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末世大逃殺
林歌半天沒見他，在餐廳裏坐立不安，幾乎要和衛兵打起來，直到眼角餘光瞟到陶慕嘉的身影，他才安靜下來。
陶慕嘉坐下來吃飯，沒說多的話，握住林歌的手，示意他平靜。
回到房間之後陶慕嘉就拿着林歌畫的路線圖對照着光明城的地圖研究。
光明城的地圖并不算秘密，就算是沙暴也可以輕易拿到，不過拿到的都是普通地圖，只有主幹道和主建築。
但是陶慕嘉的權限已經升為s級，能夠查看完整地圖，把林歌畫的地圖貼合上去，能看見沙暴所指的長青街正是一條兩邊都是綠化帶的街道，距離車隊行駛路線有百米遠。這條街道兩旁有拆遷的民房和商業街，是光明城準備開發成人才培養基地的位置。
街道周圍除了幾顆剛栽種的小樹苗，并沒有任何遮擋物，廢墟裏的大樓确實适合躲貓貓，但是要逃脫卻十分困難，光明組織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把他們包圍。除非地下有通道。
現在除了相信沙暴，他們別無選擇，陶慕嘉觀察車隊周邊，确定了幾條能快速到達長青街的路線，就等着明天一早進行逃脫。
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讓陶慕嘉放心不下，他被植入了顱內芯片，雖然不是炸|彈，但是定位器在腦內也無異于炸|彈，不管他逃到哪裏，組織都能定位，萬幸的是，為了不改變實驗體原本的結構，林歌腦內反而沒有芯片。
陶慕嘉在思考用精神力幹擾腦內芯片定位的可能性，但是他若是現在嘗試肯定會驚擾到埃爾。
思考無果，陶慕嘉洩氣：沙暴既然有人能混進來，想必肯定知道我被植入了芯片，這種麻煩事就交給他們好了。
1551：甩鍋甩得挺溜啊，你也不擔心沙暴坑你？
陶慕嘉：坑我對他們有什麽好處？我暴露了他們也完蛋。
1551也就随口一提，沒做他想。
陶慕嘉回頭看了看林歌，林歌正像智障兒童一樣拿着紙撕着玩，完全沒有意識到明天即将迎來一場大戰。
午夜十二點，整個城市陷入沉睡，光明塔的最高層會議室裏，埃爾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城市。
他不知道陶慕嘉有沒有收到沙暴的邀請，但是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實驗體将被送回基地島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喚醒實驗，喚醒之後，實驗體恐怕再難離開光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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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暴的人不可能愚蠢到在基地島動手，那麽明天将是一個動手的絕佳時間。
埃爾雙手插兜，半斜着身子，玻璃窗上映出他的身影，像黑夜裏的殺手。他從未認為自己是什麽正大光明的人物，因此看見這個樣子的自己甚是滿意。
躲在黑暗處的殺手，取人性命于無形，就像他，把栾容和實驗體玩弄于股掌之間，不能再為他所用的東西，都只能作為棄子。
會議室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指揮長站在門口，摸索着打開了燈。
“這麽晚不睡覺跑到樓頂來放風？”
“新的沙暴已經出現，我怎麽可能睡得着。”
“呵。”指揮長輕笑着打開會議室的儲藏櫃，從櫃子裏取出二十年陳釀的紅葡萄酒，又拿出兩只高腳杯，各倒三分之一，把其中一只遞給埃爾，他微笑着跟埃爾碰杯，“放棄一個雙A釣到一條大魚，還真是你做得出來的事。”
“只要有實驗體在，我們将來會擁有龐大的人形兵器軍團，區區一個雙A又算什麽？”
沙暴要救走他們勢必會暴露地下通道和潛伏在他們內部的間諜，埃爾早就在路線周邊布滿了眼線和兵力，只待沙暴出洞，定能直搗老巢。
“如果此事能成，你可要進入元老會了。”
“呵。”埃爾笑得有些輕蔑，看起來并不是很在意。
早上七點，陶慕嘉捯饬完自己在幫林歌準備好，一起在衛兵的護送下到達了車隊。
他們剛想上車就有衛兵走上來，手上還拿了一個項圈。
陶慕嘉擋前一步，警惕地問道：“這是什麽？”
“埃爾先生特地吩咐的遠程控制項圈。”
“我們是回基地島，要這個做什麽？”
“埃爾先生說最近有敵對勢力擾亂秩序，為防止實驗體趁亂逃脫，所以要戴上項圈。”
