被水聲遮住了。反而是廁所外面的人會聽見音樂聲。”

阮晟想了想,“除非你把手機聲音開到最大,不過那樣洗澡的人雖然能聽見一點音樂聲,但是房子隔音稍微差一點的話,樓下一定會捅天花板的。”

方淮徹底明白了。

那天浴室裏有兩個人,平姐和鈴蘭都在。鈴蘭幹嘔的時候平姐在洗澡,平姐聽不見幹嘔的聲音,而門外的方淮能隐隐聽到一些。平姐洗完澡之後出來,留燈關門是因為知道鈴蘭還在裏面,而他不知道,他潛意識裏壓根就沒覺得廁所裏還能有別人,看見平姐出來了就以為找到了懷疑對象,之後就和阮晟吃飯去了,完美錯過鈴蘭從裏面出來的時間。

他吃完飯回來的時候鈴蘭正在剪視頻,說明她很可能剛剛錄好,也就說明她可能剛剛吐完,時間完美契合。

憂郁症,狂躁症,催吐,喜歡光線強的地方……一切都串了起來。

“別發呆了,你快點回去吹幹頭發睡一覺……”阮晟催促道。

方淮突然想到了什麽,掙脫阮晟的手,“你先回去直播,我等會回去找你!”

說着,方淮大步走向趙趙的房間,當當當敲門。

過了約莫五六秒鐘,房門從裏面打開,裏面黑咕隆咚的,趙趙彈出一個爆炸頭,半眯着眼睛,“哥們,大半夜的,你幹嘛?”

方淮呃了一聲,他完完全全忘記了現在已經快要十二點了。

趙趙揉着自己的眼睛适應客廳的光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方淮裹着的浴袍,目光又越過方淮打量了一通後面一臉無語的阮晟,撇嘴,“啥意思,和我說你們是床上關系還怕我不信麽?洗完鴛鴦浴穿着情侶浴袍來和我秀?”

方淮尴尬地笑了兩聲,擺擺手,推着趙趙進了房間,砰地一聲把門從後面關上。

“老哥,你不是吧,當着自己男朋友的面非禮女孩子哦,你不怕兩百萬人氣主播沖冠一怒,你的主頁直接被他的粉絲撕了?”

“別亂說。”方淮打開燈,“上次你去和鈴蘭談話都發現了什麽,能和我說一下嗎?”

“唔?這個話題不是已經結束了麽……”趙趙皺着臉揉了揉自己一頭淩亂的頭發,半閉着眼睛坐在床上,喃喃叨咕,“就是重度抑郁伴有輕微狂躁啊。典型不典型的症狀她都有,比如極端的喜光或者厭光啊,自閉啊,情緒不穩定啊,很容易消極啊,有一定暴力傾向啊,還有些大概率存在但是上次我沒機會觀察到的症狀,比如失眠多夢啊,自殺沖動啊,暴食或者不食啊……”

“等等!”方淮焦急地問道:“暴食或者不食?”

“對啊。”趙趙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強撐着精神,“抑郁症發展到中度及以上的程度時,人的基本生活訴求都會受到影響。睡眠障礙幾乎是一定的,睡眠會影響情緒,進而影響食欲。有些人會因為過度焦慮不安而瘋狂進食,也有些人會喪失食欲。”

“竟然是這樣……”

趙趙繼續說道:“這沒什麽了不起的。而且你知道麽,最近幾年有越來越多的案例,患者過于憎恨自己臃腫的身材,拼命減肥,節食催吐,瘦下來之後就得病了。有些人得了厭食症,有些人得了抑郁症。你可以上網查查,抑郁症真的挺可怕的。”趙趙說着睜大眼睛看了看方淮,“小兄弟,你瘦成這樣,不會是厭食吧?懷疑自己抑郁?想和我聊聊嗎?”

方淮搖了搖頭,“別亂說,我好着呢。”

“唔,也是,看您這性|欲旺盛的也不像是抑郁的人。”趙趙開了個玩笑,随即正色說道:“我以一個專業人士的認知告訴你,人的各種欲|望彼此間都是有關聯的,一旦你抑郁,各種欲|望都會受到影響,只是表達的時間有早晚罷了。所以如果你覺得自己哪方面不太對勁,請務必及時就醫。”

方淮頓了片刻,而後緩緩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離開趙趙的房間,客廳的時鐘已經顯示過了十二點,阮晟應該已經在重新直播了。方淮猶豫了下,沒有再去阮晟那屋,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依舊悶熱到爆炸,然而方淮無心嫌棄,他把自己攤開在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天花板。

所有的疑團仿佛都解開了,鈴蘭就是那個虛假主播,這姑娘抑郁狂躁,一直在壓抑自己。她很可能厭食,但卻在視頻中裝作一副熱愛生活熱愛美食的樣子,觀衆覺得看她吃飯很幸福,卻不知道她只是在演戲,也不知道她吃完後會默默去廁所把吃進去的東西都吐掉。

阮晟說,鈴蘭的抑郁症越是嚴重,就越說明這份壓力大的工作能夠為她緩解抑郁症的處境。這個姑娘也許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想要靠這種方式,欺騙着大家也欺騙着自己,覺得自己也可以向正常人一樣進食和愉快的生活吧。

方淮忍不住看向左側的牆壁,隔着兩個房間,他看不見鈴蘭房間什麽樣。但是他眼前浮現起那個總是像受驚小鹿一樣的姑娘,半夜起來上廁所,等待的時候會把房間裏所有的燈都打開,開到晃眼,比白天還亮。

三樓住着好幾個房客,看起來稀松平常,然而蘿蔔其實是被猥瑣男包養的小寵,平姐看着風光實際上被買房壓的透不過氣來,鈴蘭安靜的外表下是一個漸漸枯萎的絕望的靈魂,看起來什麽都有的阮晟也有着自己的童年陰影,原主元玺也是由于內心深處無法面對的恐懼而死去。

甚至就連方淮這個異時空的靈魂,也背負着足以把人壓到支離破碎的絕望。他最愛的人在搶救室等着他,一步錯,他就要承受無法承受的失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無助,只是當他們站在陽光下對你笑的時候,你不會察覺。

為了我的經紀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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