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距離林絮睡着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十八分三十五秒, 她打了六十三個很輕微的呼嚕,磨牙五次,翻身三次, 扯被子一次。

球球睜着眼一秒一秒地數着時間,聽着林絮睡着後的動靜。

睡不着, 腦海裏無數信息在來回翻湧拉扯。

他覺得有點熱,白天林絮說過的話, 看過的視頻也悄悄冒出頭來。

卧室調的溫度并不高, 恒溫系統每個屋子都能單獨調節, 球球悄悄起身,将自己屋子的溫度調到了零度。

寒風呼呼。

可躺了一會,他卻仍舊覺得熱。

不僅僅熱,還有點脹疼,疼得他難受。

球球猛地坐起身,低頭瞪着自己身上多出來的不需要的兩塊肉。

他看了一會後,眼中金芒閃動,人手慢慢變成鋒利的爪子, 爪子一點點朝某處靠近。

尖銳的疼痛比別處更甚百倍千倍,先前難受的感覺也瞬間消失了。

球球清醒了一些,眼中金芒褪去,看着身上沾着的血, 他皺皺眉,立即起身處理。

做這些的時候,他的動作放的很輕, 一直側耳聽着林絮的聲音,确定她沒有醒過來。

用眼淚當藥随便抹了抹,粗粗包紮了一下,球球看着沾到血的衣服,發現現在洗不現實,明早洗也會被林絮發現,最後幹脆帶着衣服跳出窗外,扔到絕對找不到的地方,這才悄悄回了屋子。

本來回來時就已經很晚了,加上折騰了這麽久,此時已經快要天亮了。

球球還是沒有任何睡意,他琢磨着林絮說的喜歡。

Advertisement

林絮以為他分不清楚親人的喜歡和愛人的喜歡有什麽區別,可是他分得清,還分得很清楚。

他現在不是小孩子,腦子也非常清醒。

在長大的那一刻,看到林絮時,他的腦海中就冒出來一個念頭。

他喜歡她,想保護她,想娶她,想永遠都不要分開。

可自己在她眼中還只是個孩子,甚至沒法控制自己的行為,連眼淚也控制不住。

球球瞪着眼睛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昨天睡得很晚,早上林絮起來的也比平日要晚很多,太陽已經照到了屋頂。

她起來後才發現,球球也還沒有醒。

悄悄掀開隔壁的簾子想要看看他睡得怎麽樣,簾子才剛掀起一個角,她就被刺骨的冷風激得狠狠打了個哆嗦。

這屋裏像冰窟一樣冷。

而球球此時正蜷縮成一團躺在床上,身上沒有蓋任何東西,人看着很不安,嘴裏低聲嘟嘟囔囔地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林絮回屋披了件衣服,折返回來,進屋将溫度調到正常狀态,又給球球拉了拉被子。

被子蓋到身上的響動似乎驚到了人,他沒有醒,只是條件反射地伸出手,猛地拽住林絮的胳膊,将她往床上一按壓住,手臂卡住她的脖子上。

林絮愣是沒反應過來,背磕在床上才感覺到疼。

球球對她還從沒有這麽警惕的時候。

身上的球球還是閉着眼睛的狀态,他臉色有些猙獰,兩條眉毛豎起,牙齒龇開,額頭上的黑色角讓他看着像惡魔一樣可怕。

此時此刻,球球完全褪去了平日的膽小羞怯模樣。

林絮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球球!”她大喊了一聲。

球球驀地睜開眼睛,眼底一片璀璨的金色,漂亮,卻冰冷的毫無感情。

林絮看到他眼中出現金芒已經很多次了,這還是頭一次全部變成金色。

想到他鱗片的顏色,她明白大約跟鱗片變色有關,可是金色眼睛的球球跟平日判若兩人,她不知道是又出現了什麽問題。

“球球你醒醒!”