既然是上面指示，陶慕嘉也沒法組織，讓衛兵給林歌戴上了項圈。
戴完項圈之後他們準備出發。陶慕嘉坐在林歌身邊，看着他脖子上那圈貼肉的黑色皮條，紅色的信號燈在大動脈旁不停閃爍。
他深知埃爾不會心慈手軟，這八成是個炸|彈項圈，林歌只要一跑出他們的控制範圍他們就會引爆。
林歌血紅的眼睛裏沒有一點警戒，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危機。
陶慕嘉不由得有些惆悵，他的腦子裏有定位芯片，林歌有炸|彈項圈，就算有沙暴的助力也逃不過追蹤。
1551：你試試精神力解鎖他的項圈呗，反正都是機器，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陶慕嘉一想，覺得1551說得有理。開始放空雙眼，專注用精神力控制項圈上的機關。
用精神力掃描過後他已經可以确定裏面有引爆|裝置，而且相當複雜，他解不開。但是，如果他能卡準埃爾引爆的時間，那就可以在引爆的一瞬間進行幹擾，讓引爆|裝置失效。
1551：難度太大了吧，你做得到嗎？
陶慕嘉：可以做到，因為是遠程，引爆的時候會産生電磁波，系統會預留一秒的反應時間，只要我能集中精神，在感受到電磁波的一瞬和發動之間的那一秒裏插入，就可以中斷引爆。
1551：恕我直言，人的反應力實在沒有那麽快。
陶慕嘉：特別緊張特別安靜的時候還是可以的吧？
1551：理論上沒錯，但是你要想清楚，只要差一秒，林歌的腦袋就沒有了。
陶慕嘉閉上眼吸氣，再次睜眼的時候裏面充滿堅決：背水一戰，無路可退。
其實這中間還有一點很關鍵，他不知道埃爾什麽時候會引爆，他只能賭林歌這個實驗體的重要性讓埃爾不會輕易下決定。
至于他腦中的芯片，只能稍後再解決。
車隊行駛了将近一個小時，終于達到了長青街附近，今日天色昏暗，烏雲垂落，樹葉在狂風中胡亂拍打，街道上沒有人，不遠處的商業街只剩下水泥的灰白色，裏面仿佛有眼睛注視着這一切。
陶慕嘉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他這種緊張感讓林歌都緊張起來，抓住了他的手，陶慕嘉反手握住那雙粗糙的手，指節有些泛白。
1551還開着玩笑：這次又要幾殺？
陶慕嘉沒回應它的玩笑，放輕呼吸等待沙暴的信號。
車隊漸漸停下了，好像有什麽擋住了去路，陶慕嘉看見他們前一輛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去查探情況，不多時便回來敲他們的車窗門。
司機搖下窗戶，那人給他們指着前面說前兩天這邊有修過管道，有一米深的大坑，車隊得繞道。
修路一般會在地圖上标出，但陶慕嘉明确的記得自己昨天并沒有在地圖上看見标紅，但是這麽大的事，沙暴不可能在不驚動組織的情況下進行。
不管怎樣，都應該和沙暴脫不了關系。
長長的車隊緩緩改道，果真朝着長青街方向行駛。長青街相較于其他道路是最沒有遮擋的，也是最好包圍的，這樣反倒順了陶慕嘉的意。
不過百米距離，就算長隊整個掉頭也不過五分鐘的事。
離商業街越近，陶慕嘉心跳得越快。
“砰”。
變故來得突然，槍聲在寂靜的街道上炸響，震得人頭皮發麻，車隊前方升起了濃濃的煙霧。
前方後方的士兵紛紛下車，在車隊周圍形成一個圈，并帶上紅外眼鏡尋找敵人的方向。
陶慕嘉還沒想明白什麽時候跳車，噗的一聲從前方傳來，司機猛烈地抖動了一下，大動脈噴出血柱，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了方向盤上，緊接着，副駕駛被一道力量掼在椅背上，鮮血混着腦漿流出來，順着子彈打穿的洞染紅了整個椅背。
再不行動是傻子！
陶慕嘉毫不猶豫，順手抽出司機的□□，一腳踹上鄰座準備拿槍的手，對準太陽穴，打開保險，扣動扳機，一氣呵成。
他的手腕被後座力震得生疼，耳朵因為過近的槍聲造成的短暫的耳鳴。對面的窗戶上綻開了血花。
這一槍才是信號。
方才沉默對峙的雙方突然瘋狂了起來。狂暴的連綿不斷的槍聲和爆炸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濃厚的白霧裏升起熾烈的火焰。
陶慕嘉二話不說摳開車把，一腳踹開門，拽着林歌下車沖進了白霧裏。
這實在是個很危險的舉動，因為兩方都可能打到他們，所以陶慕嘉立刻拉着林歌趴下了，在地上匍匐前進，他賭兩邊都不可能這麽早解決他們。
因為他在下車的時候，看見了埃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