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末世大逃殺

1551琢磨他的話琢磨了一路,直到陶慕嘉帶着林歌進了房間,它才想到了有哪裏不對:你怎麽就肯定沙暴會邀請你?

陶慕嘉:要是沙暴不可能邀請我,那埃爾何必設下這個陷阱,一個不能讓人動心的陷阱是毫無意義的,何況我雖不算最高級人員,但是也算是能接觸到核心邊緣的人員,我若跳反,拉攏我怼他們有益無害。

1551:嗯?但是你這反水的不夠明顯啊,沙暴的人未必能獲得關于你的情報。

陶慕嘉癱倒在床上嘆氣:說得對啊,所以這才是第一步。

林歌第一次來到他的房間,對四周充滿新奇,拿着各種東西看。

陶慕嘉坐起來,勾手讓他過來,然後遞給他紙筆。

林歌拿了紙筆愣了一會,然後他看見陶慕嘉右手食指在左手上亂畫,心領神會地在紙上畫起來。

陶慕嘉覺得林歌應該靠譜,就跑到廚房去做飯,他在基地島吃了十天的營養液,已經快不記得蔬菜的口感了,還是總部的條件好,想要的食物基本都有,趁着他還沒被趕出光明城,可得多享受享受。

等他做完飯,林歌也畫的差不多了,端着紙筆捧到陶慕嘉面前,陶慕嘉快速收了,小聲誇他“做得不錯。”

林歌蒼白的嘴唇彎了起來,血紅的眼睛半眯着很是開心。

今天的夥食實在不錯,整個房間裏都溢滿香氣,想來這也是林歌這些年來吃的第一餐好的。陶慕嘉不停給他夾菜,林歌都是夾多少吃多少,飽了也不知道說,全靠陶慕嘉觀察,生怕他撐死。

這次看他小腹微微鼓起來了,陶慕嘉就不讓他吃了,然而難得的,林歌露出了渴望的表情,手上抓着筷子不願放手,陶慕嘉一想到他昨天剛抽完血,心裏就軟了,把菜都推到他面前讓他自己選着吃。

1551:總感覺你要養孩子上瘾。

陶慕嘉:你說我要經歷那麽多世界,不找個人陪着多孤單啊。

1551:陪着你的人都是要送你上路的人。

陶慕嘉:你怎麽老是潑我冷水,招你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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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1:我是讓你認清現實,不要沉迷其中,任務就是任務,可別像上個世界一樣。

陶慕嘉對此嗤之以鼻。

吃完飯後陶慕嘉打算帶着林歌在總部裏散步,一來消食,二來觀察地形,結果一打開門,門口兩排黑衣衛兵把他驚到一顫,鎮定之後拉着林歌出來,守衛又說讓他們回去,這兩天在清查,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陶慕嘉啪得關上門,帶着林歌在房間裏散步,散完步之後又帶着林歌跳起華爾茲來。

寧靜的音樂陪着淡藍色的繁星,他們好似在夜空下起舞,事實卻沒這麽浪漫。

林歌不會跳舞,陶慕嘉教他的時候總是被踩到腳,他每次一喊疼,林歌就僵硬的不敢動,臉上浮出憂心的神色。

等到終于學會基本舞步了,陶慕嘉才帶着他在房間裏轉悠起來。林歌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又因為身高差巨大,林歌總要低頭看他。

跳着跳着陶慕嘉突然想,這場景忒像美女與野獸了,野獸低着頭看貝兒跳舞,兩人含情脈脈對視。

陶慕嘉噗得一聲笑出來,然後又被自己的沙雕腦洞驚得一陣惡寒,接着打了個冷顫。

林歌滿臉奇怪地看着他,布滿紋路的臉上充斥着幼獸般的天真。陶慕嘉拍拍他的肩膀,并不做解釋,反倒和他說:“要是以後有機會,我就把這些事說給你聽,想來你原來也是名門出身,嗯……有趣。”

兩人漫步在充滿藍色星光的空蕩房間裏,猶如站在夜空下的沙灘上,随着潮水搖擺。

陶慕嘉想着,埃爾一定看到了這一切,恐怕現在已經氣得咬牙。

晚上睡覺他當然還是和林歌睡在一起,關上燈之後藍色的星光在房間裏飛舞,林歌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有些睡不着,他很安靜地躺在陶慕嘉身邊,直到陶慕嘉都沉入夢鄉了,他才突兀地蹦出兩個字:“星,星。”

翌日清晨,門外響起瘋狂的鈴聲,陶慕嘉睡眼惺忪地去開門,門外冷硬高大的衛兵瞬間讓他清醒了。

衛兵用冷硬的聲音說道:“栾容先生,請您立刻帶上實驗體到測試室進行測試。”

“哦,好。”陶慕嘉收到命令之後關上門,心裏有些興奮,沒想到這兩個人這麽快就要對他下手了。

他把林歌從床上撈起來,給他穿好衣服,兩人吃完早飯一同在衛兵的監管下向測試室進發。

指揮長和埃爾都在,見他們進來,讓衛兵把他們倆隔開,把林歌扔進了測試室區,把陶慕嘉帶到他們面前,埃爾擡了擡下巴,示意陶慕嘉向裏看。

今天測試的內容是反應力,如果喚醒項目有成效,林歌現在應該能察覺到危險并且有自我保護意識。

但是陶慕嘉很清楚,林歌還遠遠沒有達到擁有自我保護意識的地步,他還在緩慢的恢複期,這個測試分明就是故意為難。

雙方心知肚明,陶慕嘉站在玻璃前,看着林歌茫然地站在測試區中央,朝他投來求助的眼神,同時他也感受到了埃爾向他投來的玩味的眼神。

測試開始,四周的牆壁上噴出壓縮過的氣流利刃,直直朝林歌逼去,林歌果然沒有躲避,利刃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膀,黑色的血從洞口漫開,染黑了整個肩膀。