林絮又喊了一聲,身上的球球仍舊不為所動,卡在她脖子上的手倒是慢慢松開。

本來以為他的手松開後會拿走,沒想到那手竟然順着脖子開始往下移動。

林絮感覺到了某些地方不對,心中大驚,瞬間啓動外骨骼伸手猛地一推,硬是将比山還重的球球給生生推開了。

球球的腦袋砰地磕在牆上,發出重重一聲響,整個牆壁都晃動了一下。

林絮又開始有些擔心起來,這麽響,可別給磕傻了。

猶豫着湊過去扶,發現球球的眼睛重新恢複成了黑色,他正茫然地揉着額頭。

“絮絮?我,我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他似乎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了。

“你真的不記得了?”她又試探地問道。

球球搖頭:“我做了什麽?我不是在睡覺麽?”

林絮呼了口氣的同時,心又跟着提了起來。為什麽眼睛成金色後他的行為會這麽古怪?

難道進化還有後遺症不成?

她解釋道:“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啓動了外骨骼,又推了你一下,結果你就撞到了牆上。疼不疼?我看看。”

說着板過他的腦袋看了看,後腦勺直接鼓起了一個包。

“這麽大一個包,我給你揉揉。”林絮伸手給他揉了一下。

手下背對着她的,原本應該茫然的球球,此時低下頭有些驚恐地看向自己的手。

他剛剛,竟然對林絮做出那種事。為什麽,他怎麽會做出這種行為?

不僅是手,視線往下瞥,昨晚上衣服扔出去之後,他就草草給自己包紮了一下,直接睡着了,現在身上沒什麽衣服,只有個被子蓋住了一半。

林絮還沒注意到這些,球球趕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已經不疼了。”他壓住林絮的手,“我想起床,能幫我拿一下衣服麽?”

林絮不疑有他地下床給他翻出兩件衣服。

球球捏着衣服沒有立即穿上,而是眨着眼看她不動了,林絮愣了下,明白過來這是不好意思了,讓自己出去呢。

她忍着笑走了出去,很不錯,都知道避嫌了,那自己以後也要多。注意着點。

待人出去後,球球低頭看了下傷口,基本已經好了,沒留下什麽痕跡。

他有些遺憾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林絮沒有進廚房,而是站在門口等他,他出來後,林絮就拉着他坐在了屋檐下,一副閑話家常的架勢。

“昨天溫度怎麽開這麽低?會感冒的,現在頭暈不暈?”

手在他額頭試了試,因為鱗片常年溫度低,變成人後,他的皮膚溫度也很低。

說來也是奇怪,鱗片的表現應該是頭發,但是變人後,皮膚也會出現一些相同的特征。

“不暈,昨天沒注意,睡前覺得熱就調了下,沒注意睡着了,下次不會了。”球球手放在腿上,乖巧地說道。

“昨晚做噩夢了麽?”

早上看他蜷縮起來睡覺,又對靠近他的人那麽警惕的樣子,很明顯睡眠很不好。

球球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做噩夢,但看着林絮關切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頭。

“夢到了以前,我住的山洞深處有一只很兇的動物,它總是在我睡着的時候偷襲我。”

林絮恍然,難怪自己靠近時他會突然出手。

“我剛剛,是不是傷到你了?對不起。”球球猶豫地問道,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林絮瞅着他的眼睛,确定只要自己說一個是,他的眼淚立即就能變魔術一樣湧出來。

她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就是你突然起來了,我吓了一跳推了你一下,讓你磕到了牆上。是我該說對不起。”

事情大致算是說開了,可兩人心底都多了些隐憂。

除去早上這個意外,之後一整天都風平浪靜。

兩人将飛行器開了回來,又找到了鑽進森林的大灰和小二。

球球安靜地跟在她身邊,她做什麽就跟着一起做,一點意見都沒有,人看着和從前沒有任何區別,只是他發呆的時間變長了,是随時随地都會進入發呆狀态。

林絮不經意轉頭看他的時候,總看到他眼神漂浮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視線跟自己對上的時候,他會露出個淺淺的笑容來,肉肉的臉頰鼓起,像只偷吃東西的小倉鼠。

也偶爾能看到他打開終端,緊緊皺着眉頭在看什麽東西,很苦惱的樣子,但林絮過去問的時候,他就搖搖頭,表示什麽都沒有。

既然他不想說,林絮也沒有追問,繼續做自己的事。

但如果她能看到,就會發現球球面前豎起的屏幕上一連串的搜索記錄。

“突然心跳過速是什麽原因?”

“為什麽看到一個人就想觸碰?”

“每天x起應該怎麽辦?”

“喜歡是什麽感覺?有什麽表現?”

可惜林絮沒有看到球球都在想些什麽,哪怕看到了,也沒法第一眼看個清楚明白。

好在經過不懈努力,她最近終于能磕磕絆絆地閱讀簡單的文字了,意思大差不差地能猜出來七八成。

于是最近林絮非常熱衷幹一件事,就是打開終端閱讀新聞,盲猜一波意思。

這件事是跟球球一起完成的,她猜一句,球球搖頭或點頭,如果意思差太多就搖頭。

猜完後,球球會看着新聞再念一遍給她聽,林絮對照着看自己不認識的那些字。

這個小游戲兩人每天都要玩好幾次,如果能認得大差不差,林絮就能開心一整天。

她開心,球球也跟着開心,一直憂郁的眉眼完全舒展開,像個英俊的王子。

林絮覺得他有很重的心事,這個感覺越來越明顯,但球球不再像小時候一樣告訴她,她也只能想盡辦法逗他開心,讓他忘掉煩惱。

時間繼續往前推,很快就到了比賽要開始的時候了。

香娜提前兩天就發來了信息,邀請他們去參加開幕式。

是選美比賽的開幕式,開幕式就像前世的聯歡晚會一樣,會有很多表演,非常熱鬧,錯過會很可惜。

林絮擔憂會再碰到佩奧那樣的人,對進城這件事有些猶豫。

香娜從柏定那裏知道了有人想要追林絮,這次好好八卦了一下:“原來他還做過這種事,那你讨厭也很正常。不過你放心吧,開幕式人很多,他也不可能注意到你的,何況這是選美比賽的開幕,又不是挑戰賽,沒事的。錯過就要再等十年了,真的很可惜,你确定不來麽?”

林絮側頭看了眼球球,他安安靜靜地坐在身邊,視線明明是看着她的,可人卻再一次不知道飄去了哪裏。

就當讓球球散散心也好的,林絮答應了下來:“那好吧,那我們明天去。”

“太好了,到了跟我說,我在城門口等你們。”

等到香娜挂斷通訊,球球才終于回過神來。

林絮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們明天去卡茲城,選美比賽開幕式要開始了,我們去湊個熱鬧。”

“那個人……”球球下意識道。

“人那麽多,不會碰到的,放心吧。”

球球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跟着她進屋開始收拾出門要帶的東西。

然而當天晚上林絮睡着之後,球球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靜靜地數着她的呼吸,而是偷偷爬了起來,接着速度如閃電般朝着城裏掠去。

因為比賽,城裏夜間也會一直開放,商店不關門,人流入織。

球球進城後就直奔某個方向,沒有絲毫猶豫。

這是卡茲城最熱鬧也最受歡迎的酒吧,裏面擠滿了本地和外地來的獸人,到處都是醉醺醺的人和扭動的身體。

沙發上地板上牆角,随時都能看到貼在一起不和諧的人。

球球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他震驚地看着這些肮髒的人們,昨夜的飯幾欲從胃裏湧出來,眼中金芒閃動,殺意湧上心頭,卻又被他生生扼制住了。