陶慕嘉心裏一緊,仿佛氣刃穿透的是他的肩膀,臉上五官都皺起來,發出了尖銳的吸氣聲。

“這就是你這些天的成果?別說有野獸的反應力了,連普通人都不如。”

陶慕嘉蹙着眉轉過頭,頗有些咬牙切齒地對埃爾說道:“他才恢複十天,你憑什麽這樣要求他,他以前遭受過什麽你不清楚嗎?”

“栾容同志,注意你對上司說話的态度。”一直未發話的指揮長雲淡風輕地呵斥了一下。

陶慕嘉自知失言,頓了一下,朝埃爾低頭道歉,“抱歉,埃爾先生,我只是關心實驗體的狀況,并沒有冒犯的意思。”

埃爾輕哼兩聲,讓他繼續看。

林歌被氣刃劃出多道傷口之後總算有了點反應,然而此時他已經全身染黑,胳膊上的傷口深可見骨,陶慕嘉看着這一切,握着拳頭的手背青筋暴跳,指甲陷進肉裏,麻木到感覺不到痛楚。

他不否認自己這副樣子有做出來給埃爾他們看的意思,但他更不能否認這是他的真情實感,這兩個人根本不是在意成果,而是在意權威。

林歌不管被傷多深,始終看着他的方向,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實驗體,也會有想要一個解釋的時候。

等到林歌傷痕累累,埃爾欣賞夠了陶慕嘉痛心疾首的表情,終于大發慈悲地把測試停下了,讓陶慕嘉把實驗體帶回去繼續恢複。

“希望三個月後,你能給組織一個滿意的答複。”

陶慕嘉神情沮喪,點頭接下任務,帶着林歌往房間走。

林歌身上處處淌着血,他跟在陶慕嘉後面,血就順着他們行走的軌跡留了一路。陶慕嘉能聞到那可怕的血腥味,閉着眼不敢回頭看一眼。

直到回到房間關上門,陶慕嘉才趕忙把他按在座椅上,取出醫療箱一點點為他包紮。

林歌臉色本來就蒼白,現在因為失血過多,連嘴唇都失了血色,他四肢癱軟地半躺在椅子上,任由陶慕嘉給他包紮,而眼神始終沒從陶慕嘉身上移開。

人性的殘忍會比野獸更甚,陶慕嘉心裏湧上一陣陣疲憊,他紅着眼眶看進林歌那血紅色的眼睛裏。

“真的對不起,可是我別無他法。”他苦笑着,覺得自己其實也沒比那些人好多少,為了要逃出去,他不得不表現出對林歌的日益親近,這樣反而給林歌招來了各種血光之災。

他只能期望沙暴能敏銳一點,他都跳反的這麽明顯了,如果沙暴再不能抓住這個時機,他恐怕只能殺出一條血路了。

第二天埃爾總算沒來找他們的麻煩,房間裏的食物也吃完了,陶慕嘉就帶着林歌去食堂吃飯。

員工食堂一般是剛入職的新人來的地方,陶慕嘉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不過他們也不能去人多的地方,這些衛兵守着他們到一個角落把他們圍得嚴嚴實實,沒有人敢往這邊看。

連飯都是衛兵幫着打來,根本沒有自由可言。

陶慕嘉覺得這種情況,想讓沙暴送消息進來太過困難,他總得給對方制造機會,就說自己去趟洗手間。

去洗手間自然也有人跟着,陶慕嘉仿佛回到了當年高考的時候。

好在那人沒要求他上廁所還要開門,陶慕嘉坐在馬桶上有點茫然,其實他并沒有想上廁所,只是個借口,現在他已經來了,想等的人卻沒來。

陶慕嘉百無聊賴的在馬桶上坐了一會。隔間突然伸過來一只手,陶慕嘉吓了一跳,然而那只手只是伸進來,把一張紙條放進來就退了出去。

陶慕嘉心思一動,把紙條撿起來。

“沙暴,明日,長青街。”

陶慕嘉:呼,終于來了。

1551:你怎麽知道這不是埃爾的陰謀。

陶慕嘉:你覺得他現在還需要給我設陷阱嗎?

1551:怎麽不需要?證明你有反心,直接幹掉你不是正好。

陶慕嘉:所以說你智商不夠,就憑我的能力,咳咳,自誇一下,他們就算不讓我得到重用,也一定會榨取價值,留着我總比浪費掉好,何況林歌的恢複,我确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林歌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不用我多說了吧,當然,這是我沒有反心的情況下。

倘若我有反心,他們借此機會一網打盡,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阻止沙暴聯系我?

1551:所以,不管你選擇哪條路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陶慕嘉:你怎麽不說他們在我的算計之中?要知道,他們以為我走的路都是他們在逼我走,還不知得我要的就是這條路。

陶慕嘉把紙條扔到馬桶裏沖了下去,一派從容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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