為了避免被認出來,他特地做過僞裝,連身上的氣息都變了,臉上帶着面具,額頭的角變成了山羊角。

他走進去的時候,立即就有不少人貼了上來,手放在他肩膀上繞着他打轉。

球球碰都不想碰這些人,腳步極快地閃過走快,很快消失在大廳中。

酒吧裏有很多包廂,球球一邊漫步一邊輕輕翕動鼻子。

酒香更濃,聞得他有些頭暈目眩。

走到某個包間時,透過絢麗的玻璃門縫,可以看到裏面坐着一群人,被圍在中間的是個滿臉絡腮胡的粗礦男人,他衣衫淩亂,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在身邊人身上揉來揉去。

球球眯了眯眼,繼續朝前走去。

他在外面等了沒多久,就見那個一臉胡子的男人端杯酒走了出來,他似乎有些喝醉了,腳步踉跄了兩下。

身後是個一臉讨好的男人一邊引路一邊低聲道:“真的是個完全覺醒的女人,長得漂亮又懂情趣,您就放心吧,我們挑了很久的,絕對包您滿意。”

絡腮胡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只要我滿意,少不了你的好處。”

“嘿嘿,謝謝您。”

兩人上了三樓,樓上明顯清淨了許多,這裏就像賓館一樣,一間間的房間,非常隔音,保密效果也很好。

球球不遠不近也不緊不慢地跟在兩人身後,走到三樓的時候,入口處有人攔住了他。

他沒有繼續跟着,而是轉頭站在了拐角處,一直聽着兩人的腳步聲和推門的嘎吱聲。

确定位置後,他原地跳了一會,接着速度提到極限,眨眼間從入口穿了進去。

保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四處看了看。

送絡腮胡男人進去的人已經恭敬地退了出來,見保安東張西望的樣子,腰板也挺直了,一臉威嚴地教訓:“看什麽呢看?”

“是。”保安立即低頭站好。

球球進入樓層後順利找到兩人進去的房間,門鎖上了,他手上用了點力氣,門把瞬間變形。

這裏也是智能門鎖,但還好破壞門并不會報警。

屋子很大,進去就是客廳,裏面才是卧室,只短短一會功夫,裏面就已經傳來了異動。

球球腳步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只見卧室牆壁上倒映出一個巨大的動物身影,身影正做着原始而又機械的動作,還不時發出呼哧呼哧的興奮吼叫。

在他身下,是一個無力反抗奄奄一息的少女。

球球剛進去就直面沖擊。

少女一直在掙紮着,可壓着她的巨大動物死死按着她的手臂四肢。

那動物披着一身灰褐色短毛,身形龐大,像犀牛,額頭的角卻不在中間,似乎是兩種動物的雜交。

要知道這幾乎是非常罕見的事,雖然變成人後已經不局限種族就能在一起,可因為生殖隔離,不同種族間很難生出雜交品種。

察覺有人進來,動物的動作停了一下,帶着少女一起轉身看過來。

“誰?滾出去。”

這樣面對面清楚看着,球球更覺惡心,他狠狠皺起眉,沒有說一句話,飛撲上去朝着對方面門就是一拳。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動物,也就是凱佩爾,猛地丢開懷裏的人閃身避開。

畢竟連續當了兩屆冠軍,他的實力不是虛的。

可球球下手狠辣又飽含怒意,速度極快,完全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卧室不算太大,動物身體沒那麽輕易舒展開,凱佩爾的動作受到壓制,只能躲避,就連變成人的機會都沒有。

球球一拳拳朝着他臉打,打得他鼻青臉腫,額頭角斷裂。

凱佩爾驚怒之下,頂着劇痛變成人形,撲上前反擊。

“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

球球卻早已經退開飛到上空,逗鳥一樣避開偷襲再避開。

不過片刻凱佩爾的臉就已經看不出人形了。

如果去掉胡子隐藏掉角,再換個瞳色發色,他正是林絮在飛行器店內偶遇,又隐晦追求過她的人,佩奧。

林絮的直覺并沒有錯,這就是一個人。

凱佩爾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恥辱,氣到幾乎發瘋。

“啊,我要殺了你,将你碎屍萬段搗成肉泥灑在街邊喂蟲子!”

球球看着他醜陋至極的臉,又看看時間,已經出來夠久了,如果林絮醒來發現自己不見了,那他的行為給就要暴露了。

一腳将人踹翻在地,球球一爪子錘在他後頸上。

凱佩爾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直接昏了過去。

球球并沒有下死手直接将人殺了,因為林絮說過,殺人并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他看着地上光溜溜的人,目露厭惡地看了一會。

最後一伸爪,直接割掉了問題源頭并丢進了衛生間沖了下去。

球球想到在飛行器廳時聽到的對話,轉回身又踹斷凱佩爾兩條腿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他離開時,床上一直昏迷的少女醒了過來,聲音很輕地跟他說了聲謝謝。

此時距離球球離開到回到家,也才過去了一個小時而已。

林絮仍舊睡得香甜。

球球特地在水邊洗幹淨了身上的味道,這才回到她卧室門前看了好一會。

屋裏溫度開的不低,可能有點熱了,她踹掉了身上的被子。

球球悄悄走進去将溫度調低了一些,為她拉上被子。

可能是熟悉了他的氣息,林絮一直沒醒。

坐在床邊看了許久,球球的視線在她臉上逡巡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快要接近天亮時才起身離開。

這天球球又起的比林絮晚了些。

林絮覺得睡懶覺是件好事,扒在門邊看了會,發現屋內溫度正常,球球睡得也很熟,沒有進去,轉頭離開了房間。

她剛一離開,球球就爬了起來。

今天要進城,吃完早飯後兩人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了。

現在有了飛行器,出門也不需要着急。

前幾次進城給林絮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她整理好身上的外骨骼裝備,又将家裏的三把武器全都帶上,給球球也塞了一把。

她叮囑道:“以防萬一,現在城裏人太多,誰知道又會遇到什麽變态,如果真出了事,就先打了再說。”

球球眨着眼,乖巧地将武器塞進了口袋裏。

“你的水壺和毛巾都帶上,購物箱,給香娜和白欣帶的禮物。今天中午應該回不來,帶上水喝吃的還有零食。”

林絮忙忙碌碌地收運東西上飛行器,球球看了一會,進屋拿了條結實的繩子出來。

等到兩人都坐上飛行器後,他默默地掏出繩子,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上,另一端遞給了林絮。

林絮才剛啓動飛行器,看到他這舉動愣了好一會。

“這是做什麽?”

她還以為是牽寵物呢。

“不會走丢。”球球道。

林絮忍不住笑了,接過繩子另一端,也系在了自己手腕上。“确實不會丢了。”

繩子并不長,各自打完結之後就只留了一米長,兩人走到哪都必須要黏在一起。

飛行器很快到了城裏。

比起上一次,此時城外停滿了密密麻麻的飛行器,綿延城門近百公裏。

因為四面八方來的人太多,停飛行器也需要排隊了。兩人等待的時間都比路上飛行的時間要久。

好容易拎着東西進了城,遠遠地能看到城市中央高聳入雲的高牆。到處都是口音怪異奇裝異服的獸人,兩人被擠的只能被迫挨在一起走。

香娜老早就在路邊等着了,她今天穿着華麗誇張的裙子,腦袋上還頂着個會唱歌轉圈的鳥兒立體投影,她一興奮,那只鳥就開始撲扇翅膀唱歌。

林絮囧了一會,手裏被香娜塞進來了一個大盒子。

她歡快地道:“送給你的,我記得再過半個多月就是你生日了,除了今天我之後應該都沒時間出來,提前祝福你。”

林絮都差點要忘記自己快過生日了,有些詫異又驚喜地道了謝。

而一旁的球球則呆住了。

林絮的生日?他完全不知道,也什麽準備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嗚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